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第一次进休息室,大概二十平的面积,最显眼的不是中间那张跟酒店式的白色大床,而是大床上侧挂着的那熟悉的人体油画。
正是她亲自挂在家里书房的那幅。
之前在书房消失了,没想到被谢砚礼挂到了这个地方。
秦梵:“!!!”
乌黑瞳仁陡然放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休息室墙壁,然后又看向门口,也不等谢砚礼关门了。
直接伸出一双手臂,越过谢砚礼脖颈,猛地将门合上。
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你你你,你居然,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这样靡丽的人体油画他竟然挂到办公室休息室里!
“你画的哪张呢,是不是也藏在这里?”秦梵要不是看着谢砚礼那张清冷寡欲的脸不敢碰,都想掐着他的两颊审问了。
秦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连忙扑到床上去够那幅画。
谢砚礼看着她纤细的腰肢背对着自己,眼眸微暗,俯身勾着她的腰肢重新揽了回来:“放心,不会有人进来。”
隔着薄薄的针织布料,秦梵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那坚硬的热度,肩膀陡然一僵。
原本轻软的嗓音也带着不稳的警惕:“谢砚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谢砚礼薄唇上弯,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
转而将她肩膀扶正,正对那双湿润的桃花眸,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眼尾的绯色痕迹,眼底闪过一抹笑痕,嗓音悠悠:“是啊,家里不能住,只好藏在办公室。”
“本来不想做什么,可一想到好几天都不能回家,便觉得谢太太今日过分可口。”
说着,男人温热的指尖微微下移,从眼尾碾磨到娇艳欲滴红唇。
修长手指慢慢地在她唇缝之间来回摩挲着,红唇逐渐湿润如花瓣淋上露珠,珠水迸发,扯动唇肉,潮湿了几乎半根食指。
秦梵被他难得主动的撩拨给弄得怔了几秒,就短短的几秒钟,便被趁虚而入。
她张嘴咬上那根手指。
却发现,牙齿软得像是磨他。
“谢先生,光天化灯之下,你请自重。”
秦梵本来想说光天化日,然而抬眸便看到炽白色的灯光闪耀,下意识造了个词。
谢砚礼从善如流地抽出手指,看着上面那清晰的齿痕,漫不经心地竖起在她面前:“谁不自重,嗯?”
秦梵:“……”
狗男人还倒打一耙!
秦梵平复下心情,坐在床边,水眸瞪着他:“你把油画拆下来,我要走了!”
差点中了美男计。
“不拆。”
秦梵:“???”
这话是从谢砚礼嘴里说出来的,怕不是被什么鬼附身了吧!
“不什么,你侵犯我的肖像权!”秦梵冷哼道,“还有你手里藏着那副油画,是不是瞒着我有什么小秘密?”
“你到底画了什么?”
秦梵倒不觉得他画的差所以才不给自己看,因为今天她旁敲侧击问了下裴枫,谢砚礼画技非常好,尤其是油画,当时上大学时,还差点办画展。后来是他不感兴趣,才不了了之。
秦梵眼眸眯起:“你不会是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当时她虽然躺在花瓣床上,但身上也不是不着寸缕。
秦梵试探着说了句,“裸、体?”
谢砚礼拍了拍她的脑袋:“想什么。”哪有那么简单。
听说不是裸、体,秦梵这才松口气。
那他藏着掖着干嘛?
秦梵更好奇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先把以前那副挂在书房上的人体油画收起来,大剌剌地挂在这里像什么。
秦梵故意双手环臂,激他:“你不会是晚上打算看着我的画像自、慰吧?”
谢砚礼若有所思,“好主意。”
男人微微弯腰,唇瓣贴着她的耳朵,用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
下一刻。
秦梵蓦地推开他往外走!
“不要脸!”
秦梵漂亮小脸绯红,眼眸含着水色,就那么跑出了办公室,活像是背后有人追。
节目组立刻追上去拍摄:
有人喊着:“秦老师好像被吓哭了!”
