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大辉:“……”
小学生。
去他妈的小学生。
这件事让篮球队打成了空前的一致……苦笑。既因为青峰大辉的黑脸被逗乐,又想想自己的体能感到悲凉。
这件事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虎杖悠仁对篮球并不感兴趣——虽然即使如此他在篮球学习上的天赋也狠狠挫了一把“奇迹的世代”。
小正太玩的高高兴兴地离开了,走之前还挥着手夸赞大哥哥们好厉害。
奇迹的世代:“……”
吉野弥子:“……噗。”
在那之后,吉野弥子又和征十郎的父亲赤司征臣面对面谈论了一次关于征十郎的教育问题。
大概是因为和赤司纱织有几分相似的容貌,赤司征臣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意外的还不错,在纱织阿姨死后,更是对弥子倍加关照。
在吉野弥子诚恳地请求之后,赤司征臣的理念虽然仍然说是没有变化,却好像回想起了赤司纱织以前在的时候的叮嘱,之后似乎和赤司谈了什么。
经过了这几件事情之后,赤司征十郎在弥子陪伴和努力之后,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性格……准确来说是融合了两个性格,逐渐成长。
他比原本的赤司多了些坚强,又比之后的赤司更加温和。
而“奇迹的世代”的合体,也几乎没再出现过——赤司要求每次比赛,最多只能出两名正选。
这样的行为无论是帝光中学还是对手方都感到了不满,但是也激发了对手的胜负欲。至少没有出现之前青峰上场后,对手直接放弃抵抗的行为。
而且,他们还遇到过个别比较优秀的对手,或者配合相当默契的团队,即使两名正选都上了,仍然有些吃力,不得不配合引导其他队员。
“会冒着失败的风险,也要让大家正视篮球这项团体运动,正视自己对篮球想法的征十郎,这难道不是真正的王者吗?”
吉野弥子由衷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赤司却只想捂住她的嘴。
后来大家热热闹闹就散了,各自去了各自的学校,认识了各自的朋友,努力训练、参加比赛。偶尔也会约个日子一起吃饭,然后一起打球,看看各自的进步……
吉野弥子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系统还没有正式启动。
她每天想的最多的,还只是妈妈有没有睡晚、顺平有没有被欺负、明天吃什么……以及,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和以前的朋友聚聚,他们最近怎么样了。
而不像现在,每天都想着该怎么让一切恢复平静、避开一切麻烦,解决一切混乱的关系。
……稍微有点累了。
吉野弥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习惯性往角落里看了一眼。
齐木果然又不在。
就仿佛能看到她的心声,每次都刻意逃离她的视线一样。
自从上次玩笑般在一起又玩笑般分手后,吉野弥子总是见不到齐木——明明在过去的时候,只要她想见齐木,总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这总是会让吉野弥子想,齐木是不是在避开她。
可是他有什么必要避开呢?
他们已经分手了,到最后也没有挑明她的情绪,也说好了如果适合就继续做朋友,如果不适合就当陌路人。
不要理会她就好了。
但他却仿佛想直接把存在从她的人生中抹去一样,总是消失不见。
她就那么、那么让人讨厌吗?
