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暗恋错人了(古代篇)——嘘知
嘘知  发于:2021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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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温雪翡心里有了答案。
  ***
  至于自己的身体之后为什么会不受控制的颤抖,温雪翡琢磨该是激动的。
  因为,久未见辜长思,而辜长思还喝了她亲手做的酸梅渴水。
  喜欢着辜长思的她,激动到不能自已。
  眼下,“赏莲宴”已然结束,适逢温雪翡刚从主院出来,受训了一两个时辰的她,在姐姐温胭脂来之后,才稍稍得以解脱。
  本是该去跪祠堂的事,也在姐姐的劝导之下,改成了抄书。
  当然,温雪翡看得出来,父亲母亲见她大病初愈,也舍不得罚她,不过是顺着姐姐给的台阶下而已。
  说起来,这也是温雪翡倍感幸运的一点。
  虽然她不是天之骄女,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在才学方面有所天赋偏爱,但她却拥有一个非常温暖幸福的家。
  父亲母亲和姐姐,都对她极好。
  不论外界如何风雨诡诈,但在这个小小的温宅里,他们一家人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
  温雪翡觉得,她的家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最大的宝藏。
  所以,她不该会因为一个辜长思就出现…那样的想法。
  这也……
  “这也太死心眼了。”绿芙从小跟着温雪翡,这次温雪翡做出这般大胆的事,她没忍住越矩了一下。
  “小姐,不是我说您,您再怎么喜欢,也不能这般死心眼吧。”
  不过,绿芙言语也有些斟酌。
  以前提到魏子行的时候,自家小姐眼神都是闪着光亮。
  她也不好当着温雪翡的面说魏子行的坏话,索性先不说了。
  只是忽然,绿芙福至心灵,眉眼微亮开口道:“其实盛京年轻俊秀且有为的世家子弟十分之多,小姐您也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譬如…今日魏家公子身边那位……”
  说到这,绿芙声音小了许多,眼神偷瞄了一下温雪翡,注意着她的情绪。
  也不怪绿芙想强提,虽然魏子行在她眼里不怎么样,但整个盛京能实实在在压过魏子行的,确实极少,而辜长思就是那极少数几个中的顶端人物。
  拿辜长思举例,最容易动摇温雪翡,当然,绿芙没想过自家小姐能喜欢上这个令她害怕到梦魇的男人,只是想着,让自家小姐知道,比魏子行好的男人,是有的。
  好在温雪翡情绪还算平静,只是眼神下意识愣了一愣。
  绿芙大着胆子继续:“魏家公子身边这位,小姐…该是不陌生的,除却大家所知的那些,听闻这位世子自小拜了高人为师,学得一身精湛武艺,一手绝妙枪法更是驰骋沙场,曾率五百精兵,直闯敌军腹地,灭了五千敌人,还趁其战乱,擒了对方主将,生生将那场仗我方损失压到了最低,一战成名,更别说之后的七战七捷,彼时这魏家公子还只是个在高门后院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温室花朵。”
  绿芙明显是崇拜辜长思的,她有一门远方亲戚就是地处边境,听她这远方亲戚说,边关的百姓都对辜长思感激涕零,若不是他,他们现在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哪能获得这想都不敢想的和平幸福。
  绿芙虽没有身处边关的百姓那般感同身受,但她幼时也是经历过战乱的,所以,她大抵能明白这种战后余生,能同家人共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温暖。
  悲凉却庆幸的温度。
  这是辜长思带给他们的。
  绿芙本是想劝温雪翡,可说到后面,兴许是触到了自己的点,绿芙说得越发真情实感,将自己所知,辜长思过往战场上的事迹一一同温雪翡讲了开去。
  而温雪翡盯着绿芙,瞳孔微微睁大,且好似慢慢被绿芙的话语所吸引,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

  她在认真的听着,了解着,一个过往她所不知的辜长思。
  边境子弟,甚至是大燕子弟的守护金甲。
  敌人闻风丧胆的绝杀战神。
  大燕“封狼居胥”第一人。
  温雪翡眼眸微怔,她似乎看到一位束着高尾,身着盔甲的少年,骑在黑色的战马之上,身后的披风随风起着波涛。
  而他的手。
  那双漂亮的手。
  握过她递的白瓷杯,拿得起文人墨客的笔,却更拿得起杀敌护疆的枪。
  耳边,绿芙终于发现自己越说越偏,咳咳两声转回主题。
  “总而言之,大燕好儿郎该是文武双全,意气风发,而不是只会卖弄几句酸句。”
  温雪翡好似在听着,又好似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眼神一点点复杂。
  几息后,她叹了口气,幽幽然道:“难怪我这么死心眼。”
  绿芙:……?
