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姐是男主——一棵绿树
一棵绿树  发于:2021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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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琰瞬间便蔫了,无精打采地低下头,缅怀了一下自己逝去的初恋,又捡起斧头继续劈柴。
  寒月抬手挡住唇角,眸子里却露出了一丝笑。
  公子这般高傲冷漠的人,若不是真心喜欢小姜姑娘,又岂会任由她这般打扮自己?只是公子或许还未明白,小姜姑娘只是拿他当自己的亲姐姐,并无半点男女之情。
  若是将来小姜姑娘情窦初开,喜欢的不是公子,那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寒月叹了口气。
  今日天气晴朗,吃过早饭后,姜闻音让寒月帮自己抬了张桌子和美人榻出来,把姜沉羽拉到美人榻前,摁着坐下,然后蹲在她笑眯眯道:“姐姐坐在这里别动,我给你画幅画。”
  姜沉羽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拿着书躺到美人榻上,垂眸继续看书。
  姜闻音瞅了一眼,是冀州的地理人物风情,里面还配有地图解说。她对这不感兴趣,只是感叹了句,原来美人姐姐的真爱是陈棠,她之前还老误会陆无暇好美人姐姐有一腿。
  上辈子的父母给她抱了很多才艺班,有个暑假她学过两个月的素描水彩,而原身虽然刁蛮,但画画的底子在,她将二者结合,摸索着画了幅美人图。
  画完画已经是中午,姜闻音满意地把自己的画打量一番,胸中诗意大发,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能形容美人姐姐的美貌,憋了半天,只能俗气地夸了句:“姐姐美哭了!”
  姜沉羽眉梢轻挑,“什么意思?”
  姜闻音轻咳一声,“就是夸姐姐你好看。”
  姜沉羽撑着脑袋,似笑非笑道:“你晃晃你的脑袋,看能不能听到里面的水声?”
  姜闻音:“……”
  接下来的日子,姐妹俩无所事事,在宅子里窝了半个月,直到外面大雪纷飞,北风呼呼地刮,姜闻音窗外的红梅都热情的怒放了,姜沉羽终于出了趟门。
  她出门后不久,姜闻音才起床,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饭桌上少了个人。
  打了个哈欠,她问寒月:“我姐姐去哪了?”
  寒月给她盛了一碗汤,“姜姑娘的书看完了,今日出门去书局买书去了,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
  姜闻音喝了口汤,抱怨道:“去书局也不带上我,自己偷偷出去玩。”
  寒月:“姜姑娘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姜闻音只是嘴上说说,这么冷的天,外面寒冷凛冽,天空还在飘着雪花,出去太冷了,还是窝在家里烤火吃点心喝茶比较好。
  吃过早饭后,她窝在自己的房间,找了两块白色的绸布出来,准备给自己做两件小衣。前些天寒月教过她怎么做里衣,她给自己和美人姐姐各做了两身。既然里衣都有美人姐姐的份,那小衣肯定不能没有。
  窝在房间里做了一日的衣服,终于做好了两件,见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姜闻音把针线框收拾起来,起身活动活动,做了套眼保健操。
  眼看到了晚饭时间,美人姐姐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心,拉住寒月问:“寒月姐姐,我姐姐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你和锦娘跟我一起出去找找。”
  寒月哑然,她该怎么告诉小姜姑娘,公子其实不是出去买书,而是有要事出门?
  她想了想,让公子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好,便提了两盏灯笼出来,又让锦娘给姜闻音系上斗篷,戴上兜帽,三人迎着寒风,穿过狭长漆黑的胡同,沿着寂静无人的街道,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今晚的风尤其地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不一会儿,姜闻音的脸蛋就冻僵了,鼻腔被冷风吹得酸涩,眼泪往下啪嗒地掉,鼻尖红彤彤的。
  走了没几步,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停下脚步,等马车走近后,才发现不是美人姐姐的马车,又失望地继续往前走。
  自她们身边经过了好几辆马车,其中有辆马车上还有个醉汉,撩起车帘冲她们笑嘻嘻地喊:“小姑娘没处去了吗?不如跟我走,省的在此受冻。”
  美人姐姐不见回来,姜闻音心里本就担心,听到醉汉的话,蹲下捏了个雪球砸过去。
  醉汉嬉皮笑脸的笑起来,在这片寂静的街上极明显,好在马车没停,飞驰着走远了。
  就在这时,街角又来了一辆马车,姜闻音已经懒得抬头去看了,她低着脑袋慢吞吞地走着,瓮声瓮气地问寒月,“我姐姐去了哪家书局,你知道吗?”
