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欢乐豆已经快要所剩无几了呢……
我爹推门而入时,陶德正放下手机,为理查德是不是偷偷在给提姆喂牌而暴捶理查德的脑壳。
我爹迈进来的步子微妙一顿。
他悄悄原样迈了回去,并关上了门。
114.
他再次进来时,游戏室里已经恢复了原样。
大家兄友弟恭地在手机上搓着麻将。
“手机上的手感不好,还是要实实在在的麻将才有感觉。”我感叹道。
“我下单了,包括麻将桌,”提姆说,“预计晚餐前会送到宅子里来吧。”
布鲁斯站在我背后,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我的牌。
他伸出手在我的七条上一点,“出这张牌。”
“真的?”我将信将疑地把七条丢出去。我可是想胡顺子的来着。
……卧槽!
“胡了。”我敬畏地看着手机屏幕,恭敬地将我爹请到懒人沙发上坐下,把手机塞进他手里。
“您请。”我谄媚地道。
115.
我爹不愧是我爹,他大杀四方,杀得理查德、陶德和提摩西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这三个在被我爹摩擦后,决定停止内讧,一致对外,集火围攻我爹。
我爹握着手机,气定神闲,堪比轻摇羽扇的诸葛亮。
这就是强者的气场吗?
此刻从我爹身上散发的耀眼光芒是什么?
——是智慧!
116.
大家陷入酣战,我在小小四方手机屏幕里,见证了三十六计的实际运用。
陶德围魏救赵。
提姆顺手牵羊。
理查德趁火打劫。
我爹搞了一出空城计,坐等三个男孩内讧,联盟从内部瓦解。
我坐在旁边,嗦着阿尔弗雷德端上来的气泡水,大为震撼。
牛,啤酒。
自行联想。
117.
我们已经完全忘记了后续还有电影安排。直到三个小时后,提姆的电话响起来。
麻将和麻将机已经到了。
理查德和陶德把麻将机搬上游戏室。
电影时间了,大家面面相觑。
“不行,”陶德愤愤,“我还没漂亮地赢老头一局。”
“我赢了三局。”提姆说,“感谢阿福的红茶,一如既往给了我生命。”
“我只赢了一局,”理查德问,“我们看什么电影?《闪灵》?”
我们对视一眼,大家自觉坐在麻将机前,“继续继续。
我顶替了提姆的位置,现在场上的人分别是我爹、理查德、陶德和我。
开战!
118.
“我们为什么不让场面更刺激一点呢?”提姆喝着红茶,悠哉游哉地坐在懒人沙发前。
“你想干什么?”陶德充满警惕。
“不如这样吧,以星星计数,胡的人可以得到一颗星星计数,截至达米安回来之前,谁的星星多,谁就是赢家。”迪克建议道。
“你好幼稚。”陶德撇撇嘴。
迪克带着灿烂的笑容接着说,“赢家可以让输家无条件帮他做一件事。”
全场大惊,我注意到我爹握在麻将牌上的手指已经带上了势在必得的力道。
我心生退意,扭头看向提姆,“你要来吗?”
提姆思索片刻,“来。”
我退居一旁,坐山观虎斗。阿尔弗雷德端上来的点心被我吃了个干净。
陶德搞错了一件事,作为蜀山老年太极剑队的一员,我的饭量可达两桶全家桶。
第7章
119.
电影时间,现在改个名叫麻将时间。
四个韦恩家的大老爷们在麻将桌上厮杀,麻将牌搓起来噼里啪啦响。
他们一盘决胜的速度很快,麻将牌简直要摔出残影,各种稀奇古怪的胡法都被他们使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先回来的人不是我的弟弟达米安,而是——
我的亚裔姐妹,卡珊德拉·该隐。
120.
这位姐妹高高兴兴地回到韦恩大宅,走进游戏室,开门迎接她的就是华夏传统文娱活动。
她的兄弟老爹,比我们两个正统华夏人还要华夏人,短短几小时内已经熟练地掌握了麻将黑话。
是的,我看到了,提姆和陶德在作弊,这两个人正在用手势打暗语。
我爹掀开眼皮子,“提姆、杰森,你们只有一只手捏着麻将不吃亏吗?”
