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陷入我们的热恋——耳东兔子
耳东兔子  发于:2021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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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陈路周冷淡地撇开眼,眼不见心不烦地将视线落到窗外。
  没什么好看的,傅玉山庄美景都在茶山那边,这边残山剩水,杂草横生,还有个半零不落的公共厕所,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欣赏世界名画的样子看得津津有味,因为他没打算打招呼,也不想跟她主动说话。
  朱仰起:“好像朝着我们过来了。”
  既然对我没有意思,见面也不是非要打招呼的。咱俩还没那么熟吧?
  朱仰起喋喋不休地调侃陈路周:“她手上拿着什么啊,不会是送你的礼物吧?”
  “你烦不烦?”陈路周忍无可忍、不耐烦地回头瞥他一眼。
  下一秒,徐栀把东西放到陈路周面前,“是你的吧?”
  是被陈星齐扔下去的画板架子,和画笔。朱仰起下意识看了眼陈星齐,那小子嘴翘得老高,一脸不高兴怎么就被人捡回来了,得嘞,让你欺负你哥。我们徐姐才是真牛逼。
  “怎么在你那?”陈路周这才抬眼瞧她。
  “莹莹,你说,我渴死了,”徐栀刚从茶山上下来,嗓子都冒烟,顾不上跟陈路周解释,直奔自助餐区去了,“你要喝什么,我给你拿?”
  “就西瓜汁吧。”蔡莹莹说。
  俩姑娘脸上都大汗淋漓,朱仰起搭腔说:“你俩是下地干活去了?”
  “傅叔早上带我们去茶叶山采茶去了啊,”蔡莹莹大剌剌地拿手扇着风说,“对了,陈路周你今天要过去拍照的吧?”
  陈路周嗯了声,下巴点了点那堆画具,“你们在茶叶山捡到的?”
  “对啊,之前很多人在山上写生嘛,下面就是傅叔的茶叶山,徐栀捡到的,她说在你家见过这幅画,好像是你的,我们看着还挺新的样子,就帮你捡回来了。想问问你还要不要,如果不要也不要乱丢,因为茶叶山下好多人在采茶呢。”
  “我们还没来得及回去呢,正巧碰见你们在这吃饭,就把东西拿过来了。”蔡莹莹又补了一句。
  陈路周看了眼陈星齐,见他埋着头,这会儿也没点他,“我等会过去给傅老板道歉。”
  徐栀拿着西瓜汁回来了,听见他这么说,就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一边喝西瓜汁一边给他说:“那倒也不用,傅叔说挺理解的。”
  餐厅是个圆桌,六人位,但只有五张凳子,其中一张可能被别桌借走了。蔡莹莹坐在朱仰起旁边,只余一个位子。
  陈路周:“他理解什么。”
  还有,你坐我旁边干什么。
  徐栀喝着爽口的西瓜汁,嗓子像一块干燥的海绵,一下子吸入水分,连声音都变得清甜:“他说,画成这样,是我我也扔。”
  朱仰起:“……”
  陈星齐:“……”
  陈星齐走了,走一半,又折回来,揣上画板和画笔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原来是你弟的啊?”蔡莹莹看着小孩离开的背影。
  徐栀也反应过来,茫然地回头看了眼:“啊,那早知道就不说了。”
  陈路周斜眼睨她,“对,是我你就随便说。”
  餐厅人这会儿渐渐多起来,耳边都是餐盘嘭嘭嚓嚓碰撞的声音,徐栀正在想等会吃什么呢,听见他这么说,慢悠悠地瞥过去一眼,
  “你毕竟是成年人,这点打击受不了?”
  陈路周没想到徐栀突然看过来,于是条件反射地往边上微微侧了一下头,又把帽檐压低,人靠在椅子上,浑身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垫了下脚,咳了声。
  因为在眼神猝不及防对视的那个瞬间,陈路周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没、刮、胡、子。
 
 
 
第16章 山鸡·一对
  当下,陈路周眼神示意朱仰起——走啊,我没刮胡子。
  朱仰起叹口气,摇摇头有点幸灾乐祸地想,矫情逼。
  两人刚要起身,徐栀咬着吸管突然对着陈路周问了句,“我给你发微信,你看见了吗?”
  陈路周看了眼朱仰起,不是我不想走,你看,她跟我说话呢,后背又狗皮膏药似的贴回去。
  朱仰起:“……”
  你他妈要有点骨气就给我站起来!
