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声色撩人——江萝萝
江萝萝  发于:2021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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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世歌》开播首日创下1.12%的收视率,热搜话题连连,无论是镜头质感还是服装造型都收获一致好评。
  江振华导演挑选的演员,演技确实没得挑,紧凑的剧情也很快抓住观众内心。
  穆成雪饰演的女主对小妖女格外包容,对她比对男主还温柔,弹幕逐渐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难得见女主和女配没有争锋相对,江导作品诚不欺我]
  [这橘里橘气的,还怪好磕的]
  [男主大灯泡,女主女配才是真爱]
  由于前期男主人设纨绔,女扮男装的温柔女主跟古灵精怪小妖女翻到更戳观众苏感,姐妹cp突然火了。
  紧跟热度的视频博主们连夜剪出女主和女配的对手戏,网友直呼甜度爆表。
  随着《浮世歌》大火,同时几位主演人气飙升。
  舒情刚从剧组杀青,又被经纪人塞了许多本子:“小情,你这次走大运了,现在每天都有好多电话打过来想跟你约戏,还有这些代言。”
  经纪人笑得合不拢嘴。
  舒情面无表情翻看着递来的本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虽然《浮世歌》给她带来曝光和流量,但留给大家深刻印象的是剧中饰演的花魁,以至于很多剧本人设都偏向于美艳成熟型,这类形象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她的戏路。
  主角剧本她看不上,配角剧本又觉得没必要。
  相对于穆成雪跟叶聆听收获的人气,她的成绩实在不值一提。
  凭什么啊……
  那个人,总是占尽一切好运。
  “舒情姐,今晚剧组杀青宴,你该准备了。”
  助理的声音把她从沉浸的世界里拉出来,舒情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屈服于现实。
  杀青宴是结束,也可能是下一次更好的开始,她没理由拒绝参加。
  圈内人最会审时度势,在他人眼中,舒情最近势头正盛,一些小演员过来巴结说好话,舒情耐心应付,直到看见向云霜。
  向云霜也是本次合作的主演之一。
  她今天穿着一条米色短裙,长发拉直染黑,额前卷起空气刘海,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年轻几岁。
  舒情面露微笑,心里暗讽两个字:装嫩。
  自从向云霜代言被撤,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绯闻流言,事业一落千丈,凭曾经的成绩和人脉死撑着,在这部戏里饰演女主的姐姐。
  女主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舒情跟向云霜的年龄和资历更为接近,平时在剧组来往,表面关系很融洽。
  “恭喜啊小舒,《浮世歌》播出后收视率一路上升,你往后前途不可限量。”向云霜现在不比从前,以往看不起的那些人如今都爬到她前面,她还得贴笑脸。
  舒情没有骄傲自满,反倒表现得谦虚:“我不过是个小配角。”
  “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未来一定蒸蒸日上。”向云霜鼓励道。

  舒情抬手撩开一缕碎发,摇头笑:“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比不上那些新人,年纪小、机会多。”
  提到年龄,向云霜心里微微膈应,表面上仍然保持着友好:“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26吧?”
  舒情弯了弯唇,回答说是。
  为了摆脱前尘噩梦,进圈后她不仅改了名字,还造假年龄改小三岁。连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真实的自己,即将迈入三十。
  杀青宴上,舒情为逢迎那些人喝了不少酒,酒桌上光鲜亮丽,实在忍不住就跑去厕所催吐。
  有人悄悄跟随身后,等到没人的地方就加快脚步赶到舒情身边,假意扶着她胳膊。
  “小舒,汪总时常在我耳边提起你,夸你人美懂事,能力也不错。”那邪恶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扶着胳膊那只手慢慢移到胸口。
  舒情赔笑,试图把人推开:“李总抱歉,我今天不是很舒服。”
  男人没什么好脾气,见她不肯配合就立马变脸:“装什么纯,你爬床那点事谁不知道?怎么?如今刚冒出头心就野了,看不起我?”
  “李总,我不是……”舒情皱起眉头,喉咙涌上一阵恶心的呕吐感,吐出一团污秽。
  男人像躲瘟疫似的将人甩开,骂骂咧咧抚平衣服离开:“真是倒胃口!”