天呐谢总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秦梵这样的大美人在面前,都能给人家吓哭。
就算是不满意这个代言人,也没必要这样吧。
还留下第二摄像师拍摄办公室门口。
却见谢砚礼看都没看敞开的办公室大门,气定神闲地走向办公椅的位置,对着守在门口的秘书道:“清理无关紧要的人员。”
嚯!
留下的工作人员,亲眼见证了传说中毫无慈悲之心的谢佛子是如何的翻脸无情的。
所以秦老师这个代言面试,不合格?
温秘书想到刚才太太离开时的表情,哪里是被谢总吓哭了,明明是被气坏了。
他大胆猜测,谢总又要被拉入黑名单!
谢砚礼指骨敲了敲桌面:“温秘书。”
温秘书连忙清人:“几位请吧,我们这边不能拍摄。”
高清摄像机镜头在谢砚礼指骨扫了一下,怏怏收回。
第36章
当天晚上,所有摄像机都不再运转之后,秦梵脸蒙在被子里。
仿佛耳边还能传来男人隐隐带着低喘般的磁性嗓音:
“晚上叫给我听。”
秦梵一闭上眼睛就是这六个大字。
怎么都睡不着。
啊啊啊!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谢砚礼这样表里不一的男人。
明明就是斯文败类。
想到斯文败类,秦梵却不由得想起他戴着金丝边眼镜,清隽眉眼认真在书房画油画的场景。
却又那么蛊惑人心。
什么无情无欲佛子,其实谢砚礼是男狐狸精吧。
夜色越发浓郁,秦梵眼睛却越来越明亮,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一想到撩拨了自己的那个衣冠禽兽现在睡得正香,秦梵就很不爽。
几秒钟后,秦梵猛地将被子掀开,露出那张被闷得泛红的小脸蛋。
昏暗的壁灯下,女孩精致面容毫无遮掩。
不过此时,那张小脸上,两腮微微鼓起,像是小金鱼般。
赤着脚走下床,秦梵并未穿日常绸滑舒服的吊带睡裙,而是长袖宫廷蕾丝风格,薄荷绿的颜色,幼嫩纯粹,如初生的嫩枝,肆意舒展着属于她的摇曳美丽。
毕竟摄像机还在,万一突然开机,猝不及防。
秦梵确定所有摄像机与麦克风全部关闭后,才捡起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微信那个空白头像,指尖顿了顿,最后还是按了下去。
余光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凌晨零点三十分。
平时这个点,要是没事的话,她早就睡了,现在却因为白天谢砚礼那话,到现在都睡不着。
罪魁祸首也别想睡!
秦梵并拢双膝,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目光紧迫盯着手机屏幕。
“……”
手机响了一会儿后,居然被挂断了?
秦梵:“???”
谢砚礼居然挂断她的语音要求!
秦梵以为他正睡着被自己吵醒才挂断,所以直接又给他去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这次电话接通了。
“谢砚礼……”
秦梵刚吐出一个名字,便听到那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谢砚礼嗓音在黑暗中格外磁性好听,偏冷的音质此时像是带着电流:“谢太太,有事吗?”
半夜一连来两个电话。
秦梵顿住几秒,才从唇中溢出几个字:“你在干嘛?”
“半夜三更洗澡?”
“谢太太,你也知道是半夜三更。”谢砚礼压低了声音,像是在笑,像是从喉咙中缓慢磨出来,“洗澡不正常吗。”
秦梵被他的话堵住,“那等你洗完澡再说!”
说完,秦梵便要挂断电话。
“璨璨。”谢砚礼忽然换了个称呼。
放在挂断键上,细白指尖停住,秦梵抿着红唇,对于谢砚礼叫她这个名字,她毫无抵抗力。
却不想让他得意,“干嘛?”
“别以为叫句好听的,我就能原谅你,今天差点就暴露了!”
