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姜之鱼
姜之鱼  发于:202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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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大礼堂后台后,大家没再说笑。
  郑芯苒正笑着在和人说话,看到他们进来,“你们到了呀,那我们快点结束吧。”
  “怎么又晚上?”
  郑芯苒说:“因为白天要彩排,所以赶到晚上。”
  这理由倒是恰当,大家无法反驳。
  主要是因为时间不够,下周便是文化节,外院主办的,不可能允许在这一届出错。
  “周师兄真要来?”有人问。
  “真的。”郑芯苒说着,往孟丹枝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只是一个流程而已,她自己之前也加过,所以其实工作不多,讨论下就能结束。
  孟丹枝像打酱油的。
  许杏小声说:“她为什么每次说话都看你?”
  孟丹枝说:“看我漂亮吧。”
  许杏忍住笑,郑芯苒真要是这么想,她今晚就不吃夜宵。
  半小时后,大家准备回去。
  “孟丹枝。”孟丹枝回头,郑芯苒正朝她走过来,“周师兄要来,你知道吗?”
  她跟在她后面。
  孟丹枝翘唇,骗她:“不知道。”
  郑芯苒听着再忍不住笑。
  孟丹枝走出去几步,又想到了什么,故意问:“听说周师兄是因为你才来的?”
  “……”
  她这话听起来很平常,但郑芯苒听着就像是在嘲讽自己,“反正不是因为你。”
  孟丹枝不置可否。
  等她快出去时,郑芯苒又问:“文化节期间,学生的家长也可以来学校,你的父母从来不来,这次也不来?”
  她这回说的不是周宴京。
  同校四年时间,她从没见过孟丹枝的父母。
  郑芯苒听说过,孟丹枝平时也只提过父亲,至于母亲,从来没有,好像资料上也是离婚。
  这还是她不久前才发现的。
  许杏皱眉:“郑芯苒,你有病吧,父母来不来关你什么事,你有空不如多挤时间,别每次晚上叫我们。”
  孟丹枝懒得和她说一个字。
  她这个表现,郑芯苒反而更确信,她又道:“我们考上大学,为的不就是让父母不失望吗,你是不是觉得他们——”
  “你多大了?”
  孟丹枝转过身,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什么?”
  “你多嘴的样子和村口聚众八卦的阿姨们好像。”孟丹枝面无表情,“知道别人会怎么称呼吗?”
  许杏笑:“我知道!”
  郑芯苒回过神来,气得不知道怎么回。
  一直瞪着她离开大礼堂。
  -
  此刻已经临近八点,大礼堂外没什么人。
  其他人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许杏问:“老板,你今晚在宿舍住,还是回家住?”
  孟丹枝刚想回“宿舍吧”,就见路边的车很熟悉。
  ——周宴京的车?
  她又仔细看了眼,确实是他的。
  孟丹枝改口:“回家吧,你先回去。”
  许杏似乎也看到了,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好嘞。”
  她走后,孟丹枝才到车边,司机下车给她拉开车门,她这才完全确定。
  周宴京正坐在里面,拿平板看什么。
  孟丹枝坐进去,余光一瞥,是外交部的例行记者会视频。
  她以前也刷到过类似的视频,不过从没主动看过,都是外交天团的高光片段。
  “宴京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孟丹枝明知故问,就想听回答。
  周宴京抬眸,让她如愿以偿:“等你。”
  孟丹枝刚刚因为郑芯苒的坏心情消散一半,“我都打算回宿舍了,不过现在就回家吧。”
  有人等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至于刚才的事,她没打算说。
  周宴京慢条斯理地关了平板,“听说你们学校很多学弟都打算对你以身相许?”
  这可谓平地一声雷。
  以身相许?什么形容。
  孟丹枝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不是,应该是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
  “听谁说的?”她问。
  “很多人。”周宴京轻轻笑了下:“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
  “他们说是你亲口说的。”
  “……”
  孟丹枝一时间摸不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车停在这半小时就听说这么多?