  寒月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公子干什么去了,只知他离开前,说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姜闻音叹口气,继续往前走。
  “小姜姑娘,是徐琰哥哥他们!”锦娘突然惊喜地喊了起来。
  姜闻音抬头,看到徐琰驾着车在她们身边停下,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姜姑娘,这样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
  车帘被撩开,姜沉羽冷白的脸庞隐在阴影里,看到姜闻音站在外面,身上落了一层雪,像个白色的雪人一样,眉头狠狠拧起,“上来,你怎么在这里?”
  姜闻音松了一口气,把冻僵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动作笨拙地爬上马车,动作自然地把手塞到姜沉羽的手里,吸了吸鼻子道:“姐姐去哪了,这么晚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
  姜沉羽握着她冻成冰块的手,停顿了片刻,语气柔和了许多,“真是个笨蛋。”
  姜闻音打了个喷嚏,招呼锦娘和寒月上来,等身上重新暖和起来,才没好气道:“我这还不是担心姐姐你。”
  姜沉羽轻笑一声,像是十分愉悦,说了句:“傻。”
  她们走的并不远,徐琰很快就架着马车回到宅子,等几人下了马车后,站在廊下时,姜闻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姜沉羽的衣袖和裙摆上沾着暗红的的血迹,她抬眸眼神直勾勾道:“姐姐,你的衣服上为什么都是血?”
  美人姐姐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
  姜沉羽垂眸看了一眼,思考了片刻,凝神注视着她道:“……我来了月事。”
  姜闻音愣了一下,松了口气道:“原来是月事,吓我一跳。”
 
 
第42章 
  幸好是月事,否则她还以为美人姐姐是刚从命案现场回来,这衣袖上和裙摆上血迹斑斑,加上廊下光线昏暗,美人姐姐脸色冷白,手指冰凉,那一瞬间,像极了冷漠无情的杀手。
  姜闻音回头看了眼,徐琰已经把马车卸下,将马赶进马棚里,打着哆嗦出来,在厨房门口跺了跺脚,缩着脖子进去烤火了。
  她放开姜沉羽的手,哈了一口气,“姐姐先回房间去待着,让寒月去给你提桶水先洗洗,我再给你拿两个月事带来。”
  姜沉羽顿了顿道:“让寒月给我送来便可。”
  姜闻音想了想,点头应道:“那也好。”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手掌贴到她冰冷的脸蛋上,扯了一下她兜帽上的绒毛,“还不回去,你是想冻成冰块吗?”
  她的指尖冰凉凉的,姜闻音缩了缩脖子,越发显得藏在兜帽下面的脸蛋小巧精致。她是张鹅蛋脸,三庭五眼,五官生的很精致,是既可清丽动人,又可明艳照人的那类型。
  只不过这具身体年纪还小,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她又是杏眼,就显得可爱幼齿了许多。
  她冲姜沉羽笑了一下,“知道啦,我这就进去,等姐姐换完衣服出来吃饭。”
  美人姐姐这傲娇的性格,连关心人都独树一帜,要不是她聪明,准会被吓哭。
  望着那张笑容灿烂的脸蛋,姜沉羽沉默片刻,手指在她光滑地像鸡蛋似的脸上轻轻摩挲,表情淡淡道:“以后我若是再晚归,你就乖乖呆在家里,不许随意乱跑。”
  姜闻音:“我还不是担心姐姐。”
  姜沉羽凉凉地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姜闻音:“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姜沉羽抬手拍拍她的脑袋,慢悠悠地转身,步履悠闲地向自己的房间走。
  见她推开隔壁的房间进去,姜闻音也拍拍身上的雪花,脱下厚实的斗篷,打了个喷嚏,伸手在炭盆上烤了一会儿,然后从柜子里翻出几个崭新,用棉花缝制而成的月事带。
  寒月刚好进来,她扭头说:“寒月姐姐你来的真好,刚好可以帮我把月事带送到姐姐那。”
  想了想,她又拿出自己新作的小衣,和月事带放到一起。美人姐姐刚好要洗澡换衣服,就让她试试这小衣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自己在改改。
  寒月走近,拿起那沓月事带和小衣,笑容干巴巴的。这东西送进去,她怕是要被公子的眼神给戳成筛子。
  姜闻音没看到她的表情,把剩下的月事带放回去,她又拿过搭在旁边的斗篷穿上,“我们一起出去吧,我去厨房给姐姐烧壶生姜红糖水,她今晚在外面着凉了,不暖暖肚子,晚上可能要肚子疼。”
  她每次都会姨妈痛,虽然美人姐姐说自己不痛,喝点红糖水以防万一。
  寒月捧着东西和她一起往外走,委婉道:“这些事交给我去做就好,你还是呆在屋里吧。”
  姜闻音抱着手炉,被风吹的一哆嗦,摆摆手道:“寒月姐姐你事情多,这点小事我做就可以,快去把东西给我姐姐送去,她应该要急用。”
  “那小姜姑娘你小心路滑。”寒月说。
  在走廊下与寒月分开后,姜闻音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拐进旁边的垂花门,低着头小心脚下的冰碴子,推开厨房的门,看到徐琰和锦娘坐在灶前,手里捧着一个烤红薯在吃。
  见到她进来,两人拿着红薯站起来,锦娘问道:“小姜姑娘你怎么来了,我埋了好几个红薯,你要吃吗?”