谢砚礼没说话,那边水流声已经停止了,陷入安静之中。
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只有男人略快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气氛中,分外撩人。
秦梵将手机贴近耳边,被撩得她想要将手机丢掉。
为什么这个男人,连呼吸都好像在勾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砚礼嗓音终于响起,不复清冽,反倒像极了秦梵深夜惯常听得那般。
他说:“璨璨,叫我。”
秦梵虽然跟谢砚礼夫妻快要三年,有性生活也快三年时间,但本质上还是很纯洁的少女。
在谢砚礼说让自己叫他之前,秦梵并没有猜到他在干嘛。
但是现在——
她瞬间浮现出白日里,谢砚礼把她气跑,让她辗转反侧的那句话。
怎么叫?
一目了然。
秦梵紧咬着下唇,蓦地像是被烫到一样,将手机丢到了沙发另一侧,清软的嗓音暴躁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羞涩,“谢砚礼,你居然,你居然……”
“……”
这声音透过手机,传到男人耳边时,更像是娇嗔。
远离了手机,秦梵便听不太清楚那边的动静。
几分钟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梵重新听到了花洒水声,她甚至能想象得出来,男人此时会是怎么样的模样。
因为他们不止一次洗过鸳鸯浴。
羞耻过后,她甚至有点想——看。
秦梵漂亮的眼睛透着蠢蠢欲动的意味。
她胆子很大,之前气过之后,便没有抓着不放。
而且好像仔细想想,谢砚礼这样的男人,愿意对着她的油画自|慰,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理,这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于情,这是对她魅力的肯定。
相较于这个,秦梵不肯自己就这么被谢砚礼牵着鼻子走。
想通之后,秦梵慢慢地伸出一只手臂,细白指尖拨弄着薄薄的手机,把它重新捞回来。
竖起耳朵想要听那边的动静,却只能听到水声淅沥。
秦梵双臂抱住膝盖,整个人软软地倒在沙发里,“谢砚礼。”
喊他后,略略一顿,她继续说,“开视频,我看看,就叫给你听。”
谢砚礼有些意外,语调却恢复往常清冽好听,徐徐问她:“不害羞了?”
“你这个做无耻事情的人都不害羞,我有什么好害羞的。”秦梵理直气壮,“我要看你怎么对着我的油画……”
“想看我对着你的油画怎么样?”谢砚礼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她,“嗯?”
“想看你怎么对着我的油画自、渎!”秦梵一字一句,轻轻地吐出来最后两个字。
谢砚礼声线不紧不慢,先是轻轻应了声,“嗯。”
秦梵觉得有点刺激了,没想到谢砚礼这么轻易答应:“那……”换成视频。
谁知,下一秒。
他明明白白、吐字清晰地撂下六个字:“璨璨,你想得美。”
秦璨璨:“???”
“靠!”
**
自从那天深夜夜聊后,秦梵重新把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无良男人拉入黑名单。
黑名单才是他的归宿。
连续两期独居生活录制结束,因为是边录制边播放的方式,所以下次录制就是五个嘉宾在观察室见面录制,并且观看他们每个人独居生活,然后互相讨论独居生活的方式。
三男两女的嘉宾,秦梵等到录制当天才知道,其中一个男嘉宾居然是池故渊。
见面时,池故渊便惊喜地上前给了秦梵拥抱:“姐姐,真没想到另外一个嘉宾是你!”
“我们真有缘分。”
被个子高高却掩不住形状优美肌肉的小奶狗热情拥抱,秦梵顿时把黑名单某个男人抛之脑后。
还是小奶狗更香,妈妈粉的春天。
池故渊拿出手机:“姐姐我们拍个照片发微博吧,刚好节目也该宣传了。”
“你可真有职业道德。”秦梵夸奖道。
现在都不忘记营业。
池故渊露齿笑,秦梵发现他居然还有小酒窝,真是太得天独厚的观众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