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夹在双家主间的我不做人了——聊笙
聊笙  发于:2021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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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院家?”
  细眉微拧,五条悟察觉到了什么,“那个人的名字是?”
  “真名尚且不知。”禅院惠淡淡地说道,“但他现在用的名字,不出意外,是‘禅院千鸣’。”
  气氛忽而凝固。
  无形的沉默笼罩于二人头顶,半晌,五条悟撑着额角,喃喃自语:“被摆了一道啊……”
  如今想来,果真是有蹊跷。
  禅院惠的父亲,禅院家的前代家主,会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完成二十年前的任务,传回了圣物的情报,诸多巧合之下必有疑点,当时却因为时间紧迫而来不及细想,着了敌人的道。
  对方既然假托术师之手取回圣物,定然是他在圣物上动了什么手脚。
  “那个疑似宿傩部下的和尚呢?审问出来了吗?”手指轻叩桌面。
  “没有。”禅院惠冷淡地说道,“他抛弃了那个躯壳,被他逃了。”
  “现在能够确认的一点是,那个叫里梅的和尚,还有使用我父亲躯体的诅咒师,都是千年前平安京时代的人,他们的最终目的暂且不明,但目前来看,他们执着于让两面宿傩复活。”
  “宿傩剩下的手指已经回收,由御三家监管。”
  听出了禅院惠的言外之意,五条悟懒懒地放下了文书,“哦?诱饵是吗。”
  “对。”
  十指交叉,掌心贴于腹部,黑发青年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
  “这一次,该我们反击了。”
  ………
  无人知晓禅院惠和五条悟具体做了怎样的安排。
  此事,即使是他们家族中最受信任的亲腹,也一无所知。

  没有必要闹大。
  这是两个人的共识。
  毕竟,他们只是在解决“私人恩怨”而已。
  里梅身受重伤,又被咒术师审讯多日,脱逃出来时,已疲累不堪。
  被鱼饵钓上来的人是羂索。
  由于找不到比禅院前任家主更优质的容器,羂索目前仍在使用禅院千鸣的壳子。
  他给自己做了些许伪装,便在“圣物风波”稍稍平静下来的时候,再度潜入了禅院家。
  他不可能不回来,宿傩的手指还在这里,对两名家主而言,这就是明晃晃的“饵”。
  禅院惠和五条悟的最后一次联手,其威力可见一斑。
  利用天皇陛下的威信遮掩部分事实真相,粉饰谣言,操纵这些风言风语的走向。
  不出多时,“宿傩手指的去向”这个消息就会传入羂索的耳朵里。
  禅院惠又与五条悟演了一出戏。
  在又一次天皇召见的会议上,他们当众决裂,两家的关系降入冰点。
  其余人劝告无果,两人不欢而散,向来温和待人的禅院惠甚至放出狠话,“再不与五条往来”。
  所有人都信了。
  毕竟——这出戏实在太真了,与其说是戏,不如说是两个人的真情流露,每个标点符号都发自内心。
  如今的咒术界由御三家把持,禅院和五条决裂,毫不夸张地说,会直接影响到当今局势,人们都在暗暗下注,两家决裂后,下一个崛起的顶梁柱是哪家的人。
  禅院惠凭一己之力,把外援的可能性掐断。
  接下来,他从自己身上下手了。
  一连数日,他把自己的身体逼到超负荷的疲累状态,内脏器官已不堪重负,下人服侍他的时候,有不少人声称见到了家主咳出的血迹。
  不仅要维持家族结界的日常运转,还要抽空处理圣物仪式的遗留问题,准备不久之后的御前比武……他会把自己累垮,好像也不是难以置信的事了。
  整个咒术界,都仿佛笼于厚重的阴云下。
  两家决裂、禅院衰弱、宿傩手指又被交予以结界术著名的禅院家……
  很难不动歪心思。
  羂索不是普通人,他是活了快一千年的脑花精,平常人定会上当的陷阱,他总会警惕三分。
  这一系列的后续发展都合情合理挑不出差错,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比如禅院千鸣的失踪,难道禅院惠就没有过怀疑吗?
