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拿错剧本后修罗场了——浮岛
浮岛  发于:2021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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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却误打误撞便宜了李兴朝,李兴朝一边早年借机稳定了些自己的地位,这些年又和旁系互相合作,按照客栈老板的话说,许多原本只属于苏家旁系几家的生意,李兴朝都插手合作了。
  另一边,他似乎也和修仙界里的其他几个世家家主融进一个圈子,几个人互相配合,共同经营灰色地带的地下斗场、妖魔暗市和春风苑,并且生意和往来都互相配合。
  清理完这几日的线索后,众人都有些沉默。
  本来以为他们只需要对付的是李兴朝,没想到又能牵扯出另一个圈子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陆元州说,“这样一看,似乎让李兴朝倒台很容易,可想拔除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似乎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没错。”苏景泽沉声道,“如果真的是我们想的这样,那绝对是震惊修仙界的大案,需要各个宗主掌门,还有其他世家家主的共同力量才行。”
  别的事情都算不上什么,可他们最挂心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地下斗场里那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当年韩浅一样每日要上斗场的散修,另一个便是春风苑了。
  地下斗场和春风苑都差不多,若一个散修太能赢,斗场都会对其有所约束,让他无法容易脱身。
  当年韩浅能轻易离开,都是因为云天成作为第一仙宗的宗主亲自提人,外加不得不为此欠了人情,同意假装不知道此事。
  两个场所都是无数的生命,已经超出了他们几人能够承受的代价,所以要慎之又慎。
  “或者只有一个办法。”苍寒凌冷声道,“先不揭发春风苑和斗场的事情,让那些人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李兴朝只是一个单独的事件。等到苏家的掌控权回到苏景泽的手里,我们再与宗主和其他人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虞若卿知道这或许是最好的,可是她刚刚答应过花月嫣,如今却要推迟对她答应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跟她说一声?”她低声道。
  苍寒凌摇了摇头。
  “再去第三次,有点太可疑了,打草惊蛇才是下策。”他说,“而且……”
  众人看向他。
  “而且什么?”
  苍寒凌淡淡地说,“或许她已经知道了。”
  “什么?”虞若卿睁大眼睛。
  苍寒凌伸出手,示意虞若卿将花月嫣的鱼鳞拿了出来。
  “鲛人的鳞片不仅是武器,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曾经鲛人情侣会互相交换鳞片,这样就算远隔千里,也会朦胧听到对方的声音。”苍寒凌冷冷地说,“花月嫣将鳞片给你,是信任,也是试探。”
  他看向自己手掌里的鳞片,而后道,“这就是我们的诚意,你已经知道我们找到的线索了,希望你是真心配合我们。”
  然后,虞若卿便眼睁睁地看着原本仿佛镀了一层闪光的蓝鳞的颜色从清澈的蔚蓝逐渐暗淡了下来。
  苍寒凌割破自己的手臂,用血液包裹蓝鳞,待到血液干枯后,他重新交给虞若卿。
  “这回她窥探不到了。”苍寒凌说,他有些愧意地看向虞若卿,“鲛人天性更加敏感狡诈,必须要她听到一些秘密,她才能放心,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无妨,不必挂在心上。”另一边,苏景泽安慰他道,“既然你信任这位花小姐,她便是我们的朋友,听便听了。”
  “是啊,那不更省事吗,省得我们多跑一趟了。”虞若卿也笑道,“再说我觉得她很好,告诉她或许也是好事。”
  苍寒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仙城已经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韩浅说,“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即刻启程去苏家主城吧。”
  苏景泽想见自己母亲一面,他目盲后能够看到所有人的生命力量,这也是他迫切想见苏秀婉的原因。
  只要‘看’到她一眼,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便心中有数了。
  既然苏景泽想见,虞若卿四人自然是全权帮助他的。
  回到客栈后,虞若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便听到门被人敲响。
  她走过去打开门,看到苍寒凌站在外面,便让他进来说话。
  “你都收拾好了?”她笑道。
  苍寒凌却很严肃地看着她。
  “你不能信任花月嫣。”他说。
  虞若卿本来在收拾东西,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头。
  “什么意思?”她问,“花月嫣有什么问题吗?”