 
 
第5章 005   那些藏在暗处的细节。
  “赏莲宴”虽是由温府举办,但背地的深意,但凡政治觉悟敏锐一些的都是懂得。
  所以,大家并不是空手而去的,也是带着自己的“诚意”而来的。
  温府的管家眼下正在清点着礼物入库。
  当然,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想与温府亲近的自然是别出心裁或者价值昂贵或者能投其所好的礼物。
  不想与温府亲近的,自然是过面上功夫,送的中规中矩。
  好比辜家送来的便是一些金银珍宝,虽昂贵,却不对文臣温默的胃口。
  而那魏家公子送的则是自家老爷最爱的徽墨,且魏家也是响当当的世家,出手自然是大方,这两块上等徽墨,价值定不止千金,便是抵那寻常百姓一辈子的富裕生活都是绰绰有余的。
  且这魏家公子送的是两块徽墨。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毕竟他家大小姐,温胭脂也是最喜徽墨,而他家二小姐,温雪翡在才学上并无天赋,在外人看来定然也是不喜欢这些的。
  盛京里,是有关于着魏子行和温家双姝说不清道不明的传闻。
  传闻中,温雪翡爱慕着魏子行,可前些日子却爆出魏子行爱慕温胭脂。
  这戏剧性的三角关系,让他们一贯沉稳的老爷喝了好几日的菊花茶。
  显然,这魏家公子眼下就是陷入爱河的痴人儿,且完全不懂自家老爷对这两个女儿有多宝贝。
  管家余光微微瞥过,正好瞧着自家老爷盯着那一对徽墨,阴沉着脸。
  好一个魏子行。
  谁都知道这次“赏莲宴”追其根源是因为他的二女儿救了圣上,圣上才多有名目,为温家造势。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托了雪翡的福,虽然为人父母,温默不想要这种福气,只想要温雪翡平平安安。
  但旁的想同他亲近的宾客,即便是送他喜欢的东西,也会顺带给温雪翡带些合适的礼物。
  哪像这魏子行。
  仿佛明目张胆地表现着他对两个姐妹的不同。
  这似乎是前些时日他夫人爱看的话本小说里说的“明目张胆地偏爱”。
  但魏子行再怎么喜欢胭脂,也不能是在借着雪翡受伤名义攒的局上,丝毫不顾忌雪翡的感受不说,还在这样的局上,借着这种机会,暗戳戳地送胭脂礼物。
  即使他对胭脂拳拳爱意,时机也非常的不合适。
  这就是好似温雪翡在病床上躺着,魏子行说是来看她,却送礼物鲜花水果给温胭脂,连个果核都没想过给温雪翡。
  可以说,完全没有考虑过温雪翡的感受。
  而温默不是小女孩,无法共情这种“明目张胆地偏爱”的少女心,即便能共情,那他也不只是温胭脂一人的父亲。
  更是温雪翡的父亲。
  思绪一过,温默像是想起了什么,温和的眼微微沉了沉。
  过了一会,他重重甩了一下袖袍,吩咐一旁的管家道。
  “将这两块徽墨都送到二小姐院子去。”
  “再将我书桌上那块徽墨送到大小姐院子去。”
  温默书桌上那块徽墨虽不比魏子行送的这两块金贵,但也是他平素极为爱惜的宝贝。
  他这两个女儿,都是他的心肝肉,委屈谁他都难受。
  管家跟着温默多年,自是知道温默这一举动的意思。
  只是,管家看着这两块上好的徽墨,眼里还是不自觉流露出些微可惜。
  虽然管家也喜欢娇俏单纯的二小姐。
  但二小姐的才学……
  说句冒犯的,给二小姐真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温默似是看出了管家眼里的可惜。
  他将那装有两块徽墨的棕木盒子往管家怀里一塞,有些没好气道。
  “拿着。”
  “会物尽其用的。”
  话音落,温默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这丝情绪闪的极快,还未被人捕捉就消失不见了。
  而此时的管家压根不信,只当自家老爷爱女心切,强撑着面子。
  ……
  不过,好在有那么一份礼物,让温默展了颜。
  是一份难得的【百年雪莲花】。
  正正好适合重伤初愈的温雪翡进补。
  礼物是给温雪翡看病的老太医送来的,百年雪莲花虽难得,但宫中这位老太医可是太医院的提点,统管整个太医院,平素都是只给圣上看病的,这回也是因为温雪翡救了圣上的命,才有幸得这位老人家看病,所以他老人家有个百年雪莲花,还是不意外的。
  但这要是个【千年雪莲花】,那倒是足以震惊整个盛京。
  要知,这世上千年雪莲花稀有珍贵,宫中也才只有一朵,只有圣上才有资格用。
  不过没想到这位老太医平素看着油盐不进,严肃古板,对温默都没个好脸,这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难不成,雪翡对了他的性子?
