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婶有心同石玲玲再打听打听,陈红梅却催着回去,她可是听见了,石泉生会在石板桥那里等陈强,她想追过去试试,没有旁人在她胆子放大点,像当初同贺学文相处时那样,说不定石泉生就发现她的好就不走了。
石玲玲哪能看不出陈红梅打的什么主意,为着中午那顿饭她也不能放着她现在就离开。
说实在的张屠户相对于陈红梅来说也算一个比较好的对象,为了留住城二婶,石玲玲说起了张屠户打算给二婚媳妇准备的聘礼,边说边举起一只手,五指张开:“单单礼金就是这个数。”
陈二婶有些不确定问道:“五十?”这她还真不怎么放在眼中。
“想啥呢,五百!还有半扇猪肉。”石玲玲也没糊弄陈红梅母女,这都是何平口中说出来的,人家差点就成了大媒人。
“不能吧,他家才盖的房,不欠债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钱?”
“怎么没有,他一个月那么高工资,干这营生十多年了,平常谁家有个急事托他弄斤吧肉不得给点好处?他前头媳妇也是个能干的,可不就存下那么大比家业。”
所以说这女人就不该那么傻,你说你这里抠那里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哐当一下过去了,留的钱不都便宜旁人。
才埋到山上尸骨还未寒,这男人就拿着你吃苦耐劳存下的钱去娶新婆娘。
果然一提到五百块,陈二婶脑子里就容不下其他了,就连陈红梅听了也有所意动,不再一门心思想着去追石泉生。
这张屠户丑是丑了点,能挣钱倒是能弥补一二,他丑不就更体现出她漂亮,不得更稀罕她?至于年龄大了也不是什么事,不都说年龄大的会疼人吗?
陈红梅决定多听听,前头嫁错了人,这次她得好好挑挑,不能草率。
何家东厢屋里,一大家子又在开会。
陈强照样坐在边上一声不吭,何明是一个强势的,直接说他带何良、何梨去镇上念书,以后他俩的食宿、学费包括以后婚嫁他都包了,他媳妇孩子也搬出去,将房子屯出来给老二何平。
言下之意就是单方面直接宣布分家了,上头老子还在作为儿子的他就这么越俎代庖将何家分了。
可何大川也不好说什么,人家这话里的意思是他什么都不要,还负担弟妹的花销开支。
“你老子又不是死了,要你养弟妹?”何大川到底怕名声不好听,不想就这么将前头媳妇生的孩子直接分出去。
然后不甘心问道:“你给那小子多少钱了?”
何明不可能傻得和盘托出,只道:“当初我娶媳妇,家里什么都没置办,我看泉生那有台缝纫机,他家用不上了准备便宜转让出去,见我有意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他又压了点价,转业补贴也不多,好歹够得上我便买了,算是补给玲玲的聘礼。”
何大川这下不吱声了,当时何明娶媳妇时,一家子半大不小的孩子饭都不够吃,哪里有钱给他们置办东西,为着这被村里人说了好些闲话。
等何平娶媳妇时正好嫁了两个闺女收了不少聘礼,为着改变村里人看法,何大川便大肆操办了何平的婚事。
总体说来对何明是有些亏欠。
“何梨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要我说念那么多书也没有意义,纯粹浪费钱。你媳妇也去镇上了,家里家外这一堆事新萍妈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让何梨留在家里也好帮衬一把。”
听说石玲玲带孩子搬出去,何大川只当她们是去镇上了。
原本他没想着留下何梨,可看贺杏花的眼色才想起这养大了的女儿和儿子不一样,儿子得花钱娶媳妇,女儿嫁出去却是能收聘礼,特别是何梨长得那么漂亮,原来何大川还没往心里去,自打张屠户出了那么高聘礼,他也动了心思。
“泉生他当真要去城里?那城里安家是那么容易的吗?”虽然张屠夫聘礼给的高,何大川也看不上,又把心思动到了石泉生身上。
“这些泉生自有考量,你又操哪门子心?”
眼看着何明要发火,何平赶紧岔开话题:“爸你不如问问陈强,他都有钱买摩托车了,我可是连个自行车都没有。”
何明都说了他们搬出去房子就让给他,这一点何平很满意,如果再有辆摩托车,那就再好不过了。
何大川一向不管陈强,此时也不打算贸然出手,便将矛头指向贺杏花:“你嫁进来我就说了,对陈强一视同仁。你看他从当初瘦到皮包骨到现在高出我一个头,吃的喝的我何大川自认可一点没亏待他。一年到头他也就在双抢前后上点工,也没个正当营生,你给他贴了多少钱,让他这么霍霍?摩托车,那是我们农村人用得起的玩意吗?”
这的确冤枉贺杏花了,早知道陈强有那么多钱,她将屋拆了也得翻出来,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陈强就在她眼皮底下存了钱,然后花了一大袋子数都数不过来的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