真人不要她,茂夫也说让她再想想、自己除了超能力没有值得她喜欢的地方还不能让她开心,然后分手了。就连装作不经意交给对方情侣半价卷,都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最后却在过期的时候也被分手了。
吉野弥子已经很久没有去那家甜品店了,也很久没有点双份甜品,这让她偶尔会很失落,失落的稍微有点想哭。
她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小时候知道自己不是吉野妈妈的亲生女儿之后,也总是害怕地哭,懦弱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被纱织阿姨问要不要留在赤司家,最终却还是跟着人渣爸爸回去,结果那个人久违地产生了一点父爱,安慰她、给她买可丽饼的时候被车撞死,她却将他的可丽饼连同死一起忘掉;
顺平被欺负、遭受校园暴力的时候,她却只能请求别人帮忙,自己只能抱着顺平强装镇定安慰,事后整晚整晚都睡不着。
吉野弥子,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好人,只是一个无能为力、挣扎着活的更好的软弱女生而已。
她对此从小都很清楚,也清楚这份软弱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
因为从小就和系统自私约定“我不想这么难过,可以帮帮我”,之后失去记忆,再之后又被系统要求做任务,最后造成这种结果……
吉野弥子知道都是自己的问题。
她也没推卸过责任。
但是她有点累了,真的有点累了。
尽管如此——
乌发的少女打开手机的录像模式,挂上明媚的笑容,去寻找客人的踪迹。
约定好了要让忧太确认是不是齐木的,她一定要让齐木解除被误会。
站在她身后的角落,默默注视着她、随时准备消除她相关记忆的齐木楠雄的动作顿住了。
真是麻烦——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无奈地、不受控制地走了出来,假装没发现一样,在吉野弥子的镜头下亮了相:[这是什么?]
“我想记录下最后的画面嘛,”少女惊喜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快故作从容,眼睫却不断闪动,“……齐木,你介意出镜吗?介意我就删掉。”
明明心里想的是到时候被发现了更不好解释,但少年听见自己说的却是;
[我无所谓。]
第94章 修
拍到了照片之后,吉野弥子松了一口气,回到客厅的时候,顺平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虎杖悠仁轻车熟路地放了部无声电影,而桂木桂马则是一个人玩着掌机。
她回来的时候,桂木桂马抬眸看了一眼,就关了游戏站了起来。
“拍完了?”
少年气的声线平淡地响起。
吉野弥子的眼神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桂木桂马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眼歪在沙发上的吉野顺平和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虎杖悠仁,他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
刚刚偷拍人,吉野弥子也有些心虚,倒是没注意到这点。
桂木桂马叹了声气,拿起外套,扶了扶眼镜道:“那我也走了。”
“路上小心。”吉野弥子送了他一段,不忘叮嘱道。
桂木桂马忽然拍了拍她的头,似乎笑了下,但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表情很复杂:“不喜欢要说出来,喜欢也要说出来,这才不会成为败犬知道吗?”
他的动作稍微有些过于亲昵,但是速度又很快,吉野弥子只觉得像是一阵风拂过头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女忍不住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但桂木桂马并没有作出任何解释,只是微微笑着,侧着身边走边挥手:“以后有需要帮忙的,直接打我电话就好,我一般活动时间是早上零点到晚上十二点,其它时间概不负责哦。”
“这不就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嘛,”吉野弥子慢半拍反应过来之后,没好气地招了招手,“不要熬夜啊,对身体不好的!”
桂木桂马很敷衍地点着头离开了。
等吉野弥子再回去的时候,齐木和影山也都走了,虎杖悠仁正在洗碗。
客厅已经被收拾好了,顺平正在整理桌椅,见她回来,腼腆地笑了下:“今天是姐姐生日,家务就交给我们吧,浴室的热水已经打开了,可以收拾衣服啦。”
吉野弥子也没推脱,只是叮嘱虎杖悠仁道:“晚上不要和顺平玩太晚哦,明天上午我约了人,会早点出门,早饭放在桌子上,记得要吃。”
虎杖悠仁乖乖应道:“好~”
他小时候就经常在吉野家过夜,只是最近来的少了,倒也习惯。
吉野弥子把视频中的齐木截了图存在手机里,洗了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
在找乙骨忧太解释之前,吉野弥子联系了赤司征十郎,约在了咖啡厅见面。
吉野弥子到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已经到了。
如今的少年的身高早就超过了她一大截,面容越长开越清冷,身上的气场也越发带着上位者的威势。
明明是个高中生,却打着领带、穿着灰色西装外套和深色衬衣,但又毫不违和。仿佛照片里走下来的贵公子一样瞩目。
吉野弥子随便环视一圈,就能见到不少将视线悄悄投过来、面色羞涩的少女。
而在注意到她来了,原本正抿着咖啡翻着报刊的少年微微侧目,露出一个入春般的笑容,瞬间引起了不少惊叹和吸气。
吉野弥子的压力也瞬间大了一圈。
她就知道,如果要和这个弟弟相处,必须要正装出席,从头发丝都打理起来才能显得不太弱气。
等她入座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对方促狭的眼神:“虽然说着不习惯,但是打扮起来却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人呢,姐姐。”
这声姐姐叫的就很有分量了。
吉野弥子捋了捋头发,装模作样叹了声气:“总不能让征十郎你丢脸。”
赤司征十郎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也微微弯了下嘴唇,递过一个盒子:“生日礼物,成年快乐。”
“谢谢……你之前不是送过一次吗,那这个是什么?”
