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女配[快穿]——张早更
张早更  发于:2021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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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里的大街小巷,只要有条件的,都在播放直播。
  国泰民安的生活里,听到国歌声最多的场合,应该是体育赛事,响亮国歌声中,红旗冉冉升起,自豪感油然而生。
  没有人看过这样的场合,听过这样的国歌。
  那是悲壮的!
  一名大概生了病的小学生路过超市门口,挣脱妈妈的搀扶,抬起右手,对着直播画面敬了个少先队队礼,小区门口的保安,立正,抬手,路边执勤的交警,对着远处正直播的大屏幕,敬礼。
  车辆停了下来,行人驻足,这一刻,无数国人把手放在胸口,眼里含了泪,跟着旋律,低声跟唱。
  亿万国人——同唱一首歌!
  感受歌词里不一样的味道。
  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
  养老院内,绝望的气氛渐渐没了,老兵们低吼沙哑又苍老的声音,仿佛敲在心坎的鼓点,让血液一点点热起来。
  酒吧老爸王天胜第一个站直了身子,把手放在胸口。
  接着,泥瓦匠出身的鲁建工,其他后来的同胞,最后,李仁礼等几个弯弯对视一眼,别别扭扭捂住胸口。
  他们已经会唱了。
  荣光成员不会唱,甚至听不清说的什么,但他们能感受到,面色肃穆抬头,向那面国旗致注目礼。
  歌声渐渐有了力量。
  梁汝莲眼中泪花映着火光,她以为来这里,会是这场战争的主角,是改变者,可原来不是。
  她只是见证者!
  见证这群老兵,生命最后的余晖。
  她明白老兵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清晨,海边起风了,红色旗帜猎猎作响,仿佛来自一个伟大民族的怒吼。
  “保护你们,是我们的职责,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站着,就会站在最前面。”单翔站在旗杆下,满脸杀气腾腾吼道,“可是,你们也有职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谁都有保家卫国的职责!”
  “人早晚都会死,但如果让病毒蔓延到国内,我们的人民会受苦,国家陷入灾难,既然要死,为什么不能死的轰轰烈烈?”
  “只要还活着一个人,就必须顶上,把希望留下。”
  病毒事件,在场人大多了解的并不清楚,即使碰巧听到单翔众老兵议论,生死危机下,也没心思多想。
  数公里之外的海域,马丁内兹看着缓缓调转方向的高国航母破口大骂:“叛徒,临阵脱逃,你不配当军人!”
  两艘航母对一艘航母,不止数量减少那么简单,代表少了一个国家,一个有力的震慑。
  “噢,随便你怎么骂,抱歉,我认怂。”高国舰长的声音幽幽从话筒传来,“马丁内兹,你也看到了,我,和我的国家,承受不起华国的怒火,除了撤退没有别的办法。”
  顿了顿又道:“你应该知道,华国航母应该快要到了。”
  侦察卫星因为轨道无法实时监控,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每当运行到既定轨迹,准时遭到喷雾攻击。
  华国航母,就这么消失了整整几十个小时。
  结合现在的状况,去了哪里不言而喻,按照每小时六十公里速度,战机轰炸范围已经无限接近。
  有联合国的批准,正大光明开火。
  如今高国航母撤退,原本共同发表声明里的战斗区域,等于少了一半,华国战机可以从这个空档,绕过利国发动攻击。
  对讲机狠狠被马丁内兹摔在地上,弹起来,差点砸到副舰长那地。
  副舰长一脸夸张的惊恐:“舰长先生,你是嫉妒我比你更具有男子气概吗?”
  马丁内兹:“……”
  国防部如今分为两派,一方主张坚持到底,如果这次放弃,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
  那意味着用不了几年后,超级大国又多了一个,既然如此,不如再赌一次,赌华国不敢开战,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不得不让步。
  另一方主张放弃。
  高国撤退航母已经证明了,即使成功又如何?华国人如果真展开疯狂报复,结局两败俱伤,不用等到几年,到时候经济大幅度倒退,超级大国地位难保。
  副舰长就是放弃派的代表。
  “闭嘴,蠢货!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马丁内兹恶狠狠骂道,主战和放弃,代表两党之争,谁能胜出,对下一届的总统大选极可能产生决定性的作用。
  高国航母走了,该怎么办?怎么阻拦华国即将到达的航母?