  苍寒凌摇了摇头。
  “她没有问题,但是……鲛人很狡诈,很危险。”犹豫了许久,苍寒凌低声道,“你只能信任我一个鲛人。”
  也只能喜欢他一个人的尾巴。
 
 
第99章 淡然疏离样子的苏师兄
  两日后, 五人抵达了有苏家主城之称的昭天仙城。
  一进入城里后,虞若卿便明显感觉到整个氛围似乎都和之前的仙城截然不同。
  街道上虽然也有各个门派的人来往,但身有苏氏弟子服的修士大大增多, 基本都是拜入苏家的世家弟子。
  其实苏秀婉的居所并不在这里, 主家居住的庭院在附近百里外,但大部分和苏家有关旁系和弟子手下, 基本都在这这居住。
  苏景泽从来到昭天仙城之后整个人便有些沉默,旧地重游的感觉恐怕并不好受。
  他对城里了如指掌, 指点着众人去了城西的一处客栈落脚。
  “客官里面请。”他们一行人刚来到门口, 小二便很热情地迎上来,笑道,“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餐?”
  “住店。”苍寒凌说。
  小二也是例常这样问, 他看这几个顾客虽然长相与穿着都很平庸,好像只是仙城居民, 可他们每个人的气质似乎又不仅如此, 好像有点超然的样子。
  无论是哪个地方,做生意的和跑腿的小二都是看人最敏锐的。
  他丝毫不懈怠地笑道, “好嘞, 可有苏氏玉牌?若有玉牌, 小店还有优惠。”
  正如仙宗们互相友好交流,世家之间也是如此,世家们都会给外姓人发拥有自家印记的玉牌,用玉牌在不同地域走动时,可以得到互相的折扣和帮助。
  面对小二的问题, 苍寒凌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后方的苏景泽。
  苏景泽伸出手,递给小二一块玉佩。小二笑着接过来, 低下头看的时候却大吃一惊。
  他要的是玉牌,苏景泽给他的却是一块接近透明的玉佩,只有玉佩的中央用金字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苏’字。
  这玉佩的质地和善法出的淡淡温良的灵气,一看便不是凡物。
  小二握着玉佩的手都有些轻颤,他磕磕巴巴地说,“客、客官……”
  “不要声张。”苏景泽淡淡地说,“去开一间客房,然后拿玉佩去找你的老板。”
  苏景泽开口的态度极其从容且自然,就好他才是老板,让小二下意识按照他的话跑去拿了钥匙,恭恭敬敬地递给苏景泽,这才跑出去找老板。
  苏景泽将钥匙递给陆元州,他侧过头,缓声道,“走吧。”
  除了韩浅,虞若卿、苍寒凌和陆元州不由得彼此对了一个目光。
  他们只见过那个温柔有礼的苏景泽,见过他柔和得没有棱角的样子。刚刚这个有些淡然疏离发号施令的苏景泽,却是有点陌生的。
  众人来到楼上的客房里,因为要等人过来,所以陆元州只是虚掩了门,并没有关上。
  他转回头,低声道,“师兄,你要见的人真的可靠吗?我们如今仍然是隐形的,如果信任错了的,恐怕……”
  苍寒凌坐在屋中间圆桌旁的椅子上,他的手搭着桌面,卸去了手臂上的符箓,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貌。
  他的眼眸还是和过去一样黯淡灰色,无神地注视着地面,却没有了曾经的脆弱。
  听到陆元州的担心,他抬起头,嘴角微微有了些弧度。
  “放心。”他说,“我出事前,好歹也是少家主。李兴朝笼络了很多人,我也有我自己的人。”
  虞若卿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担忧,她全心全意信任他们每一个人。只是听到苏景泽直接说出李兴朝的名字,她心里倒是有点高兴的。
  只要苏景泽能将这渣爹的名字说出来,就说明他对待李兴朝的决心,他若是想对付渣爹,有了目标,便好歹不会像是过去那样苦苦伤害自己了。
  如今看苏景泽的转变,似乎也是如此。
  众人闲谈几句,便察觉到有人从外面跑上楼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虞若卿看见,那似乎是个外貌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富贵,手里还握着苏景泽的玉佩,看起来便是掌柜的了。
  他一看到屋中央坐着的苏景泽,顿时瞳孔紧缩,膝盖微颤,好似要激动得有些走不动路。
  “少爷,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他喃喃道。