  陈路周装腔作势地咳了声说,“没有,我手机扔房间了。”
  徐栀哦了声,慢条斯理地喝着西瓜汁,也没看他,拿着吸管捅杯底的西瓜碎碎冰。
  陈路周:“又什么东西落酒吧了?”
  徐栀摇摇头,扶着吸管一口气把西瓜汁喝完,神清气爽地说:“不是,我就想问问你那个赚钱的项目有没有什么进展,我昨天跟莹莹也说了一下,她也很有兴趣。马上上大学了,想挣点生活费。”
  陈路周:“……”
  你这是打算缠上我了是吧?
  看上我妈,看上我的钱,就是看不上我是吧?
  “不知道,再说,最近还在挣我弟的第一桶金,”陈路周说着人站起来,这回是真打算走了,用手指节敲敲徐栀面前的桌板,欠了吧唧地,“你还不去拿吃的?蔡莹莹都快吃饱了。”
  一旁正在埋头干饭的蔡莹莹嘴里叼着个馒头:“……”
  徐栀早上顶着炎炎烈日摘了好几筐茶叶,都快作古而去了,这会儿脑门上还沥着汨汨汗珠,没什么胃口:“算了,我吃不下。”
  陈路周看她一眼,“随你。”
  撒什么娇呢,我管你啊。还吃不下。
  陈路周回房间收拾设备,准备去茶叶山拍摄,这会儿正在厕所刮胡子,朱仰起蹲在门口收拾画具,啧啧两声,不怕死地跟他发科打趣,“还关心人家吃不吃早餐,咋了,怕蔡莹莹一个人把整个自助区吃完啊,你倒是知道心疼人啊。”
  陈路周把刮胡刀冲干净,用清水抹了一把脸,“有病你。”
  朱仰起笑起来,“我觉得徐栀蛮酷的,而且很有意思,你看陈星齐多怕她,不过你那个挣钱的项目怎么回事?”
  “我随口唬她的项目,八字没一撇,”陈路周收拾干净出来,把无人机装进包里,一边拉上拉链,一边无语地说,“谁知道她真想掺和进来,她就一点没自知之明吗,你看我想带她吗?”
  朱仰起仍是笑眯眯:“想啊。”
  “你眼睛有问题,有点好感而已,我要真想谈恋爱跟谁谈不是谈,”陈路周捞过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眼微信,徐栀对话框上有个显眼的1,他没点进去,随手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懒得跟你扯,陈星齐我带走,你今天自己玩儿吧。”
  朱仰起求之不得,赶紧拱手作揖,“我以后再也不调侃你了,大恩不言谢,以后哥给你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我都不指望,你好好做个人,以后少在徐栀面前扯些有的没的。”陈路周关上门。
  **
  徐栀和蔡莹莹吃完早饭回到房间,老徐和老蔡电话几乎是同时拨过来。两人坐在床上对视一眼,哎,又开始了。
  这两年老徐和老蔡内卷得也很厉害。老徐是一直对徐栀无微不至,蔡院长是这两年被蔡莹莹张口闭口的“别人家爸爸”给刺激的,因为她总是在老蔡面前说,“你看看人徐栀爸爸……你再看看你……”
  徐栀接起电话的时候,叹了口气,正因为蔡院长的暗暗较劲,老徐这两年对她的关心也越来越频繁,“怎么样,傅叔那好玩吗?”
  “还行吧,”徐栀接起电话,开了扩音,心不在焉地刷着社交平台,“还挺凉快的,早上我去采茶了,傅叔给您装了两包,等炒好,我给您带回来。”
  “哎,小蔡也在你边上吧,”徐光霁在电话里说,“这丫头真是,回来又要挨打了,拿他爹的鞋油给她姥当头油抹,她姥脑袋上现在一股皮鞋味,洗都洗不掉,夜里还有点发光。”
  徐栀看了眼蔡莹莹,果然那边已经吵起来了。
  “是姥姥自己说要抹的,我哪知道!你凶我干嘛呀,行行行,我回去给姥姥磕头赔罪,蔡宾鸿,你再骂我,我就不回来了!”