“感觉还好。”提姆淡淡地说。
“关你屁事。”陶德冷冷地说。
事实上,我爹根本就没资格说他们两个,因为他自己也在和理查德眨眼睛。
我看到了。
一群老千。
卡珊德拉就在这种场景下推开游戏室大门,她眨眨眼睛,指着理查德道,“你的鞋底沾了玻璃。”
121.
出现了!!!
比我还能把天聊死的人!!!
122.
陶德暴起伤人,提姆不得不把他压在麻将桌上,以防他把麻将桌掀翻到理查德脸上。我爹端坐首位,沉稳冷静,手里还捏着一张八条。
鬼知道陶德为什么这么愤怒,毕竟他们自己也在作弊。可能这就是“我能作弊但你不能”的弟弟特权叭。
这种情况下,卡珊德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面前。我陡然一惊,险些召出我的大老婆砍上一剑。
阿尔弗雷德在我旁边轻轻一咳,我按耐住了这股冲动。
黑发黑眼的少女贴在我面前,她小狗狗似地动动鼻子,随即退开来。一双纯净又灵动的大眼睛盯着我,睫毛又长又密,蝴蝶扇翅似地眨了眨。
123.
诸君,我的新老婆出现了!!!
这谁能不心动啊,谁不心动,谁太监!!!
124.
互殴成一团的背景板中传出了理查德的声音,“下午好,卡珊!”
卡珊德拉点点头,“下午好,迪克、杰森、提姆,还有布鲁斯和阿福。”
呜呜,她好乖,她怎么这么乖!
和背景板们打完招呼,卡珊德拉转向正心潮澎湃的我,“我听说过你,你是李词章,对吗?”她朝我伸出手,“你好,李词章,我是卡珊德拉·该隐。我的国籍也是华夏。”
好耶,好苗子,拖回学校爬天梯修仙。
我握住卡珊德拉的手,“你好,卡珊德拉——我能叫你卡珊吗?”
卡珊认真地点点头,“词章。”
出现了,我来到韦恩大宅后,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第一个能舌头不打结喊出“词章”的人!
其他背景板虽然也能喊对我的名字,但他们酝酿的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大家干脆就一起叫“李”。
“李”真是一个简单方便的姓氏。我仍记得小学考试写自己名字时,隔壁姓魏的同学有多么痛苦。
125.
我和卡珊贴贴,我们肩并肩走出游戏室,方便里面的背景板们自由发挥,战成一团。
离开前,我注意到理查德甩出四张三万,麻将子在空中迅猛回旋,依稀有我器修师兄在门派联合大比上天女散花扔飞镖的英姿。
我:?
126.
啊这……
理查德一定是火影忍者的深度粉丝吧,不知道他私下里会不会自己练习影分身之术的结印手势。
127.
卡珊冷静地拉着我的手走了,并向我解释,“这是他们的放松方式。”
我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我和美美、阿强的放松方式也是去演练场互殴,互殴完就勾肩搭背去后山泡池子。这可能就是我们三个玩得好的原因,因为一般修士都觉得我们有病。
我也理解他们,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泡完洗髓池,转头就脱了门派校服,换上T恤下山吃火锅。
还有喝奶茶。
嘻嘻。
128.
他乡遇故知,我在美利坚遇见华夏人。
实在难得。
我和卡珊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聊天,谈及华夏美食。
卡珊表示她很想念华夏的火锅香锅麻辣烫包子油条茶叶蛋热干面肠粉鸡公煲——等等若干食物。
“你今晚会留在大宅吗?”我问道,“我明早可以起来做给你吃。”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卡珊看向我的眼神,她小心发问,“你会做饭?”
语气之梦幻,我以为我刚说出口的是我会徒手造核弹。
“做饭是必备的生活技能吧,”我奇怪地道,“独居的时候自己不做饭,难道要天天点外卖吗?”