  苏景泽抬起头,他缓缓笑道,“忠叔,好久不见。”
  客栈掌柜赵田忠看到他黯淡的眼眸,不由得颤抖着手轻轻摸向苏景泽的脸颊。
  “少爷,快十三年没见了,你……你这些年还好吗?”他颤声道,“你为什么离开苏家,为什么走的时候没和我们这些人说过一句话,为什么你……”
  “忠叔,坐。”苏景泽扶着他的手,低声道,“这么多年一言难尽,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陆元州立刻挪来椅子,赵田忠这才看到屋里的其他四人。
  他缓缓坐下,疑惑道,“你们是……少爷的朋友吗?”
  “他们都是我的挚友。”苏景泽沉声道,“忠叔,这么多年没见,我其实应该更正式一些去看望你们,可事情紧迫。我只是想知道,你可还会像是我小时候那样保护我,护着我?”
  “这是什么话,保护家主和你是我的职责,我当然永远都会护着你!”
  赵田忠情绪有些激动,被苏景泽几次安抚,他才坐在凳子上,胸膛起伏着,看看眼前的青年,他眼圈却红了。
  “当年老家主救我一命,我便决意要为你苏家人肝脑涂地。这些年我看着家主出生长大,又守着你长大……结果呢?”
  他哽咽地抓着苏景泽的手臂,好像有好多委屈想要述说。
  “当年我连少爷你的人影都没见着,只听说你与家里决裂了,后来,后来……家主她将我们这些老护法们全都遣散赶走了,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看着长大的姑娘对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人恶言相向,她却反过来扶持外室人的孩子,又大力支持苏兴朝那狗东……那家伙胡作非为,我真的……”
  听着他的话,原本因为久别重逢而有些伤感的苏景泽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望向韩浅,韩浅知会了他的意思,在房间年连下了三层结界。
  赵田忠有些疑惑,苏景泽反过来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忠叔,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他沉声道。
  苏景泽详细将自己当初发生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所有遇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赵田忠,听到他是被害的事情,赵田忠几次无法冷静下来,苏景泽安抚了他许久,又并且也告诉了他自己的猜测。
  “我原来还有些不确信,可听到你的话,我觉得似乎是我所猜的那样。”苏景泽沉声道,“我娘身体病弱,久卧床榻。过去有我,李兴朝不敢太过轻举妄动,可我残疾之后,他便无所顾忌,我娘也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赵田忠抬起头,他看向苏景泽,嘴唇颤抖。
  “你是说,你是说家主她是有意与我们所有人划清界限?”
  苏景泽点了点头。
  他沉声道,“我不想叫那男人爹,我也不想让他再随我们家的姓。他那么想吞噬属于苏家的权力,如果我和你们都还在主家,他连我都能下死手,更何况你们呢?我猜所以我娘才做了这一出戏。”
  赵田忠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
  “也就是说,这些年家主她一直生活在被奸人所控的生活里无法反抗,却用了她最后的权力将我们都赶到了安全的范畴。”他喃喃道。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将桌子整个掀翻在地上。
  其他人还好,一直认真听谈话的陆元州被吓了一跳。
  “没事。”苏景泽安抚他们道,“他一向脾气有点爆,但人是不错的。”
  赵田忠似乎无法吸收所有的事情,可听到苏景泽的话,想起还有少爷的好友在这里,他这才强撑着抬起头,抱拳道,“……各位小友抱歉,让你们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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