  大海的清晨,是从天际处的一线波光粼粼开始的。
  天就要亮了!
  最后的决战,即将来临。
  “通知萨尔兹,一个小时后,如果还没拿下,他们的家人,无法看到这个美丽的清晨。”马丁内兹浓粗的眉毛活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两朵乌云,他冷冷下令,“全速掉头!”
  “是!”副舰长下意识敬礼执行,走到门口忽然醒悟过来,转身不可置信道,“要去哪里?”
  掉头,那是华国航母驶来的方向!
  养老院内,随着单翔语气低沉把整个事件快速说了一遍,怒骂声此起彼伏。
  怪不得,怪不得利国佬要赶尽杀绝!
  再懦弱的人都有血性,或多或少而已,要用病毒对付国家?
  历史不会忘记,病毒这两个字眼,曾给带来多么深的痛!
  几位年轻人率先站出来,咬牙切齿大喊道:“单大爷,您说吧,待会要怎么做?”
  其实很多英雄,都是特殊环境造就出来的,不到最后那一步,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做英雄。
  单翔抬起手臂,对准数米之外的养老院大门。
  守住!
  四周的墙顶有锋利铁丝,墙体防爆,己方失去制高点,棘突份子占据人数武器优势,想要速战速决的话,大门是唯一突破口。
  怎么守?
  怎么守住最后的三个小时?
  院门高三米多,经过加固,能防住子弹,但绝对防不住定向爆破。
  定向爆破需要打洞。
  死守大门,坚持到最后的时间!
  早在刚救下陈小军得知情况时,老兵们就反复演算过最坏的结局,没想到,来的太早了些。
  以几人之力,不够。
  棘突份子破门肯定有掩护,到时候一门内一门外,他们要阻止,恐怕爬上墙开不了几枪就被打成筛子。
  手榴弹也不行。
  匆忙采购的枪支就那些,阿尔伯兹倒是带来一些,但远远不够。
  唯一的办法,棘突份子大概都想不到——人肉炸弹!
  “现在我宣布,第一批名单,张美丽,赵大柱,单翔……梁汝莲。”就像刚才宣布交待遗言规则一样,单翔沉声道,“其他人,按照年龄来。”
  这是军人们再熟悉不过的规则。
  谁先谁后。
  军人,干部,老的把生的希望留给年轻的,男人在先,女人在后。
  弯弯被排在了最后。
  荣光成员——他们是客人,没有让客人送命的道理。
  气氛似乎凝固了,目光纷纷聚集到单翔掏出的手榴弹,大脑习惯了幸福安逸,给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害怕,是:原来手榴弹这个样子?
  “不强求!”单翔举起手榴弹,他不看众人,转过身道,“想去的,跟我来学下怎么用。”
  他真的不强求。
  没有人不恐惧死亡,道理大家都懂,但主动送死和被动送死,那是一道天堑,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迈过。
  气氛继续沉默。
  就连刚才几个情绪激昂的小伙子都低下头。
  谁都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会是到今为止表现最懦弱的王总。
  “我就不和你们争前面了。”清晨曙光里,王总依旧像散了架,走起路哆哆嗦嗦晃晃悠悠,仿佛随时都会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但仔细看,像有了骨架,他走到梁汝莲面前,苍凉笑笑,“梁大使,年轻人要懂得礼让,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要脸抢一回了,可以吗?”
  他此刻感觉自己的一生就是个笑话,死了,会成为媒体网络的笑谈。
  他还感觉,刚才那一段激昂的国歌,像唤醒了他的什么。
 
 
第97章 
  “老赵,对不起呀。”王总像买早餐排队遇到熟人般探出身,向前面的赵大柱挤出个僵硬的笑。
  刚才面对直播间里的儿们,他没有交待遗言的感觉,这会有了。
  因为这个歉,必须道。
  能来伊国养老院的非富即贵,最差家产也得上亿,除了赵大柱等老兵,不用问怎能知道的。阶层决定气质,比如他和鲁建工,早年都出身农村,但现在呢,浑身贵气逼人。
  常年高人一等,有色眼镜不知道啥时候带上的,他看不管全身衣服加起来估计不超过三位数的老兵。
  尤其赵大柱,明明是个粗人,偏要穿西装打领带,活像个归国华侨似的。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就是条蛆虫,看到的只有身边的肉糜,而赵大柱,是只胸怀祖国河山的雄鹰!
