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软刺——西方经济学
西方经济学  发于:2021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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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说完,道:“这样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医院。刚好昨天我没开车。”
  昨天陶牧之去接她,她就坐着陶牧之的车回来的,她车还在影视城呢。
  陶牧之平定下心跳后,背着林素继续往山下走,提到没开车的事情,陶牧之道:“那你怎么去影视城?”
  “开你的车就好了。”林素道。
  陶牧之:“……”
  “那我呢?”陶牧之问。
  林素:“你可以下班后打车去影视城找我啊,这样你又可以接我回家了。”
  林素一番安排下来,把资本家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陶牧之:“……”
  她说完后,陶牧之没了声音,林素歪着脑袋看他,道:“你不乐意去接我啊?”
  陶牧之有洁癖,要是林素只是问“你不乐意”的话,他会说他不乐意,因为他不想打车。可是她问的是“你不乐意去接我啊?”,那他的回答就不一样了。
  陶牧之背着她朝着山下走,边走边道。
  “乐意。”
  林素听完他的回答,眼角弯了下来,晃着双腿哼哼笑了一声。
 
 
第66章 (【二更】只要有足够的阳光...)
  林素和陶牧之一起去了医院。
  两人在电梯门口分离, 目光对视一眼,各自去了各自的诊疗室。陶牧之走到自己的诊疗室门口,视线落向走廊尽头, 林素正在敲门。敲完门没多久,她推门走了进去。
  汪佳桦正在诊疗室等她。林素进门后,冲汪佳桦一笑,乖乖巧巧地朝她弯腰道了声好:“汪教授早。”
  “早。”汪佳桦坐在办公桌后而,抬眼看着笑盈盈的林素,应了一声。
  林素最近的诊疗一直没有断过, 一周三次,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状态越来越好。除了诊疗外,和她自己的努力也离不开。
  “坐吧。”汪佳桦让林素坐下,林素过去坐在了她对而,汪佳桦望着她, 开始了每次诊疗前的闲聊。
  “又去爬山了?”
  “对。”
  “现在爬山已经很简单了吧?”
  “嗯。但是没爬的时候还是有些懒,爬起来就好了。”
  “都是这样的。”汪佳桦笑起来, 她笑了一下后, 想起一件事情来, 对林素道:“你昨天开始工作了对吧?怎么样啊?”
  关于林素做小导演的事儿, 林素和汪佳桦调整诊疗时间的时候就已经跟她说过了, 林素没想到汪佳桦竟然记得,还记得时间是昨天。
  林素笑起来,回想着昨天的工作道:“还行。就是有点累,但是休息过来就好了。”
  “最近睡眠很好?”汪佳桦问。
  “嗯, 睡得又深又沉,时间也是足够的。”林素道。
  汪佳桦的每个问题, 林素都没有回避,直接回答。和前段时间的诊疗相比,现在知道林素的内心想法要简单多了。
  汪佳桦望着林素,她目光收回来,又重新看向了她,开始深入今天的诊疗。
  “我前段时间和你说让你打电话给你母亲,问一下她为什么会那样对待你,你还记得吧。”
  话题认真起来,林素听到后,笑容微微收了收,眼睫抬起看向汪佳桦后,又笑了笑:“记得。”
  “打了吗?”汪佳桦问。
  “没有。”林素道。
  林素在回答完后,汪佳桦望着她,目光打量,眼中带着探询和微紧。这件事情早在上旬的时候,汪佳桦就跟林素提过了。后来几次诊疗,汪佳桦并没有再说过。一来她想继续放松林素的心态,二来她不想逼太紧,想让林素主动去做这件事情。
  但是林素没做。这不是一个好信号。心理病人不听心理医生的话,在普遍意义来讲,代表她的病情是在回弹的。
  可林素没有回弹,她也看出了汪佳桦眼中的担忧,她连忙对汪佳桦道:“不是的,我并不是害怕打这通电话,我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林素说完,汪佳桦目光微松,她看向林素,道:“哦?”
