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我能把这台相机转赠给别的同学么?”
梁雅乐愣了下,心里腹诽:要送私底下送去,别耽误我走流程啊。
面上却笑道:“这份奖品已经属于你了,是否送人自然由你决定。”
于是男生凑过来蹭她手上的话筒,朗声道:“我要把它送给播音系的沈卉同学!”
场下一片哗然。
虽然他没有说为了什么转赠,但大家都是年龄相当的青年男女,这样指名道姓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这个年代,爱是含蓄,是藏在心里的默契,表白要用诗歌套个文艺外壳,虽然追求恋爱自由,但少有人这么大胆。
梁雅乐作为主持人自然要控场,偏生祸不单行,观众席上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声:“她不要!”
场面开始乱套。
骆窈听见这声,忍不住嗤笑,跟身边的舍友说:“我先回去了。”
“就走啦?不留下看看?”
看什么啊,这出戏的主旨她熟悉,就是没想到沈卉大小姐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有钱人就是讲究排场。
故事的走向骆窈并不关心,但她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些影响。
许是当场送相机的大胆行为唤起了学生们心中的勇气,不少人蠢蠢欲动,打算对暗恋已久的对象说出心里话。
骆窈在路上被人堵了两次,不耐烦地回宿舍收拾衣服准备回家,隔壁宿舍的同学跑过来喊她:“骆窈,楼下有人找你。”
骆窈没好气地撇撇嘴:“说我不在!”
那位同学显然也明白她不痛快的原因,靠在门框上说:“欸,说真的,这回这个长得真不错!”
长得再帅也没用啊,她心有所属,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正当她思考着是等人走了再下楼还是从侧门离开的时候,梁雅乐回来了。
她作为晚会的主持人,虽然事情和她无关,但没有做好危机处理,多少也受到了些影响。
比如现在学校里但凡有人提起她,第一反应就是——哦,梁雅乐啊,不就是那个让别人送相机的主持人么。
无妄之灾,奈何印象深刻。
其实只要把心态放平,过阵子风波过去,没人会把事情挂到她头上,但梁雅乐是什么人,脑回路跟曲别针似的,本来想靠着元旦晚会主持人的惊艳亮相在校领导和老师面前留下个好印象,现在好了,还不如没有呢。
因此,她如今看到类似的场景就生气,跟拆散鸳鸯的大家长似的,说人家败坏校园风气。
这会儿她气冲冲地进来,恨声恨气地走到骆窈跟前说:“骆窈!你能不能学点好啊?”
骆窈轻飘飘地瞥她一眼:“我怎么了?”
“怎么了?楼下那个男的是不是在等你?搁下面站十多分钟了,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闻言,骆窈哂笑道:“有本事你把人赶走,我还能谢谢你出手相助。”
“搁我这儿转移什么怒火呢?有气找当事人撒去。”
梁雅乐插着腰,提了口气,骆窈看向她的身后,先一步开口:“沈卉。”
门外路过的沈卉停住脚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怎么了?”
“梁雅乐找你。”骆窈提着自己的包出了门,把战场留给她们,“教育你在学校要注意影响呢。”
从侧楼梯下到一层,骆窈本准备绕过门厅往对面的小门走,但瞄了眼外头等着的人,她先是一愣,然后扔下包就往外跑。
“阿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