  赵大柱摆摆手,呲牙爽朗一笑:“啥对不起呀,黄泉路上,咱老哥俩一起走。”
  张美丽夫唱妇随,笑眯眯补充道:“还有我。”
  王总鼻一酸,差点当场嚎啕大哭。

  他想起了结发妻,结婚的时候真穷呀,最便宜的水果糖只买了二十块,可妻一点都不在意,照顾老人,洗衣做饭下地干活,两人一起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等到有钱的时候,她老了,刚过四十岁,半边头发白了,不知道的以为是家里请的保姆。
  离婚的时候,给了她一大笔钱。
  再后来的媳妇,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漂亮,也一个不如一个……爱他。
  人呀,活到现在才明白,真的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
  赵大柱,比他幸福。
  这时候,他多么希望身边能有个人,不用一起走,送他一程就行。
  酒吧老板王天胜默默走了过来,站到梁汝莲身后,他大脑大部分时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简单的还能做出判断,稍微复杂点的不行。
  单翔刚才说了,老的让给小的,干部在先百姓在后,男人站在女人前面。
  现在该怎么办?
  梁汝莲是艺人还是干部,他该站前面还是后面。
  艰难思考了会,向单翔投去求救目光。
  单翔拍拍他肩膀,把他拉倒梁汝莲前面。
  梁汝莲任务比谁都重,她年轻身手最好,要对付冲进来的棘突份,如果真抗不到航母到来,还要负责带着病毒样本逃。
  她是最后的希望!
  只有把病毒样本交到国家手里,所有人死的才值得。
  两长相相似的中年男同时站起来,他们是对双胞胎,和王天胜一样,在伊国安家了。
  哥哥拉住弟弟,低声说了句什么没人听见。
  想来大概是以后家里就交给他了。
  一五十左右的妇女站了出来,没人认识她,短短一天多天几十人,很多人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又一差不多年龄的男人,默默把要站起来的年轻小伙摁住,走了过来。
  这些人,要说什么胸怀国家大义有点勉为其难,他们都是普通人,仔细看,身体哆哆嗦嗦,脸上写满恐惧。
  可他们就站出来了。
  可能为了那面国旗,可能明白要死了怎么都是死,也可能为了千山万水外的牵挂,想要家人平安幸福。
  反正,他们战胜对死亡的恐惧,哆哆嗦嗦站了出来!
  鲁建工没有,他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之间无声哭泣。
  没有人怪他。
  一共站出来九个人,加上老兵和梁汝莲,等于十五个人,按照每人能阻挡十分钟算的话,差不多够了!
  天空传来尖利嘶鸣声。
  一只归来的海鸟惊恐望着满地疮痍的沙滩。
  美丽的沙滩变成了人间地狱,被烧成乌黑色的棘突份尸体,大大小小沙坑,空气弥漫着一股复杂的焦臭味道。
  它的窝就在其中一棵椰树上。
  树被烧焦了,变成根丑陋的黑柱,那曾经郁郁葱葱能够遮挡风雨的叶,没了,她还未孵出的孩,也没了。
  海鸟低低盘旋,嘶鸣,她不明白发了什么,不过一个晚上没回来。
  纷沓又急促脚步声传来,海鸟扇动翅膀,留下串不甘心的嘶鸣,飞向远方,她感受到了漫天的危险!
  火焰熄灭了,天亮了,没有什么再能阻挡。
  棘突份不用萨尔兹催促,争相恐后端着枪冲上来,他们的家人,还在睡梦中的父母妻儿,必须要活下来!
  M8重机枪喷出一道道火舌,密集弹从他们头顶飞过,对准养老院楼顶,即使那里大概率没有人。
  没有制高点,只剩一扇门,一扇不怎么牢固的门!
  人一过万,望不到边,几千人也差不多,因为家人,所有的棘突份都来了,接近五千人,瞬间让开阔的沙滩变得拥挤。
  小小的养老院,哪怕荣光成员全部来了,也只有跑的份。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除了有几人不小心崴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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