《许春光》作者:败橙
文案:
故事的开始是徐好在牧喜寺遇到一个人,胆怯的姑娘一见钟了情。
故事的最后是她一见钟情的人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寺庙跟她求婚。
「文案一」
十七岁的徐好转学到南杭一中,结识邻居少年白子钰,发现他就是那年在牧喜寺让她一眼万年的人。
朋友庆生有人问她心动的样子,她想起夕阳余晖下的背影,莞尔道,赤橘暮色里,他是人间最惊鸿。
他们约定好考同一所大学。
清风霁月的少年为哄她开心半夜跑城买回她喜欢的大狗狗。为她开僻自家荒地种上她最爱的蓝绣球,
他家采光最好的一间房改成她的练舞室。
新年伊始,第一声钟响,他牵着她的手,轻笑出声,没名没分跟了你这么久,我像是这么能受委屈的人?
奶奶去世,他知道消息不请自来,心疼的不行,告诉她,不知道我来有没有用,但这个时候我想陪在你身边。
她知道,再没有人比他更好。
白子钰啊,他不过就是想用他的全部热忱,去留住一只不会飞走的蝴蝶。
文案立于,2022.0307
【阅读指南】
双c双初恋,慢热甜文,双向暗恋
敏感自卑少女xx坚定忠犬少年
微破镜重圆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好,白子钰 ┃ 配角:赵希西,赵京南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红尘万象,我只皈依于你
立意:像想象中一样勇敢
第1章 当归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见一个人,只是遥遥相望一眼,你就能确定这样的人,此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
现在回想,我还是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我年少时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我们短短同窗过一阵子,他就像是郭襄十六岁那年盛放的烟火,永远燃烧在我十七岁那年。
关于学生时代的东西,很多我早已记不太清,关于他的记忆清晰地好像发生在不久之前的昨天,我很恍然,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那年夏末秋初,校内的梧桐树枝繁叶茂,蝉鸣声异常地聒噪,入学报到那天,下了当年最大的一场暴雨。
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那时侯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后面对应的是哪一张脸。
后来我们渐渐熟络,也对他有了一些或深或浅的了解。
他打篮球一把好手,最喜欢的球星是科比,白羊座,身高188,体重130,讨厌吃香菜会做鱼,爱穿黑白两种颜色,内双,高鼻梁,冷白皮,偶尔腕上会戴运动手表,和记忆中从没摘过的红绳。
后来他把运动手表摘下来换成小玫瑰的发圈,那一刻的心动,我记了很久很久。
有个人提问道:“如果能回到过去你还会选择喜欢他么。”
她唇角微微上扬,敲下几个字母。
我会。
窗外漆黑一团寂静无声,国内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九点一刻,而她所在的时间是苏黎世的凌晨三点。
回完ins上的提问,她起身去厨房从酒柜里随便取出一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玻璃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和冰块纠缠着,杯身上冒出细细一层雾气,她用手指轻轻地擦掉,液体下肚,思绪渐渐清明。
洗手间镜子里的女人,巴掌大的脸,及腰长发,皮肤雪白无暇,像是寒月里的皑皑白雪,白色吊带棉裙肩带松松挂在线条流畅的锁骨,素颜也遮不住的精致漂亮。
她重新洗了脸,把脸放在正往外溢水的水池里,窒息感如期而至,此刻的她不是溺水待救的无望,是充斥着痛快盎然生机的春天。
她放任自己在里头沉寂,渴望得到片刻安宁。
偏身捞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白色塑料瓶,瓶里的阿普唑仑还有小半瓶,磕在手心里,没有吞水送服,生生咽下。
房间里的主灯关掉,只亮着头顶的整面星空顶,繁星点点,相拥着闪烁,她看了很久,缓缓闭上眼睛。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她闭着眼摸向声源。
“喂,青橙你醒了没?苏黎世的太阳晒屁股啦!”
赵希西的大嗓门透过听筒生动形象地传过来,她弯了弯唇角,翻过身子仰躺着,睡眼惺忪。
一张唇透着过夜后的低哑,“现在醒了。”
语调俏皮,她轻笑着。
“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岑今山你还记得吧,这哥们英年早婚,想邀请你来参加婚礼,叫我帮忙问问你赏不赏脸。”
怔怔出神思绪飘远,记忆里那个老是围在身边闹腾的少年模样还历历在目,这么快就修成正果了?
挺好的,周围总算有人的爱情是修正果归正途。
希西的声音还在电话那头嚷求着,她脑子有些混乱,余光瞥见不远处放在笔电旁的那本手抄诗集,回说好。
赵希西心下大喜,忙不迭地跟她确认是几号的机票,她好排档期去接机,徐好跟她确认过婚礼的日期,回说到时候把班次拍给她。
电话挂断,赵希西洋洋得意地瞅了一眼坐在对面一脸漠然实则激动忐忑到不行的人。
电话没开公放,女孩的声音依稀可辨,端起台面上的酒杯囫囵几口全数灌下,仍然抑不住胸腔中起伏叫嚣的情绪,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是五年零七个月十四天里的日日夜夜,也像是刚发生在昨夜。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子钰无心再坐下去,起身离开前撂下一句“谢了。”
赵希西冲他摆摆手,浑然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大气,“那是我姐们,我也盼着她好。”
几分钟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赵希西点开一看“我靠!白老板大气!”
陈路杭偏偏身子看过来,她顺势靠进他怀里,晃了晃手机,指着屏幕给他看:“这哥哥给我转帐二十万。”
手比嘴诚实地点击确认收款后,还不耽误她嘀咕一句:“成天在群里抢个十快八块的挺安心,突然天降肉饼挺害怕不安,蛮有负罪感的,你说我这不算是‘卖友求荣’吧?”
