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开班教学,有的是自己开店卖东西。
孟丹枝当然不可能是前者。
“等你资料弄好了,先发过来我看一遍,顺利的话,一个月就可以审核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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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会有一大部分是传统文化产品。
宁城这边得到消息后,立马安排陆洋过来带领。
陆洋一进会客室,看见里面坐的人,立马笑了:“居然是你,我就说姓周的,应该是你。”
“我以为你会留在帝都。”周宴京也有些惊讶。
他们是同专业的同学,但他提前毕业,陆洋则是正常完成,差了一年时间。
“没办法,父母都在这儿。”陆洋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些产品……你一个人过来的?”
周宴京:“不是。”
陆洋没继续打听,得知他现在在翻译司任职,叹了口气,学翻译的,谁不想入职那里呢。
为国效力。
“之前你出国时,我都没机会去送你。”路过一个地方时,陆洋想起什么,“几年前,我在这儿见到个背影和你很像的。”
“不过你当时已经出国了,不可能是你。”
周宴京目光落在车窗外。
几年时间,这里的街道已经大变化,和记忆里大不一样。
“可能是我。”他轻笑声。
陆洋这下震惊了:“真是你?”
周宴京嗯道:“如果是八月份的话。”
陆洋啧了声:“确实是八月,那时候我不是毕业了,回来找工作的,大热天的。”
不过他来这里干什么?
在陆洋的记忆里,周宴京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在宁城就连一个亲戚都没有。
看出他的疑问,周宴京只道:“来见个人。”
陆洋便很快转了话题。
到目的地后,他们没有通知店主,而是以客人的身份。
陆洋一边给他介绍,一边问:“你这回专程过来的?”
周宴京说:“自然不是,我只是个翻译。”
这些是其他部门管的。
他负责的就是领导人会面,作为对方的翻译。
只是正好在这里,来看一下,如果遇到问题也好尽快解决,毕竟展览会近在眼前。
陆洋:“你一个翻译操这么多心,应该换个职位。”
他又说:“不过翻译司的司长,也做到翻译的天花板了。”
周宴京不置可否。
将近三小时后,外面太阳还未下山,陆洋说:“时间也不早了,今晚我做东,一起吃个饭。”
“明天吧。”周宴京笑着拒绝。
“你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已经答应了人。”
分开时,陆洋终于得以看见他手上的戒指,之前他一直忽视,此刻电光火石般。
名草有主了?
大翻译官不会是来约会的吧?异地恋?
难道当年来这儿是看他的女朋友?
陆洋砸吧了一下嘴,这也瞒得太久了吧,他一定要找其他人问问,怎么都没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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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骆老爷子问:“今晚留在我这吃饭?”
“不用麻烦啦。”孟丹枝笑盈盈地开口:“待会有人来接我,已经说好了。”
“那就一起来呗。”骆老爷子丝毫不介意。
“……”
不过好在最后被孟丹枝说得改变主意。
骆老爷子哼道:“知道你们小情侣要约会,我一个老头子,当然算打扰。”
这回他一定要替苏阿婆好好看看,把把关。
很快,微信响动。
周宴京:【我到了。】
孟丹枝和骆老爷子告别,没想到老爷子非要跟她一起出来,“你别管我,我出来去散散步。”
这她能说什么。
周宴京靠在这边。
此时已经晚霞遍布天空,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像那些偶像剧的画面投入现实。
他叫她:“枝枝。”
孟丹枝回神,自己竟然看发呆了。
骆老爷子背着手站在门口,打量他,和下午时的一瞥相比,他的周身气质藏不住。
周宴京礼貌问好:“老爷子,晚上好。”
“嗯。”骆老爷子矜持地点头,转向孟丹枝:“明天你们要不要来吃饭,我孙子正好也回来,你们应该好久没见了。”
他要告诉他,枝丫头可是很抢手的。
周宴京只淡笑,并没有说什么。
孟丹枝说:“明天我可能就要回去了。”
骆老爷子:“好吧。”
孟丹枝弯唇:“要是走得迟,我提前跟您说,就怕到时候您嫌我来多吃米。”
骆老爷子听得大笑。
回去的路上,孟丹枝问:“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周宴京看她一眼,“你想什么时候?”
孟丹枝说:“都可以啊,不过老爷子邀请我,不好让他空说,要不然下午走吧。”
“嗯。”
孟丹枝倾身靠过去,“你要一起来吗?”
周宴京说:“就怕老爷子其实不想我去。”
“……”
孟丹枝:“胡说。”
她回过味来,试探性问:“宴京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问出这个问题,孟丹枝自己都忍不住耳热。
周宴京说:“有一点。”
有就是有,什么叫有一点。
但这也算是承认,孟丹枝的唇角无意识地翘起来,很快又压下去。
周宴京余光看见她的表情,勾了下唇。
她还没靠回去,又听见男人的声音说:“不过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还需要担忧什么?”
“担忧你悔婚?”
红绿灯前,周宴京再度问。
孟丹枝已经不知道回答什么,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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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这段对话,回去的路上,孟丹枝都没再说话。
她和周宴京的关系,好像很奇怪,但又不奇怪。
孟丹枝不想去细想。
因为之前说晚上分开睡,吃过晚餐后,她就将薄被抱给周宴京:“你以前来这里住过的。”
周宴京好整以暇:“但我以前没住过你的房间。”
孟丹枝耳垂红,“都是房间,没什么不同。”
他现在一说话,她就不好意思。
房间的床是以前古代那种的实木床,很厚重,高架子,上面是手工雕刻的微雕。
周宴京伸手,“给我吧。”
孟丹枝伸手递给他,她两只手抱住,他却一只手就将被子扔在床上,另一只手拉住她。
她顺势跌坐在他身侧。
孟丹枝心砰地一下跳开,“干嘛?”