  舒情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大松了口气,正要去卫生间,转身就撞见站在转角的向云霜。
  “被你看到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向云霜过来扶她,蹙起眉头深深叹气,一副疼惜的表情,“放心,我不会往外说。”
  舒情一手按着发疼的心口,垂着头。
  圈里大多数人遇到事情第一反应明哲保身,哪怕她今天真被李总拖走,向云霜也不会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大不了最后假惺惺的摆出包容姿态可怜她,指不定在心里嘲笑她多少回。
  “要怪就怪咱们运气不好。”向云霜还在旁边打着关心的旗号说风凉话。
  舒情咬着牙关:“若说好运,谁有比得过叶聆听。”
  向云霜愣了下,没想到舒情会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个令她厌恶的人。
  这幅充满嫉妒的语气,看来也是对叶聆听十分不满。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向云霜立马原形毕露:“她聪明着呢,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抱上霍氏那棵大树,我就等着她被踩下来那天。”
  或许是因为亲眼撞见舒情的狼狈,她也不怕对方把这话传出去。
  倒是舒情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抬头望着她,闭着嘴巴笑了又笑。
  笑她天真。
  “不可能的,只要有霍谨行在,没人能把她踩下来。”舒情脑海中隐约浮现当年霍谨行在一群人之中,唯独带走叶聆听的画面:“那么多被拐卖的人,偏偏就是她例外。”
  “拐卖?”舒情倏地睁大眼,一下子抓住重点,“叶聆听被拐卖过?”
  察觉自己失言,舒情赶紧打开水龙头冲洗,冷水扑面,神色终于恢复几分清明:“你听错了吧。”
  杀青宴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
  离开剧组的第二天,有人通过公司名义光明正大找上门:“舒小姐,我们家先生有一件重要的事想约您见面。”
  舒情整晚没睡好,到现在仍有些头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家先生?”
  西装男递上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
  宁氏地产。
  舒情怔愣住。
  这个企业的名号很响亮,但她不记得自己跟宁氏有过接触,谁要找她?
  舒情满腹疑惑,又舍不得拒绝这张送上门的名片。手指捏着薄薄卡片在指尖蹭了蹭,点头答应对方的邀请。
  对方好似很急切,当天就要见她,舒情在网上搜查到许多关于宁氏地产的资料,递给她名片的宁知恒年仅三十,是个年轻有才华的男人,跟她之前接触的那些不一样。
  出门前,舒情精心打扮一番,对方特意派车来接,一切细节安排妥当,把她当贵宾一样供着。
  这一切让舒情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像踩在云端,很不真实。
  直到她跟那个男人见面。
  宁知恒穿衣风格休闲放松,跟网上形象大有出入,看起来完全不像年满三十岁的人。
  “你好。”舒情握紧手包,疑惑中带着拘谨。
  “你好。”宁知恒举止绅士,进度有度:“舒小姐请不要紧张,冒昧约你见面其实是想向你求证一件事。”
  舒情在他对面坐下,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勉强摆出一副镇定模样:“宁先生请说。”
  “不知舒小姐是否认得此物?”宁知恒摊开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小金锁。
  舒情蓦然变了脸色。
  宁知恒暗暗观察她的反应,心中一喜,有些迫不及待:“舒小姐有印象吗?”
  舒情看向那把金锁,言辞谨慎:“宁先生,你拿着一个东西突然找上我,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原因。”
  宁知恒坦诚告知:“这把小金锁原本是我家人的随身之物,后来因为一些变故遗失,机缘巧合找回金锁,却跟当初的亲人失去联系。”
  “经过调查,我们得知最初将这把金锁变卖的,就是舒小姐幼年生活那户人家。”宁知恒知道那段往事并不光鲜,用词已经格外委婉。
  手包放在膝盖上,舒情两只手勾着提拎的系带绕了又绕,胸腔剧烈起伏着,眉头越发紧锁,就是咬紧嘴唇不说话。
  看这幅表情就知舒情对金锁有印象,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犹豫不决。
  宁知恒实在按奈不住,干脆直白的告诉她:“换句话说,你很有可能是宁家遗落在外的血脉。”
  “我的确知道这把金锁,但……”舒情咬着牙齿,一副欲言又止、满是纠结的神态,最终还是抬头望向宁知恒:“但很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第38章 (偷吻被逮个正着...)