  ——当然有。
  据说禅院千鸣也是圣物仪式的罹难者之一,他的尸体在人群中被找到,禅院惠对此表示了莫大的哀恸,特意抽出两天空暇,专门为逝世的父亲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丧礼。
  于是,羂索放心了。
  “想不到,里梅还安排了这个后手。”
  他把这当成了里梅提前安放的、必要时刻帮助他们脱身的替代品。
  他在替代品上见到了里梅的咒力残秽,基本可以断定。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错过这天赐的良机了。
  五条家的六眼小子不在,不可能再有人能察觉到他的真身。
  就算不幸暴露,以禅院惠如今虚弱的身体状态,多半也留不下他。
  羂索几番权衡后,当即决定在一个月光淡薄的新月之夜,潜进禅院家偷取宿傩手指。
  夜间,秋风瑟瑟。
  冷风从半开的木窗灌入,微弱的烛火剧烈地摇曳片刻,倏然熄灭。
  禅院惠的笔尖一顿。
  五条悟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旁,问道:“来了?”
  “来了。”
  禅院惠放下毛笔,目光转向东边。
  “在地下贮仓里……他可真会挑地方走。”
  五条悟没有接他的话,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那我先过去了。”
  禅院惠静静地看着他陡然消失的身形,不再言语,也站起身来,打开了主屋内的暗门,直通地下贮仓。
  地下的藏库,到处是潮湿腐烂的气味,新旧结界交织在一处,里面沉睡着千年来禅院家收集的各类咒物,在暗沉的灯光下,隐约能看见几道符文飘在其表面。
  而羂索,正是在这里,迎来了自己千年的漫长岁月中,最灰暗的时刻。
  ………
  这一天,人们仍在酣眠,无知无觉。
  地下贮仓的封闭性很好,便是天大的动静,也绝对传不到地表。
  空气中萦绕不散的血雾,铺天盖地,塞满了整个密封的空间。
  零碎到数以千计的尸体肉块,伴随着恶臭的气味流出,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这是极其不人道的残杀。
  而决定这种残杀方式的人,给出了一套无可挑剔的理由,像是机械在运算过后,推选出的最佳方案。
  “我们不知道他的本体在哪里。”
  禅院惠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仓库,平静地说道。
  “想要将他彻底抹杀,就只能把他的身体各个部位都碾碎一遍了。”
  关上咒物贮藏室的门,五条悟偏过头看他。
  “不要紧吗?那是你的父亲。”
  禅院惠画符文的动作不曾止歇。
  “我的父亲,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他低眸,看着符咒一笔笔地落成,“我已为他补办了葬礼。”
  他们之间那淡薄到近乎于无的父子情分,也终于告一段落。
  最后一笔,符咒微微亮起,化为一道圆满的弧,刻在了古朴的门扇上。
  封印落成。
  自此,咒物妖邪,再不得见天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脑花的遗留问题处理:)
  我也不想写反派了,反派好烦啊,总要搞事,现代篇的重点是双男主的记忆恢复还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hhhhh,反派应该没多少戏份了。
 
 
第78章 御前比武
  次年, 新年祭典之后,天皇于三月中旬宣布御前比武的日期,在咒术界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也算是咒术界的老惯例了。
  御前比武, 是最直观展现咒术界当今实力水平的途径之一,主要参与者为咒术界御三家, 对他们而言, 这场比武会不仅能明面上显示出自家术师实力, 也决定着日本政界高层对他们三家的倾向程度,是至关重要的一次大会。
  因而, 当御前比武的消息一经落实,刹那间吸引了所有术师的目光, 但凡是咒术界的人, 不论妇孺老少,皆在密切关注此次大会。
  上一轮的御前比武,直接奠定了五条家和禅院家的强大基础, 加茂家惜败, 连着几年郁郁不振。
  在御前比武开始前,各种猜测便如雨后春笋般接连冒出,众说纷纭, 莫衷一是。
  有人认为, 这会是一场咒术界势力的小洗牌。
  也有人反驳前者,说道在“十影”与“六眼”辞世之前, 两家超然的地位无可动摇,加茂至少还要被压制几代人的时间。
  也有目光更长远的人, 看见了近些日子里,咒术界的微小动荡。
  据说,由禅院和五条两家家主牵头, 在谋划着“术师学校”的建立……
