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家木的女儿,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天天到茶馆来干坐。”
叶珉也撇了她一眼,看到她朝门口一个秀才走去,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年纪大了,想嫁人了。”杨夫子也看到了叶殊的动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样明显的行为,要是书院里的学子都看不出来,那些书也就白读了。
“也是哦,她都十五岁了,是可以嫁人了。”叶珉点点头,叶殊比她大三岁,已经满十五岁了,难怪这么饥渴,竟然自己跑到茶馆来找男人。
可惜那些男人也不是眼瞎的,比如刚进来的这位秀才非但没有搭理她,眼神中还带着厌恶,看来叶殊已经不是第一次骚扰他了。
叶珉和杨夫子在棋盘上杀得天昏地暗,直到有人吃晚饭了才结束,叶珉回家吃饭,杨夫子则自然而然的去隔壁填饱了肚子再回去。
回到家里,杨嫂子已经在炒菜了,于氏也收起了针线,在擦桌子。
“珉儿,你去哪里了?怎么到这时候才回来?”于氏问道。
“在茶馆陪杨夫子下棋。”叶珉知道自己回来晚了,对于氏讨好的笑了笑,“娘,这些天叶殊每天中午都要来茶馆坐一个时辰,还总是有意无意跟书院里来的学子搭讪,你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让伙计看着她,只要不影响茶馆就不要管她。”于氏听了脸色铁青,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已经分家了,叶殊不管怎么样都影响不到他们,但是要影响了茶馆的生意,自己饶不了她。
“知道了,我明天就交代下去。”叶珉点点头,只要她不在茶馆起幺蛾子,茶馆就不用管她。
“姐姐,你又去茶馆下棋了?”这时叶浩走了出来问道。
“嗯,待会我们也来两盘。”
“好。”叶浩点点头,他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正好可以跟姐姐学习下棋,君子六艺,他都要好好学。
“去洗手吃饭。”于氏见他们姐弟两个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就摧道。
姐弟两个老老实实的洗了手,帮着杨嫂子把饭菜端到桌子上,等于氏说开动才端起碗吃饭。
吃完饭,母子三个跟往常一样在院子前面的空地上散步,叶珉就跟于氏商量起了买田地的事。
这两年果园的收益不错,今年铺子里的生意也很好,加上印刷坊的收入,叶珉写话本的收入以及卖红酒的收入,家里的存银不少了,她就想置办一些产业。
“娘,这两年来家里存了不银子,我想是不是要买些产业?”叶珉小心翼翼的问。
“你想买什么?”于氏反问道,其实这些日子她也在想这个问题,但又想着财不露白,怕家里的产业多了被人惦记。
“娘,我想在附近的村子里买些水田,再去县城里买个宅子,如果有好的铺面也可以买几个,到了明年浩浩初级班毕业了,就要去县城里读中级班了,我们不可能让他自己住在学塾里吧?我想到县城买个宅子,娘亲可以去县城陪浩浩。”叶珉想了想说。
“那怎么行?娘和浩浩去了县里,岂不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于氏下意识的反对,她怎么放心十三岁的女儿单独住?