  但她对上周宴京的眼睛,觉出点味来。
  是论坛上的事?他看到了?
  这是兴师问罪吗?难不成吃醋了?
  孟丹枝微微倾身靠过去,男人穿着衬衣,领带还在,西装在车里座椅上,让她有一种下班后没换衣服就过来的错觉。
  “好像我是说了吧。”
  她改了辟谣的主意,而是装模作样地回想。
  周宴京挑眉,“然后呢?”
  孟丹枝想起他故意勾引自己的事,对他浅浅一笑:“学弟们那么嫩,养眼,还活力十足。”
  “哎,我的嘴巴我控制不住。”
  “……”
  她不知为何想到杜飞的名台词——“你嘴巴没死,你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孟丹枝看向周宴京的唇,心跳怦怦。
  周宴京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和窗外沉寂的夜色似的,不声不响就侵袭一切。

  孟丹枝被他看得动了动坐姿。
  直到他忽然开口:“我懂了。”
  孟丹枝:“懂什么就懂了?”
 
 
第10章 男人还是很好哄的。
  可接下来全程,孟丹枝都没听见周宴京有什么反应,他懂的什么,她也不清楚。
  沉默的突兀。
  孟丹枝脾气并不好,他不说,她就也不会跟他说。
  她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依照他的聪明,能听出来是玩笑话,果然不是真情侣吧。
  难道这也要道歉吗?
  司机在前面好像也没听见吵架,但后面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到不正常。
  他从后视镜里窥二人,一个看平板,一个看手机。
  各忙各的。
  到公寓楼下后,孟丹枝掀开了腿上的西装外套,径直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司机看着她的背影,“先生,这……”
  周宴京拎着衣服,“你不用管。”
  司机点头,最后又忍不住开口:“女生闹别扭,哄哄就好了,孟小姐还是很温柔的。”
  “……”
  他所认识的孟丹枝是表面的。
  周宴京随意嗯了声,便上了楼。
  电梯一开,才过转角,他便看见孟丹枝站在门口没进去,应该是忘了带钥匙。
  这处公寓买的时间太早,当初没有换密码锁。
  孟丹枝偷偷瞥了他一眼,面上装视而不见,盯着他拧动钥匙的手,骨节分明。
  门一开,她比他还先进去。
  周宴京只感觉一道身影从面前扭过,淡淡的香味也随即消失在空气中。
  他眉梢微微一动,也走了进去。
  孟丹枝直接回了房间,听到他进浴室的动静,瞪了门一眼,给陈书音打电话。
  “咋了这么晚打给我?”陈书音问。
  “才九点不到。”孟丹枝随口道,“周宴京好像被我惹生气了,但我觉得不太可能啊。”
  陈书音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又不是笨蛋。”孟丹枝三言两句说完,还不忘评价他。
  “可他是正常男人啊。”陈书音无语,“要是把你和学妹们比较,你高兴吗?”
  这么一代入,孟丹枝确实不高兴。
  周宴京难道是真生气了?
  成熟男人也怕年龄话题?
  孟丹枝手指在墙上戳了戳,“那我给他道歉?感觉没必要啊,郑重其事地说……”
  陈书音不知道在忙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几秒,她才开口:“你们都这样那样的关系了,随便一两句不就解释好了。”
  “男人也很好哄。”
  孟丹枝:“你怎么这么懂?”
