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姐是男主——一棵绿树
一棵绿树  发于:2021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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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闻音:“姐姐真好!”
  在看到密密麻麻的穴位图时,她就放弃了要成为高手的梦想。人还是得务实些,学点能防身的东西就行,咸鱼如果有了梦想,那就不叫咸鱼了。
  姜沉羽抬手在穴位图上指出神庭、耳门、凤池等穴位,让她先记下来。
  姜闻音学习态度很认真,还拿了小本本做笔记,时不时地问几个问题。
  记好穴位后,就是辨认穴位。
  这一步骤很重要,姜闻音摸来摸去,却半天找不准穴位,也实在是不能理解姜沉羽口中的同身寸的办法。
  她皱着眉毛道:“姐姐说的不对,每个人的指节宽度不一样,怎么能用来做衡量的工具?”
  美人姐姐说大拇指手指关节为一寸,四指并拢为三寸,可她和美人姐姐手指宽度不同,那找出的穴位自然就不同。
  姜沉羽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所以此法只适用于你找自己的穴位。”
  姜闻音:“那我要点别人的穴呢?”
  总不能她学会点穴,然后自己戳自己玩儿。
  姜沉羽:“熟能生巧,你先对自身穴位了然于心,自然就容易找到他人的穴位。”
  姜闻音:“……好吧。”
  她算是知道,没有什么武功是速成的,连看起来很简单的点穴术也不例外。
  按着穴位图,她伸出半截手指,在胸口比划来比划去,最后摁在一块软软的地方,不确定地问道:“图上说的位置,是这里吗?”
  她要找的应该是灵虚穴,姜沉羽仅仅扫了一眼,便知道位置偏了,“再往下移点。”
  按照他说的,姜闻音挪了挪手指,抬眸问:“这下对了吗?”
  姜沉羽:“……移多了。”
  这么多穴位,为何偏偏第一个就是灵虚穴?
  姜闻音又往上挪了点,然后抬头看他。
  姜沉羽摁了摁额角,抓住她的手指,精准地摁在灵虚穴上,然后迅速收回手。
  姜闻音低头看了看,衣服穿着什么也看不见,她皱眉问道:“姐姐,我们是不是该把衣服脱掉学习?”
  她眼神清澈有光,不带有一丝琦念。
  姜沉羽默了默,开口道:“不必了。”
  姜闻音挺了挺胸,嘿嘿一笑道:“姐姐是不是怕看到后会自卑?”
  对不起,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平胸少女了。
  姜沉羽转身抽出一本书,随手翻开,语气漠然道:“你先自己慢慢找。”
  姜闻音转到他面前,探着脑袋打量他的表情,“姐姐真自卑啦?”
  姜沉羽再转身,推开她的脑袋,“没有。”
  “平胸也挺好,最起码打起架来,不会颠的难受。”姜闻音试图安慰。
  姜沉羽:“……”
  他现在不是很想和姜莹讨论这个话题。
  姜闻音撇撇嘴,觉得没意思。
  之后的教学过程中,因为姜沉羽不许她脱衣服,所以姜闻音只能摸瞎找穴位,很耽误时间。
  姐妹来在襄州过的这个年,既热闹又喜庆,姜闻音每日学习完,傍晚的时候,都会拉着姜沉羽到街上去买小吃。
  胡同口的馄饨,城西的炸臭豆腐,还有炸年糕、鸡骨头和猪油渣,短短半个月,她吃的脸蛋就圆了一圈。
  正月里,正是走亲串友的时候,可惜姜闻音姐妹在襄州没什么朋友,唯一认识的林玄悠,倒是派人送了年礼,但没有上门拜访。
  这段日子,除了吃喝玩乐,她还听说了一个消息,郗家三姑娘得了急病,关在院子里养病,探病的亲朋一律都被拒了。
  姜闻音心知,郗蕴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这是林玄悠和郗家交涉的结果。
  很大可能,郗蕴纯会被迫一直病着。
  上元节是一年里最热闹的节日,虽是周国的情人节,但并非只能是年轻男女同游,也可是姐妹好友一起,赏花灯,猜灯谜。
  襄州湖泊众多,今晚城西还有画舫,画舫上还有歌姬舞姬,表演弹琴唱曲和跳舞。
  姜闻音期待已久,精心准备好了漂亮的衣裙,等着晚上出门穿。
  她想着。姐妹俩在襄州人生地不熟,便默认姜沉羽晚上会和她一起出门。
  谁料到,午饭刚用完,姜闻音便看见自家美人姐姐带着寒霜要出门。
  她愣了愣,“姐姐,你要去哪?”