“我瞧着,这张床睡两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周宴京道。
孟丹枝头一下子转过去。
周宴京笑起来,“骗你的。”
和她回来拜祭外婆,还不至于晚上就要做什么,只是看她今天好像开一点窍,逗逗。
孟丹枝觉得这笑容也有深意。
果然,还没松口气,又感觉他靠近她,呼吸洒在她耳垂上,热气蔓延到脖子里面。
直到他轻咬了下,令她浑身一颤。
“这是在外婆家。”孟丹枝低声:“周宴京。”
她想要起来,只是他提前预料她的行动,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发芽,随时破土而出。
反正她一贯在恼羞成怒时连名带姓叫她。
周宴京眉梢轻轻抬起,“我知道。”
孟丹枝不信:“你真的知道?”
那还不离远点,松开她。
周宴京对着空气认真询问:“我应该请求一下。外婆,请允许我亲吻你的宝贝孙女。”
他再度看她,“枝枝,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第26章 热搜。
周宴京用最正经的语气说不正经的话。
孟丹枝的心狠狠跳动,像石头从高处入水,啪地一下溅出无数水花,迅速袭裹全身。
她的脸和脖颈都一起红了。
“你问的是外婆,不是我。”孟丹枝强装镇定,回答他的问题,心里却在回答他。
当然可以!
刚刚那句话,那张脸,谁可以拒绝他。
周宴京眉宇皱了一下,“外婆不同意吗?”
他掰过她的脸,在她还没有出声时就含住她的唇,眼睛却紧紧盯着她泛红的面孔。
像是故意一样,横冲直撞。
孟丹枝换气不过来,全身因为他带来的荷尔蒙变得柔软,只好拽住他的衣服。
她没法回答他刚刚那句话,只要稍稍张开唇齿,就被周宴京抓住机会。
偶尔呜咽两声,也是他放任出来的。
男人说到做到,除了亲吻,没有再动别的地方,可这种单独的专注让孟丹枝浑身酥软。
房间内的灯不是很亮,她眼前模糊许久,再度看清人时,周宴京的脸近在咫尺。
他只轻轻吻着她的唇角,注视着她。
细腻的皮肤上连细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更遑论卷翘的睫毛,与含水的眼。
“她好像没有不同意。”他这时才自问自答。
“……也没说同意。”孟丹枝声如蚊呐。
可她一张口,周宴京又再度咬了咬她的唇瓣,两人的鼻尖抵在一起,互相摩挲。
他问:“那我不知道。”
孟丹枝松开手,推开他:“我困了。”
周宴京笑了声:“以前没见你睡这么早。”
孟丹枝脸颊红透:“今天见了。”
她起身,旗袍也因为之前的动作上滑,现如今便又恢复成白日里盈盈的女孩。
站在这样古典的宅子里,更显漂亮。
孟丹枝回了房间,先把门给关上,想了想,周宴京应该不是那种半夜破门的人。
不符合他的人设。
自己可能想多了。
孟丹枝拍拍脸,又捂住,迫不及待地找到陈书音的微信:【我和周宴京接吻了】
陈书音:【?】
陈书音:【有什么值得说的?】
你们都已经住在一起了,都睡一张床了,都做过更亲密的深入交流的事,接个吻算什么。
一点也不值得汇报。
孟丹枝将刚才的对话复述给他,又因为回想那个画面而羞赧,躺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脸。
陈书音:【靠!】
陈书音:【姓周的怎么这么会?!】
难怪接个吻,就让她过来说。
陈书音:【姐妹,你今晚必须拿下他!】
孟丹枝:【我已经回房了。】
看到这句话,陈书音恨铁不成钢:【你不能留个门,不能邀请暗示一下吗?】
孟丹枝不能。
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可以自己打破,多没原则。
陈书音:【唉。】
孟丹枝这会儿,心里像是有小鹿在跑,和陈书音聊天时无意识地上扬唇角。
嗡——
手机再度震动。
这回不是姐妹的消息,而是来自隔壁房间。
周宴京:【你说得对,或许我应该和外婆道个歉。】
孟丹枝心高高挂起:【什么?】
周宴京弯唇:【未经允许亲了她的宝贝。】
又是刚才的对话,孟丹枝闷在被子里叫了一声,回了一个表情包过去,不再回复。
半分钟后,她又再度解锁屏幕。
周宴京:【晚安。】
孟丹枝隔了许久,才矜持地回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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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宁城忽然下了雨。
翌日,孟丹枝起来时,外面的石板路湿漉漉的,但天空已经放晴,只有朦胧的雾。
比昨天的风景更好。
她往隔壁房间看了眼,敲门:“宴京哥?”
里面没人应。
“这里。”身后传来声音。
周宴京正从廊檐那边过来,长身玉立,手上还拎着袋子,外面的包装是孟丹枝熟悉的老字号。
“你怎么知道这家?”她快步过去,眼睛里只剩下早餐,“她家的生煎最好吃了。”
“很多人排队。”周宴京说。
“噢,那确实。”
今天早上,他们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习惯。
早餐过半,周宴京才道:“我在这里有个老同学,你如果去骆家,我就不和你一起去。”
孟丹枝点头:“噢。”
她又问:“哪个同学?”
因为哥哥的缘故,她对他的同班同学也知道不少,实则想打听是男的还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