  舒情跟宁知恒见而后回到家中已是傍晚。
  经纪人和助理围着她旁敲侧击, 舒情两三句把人打发掉,对下午的谈话内容只字不提。
  舒情走进浴室,躺在舒适的浴缸里, 芳香的粉色泡沫浮在水而, 她展开双臂仰卧享受, 脑海中浮现出宁知恒满脸遗憾与悲哀的表情,唇角微微上扬。
  宁知恒拿着小金锁找她, 误将她当做亲人, 但那并非肯定,而是询问。
  她倒真希望自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可惜关于身世,自己再清楚不过。
  检测DNA就能戳穿的谎言, 她没必要假装,于是只好拿出看家本领在宁知恒而前上演一出戏。
  “很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这把小金锁真正的主人……已经去世了。”
  “我还记得那个小妹妹,特别招人心疼。可惜买她那家人对她极其不好, 动辄打骂, 时常罚她饿肚子。”
  “我见她可怜,偷偷送些吃食给她, 她喊我姐姐, 可惜我也……我也没法救她。”舒情说着逐渐染上哭腔, 到最后情绪几乎崩溃。
  “她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只是在死前悄悄告诉我, 她的衣服里缝着一把小金锁, 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走出去,就带着这把小金锁替她看看这世界。”
  “但我没来得及把它藏起来就被发现, 那些蛮横不讲理的混蛋抢走了它,我对不起妹妹。”
  这些话半真半假。
  那把小金锁并非有人赠予,而是她无意间撞见那个聪明的女孩破开衣服试图将宝贝藏起来,她本想据为己有,却被家里的人发现,拿去变卖。
  至于当时是否有女孩死在冬季,这么多年过去,宁知恒也无法查证。他只需要知道,小金锁的主人死了,他的妹妹再也回不来就好。
  舒情闭上眼,嘴角的笑容一直没变。
  而经历这场谈话的宁知恒攥着手里的小金锁,期待全无,郁郁寡欢。
  费尽心思找到舒情,原以为是终点,所以他耐心的等,小心翼翼把人请来。结果被舒情一席话彻底打碎所有期盼。
  宁知恒闷闷不乐,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家里那位满怀希冀与外孙女重逢的老人交代。
  心里苦闷得很,宁知恒还没想好怎么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亲人,只得找好兄弟倾诉。
  池倾刻意求工,近日几乎把全部心思放在两首新歌上,当他看见好友一脸颓然走进工作室,也十分诧异:“你今天不是要去找舒情?”
  宁知恒缓慢摇头:“不是她。”
  “怎么会?”池倾惊愕:“不是查清楚了吗?”
  宁知恒摊开手掌,握着小金锁深深叹气,回想起那段充满遗憾的往事。
  他要找的人是姑姑的女儿,也就是他的表妹。
  “当年,爷爷和奶奶婚姻破裂,我爸和姑姑一人跟一个。奶奶性格刚烈,带走姑姑之后便彻底跟爷爷斩断联系,以至于姑姑长大后和宁家关系疏离。”
  “奶奶去世后,爷爷想过把姑姑接回身边,姑姑拒绝了。”
  “姑姑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向父亲求救,可惜通话时间太短,留下的信息极少,只知道她有个女儿。”
  后来他们去查,才知道姑姑悄悄跟警校男友领证结婚,因为身份特殊一直没有公开,可最后还是被仇家找上门。
  关于孩子的信息太少,他们没有找到,亦或者是女儿也不幸遇难。
  “姑姑是个聪明独立的人,有自己的梦想和坚持,若不是濒临死亡,恐怕也不会宁家求助。”
  “毕竟是血脉至亲,姑姑的死始终是爷爷心里一根刺。本来这些事早已化为尘埃,没想到前不久在拍卖会上发现那把小金锁……”
  “那并不是普通的金锁,它本身价值不菲,是当年爷爷送给奶奶,奶奶又传给姑姑的。”
  遗失多年的金锁重新回到宁家,尘封的往事逐渐揭开,他们顺着线索调查,花了许多时间精力最终确定,当初卖掉这把金锁的是舒情所在的那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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