吉野弥子有些疑惑。
“一枚胸针。”赤司征十郎的嗓音很平静,回答,但是眼神多了些温柔,“是妈妈生前定制的,但是我前几天才发现。问了设计师之后,说是妈妈订给女儿的生日礼物。”
吉野弥子抿了下嘴唇,嘴角的笑意微微淡去。她珍重地接过,但没有打开。
迎着赤司征十郎疑惑的视线,她递给了他一个信封。
赤司征十郎打开之后,发现是一张支票,确认了数额和可信度之后,他皱了皱眉:“你怎么得到的。”
“……是我的母亲。”吉野弥子斟酌了下说辞,慢慢开口道,“留给我的遗产。说是要等我成年之后交给我……征十郎,你知道的,我不需要这笔钱。”
赤司征十郎缄默了一会儿,才抬眸道:“我可以帮你打理。”
“我不需要。”吉野弥子仍然是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
赤司征十郎顿了一会儿,无奈地收了信封:“那等你什么时候需要的时候,随时来找我吧……你真的不打算知道真相吗?既然你收到了这笔钱,那事情的发展也许比你想的要好……”
吉野弥子反问道:“征十郎,你觉得,我都收到了这笔钱,还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赤司征十郎沉默片刻,便不再多谈。
之后两人谈了一会儿闲话,时间差不多了,赤司征十郎空闲时间差不多结束,吉野弥子就先行离开了——赤司的行程一向很忙。到了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学习怎么接手公司了。她不想给他平添负担。
走之前,她还快速地丢下一句话。
赤司征十郎本来要走的行为顿住,哑然失笑,又坐了一会儿发呆。
母亲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欣慰吧——不,也许她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呢?不然,她当初怎么会同意弥子离开赤司家呢。
“居然相信情敌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弥子的生母还真是……”
赤司征十郎摇了摇头,薄唇微启,呢喃的话语却凉薄:“如母亲说的一样天真过了头。”
也难怪会因为自己被当三而跳海。
蔷薇发色的少年收敛了表情,优雅地起身离开。
看来,准备好的借口不用给弥子姐听了。
第95章
“……是,是这个人哦,弥子姐。”
乙骨忧太这么说的时候,吉野弥子的表情一点一点淡了下去。
她的眼睑一下变得格外沉重,无法控制地往下坠,让她有一瞬间感到很困:“啊……是吗?抱歉,让忧太受苦了,我去跟齐木君解释一下吧。”
乌发的少女有些迟钝而笨拙地拿出了手机,然后不得要领地点了半点,也没点到输入框。
面对乙骨忧太微微蹙起的眉,吉野弥子勉强地笑了笑,歉意地开口:“抱歉,我忽然想起来,他不怎么看信息的,我发短信齐木君可能看不到。”
“你为什么要对我道歉?”乙骨忧太的眉仍然是蹙着的,俊秀青涩的面容在此刻多了些强硬的成熟。
乙骨忧太握住了她不太稳的手,清透的翡翠一般的眸子宛如透过了无数时光的沉淀才稳重到达,偏向中性的嗓音温柔的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了心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