陈路杭闻言轻笑起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慰道:“不算,你这也是为他俩好,都过去多少年了,青橙也该走出来,他等的够久了。”
赵希西戳了戳他的胸膛,娇嗔道:“呦!看不出来啊,陈律还挺会安慰人呐,不愧是当律师的人,能言善辩的很呐。”
陈路杭笑的胸膛轻颤,护着她的后颈把人放倒在沙发里,虎口轻抬起她下巴,低头堵住一张一合碎碎念叨的红唇。
赵希西心说,这狗东西每次说不过都会来这招,偏她还就吃他这一套。
喜欢死了!
那一边的人挂断电话后,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给舞团的老师发了一条信息,关掉手机。
-
三天后,观音机场。
徐好取完托运的行李,走到c区出口,人物攒动的不远处,红色告示牌高高举起,特显眼,黄色大字“欢迎舞界女神徐好荣归故里。”
赵希西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人群中最亮眼的一抹身影,兴冲冲地挥动白瘦爪子“这呢这呢!我的宝仔!”
什么是近乡情更浓,就在此刻此刻。
久别的人站在眼前,本来活跃的人心下一阵低落,眼泪汪汪地睨她,徐好也不比她好多少,眼眶里的液体满溢到兜不住,终于掉下来,她伸手揩去希西脸上的泪水,压下心头的酸涩:“好啦,别哭,再哭全妆要花掉了。”
赵希西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好啊你,敢取笑我。”趁她没防备去挠她的痒痒肉,徐好怕痒,忙不迭地求饶:“哈哈,我错了,再不敢造次啦。”
徐好走这几年,一次都没回来过,都是她跟赵平南去苏黎世看的她,只不过频率不高,一年只能去一次,后来陈路杭公休出差到那儿,也有抽空去看她。
她心里长叹口气,站在某人特意为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回来的人,修建的机场,整个南杭市最大也是最漂亮的机场。
这机场是跟政府合作的项目,他投钱,不挂名,只要求自己有命名权和自主设计权,这是明摆着做好事不留名,领导层自然乐见其成卖他面子。
她眉心的红色痣,正对这儿的名字,观音。
她是那个人心里的观音,那个人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睥睨一切又桀骜难驯,现在更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跺跺脚,这片土地都得跟着震上一震,可他又卑微至极,一身傲骨铮铮甘愿为一个人俯首称臣。
说来,不知道徐好有没有见过他的眼泪,他们这帮朋友却是有幸目睹,那样一个不可一世骄傲到极致的人也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喝到酩酊大醉,靠在沙发里眼神放空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第二天酒醒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昨夜里的酒醉不过是一场大梦。
不信神佛的人有他自己的佛,她给一点回应,他这辈子的苦厄才算是解了。
赵平南知道她今天的飞机专门赶过来接机,充当司机师傅的角色,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徐好躬身钻进后车座,陈路杭自觉坐进副驾,希西钻进后车座前,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的那辆黑色宾利,犹豫一下终是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车窗降下一半,视线跟着眼前不断滑动的景色移动着,花丛里开的正盛的蓝色绣球花安静矗立在花丛里,见证多少离合悲欢,她喃喃道:“没想到这个季节也会有开得这么好的绣球花。”
快要驶离机场的时候,路过被紫色郁金香包围的许愿池,她募地心悸一下,赶走脑子里的可笑想法。
希西顺着她的话,也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一片蓝绣球花海,“嗐。老板有钱呗,想要花开而已,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舍得砸钱就行,毕竟白老板孤家寡人穷的只剩钱。
“老板?这机场是私人建的么?”
赵平南隔着后视镜跟希西对视,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她秒懂,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回道:“没,我瞎说的。”
“不过夜里来的话更漂亮,”
她指了指沿途主干公路两旁的路灯,“我有一回从海城回来夜里十一点多,这儿灯火通明沿路璀璨阑珊着呢,美到窒息,漂亮到想骂脏来表达心情,像是灰姑娘的南瓜马车,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末了补充道:“有机会你一定要自己亲身体会一次,就能知道我的语言多朴实无华,实景多震憾。”
她轻笑道:“有那么好看吗,太夸张了吧。”
前排两个男人一致同意赵希西的观点,徐好不由地生出一丝好奇跟期待。
赵希西和陈路杭是同居状态,尽管希西极力劝说,可她坚持到底,不想去当电灯泡,要去住酒店。
赵平南状似自然地接话,“我那小区有套空房,提前打扫过,你去那儿去。”
赵平南带她来的是新开发的一片住宅区,绿化很好,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取出后备箱里的行李箱,闭盖落锁,视线随意扫过不远处停下的那辆黑色宾利,意料之中,不由地勾唇一笑。
骄厢里,按下27的数字楼层,电梯平缓上升,叮的一声提示音响,提示着他们的楼层到了,他们来的这间是一套二百平左右的大平层,一层两户,黄金楼层视野开阔,采光极好。
赵平南把行李箱拎到主卧,又去冰箱里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沙发微微下陷,他坐下来温和道:“累不累?歇一会儿晚上聚餐给你接风洗尘。”
她手轻轻敲着塑料瓶身,纠结着怎样开口婉拒,赵平南看出她眉宇之间的矛盾纠结,“都是之前相熟的几个朋友,知道你这次回来都挺高兴,嚷嚷着要见你,反正婚礼的时候也会碰到,早见面交流一下也好,省得婚礼上觉得陌生尴尬。你说呢?”
她笑,语态轻松:“那就去呗,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晚八点。
赵平南接上徐好去惊鸿里,目的地位于现如今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寸土寸金,车子在车流中平稳行驶,眼前的风景陌生又熟悉,她瞥过几眼,意兴阑珊靠在椅背上,驾驶座上的男人察觉到她的神游“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南杭变化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