  温默眼里闪过些许疑惑。
  当然这种药材,几十年,百年,上千年看不出个分别。
  若是不说,把“千年雪莲花”认成“百年雪莲花”也是有可能的。
  温默和管家这些门外汉知道,是因为装有雪莲花的名贵药盒里,有着一张附注“百年”二字的金箔名牌。
  温默心喜,赶紧吩咐管家把这雪莲花送到温雪翡的院子里去。
  ***
  温府外。
  古朴华丽的马车,透着一股岁月的沉淀庄严。
  前沿左右挂着两个祥云纹红绸灯笼,其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字——
  【辜】
  这是辜家的马车,它静静地停在温府边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诡异又别扭。
  不论辜家的车夫,小厮都是如此感觉。
  散席后,他们一行人不回家就罢了,干嘛要绕到温府旁边的小巷子呢。
  没人能想得通。
  只是当时自家主子说停下,所有人也便停下了。
  而这里面也只有常年跟着辜长思的张叔眼观鼻鼻观心,无甚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一只白鸽扑闪扑闪翅膀朝着辜长思所在的马车飞了过去。
  一只手从马车帘里探出,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在夜色里散发着莹白光泽。
  白鸽十分熟稔地停靠在那人的手臂上,同他的手一起进入了马车内。
  辜长思取下白鸽脚踝上的纸条,一边打开,一边用手指轻轻抚着白鸽的头。
  白鸽似有灵性般,开心地在辜长思手臂上摇头晃脑着。
  纸条莫名飘着淡淡的药香。
  而辜长思只看了一眼,便于他手上一点点湮灭成齑粉。
  其上的字也一点点消失。
  【千年……】
  【雪莲……】
  【送达……】
  辜长思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终于微有放松的弧度,摸着鸽子头的动作也缓了些,像是注入了些许温柔。
  张叔的声音适时响起。
  “世子,启程回府吗?”
  里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
  马车缓缓前行,离开了这条不起眼的小巷。
  回去的路上,张叔已然进了马车。
  自家主子是个不爱说话的,张叔习以为常,想到他们即将要回去的地方,张叔愣了愣,但很快又调整好表情。
  自顾自说着话,挑些有趣的事,想让自家主子稍稍开心一下。
  “世子,听闻今日与您送酸梅渴水的那位,是温家的…二小姐?”
  “她好似没以前那般怕您了。”
  张叔是见过温雪翡的,所以小厮说起今日宴席上那冒失丫鬟的长相,张叔一下子就明悟其身份。
  说起来,温家这位二小姐也怪。
  旁的贵女们虽然不敢靠近自家主子,但眼里的崇拜爱慕藏都藏不住。
  自家主子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自是走到哪里都是惹得女子目不转睛,望之心喜。
  独独……
  那位特别的温家二小姐。
  一开始,张叔也没注意到这位温家二小姐的存在。
  可有那么一次班师回朝,他见自家世子好似目光在某一处酒楼停留了一小会。
  张叔顺着辜长思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坐在酒楼二楼边上的温雪翡。
  一个用手帕把自己脸挡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浑身发颤的温雪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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