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总共也就三口人,养家禽也不为卖钱,所以数量不多,这大大小小近十几间房大多还是空置的。
同当年一样,石泉生一直住最东边的东厢房,唐青婉同石夏天住中间的西厢房。
石夏天见石泉生推门进来,只觉好奇,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哪想对方居然说她已经是五岁的大孩子了,该学着独立,以后可以一个人睡一个大房间了,还问她开不开心。
石夏天:……
“我不要,我要和妈妈一起睡。”说着原本平趟在床的小肉球灵活翻过身,毫无缝隙地趴在唐青婉身上。
唐青婉虽然记忆里是一个人独睡了近二十年,可这辈子肌肉记忆还在,第一时间搂着石夏天。
然后看向站在床边的石泉生:“才五岁,是不是太早了……马上就要离开了,没必要这个时候折腾吧?”
虽然之前石泉生提过一次,但是唐青婉想着怎么还得一两年,孩子还太小了。再说这即将换地方,就更不能猛地把孩子分出去。
“行吧,先不分房了。这个床也够大,睡得下我们一家三口,我也在这边睡,那边就不用拉灯了,省点电费。”
说着他很自然地上床,躺下去之前还将石夏天从唐青婉身上推下去,让她在里面躺好,不要压人身上。
电费的确贵,村里人基本没装电,装了的也舍不得用。
石夏天无法,只得愤愤不平睡了。
石夏天知道爸爸妈妈应该是睡一块的,可以前不都挺大方将妈妈让给她的吗?亏得她之前偶尔还惭愧捉弄他太过。
山上的夜晚温度低,不过现在到底是八月天,薄棉被下面唐青婉穿得很单薄,同样穿着单薄的石泉生躺上来,被窝里顿时充斥着男人独有的热力与荷尔蒙,唐青婉红着脸不自在往里面挪一点,然后还转过身,背对着石泉生虚搂着石夏天。
石夏天这才高兴起来,石泉生也笑了。
家中的两个女性终究是太单纯了,他床都上了离将石夏天踢下去还会远吗?
石泉生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四平八稳躺着睡觉,今天就让她们俩继续腻歪腻歪,毕竟这机会不多了。
其实石泉生也没想过这么早和孩子分房,不过他去年就打了一张小床,原本放在他房间后面的,当时是想着先分床的,不过后来唐青婉要备考,他就歇了心思将小床收到阁楼上去了。
石泉生准备明天就将那小床翻出来,收拾收拾给石夏天睡,毕竟唐青婉都说过了,要在离开前将结婚证打了。
而山脚下有一片房子也是拉了电线的,甚至买了全村第一台黑白电视,那就是陈家。
此时,陈家那排房子好几户还都亮着灯。
陈红梅虽然是外嫁女,但是她嫁的对象是外来的知青,父母不在这边,又无房无地,自和陈红梅结婚后一直住在陈家。
当前五窑村的大队长也就是原来的村长是陈家老大陈忠,今年五十八岁,自陈家老爷子退下来后他接手管理这片山村已经近二十年了。
陈忠兄弟三人,老二便是陈红梅父亲。
陈红梅的三叔年轻时就过世了,曾经的三婶带着遗腹子改嫁了,因为陈二叔生的孩子多,陈三婶改嫁到隔壁村去后,她家的房子便给了陈红梅家,陈红梅嫁人后分了两间,一间堂屋,一间厢房。
陈红梅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这些年陆续成家生孩子,人口多了,当年宽敞气派的大房子也不够住了,一大家子经常因为这个吵闹。
特别是陈红梅这个本该嫁出去的,留在家里占了两间好房子不说,还最受婆婆袒护,引得陈家四妯娌联合起来排挤。
原本她一家五口同住一间房,稍显拥挤,现在家里的顶梁柱跑了,三个孩子挤在一起睡了,顿感冷清。
陈红梅三个孩子本养的惯,平常多熊的孩子,仅仅一天功夫,先是被石夏天那死丫头揍回来又被亲表兄弟嘲笑爸爸不要他们了,眼看着怂了不少,陈红梅除了伤心更多的是茫然。
贺学文说是家里的顶梁柱,其实也没为她和孩子挡什么风雨,因为他有正当工作,家里的活是一点不粘。
至于他那陈家帮着谋来的工作一个月十块钱工资,他一半寄回城里他爹娘一半留着自用,陈红梅是一分没见到过。
唯一落下的也就他那三瓜两枣似得工分,除了他自己嚼用大概够个二三岁孩子的口粮。
陈红梅自认她和陈家对贺学文不薄,要不是有陈家,就贺学文那文弱的身板,熬不熬的下来是一回事,哪能生活的那么舒坦还有精力看书考大学,可她都不嫌弃他,他怎么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