“不……只是,”卡珊表情微妙,她指指角落里的一扇被封闭的门,“那是布鲁斯上个月炸的,他当时只是想给我们做一道烤鸡。”
我望着门上残留的焦黑痕迹,不由得陷入沉默。
129.
没想到我爸的厨艺天赋如此拉跨。因为我妈和他一个德行,两人当年恋爱的时候怕不是天天吃餐馆点外卖。
至于我为何能跨越父辈建造出来沟壑成为一代宿舍厨神,这是一段心酸的历史。
毕竟当年我也是一边切菜一边热油,最后发现锅在熊熊燃烧的人。至今我都没搞懂锅为什么会烧起来,我发誓我擦干了水。
130.
自从我六岁被我妈发现修炼天赋后,我那满世界跑的妈在我通过蜀山的天梯测试后,就毫不犹豫把我扔去了蜀山幼儿园,乃至后面的蜀山小学、蜀山中学、蜀山大学。
当然,这些都是蜀山派。按照修炼年龄,我是同辈中资历最老的那批修士,能算我师兄师姐的全门派不超过十个。
众所周知,修士是辟谷的。虽说蜀山派不强制要求辟谷,但你不可能指望这里有食堂。
最近的餐馆在山脚下十里远的城镇,用脚走大概要走上半天,刚好吃完饭就要回去赶宵禁。
于是当年还不会御剑飞行的我,就开始了宿舍做饭的艰苦生涯。
131.
个中艰辛暂且按下不表,我在成为宿舍厨神的同时,进度飞快地掌握了清洁咒、还原咒、祈雨咒和驱火咒。
搞得我师父差点以为我要转职去当符修。
132.
总之,我现在是一个蒸包子能从发面开始,毛巾卷从皮开始擀起的厨神。
努力和勤奋,以及绝不放弃的执念是可以战胜家族的诅咒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133.
“家里有面粉吧,那我明早起来给你蒸包子。”我一锤定音,“你喜欢吃鲜肉还是菌菇,粉丝包也可以。”
看着卡珊脸上的犹豫,我会意地点头,“那就全做好了。”
阿尔弗雷德给我们端来红茶,“我也想向李小姐学习一些华夏食材的处理方法,不知道李小姐是否愿意我当时在一旁帮忙呢?”
“当然不介意。”有人帮忙很好,这样我的早起时间就可以从早上四点改到早上五点。
阿尔弗雷德露出微笑,“晚餐时间到了,等用过晚饭,小姐们再聊天吧。”
134.
我:“不等达米安吗?”
阿尔弗雷德:“达米安少爷已经回来了。”
我:“?”
阿尔弗雷德:“他在楼上游戏室和老爷、少爷们交流感情。”
懂了,达米安正在楼上打架。
那他就不是达米安了,他要和我爹、理查德、陶德和提姆一起,混合统称为“背景板”。
135.
勉强保持得体衣着的男生们下楼用餐。
鉴于杰森今天中午的话,我小心翼翼地控制了食量。
理查德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是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我:“不是。”:)
“那是中午吃得太多不消化吗?”
“也不是。”:)
“那……”
“闭嘴吧,迪基鸟。”陶德叉起一块小羊排,“她就是不好意思吃了。”
闻言,达米安和卡珊纷纷朝我投来前者鄙夷后者好奇的目光。
我的脚趾扣出迷你韦恩大宅。
:)
从此以后理查德就要降级为格雷森了。
至于陶德。
嗯?家里有这个人吗?
136.
我原本以为吃完饭后,格雷森会邀请我们去游戏室看今天一下午都没有看成的电影。
但是非常意外,他们都睡得很早。
我在韦恩大宅住下的这几天,他们基本十点钟不到就各自回卧室休息了,健康作息令我自愧不如。
今晚也是如此,卡珊和我道了声晚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韦恩家的晚餐时间大概在晚上七点,全部用餐完毕后接近八点。我们只是在客厅聊了会儿天就散开了,各自回到卧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