“娘,家里有那么多仆人,随便找两个丫鬟来陪我就是,况且你们又不是不回来,浩浩沐休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回来团聚。”叶珉连忙说,“再说了,家里没事的时候我也可以去县城跟你们一起住。”
第70章 置业
“娘,我们去县里住吧,姐姐也一起去。”叶浩不想跟娘亲和姐姐分开,想大家都去县城住。
“家里这么多事,肯定要一个在这里管着,所以我只能有空的时候去县城里住几天。”叶珉解释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水田不一定能买到。”于氏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最好,叶浩到明年也只有九岁,她实在是不放心让他住在学塾。
今年叶齐去县里的学塾读书了,听说衣服都是沐休的时候带回来洗的,还说在学塾里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就是经常去铺子里拿点心,两个月也瘦了好几斤。
“水田不好买,只能慢慢寻,娘,明天我就和韩叔去县城里找牙侩。”
“行,如果有看上的你做主就行。”于氏点点头,她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妇人,看人看事都没有女儿厉害,所以只能让女儿做主。
“娘放心,我一定会寻到你合心意的房产和水田。”叶珉拍着胸脯保证,前世她的年龄比于氏还大,又生活在信息爆炸的年代,看东西的眼光自然是于氏不能比的。
“我相信你。”于氏点点头,女儿办的事没有一件是错的,不管是买荒地,办果园,还是建铺面,办印刷坊,没有哪一处不赚钱。
第二天,叶珉就和韩大山去县城,他们直接去了找那个熟悉的牙侩。
牙侩知道叶珉买的荒地都成了黄金码头,对她自然另眼相看,得知她要买宅子、铺面和水田,连忙翻开小本本查哪里的符合她的要求。
知道她是为了兄弟读书才来县城买宅子,很自然的给她介绍学塾附近的宅子,铺子则重点放在商业繁华的区域。
牙侩翻开本子,给叶珉介绍了学塾附近的两个宅子,都是两进的宅子,只不过一处比较新,只有五年的房龄,距离学塾也近,但是价格比较高,另一处则比较陈旧,房龄达到二十五年,距离学塾的的远近跟前一处差不多,但价格则要便宜三成。
叶珉听着很抽象,就提出要去现场看看,牙侩痛快的答应了,带着他们去了学堂街,这条街上不仅县里办的学塾,还有县学和几家私塾,可以说学堂遍地。
他们先去看了第一处宅子,两进的院子比较新,收拾得也很整齐,后面还有个小小的花园,只不过原来的主家不是风花雪月的人,没有种花种草,反而弄成了菜地,现在还有一块稀稀拉拉的小白菜在风中摇曳。
“这个宅子要三百六十两银子,家俱也全部包括在里面。”牙侩介绍说。
“大叔,这个价格有点高,我们去另一处看看。”叶珉对这个宅子还是满意的,但是价格确实有点高。
“行。”
另一处宅子距离这里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两个宅子。
牙侩打开门一看,里面灰扑扑的,窗子、门都有点歪斜,屋顶上的瓦也掉落了不少,想要住进来,必须要大修,很多东西都要换。
“大叔,这房子只有二十五的房龄?我看至少有三十五年了。”叶珉摇摇头说。
“房龄确实只有二十五年,只是房主建好这个宅子后不久就出事了,晚辈不争气,对宅子疏于管理,瓦碎了也不捡,所以房子坏得比较快。”牙侩解释说。
“这房子很难修缮,还不如推倒重建,说是买房子还不如说是买地皮,大叔,这房子的最低价是多少?”
叶珉叹了口气问,子孙不肖,就是留下再多的东西也是枉然。
“房主要二百三十两银子。”牙侩干脆把房主的底价报了出来。
“韩叔,你说盖一个跟前面那一处差不多的两进院子要多少银子?”
叶珉看着韩大山问道,这边的地皮比前面那一处要宽,位置也更好一些,所以更喜欢这个地方。
“大概要一百五十两左右。”韩大山算了算说。
“大叔,这个价格还可以低一点吗?”叶珉反过来问牙侩。
“不能再低了,房主说了是最低价,少一分都不卖。”牙侩摇摇头,要不房主要去国都投奔发了财的亲妹子,这房子也不会卖。
“好,就这里了。”叶珉想了想还是拍板买了,反正叶浩要到明秋天才会来学塾,他们有的是时间重建房子。
三个人去县衙办了手续,拿到了钥匙后又去看了两个铺面,只不过不是太偏就是太小,叶珉没看上,水田除了二十里外的山区有两处,附近根本没有,叶珉就放弃了,他们也就不多呆,交待牙侩有好的铺面和水田就去红叶村告诉他们就回去了。
“韩叔,你尽快安排人翻盖城里的房子,银子去我娘亲那里拿。”在马车上叶珉交代韩大山。
“是,大小姐。”韩大山连忙应是。
叶珉把宅子翻修的事全扔给了韩大山,她自己依然过着悠闲的生活。
这天,牙侩让人带来了消息,让他们赶紧去县里找他,叶珉就知道铺子或者水田有消息了。
韩大山还在县城,她自己驾着马车往县城里赶,先去学堂街找韩大山,和他一起去了牙行。