  蔡莹莹气汹汹挂掉电话,徐栀匆匆对老徐说了句,“那我也挂了,您别担心我,这边挺好玩的。”
  电话那头,徐光霁正要说什么呢,电话就毫不犹豫地嘟嘟嘟被人挂断。
  两人同病相怜地坐在食堂,对面的蔡宾鸿也是一脸跟发了酵的面粉似的气鼓鼓,“这臭丫头,脾气越来越难管了,真以为我不敢打她,看她回来我不打得她屁股开花,就估出来那点破分数,我差点当场出殡,还敢跟我发脾气——”老蔡说半天,见徐光霁没搭腔,“想什么呢你。”
  “不对劲,”徐光霁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真是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蔡宾鸿问。
  “徐栀啊,”徐光霁放下电话说,“她刚刚居然说里面挺好玩的,她从来都觉得里面无聊透顶。”

  “你也太敏感了,小孩子的心态一会儿就一个变,我们哪摸得准。”
  “是吗?”
  “你别想太多了,徐栀自从她妈妈走后就一直太压抑了,既然觉得好玩,就让她在里面多玩会儿。”
  **
  这个点茶山人还多,拍照的,采茶的,写生的,络绎不绝。因为太阳还没那么毒辣,再过一两小时,这边几乎就没人了。
  不过这会儿也是火伞高张,陈星齐是没敢想,他哥居然让他下去帮傅老板采茶。
  陈星齐心说我十指不沾阳春水,我妈都没舍得让我干过活,但看他哥这铁了心的样子,干脆问了个最实际的问题,“给工钱吗?”
  陈路周给了他一顶斗笠,斗笠松松垮垮地压了他半张脸,“那哥你呢?”
  陈路周挺不要脸:“哥在旁边帮你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陈星齐转身要走:“我还是回去画画吧。”
  “你昨天扔画板的时候扔得不挺干脆吗,行了,今天不用画,正好,傅老板这会儿缺人手,”陈路周拿着相机在调试镜头角度,把镜头不偏不倚对准陈星齐,轻描淡写、阴阳怪气地样子也挺欠,“来,笑一个。”
  咔嚓几声。电光石火之间,陈星齐赶紧先比了个耶。
  陈路周收起相机,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阴凉树下一张张检查照片,差强人意地点点头说,“还行,光线不错,下去干活吧。”
  陈星齐不情不愿地戴上斗笠,“那给我拍好看一点,我要发朋友圈的。”
  “我技术你还不信?别人求我拍,我都不拍好吧。”
  这倒是,他哥的拍照技术简直一绝,不然陈星齐也不会听他一句,走,哥今天带你拍照去,就被人拐到这儿来。
  不过陈路周向来不做人,他哪有功夫搭理陈星齐,把人忽悠下去就开始去倒腾无人机准备拍茶山了。
  半小时后,陈路周驾轻就熟地把无人机缓缓升上去,在一旁监工的傅玉青没玩过这个,不知道是所有的无人机都这样,还是他的设备太烂,看他好像挺有钱,应该不至于买不起更好的设备,但噪音还是挺震耳欲聋的。
  所以他一开工,附近就有不少人过来围观,有些茶农一听见这个嗡嗡嗡发响的声音在头顶就手足无措,提心吊胆地不敢工作。他怕影响人工作,又只能找个偏僻的地方去升,但这样的话,整个茶山的全貌拍不下来,或者不够正。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找角度,傅玉青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应该说特别有意思,明明他这个老板就在边上站着,可以让茶农们先停工,但他不,也没有要敷衍了事的交片子给他,反而一直在给自己增加拍摄难度。
  后来听旁边采茶的老师傅解释说,傅玉青才知道为什么,
  “傅老板,他是怕耽误我们进度,他刚问我每天几点能采完,我说一般十一点之前,因为十二点太阳会更毒一点,我说我们没关系,你先拍就好了,他说没事,他再找找角度,让我们别耽误进度,这孩子还挺好的。比上次那个来那个节目组的人好多了。”
  **
  徐栀本来打算下午睡醒去一趟傅玉青的茶室,转念想到傅玉青这会儿应该在茶山跟陈路周弄拍摄的事,因为傅玉青去茶山很少带手机,所以她从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捞过床头的手机打算问问陈路周,拍摄结束没有。
  刚摸过手机解锁,就听见蔡莹莹在一旁刷朋友圈,刷得大呼小叫,期期艾艾的。
  “我……这,这,这,陈路周也太会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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