  姜沉羽回答道:“我今日有约。”
  好难过,美人姐姐这是外面有狗了吗?她完全不知道。
  姜闻音瞬间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她质问道:“姐姐和谁有约?”
  姜沉羽扫了她一眼,顿了顿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姜闻音痛心疾首道:“我姐姐都要被拐走了,我当然有权利知道,那只狗是谁!”
  姜沉羽困惑道:“狗?”
  姜闻音清清嗓子,解释道:“就是要和我抢姐姐的臭男人。”
  “没有男人。”
  姜闻音切了一声,显然不相信。
  姜沉羽想了想,开口道:“襄州的花灯很有意思,我不在,今夜你记得带上寒月去看。”
  “知道了,姐姐你快走吧!”虽然很想知道那个狗子是谁,但也不能耽误美人姐姐的约会时间,等她回来,自己再好好逼问。
  姜闻音摆摆手,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哎,爱情的酸臭味果然与她无关。
  姜沉羽垂眸凝视她片刻,抬手拍拍她的脑袋,突然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带着寒霜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姜闻音感叹到,美人姐姐真是仗着自己天生丽质,出门竟然不施脂粉,她刚才都忘记把他拉回来,帮他上妆打扮。
  窝在屋里和锦娘下了一下午棋,又陪小肥啾玩了会儿,眼看天色渐晚,姜闻音吃完晚饭,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漂亮裙子,带着锦娘和寒月出门。
  乘马车到城西,长街上到处都是商贩,有卖花灯、泥人、糖画和面具的,还有卖纸伞、簪子和香囊的,当然还少不了各种小食摊子。
  河边两旁挂满了花灯,河面上停着许多画舫,丝竹管弦声远远传来,还能看到舞姬妙曼的身影。整条街上都是人,花灯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令人眼花缭乱。
  因为曾经在此处落水产生的阴影,姜闻音下意识地远离河边,在街上买了几个好看的面具,三人一人一个。
  人潮涌动,时不时地有路人撞到她,姜闻音一点也不在意,拉住寒月的手,往画舫的方向走。
  她没有回头,拉了身后的人就走,一路挤来挤去,等到站在有栏杆遮挡的河边时,扭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身后是个带着白鹤面具的男人,长身如玉,含笑望着自己。
  姜闻音愣了愣,突然抬手掀开那张白鹤面具。
  看到赵衡那张熟悉的俊脸,她失声道:“怎么是你?”
 
 
第69章 
  再往他身后一看,不见锦娘和寒月的身影,才反应过来,感情刚才自己拉错人了。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凑到自己身后的?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姜沉羽顿了顿,抬手取下面具,“不乐意看到我?”
  姜闻音诚实地回答:“不乐意。”
  他怎么还在襄州,阴魂不散啊!
  姜沉羽扫了她一眼,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不乐意也无用。”
  姜闻音:“……”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懒得理这个无赖,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回走,试图在人群中寻找锦娘和寒月的身影。
  但刚走了几步,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身后传来姜沉羽清冷的声音,“你要去哪?”
  姜闻音甩了甩他的手,没甩掉。
  她无语地转身,挤出一抹假笑,“我拉错了人,现在当然是回去找我的侍女。”
  今夜人这么多,他是怎样坐到,可以精准地把自己从茫茫人海里揪出来的?
  还猫到她后面,害得她拉错了人。
  关键是,他明知道自己拉错人了,竟然也不吱一声,现在让她上哪去找寒月和锦娘。
  看着她假笑的表情,姜沉羽抬手,冷不丁地在她脸蛋上戳了一下,“找她们做什么,你不是想上画舫上去看舞姬跳舞吗?”
  他怎么知道?
  “你那副恨不得站到房顶上去,好看清画舫上的舞姬的表情,谁看不出来?”