果然,城外桂花村有个五百亩的庄子要卖,这庄子的主人是桂花村的王地主,只不过家里人丁不旺,两老口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很争气,读书很厉害,大家都说是文曲星下凡,十六岁中了秀才,前年考中了举人,去年春围更是金榜题名。
因为名次很好,就留在国都为官,想着爹娘年事已高,就想接过去团聚,只不过两老故土难离,一直舍不得走,直到现在儿子要娶亲了才下决心去国都。
全家迁去了国都,无力管理这边的产业村里又没有近亲,就想把这边的不动产全部处理,去国都后或者在城里买铺子,或者在郊区置田地,就去牙侩挂了牌。
牙侩知道后立即通知了青园,免得让人抢了先:要知道城外的水田是抢手货,要不是五百亩的田庄太大,根本不可能到牙行来挂牌,村里人就瓜分了。
第71章 禁足
叶珉他们两个跟着牙侩去看了后,田庄确实不错,不管是水田还是旱地都很肥沃,都是上等良田,而且紧邻桃花溪,中间还有个专门用于灌溉的池塘,地势还比较高,桃花溪不管涨多大的水都不会淹到。
叶珉和韩大山都觉得这是难得一遇的良田,也没有还价,按着水田十二两银子一亩,旱地七两银子一亩,加上长工住的院子,花了五千八百多两银子买下了这个称为桂庄田庄。
桂花村靠着县城,比较富裕,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田土,所以田庄的田地没有佃给村里人,王地主全都是用从外地迁来的佃户。
叶珉和韩大山考察过原来的佃户后,觉得还可以,加上佃户们身无恒产,如果不用他们,佃户就会流离失所,在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后重新签订了契约,把庄子里的田地都佃给了他们。
铺面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叶珉只交代牙侩留意着,有合适的再给他们捎信,反正他们也不着急。
叶珉在红叶村过着惬意的日子,陆珩那边却抓到了陆理的鞭子。
原来陆珩回去后就按照与叶珉商量的办法把陆瑞也拉下了水,他只是用了个栽赃的小计,陆瑞就上钩了。
陆瑞不是个善茬,心想我都没来惹你,你反而来惹我,本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心理,愤怒的他不仅给陆理扣了个大大的屎盆子,断掉了他的一条财路,还鼓动他的母妃联系其他嫔妃打压陈贵人。一时间,把陈贵人母子搞得焦头烂额。
没有陈家给他解决外面的事,又少了胡家在金银上的支持,陆理和陈贵人母子手忙脚乱之下犯了大错,为了保住他的利益,竟然跑去金陵威逼利诱一个商贾世家——罗家献出自己的财产:他家的产业仍然由他们经营,但产生的利润必须上交给他八成,从此以后罗家也算是他的人了。
本朝并不轻商,虽然朝庭会施以重税,但地位却不低,有钱的商人一样可以穿绫罗绸缎,一样可以使奴唤婢,一样可以宾客满堂,所以很多商人也有风骨和傲骨。
特别是罗家,以前还是书香世家,只不过随有读书天份的后代越来越少,就转而经商了,他们即使经商了也没有放下书本,虽然几十年没有出过进士,但举人、秀才却不少,而且他们家做生意也童叟无欺,还经常铺路修桥,接济乡邻,是金陵城里有名的儒商、善商。
陆理只看到他家有钱,却没有看到人家是什么人,罗家严词拒绝了他的招揽,也没有答应把家产贡献出来。
陆理看到罗家如此不识好歹,一怒之下把罗家的家主以及家主的几个儿子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了大狱。
男人全部下了大狱,家里的女人就慌了,幸好罗老太太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经过初时的慌乱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把几个媳妇召到一起,安了大家的心,然后商量对策。
她们把家里的几个得力管事召集起来,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接着主子打理家里的产业,一路负责活动拯救家里的男主人。
陆理还想着罗家的男人都进了监狱,女人们肯定慌了,到时候肯定会自动把家产送上门。
只不过他不知道国都有不少人盯着他,还没等人罗家人上门送钱,麻烦就上门了。
他去金陵的事不仅盯着他的陆珩知道了,陆理也知道了,两个人都在暗搓搓的想着要利用这事让他摔个大跟头。
几天过去了,罗家人还没有没有上门,罗家老太太还在有条不紊理家里的生意,陆理就怒了,就在他打算用罗家家主的性命去杀鸡儆猴的时候,陆瑞出手了,他安排御使奏他强取豪夺,为了夺取罗家的财产,把人家的男人都下了大狱,还想把罗家家主拉出来杀了吓唬罗家的妇人,逼他们把家产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