  听到有吃的,姜闻音眸子亮晶晶的,“给我留一个,我待会儿吃。”
  锦娘摸摸脑袋,高兴道:“好嘞。”
  扫视周围一圈,姜闻音问锦娘,“厨房里有红糖和生姜吗?我想给我姐姐熬点生姜红糖水。”
  锦娘还是个孩子,不懂这东西的用处,她打开柜子拿出一罐红糖,又从角落里翻出几块生姜来,帮姜闻音把皮削干净,切成片准备好。
  这东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用陶壶烧开水,把生姜片放进去和红糖放进去,把红糖搅拌融化就好。在等水开的间隙,她还吃了个红薯。
  红糖水煮好后,寒月撩开帘子自外面进来说:“小姜姑娘,姜姑娘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和锦娘现在把晚膳端到你房间,还是就在花厅里吃。”
  姜闻音打开壶盖,手被烫了一下,放在嘴吹气道:“放到我房间吧,花厅太冷了。”
  寒月应了一句,把温在锅里的饭菜拿出来,与红糖水一起放在食盒里,将饭菜提去了上屋。
  推开门进去,姜沉羽已经换好衣服,懒洋洋地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青瓷花瓶里的红梅的花瓣,桌上已经落了一层。
  晚上不必出去,所以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纤长的眼睫微垂,在白皙的眼底落下一片阴影,大概是刚洗过澡,嘴唇似乎比桌上的花瓣还红,宽大的裙摆松松垮垮,表情慵懒。
  姜闻音露出无语的表情,“姐姐,这花再叫你扯下去,就该秃了。”

  姜沉羽托着下巴回头,轻撩眼皮道:“外面不还有一颗树?”
  花再多,也经不起姐姐你霍霍。
  姜闻音帮寒月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端出那壶红糖水倒了两碗,招呼她道:“别玩了,快来吃饭。”
  寒月和锦娘不跟她们一起吃,摆好饭菜好就自觉地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姐妹俩。
  姜沉羽捻了捻手里的花瓣,嫌弃地扔到地上,用姜闻音放在小玑上的帕子擦干净,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坐到饭桌前。
  姜闻音把红糖水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碗喝。
  这东西来不来月事都能喝,里面放了生姜,用来驱寒也不错,她还给寒月她们留了很多。
  姜沉羽喝了一口,拧眉看着碗里黑漆漆、味道甜腻辛辣的红糖水,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味道怎么如此怪异?”
  姜闻音回答道:“生姜红糖水啊,我怕姐姐刚才回来着了凉,晚上肚子疼,特意给姐姐煮的。”
  “……”
  姜沉羽沉思片刻,终于弄明白,原来这玩意儿是治月事疼的,可她又没真来月事。
  见她又不喝了,姜闻音催促道:“姐姐快喝,凉了就没用了。”
  姜沉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起碗一饮而尽。
  大概是昨夜在雪地里吹风了,姜闻音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她抬手放到额头上,才发觉自己好像发烧了。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咳嗽两声,把衣服拉到被窝里暖热,然后穿上下地,想让寒月去给自己请个郎中,抓点药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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