  陈书音打哈哈:“没谈过恋爱还没见过猪跑吗。”
  正好浴室里传出开门的动静,孟丹枝挂断电话,往那边看一眼,周宴京穿着浴袍出来了。
  他虽然在这过了几次夜,但没在这边放太多衣服。
  孟丹枝想着怎么哄哄他,她对家里人撒过娇,哄过哥哥和爷爷,还没哄过别人。
  他洗漱结束时,她抱着睡衣过来。
  有那么一秒,孟丹枝感觉——
  冷淡的男人也太性感了吧。
  他要走时,孟丹枝突然叫住他:“宴京哥。”
  她抓住他的手,对方的皮肤有点烫。
  “我之前的话没有说你不好。”孟丹枝趁机解释,“学校里的事也是谣言……”
  “宴京哥哥,你别生气了。”她放柔声音。
  孟丹枝对他头一遭这样撒娇,自己头皮发麻,又飞快地松开,打算去浴室。
  周宴京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转身,将她抱上了洗手台,她吓一跳,抱住他的脖子。
  “干什么?”
  “你说呢?”周宴京反问。
  孟丹枝下意识地要下去,似乎预料到她的动作,周宴京的力道比平时要大,她没挣脱开。
  她被困在他和洗手台之间,他靠近她的下颌,男人的呼吸灼热地洒在上面。
  孟丹枝轻轻动了动身体,忽然感觉到他在亲吻她的下巴,逐渐往脖子蔓延。
  他单手去解旗袍上的盘扣。
  每松开一颗,孟丹枝的心跳就快上几分,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胸前逐渐变得起伏不定。
  如果是拉链得还好,这样反而更折磨人。
  洗手台是冰凉的,他身上温度高,孟丹枝仿佛冰火二重天,她坐在上面才可以低头看他。
  “……我还没洗澡。”她终于开口。
  周宴京说:“待会还是要洗。”
  洗手台上原本散落的水渍逐渐沾湿孟丹枝的旗袍,湿漉漉的,裙摆惯性上移,她的两条腿白得像牛奶里泡过。
  孟丹枝的关注点还是在生气上面,膝盖抵在他的腰上,“你没生气吧。”
  周宴京没回答她。
  后面孟丹枝就没机会再说话了,她以为发生的没有发生的,以为不会的却会了。
  他解过盘扣的手探进旗袍里。
  入侵的感觉强烈,孟丹枝眼尾慢慢晕上红色,绷直了腰,还要接受他的吻,迷失又清醒。
  “周宴京……”
  她抱着他脖子,闷声叫他,实在太过羞耻。
  水龙头好像没关紧,有微微的水滴落在台里,滴答滴答。
  孟丹枝的身形纤细,遮不住他,背后的镜子映出两人的身影,对比朦胧又强烈。
  -
  离开洗手台这个危险地方后,孟丹枝浑身脱了力,全靠周宴京,洗澡也是他帮的。
  她又被抱回床上。
  孟丹枝人生头一回经历,埋在被子里,感觉从头到尾被周宴京掌控,还是用手的。
  脱了水般。
  “关灯,关灯。”她在被子里发出声音。
  等过了会儿,孟丹枝探头出来,看见明亮的卧室,愣住:“你在干嘛?”
  周宴京故意:“养生。”
  “……”
  孟丹枝在被子里踢了一下他:“你就比我大五岁,养什么生。”
  周宴京不为所动:“防止以后来不及。”
  他一本正经,孟丹枝反而听笑了。
  灯关后,孟丹枝忽然坐了起来,拿着枕头要去床另一头睡,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她还没出去两秒,脚腕被抓住。
  周宴京将她整个人拽了回来:“你去哪儿?”
  孟丹枝吓一大跳,人趴在被子上,睡裙蹭上去。
  她就说刚才周宴京在浴室里也太老实,竟然美色当前,什么也没做,原来等在这里。
  孟丹枝想拒绝,但那句话没说出口。
  也许是因为刚刚洗手台的事,她浑身软绵,不像平时,对周宴京来说当然是好。
  夜幕西沉,搁在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直在走动。
  过了好久,孟丹枝困得不行,以为他是结束了,打算睡觉,结果又被捞回去。
  她呜呜求饶,还不忘夸他:“宴京哥……我觉得学弟不如你……我们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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