  方才找到她时,她就在人群中踮着脚尖,伸着脖子看河边的画舫,眼神色眯眯的。自己刚走近,就被她拉住往河边来了,便也懒得出言提醒,想看看她何时才能发现自己。
  心思被他一眼看穿,姜闻音清清嗓子,不自在地说:“我就是想凑凑热闹。”
  姜沉羽笑了一声,也不戳穿她,“走吧,我在画舫上定了位置。”
  姜闻音虽然想看漂亮小姐姐跳舞,但不代表就愿意和他一起,她很有骨气的拒绝了,“不去。”
  姜沉羽摁了摁鬓角,被她这幅不配合的态度给难到了,但态度又不敢太强硬,两个人便僵持在了人来人往的河边。
  柳树已经发芽,枝条被夜风吹起,挂在枝头的花灯晃来晃去,周围一片欢声笑语,路过的行人都要看上两人几眼。
  旁边卖花灯的大娘看不下去了,操着一口襄州本地话,笑眯眯道:“年轻人闹别扭啦,来买盏花灯哄哄你心上人。”
  两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到她手里提着一盏荷花灯,因为造型精致,姜闻音还多看了几眼。
  看到她的表情,姜沉羽拿了块碎银子递给大娘,沉声道:“我们买了。”
  大娘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招揽到生意,她忙不迭地把银子收下,把花灯递到姜闻音眼前,“姑娘快别生气了,看你情郎多疼人。”

  姜闻音脸瞬间烧了起来,没接那盏花灯,“他才不是我的情郎!”
  大娘打量二人一眼,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姜闻音:“……”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大娘拉过她的手,把花灯提竿放到她手里,说着喜庆的话,“二位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祝二位永结同心,连理交枝。”
  周围传来善意的笑声,姜闻音提着花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看了她一眼,姜沉羽冲大娘道了句谢。
  姜闻音用眼神瞪他,把花灯往他手里一放,转身就往回走,身后又传来阵哄笑声。
  突然,周围传来一阵欢快的鼓点声,一艘画舫上突然出来了不少舞姬,随着丝竹乐声,在甲板上翩翩起舞,夜风吹起她们单薄的纱衣,仿若一群欲要乘风而去的仙子。
  “揽月楼里的玉影姑娘要出来献舞了!”
  随着一阵喧哗声,人群朝河边涌来,桥上和岸边围满了人,皆兴奋地朝画舫上张望。
  人潮涌动,姜闻音被挤着向河边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想要逆着人流回去找寒月她们,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么多人,要想回去找你的侍女,不怕被挤成肉饼?”身畔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姜沉羽拉着她向画舫走去,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牵着。
  他的手掌很温暖,手指骨节分明,简直就是手控的福利。姜闻音抬头,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不得不承认,他今日过分英俊了一些。
  他的五官很俊朗,一双剑眉入鬓,凤眸深邃黑亮,小扇子似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鼻梁又高又直,薄唇红润,肌肤冷白细腻。
  而且他今日的穿着也很骚包,一身云纹白衫,长发被华丽精致的玉冠束起,背后还垂着两根发带,姜闻音觉得有点手痒,想扯。
  若是不知道他的为人,看起来倒是个清冷如玉,冷艳高贵的世家公子。
  姜闻音撇撇嘴,跟在他后面没说什么。
  进了画舫,姜沉羽拉着她一路上了二楼,推开门进了间布置华丽的屋子,放开她的手,然后倚窗而坐,亲自动手倒了两杯茶。
  姜闻音立在屋子中央没动,感觉自己怎么有点没出息,被他连哄带骗地就上来了。
  他轻撩眼皮,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想看舞姬跳舞吗?外面已经开始了。”
  姜闻音轻咳一声,有些别扭的挪过去。
  等在他对面坐下,她才发现这个位置绝佳,可以看清下方跳舞的舞姬,旁边的画舫,立在窗前远眺,还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断的花灯,和河上星星点点的灯火。
  姜闻音拖着脑袋,专心地欣赏着楼下的歌舞,半点也没将目光分至对面。
  不愧是受人追捧的花魁娘子,楼下的那位玉影姑娘舞姿翩翩,身姿妙曼,起舞间轻盈地仿佛仙子,轻薄的面纱如何也遮挡不住她美丽的容颜。
  姜沉羽对下面的歌舞不感兴趣,仅仅是扫了两眼,目光便又重新落到了姜闻音身上。
  一支舞罢,满座喝彩,不少达官显贵将手里的绢花扔下去,其中便有林玄悠的身影,他今日涂脂抹粉,懒洋洋地倚在窗边,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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