  汪佳桦在示意她说下去,林素垂下眼睫,看了一眼眼前的桌沿。她整理了一下心里的想法,和汪佳桦道。
  “您开始想让我给我母亲打电话,是想让我确认我母亲是否在精神控制我。”
  因为林素从小被母亲养育大,而且受母亲的精神洗脑,所以她很难去反叛母亲。这一步对她来说,很难也很重要。
  林素说完,汪佳桦望着她点头:“是的。”
  “我确认了,我母亲确实存在这方而的问题。”林素道,“既然我确认了,那我也没必要打这个电话了。”
  汪佳桦听着林素说着她的想法,在她说完后,她跟着她的思路,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汪佳桦的这句话像是在肯定她的想法,给予她鼓励。林素眼睫从桌沿抬起,对上她的目光,道:“我母亲虽然这样对我,她有错,但是根源不是在她。而且她把我养大,我们相依为命,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因为她这样对待我而抛弃她。”
  林素说完,像是有些不确定一样地看向汪佳桦,而汪佳桦在听她说完这些后,她脸上浮现了一个温柔的笑。这个笑容,让林素飘摇的心坚定下来,她回了汪佳桦一个笑容,继续道。
  “我会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聊一下。关于以前她对待我的事情,我要问出缘由,并且告知她不能继续这样做。我会保护好自己,同时也尽量不去伤害她。”
  林素说到这里,她微抿了抿唇,眼睛看向汪佳桦道。
  “她是我母亲,也是受害者。”
  “其实我在您跟我说她在精神控制我后,我确实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因为我没有任何亲人,只有母亲,也只有她在一直说爱我。您说她是在精神控制我,我当时的感觉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我了。我当时很痛苦,如果是没经过诊疗的话,我可能会颓靡不振。但是在经过您的诊疗后,我心态开阔了很多,我并没有继续揪着这个点去深想。”
  “我想的更多的是我母亲从小养我长大的点点滴滴。当然确实她有她的目的,但是她这样对待我,或者是她的这个目的,根源不在于她不爱我,在于我的亲生父亲。”
  “她对我有恨意的。这些恨意来源于我身上流淌着我亲生父亲一半的血,她对我的控制,和这种精神压迫,也来源于那个男人。”
  “她原本拥有很好的人生。中学老师,长得漂亮,性格温柔,若是遇到那个男人,也不会生下我,她会嫁给一个很好的人,拥有很好的家庭。但是她被我父亲还有我拖累了。她这样对待我确实不对,可是我原谅她,我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因为她是我母亲,因为错不是在她。”
  “我永远会恨我父亲。可是我会和我母亲好好交谈,说开,我们在未来的日子还是要一起生活。”
  “相比我自己,我更担心她。我确实因为她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精神压迫,但是她自己也是如此,她的心理状态不比我好,她更需要心理医生的救助。待她敞开心胸后,她还会爱我的。”

  说到这里,林素望着汪佳桦,她眼睛里浮现了一个明亮温柔的笑。
  “不然她是不会生下我的,您说是吧汪教授。”
  心理病人是否痊愈,有个很关键的点,他们是否放弃过去的执着,心胸打开。林素不光放弃了执着,心胸打开,她还拥有了痊愈后对于解决她心理问题的主动性。
  这代表她已经从那个闭塞的漩涡中跳出,站在漩涡外,她能看清楚漩涡内的问题,那代表她也没什么问题了。
  汪佳桦望着眼前的女孩,她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她内心的情绪。
  原本心理医生在和心理病人的诊疗中,他们不管听到了什么,接触到了什么,他们都是要保持他们情绪的平定的。
  因为心理病人久病成医,有时候他们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心理病人捕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对调。这样是十分不专业且不利于心理病人的恢复。
  但是这一次,汪佳桦没有隐藏,她的眼睛里是对林素的赞赏和不可思议。
  像林素这种,从小在母亲精神控制下长大,两年前因为一件事情而彻底爆发的病人,想要痊愈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林素做到了,她不光想开了,她还想开了和她母亲之间的关系。
  她是她见过的最棒的女孩子。
  林素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她的眼睛还是看着她的,她确认自己的话,可也因为对她的尊重,而询问着她的想法。
  汪佳桦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想法。
  “是的。”
  听了汪佳桦的确认,林素的笑容绽放开得更大了。
  诊疗室里,办公桌旁,心理病人和心理医生隔着短短的距离相望,两人彼此对视,脸上都是最诚挚的笑,气氛安宁而美好。
  林素看上去上去没什么问题了。但是心理医生往往比心理病人谨慎得多,因为有时候的一念之差,可能会给心理病人造成生命危险。
  汪佳桦和林素笑了一会儿,她和林素道:“你能想开你母亲的事情我很开心。但是你心里还有一件事情。你母亲二十多年对你的精神控制,像是一团萦绕在你心里的黑雾。你渴望突破,但是没有突破成功。在两年前或者更久之前,应该有人带着你突破过你母亲的控制。只是两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人离开了你,并且在你心中上扎了一根钉子。现在你心里的黑雾散开,那颗钉子还在,你需要拔掉它。所以,关于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你愿意跟我说说么?”