  倘若这两人真的成功,未来咒术界的势力主流便会转移到“术师学校”上,到那时,御三家也会退居幕后,像御前比武这种洗牌势力的手段,自然而然会随之淘汰。
  拥有这种猜想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毕竟“术师学校”还在刚刚起步的阶段,甚至没有走进大众视野里。
  绝大多数的术师,最为关注的还是今年的御前比武,决胜者是谁。
  有人专门为此开了赌局,参与者众多。
  五条和禅院不分伯仲,而加茂家的赔率高到让人落泪。
  不少加茂自家的人都在押其他两家,若是被加茂宪平得知,岂不是要被气出了三高。
  可不就是明里暗里的鄙视吗。
  民间的动荡如何,与高层是无关的。
  时间在忙碌中飞速流逝,转眼便从春末步入深秋,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御前比武的日期愈来愈近。
  在那之前,禅院惠见过五条悟一面。
  他们俩现在都相看两厌,宁可去和加茂谈话都不愿碰见彼此,但无奈人在高层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为了御前比武的筹备,禅院惠独自去拜访过五条家。
  家主没有出来迎接,好在侍从礼数到位,为亲自造访的禅院家主引路。
  彼时,侍从们毕恭毕敬地走在禅院惠的两步之前,不敢对他多有催促,见禅院惠没有着急的意思,他们在途中简要介绍了一番五条家的地形布局。
  “那边是家主大人的藏书楼,教习课业都会在那里进行。”
  “这里是街坊。”
  “这一片是宅邸区……一般来说,与家主大人具有血缘关系的小姐少爷们,都会居住于此。”
  冷冰冰的视线陡然刺来,像是针扎在了脊梁上。
  走在前面的仆从噤声,惶恐地收回了脚步,低着头退到一旁。
  靠东边的第三栋屋宅,离主屋很远,称得上偏僻。
  然而就是在这偏到少有人光顾的地方,他们遇到了尊贵的家主大人。
  新来的仆从想不通,他被资历更老的前辈瞪了一眼,立马反应过来,不敢再拦在两位家主的中间道上。
  不论他们的家主是如何想的,那都不是他们这种下人可以置喙的。
  “哟,稀客啊。”
  不知是嘲讽还是无意的一声嗤笑,白发男人径直掠过了两个仆从,隔着不宽不窄的青石板路,五条悟淡然地问道。
  “是什么风把阁下给吹来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
  五条悟对他阴阳怪气,禅院惠的话语间也不客气,两人直接跳过寒暄环节,禅院惠道明来意。
  “是为了御前比武的事宜,我本想去主屋找你,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禅院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今天实在有点晦气了。”
  仆从们尽全力缩小存在感,大气不敢出一下。
  大人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苦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啊。
  五条悟闻言也不生气,他轻笑着,旋身走入了这座小小的宅院内。
  “我今天不想去办公,”五条悟兴味阑珊地说道,“樱花快谢了。”
  “既然禅院阁下亲自造访,那就进来吧。”五条悟瞥向剩下几名仆从,“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
  “是。”
  机灵的老仆从当即躬身应道,拽着自己的后辈撤退。
  等到他们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憋了许久的新人仆从终于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家主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啊?”
  老仆从看向他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沧桑:“小子,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好奇心别那么重,你只要知道,那栋屋宅对家主大人意义非凡,且无他的允许,没有人能接近那栋宅子。”
  苍凉的叹息,宛如风的轻声呓语,吹过了无数个日月,消逝在时间的尽头。
  “樱花快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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