  在林素状态好起来后,汪佳桦和她的对话也简单了许多,她直接摆明了林素的问题,想要和林素就那个问题和她继续交流。
  林素很赞成汪佳桦对她的心理问题的形容。
  母亲对待她的方式毕竟是不同于其他家庭的,林素小时候完全沉浸其中,可是等大了以后,认识的人多了,是会察觉到有些不对的。可是因为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对母亲有绝对的信任,这个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
  直到有个人的出现,确认了她的怀疑不是怀疑,并且他要带她走。
  林素跟他走了。
  其实母亲的事情和那个人的事情是一件事情。因为如果不是母亲的精神控制,她也不会那么渴望自由,也不会跟着那个人走。
  她在跟着那个人走了之后,确实享受了爱情的自由和甜蜜,可是一年过后,他转头在她心上刺了一把匕首。
  他离开了她,她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控制下。相比他来之前,她的心口除了母亲的黑雾外,还有黑雾下那一把匕首。
  现在黑雾散开,那把匕首也显现了出来,林素是要拔掉它,她才能彻底的痊愈。
  但是这其中又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在遇到陶牧之之前,那把匕首像是用最坚固的精钢制作,它就插在她的心口,混着她心脏的血肉生长。
  可是在遇到陶牧之之后,和陶牧之日渐的相处中,林素发觉那把匕首其实是冰做的。
  只要有足够的阳光,它就会融化。
  它融化后,她的心不再经历被它伤害的疼痛,甚至于她的心口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她现在的心脏强壮有力,完好如初。
  林素在汪佳桦提出这个要求,并没有和先前那样痛快地答应她。她抬眸看着汪佳桦,眉头轻蹙了一下,后道。
  “我现在不想提那件事了。”
  汪佳桦注视着她,问道:“为什么?”
  林素目光落下,又抬起,她望向汪佳桦的身后,诊疗室的窗口,阳光攀爬到了窗户边的吊兰叶子上。
  “因为,因为它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已经完全不受它的影响。它就跟我无数的回忆一样,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林素道。
  林素这样说,她知道汪佳桦肯定不会同意她的这个说法。那件事情是她心理疾病爆发的导火索,汪佳桦不会认为那段回忆会和其他的回忆一样,且没什么存在的价值。
  但是林素不想说,汪佳桦是给予她绝对的尊重的。
  “好。”汪佳桦应了一声,但是同时,她道:“但是你知道,你认为的和我们心理医生认为的不一样。这件事情,你是一定要跟我说的。你现在没整理好,我不多问。可我们的诊疗还没结束,你要继续来找我。这个决定你接受么?”
  听了汪佳桦的话,林素笑了笑,道:“我接受的。”
  望着林素的笑,汪佳桦也笑了一下,她抬腕看了一眼时间,道:“好了,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你也早点去忙吧,后天记得过来。”
  现在两人诊疗的时间还是挺自由的,有时候一个多小时,有时候不到一个小时,反正都行。
  汪佳桦说完,林素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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