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软刺——西方经济学
西方经济学  发于:2021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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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知道回来?”林素质问他。
  现在都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跟她交代的让他早点回来有些出入。面对林素的控诉,陶牧之安静地看着她,道。
  “我的错。”
  林素:“……”
  当然你的错。
  可是他这么一说,林素像是刚点燃的炮仗哑了火。她原本还差一毫米就要升天了,结果被陶牧之给掐灭了。
  但这并不代表林素就这么算了,她可以再点燃一个炮仗。
  “明知道这么晚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我还在发烧呢,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林素继续控诉。
  他晚上一直在喝酒,身边有任老在,确实也不太好打电话。而听了林素的控诉,陶牧之悉数接下。他眸光依然平静,遥遥望着她道。
  “我的错。”
  林素:“……”
  他认错的速度和态度如此之快之诚恳,让林素一下无语了。连续被捻灭了两个炮仗,她也没了再点的心思,可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陶牧之。
  “你就这样就好了啊?”林素不满道。
  她眼睛里已经没了火气,可是茶色的眼睛在灯影下乖乖地看着他,带着些不满,还带着些委屈。
  对着她的目光,陶牧之眼底温柔汹涌。
  “你想要什么?”
  林素眸光动了一下。
  现在的陶牧之,没了往日和她斗智斗勇时的斤斤计较。他这样开了口,像是世界上最慷慨的人,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
  但是真正他什么都愿意给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她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林素目光别向一旁,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低着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眼神、情绪,没有一处是开心的,甚至眉头都还是紧锁着的,她还有火没有发出来。
  陶牧之把玻璃杯放在了吧台。
  “过来。”陶牧之和林素道。
  陶牧之这么说完,林素又抬眼看向了他。他已经从依靠在吧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后,他的身影更为高大挺拔,隐没在吧台旁的灯影下,像张精致的剪纸。

  林素并不是听话的人,可是陶牧之这话像是有魔力,沙哑有张力,他像是站在黑暗中的撒旦,这样引诱着她。
  她竟然鬼使神差,又磨磨蹭蹭地过去了。
  “干嘛?”
  到了陶牧之身边,林素不耐地问了一句。
  她问完,陶牧之拉过她的身体,林素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她轻轻旋转了一下,而后,她的后腰轻磕在了吧台的大理石上,冰凉的大理石透过她单薄的衣衫传递到皮肤上,林素被冰得瑟缩了一下。
  她心脏猛得收紧,抬头刚要发火,陶牧之双臂支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把她圈在了他和大理石之间。
  “林素。”陶牧之叫了她一声。
  林素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被大树的枝丫困住的鹿。她从陶牧之身上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酒味,明明是火热的酒,但是在他身上依旧是冰冰凉凉的,像是医院消毒的酒精,像是深山冷杉上的积雪。
  他一开口,气息把她包裹,林素收紧的心脏像是被延展开,血液迅速窜向了全身。
  她仰头看着陶牧之,他也低眸看着她。他的眼睛里,平日的冷静,自持,像是被一片漆黑的墨晕染了,林素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的病已经好了,为什么装病?”陶牧之问她。
  林素眼睫抬动,看向了陶牧之。
  他明明是喝醉了的,但是他看上去又是如此清醒。以至于他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林素心中没来由地染上一层心虚。
  可是她是不会承认的。
  “我没有……”
  “我看到热水壶和毛巾了。”陶牧之拆穿了她。
  林素:“……”
  林素那点想要反驳的心思,还没说出来,就被陶牧之收进了他的五指山里。而把她收进五指山后,他还并没有完,他低头继续看着她,说出了她装病的原因。
  “你想留下我对不对?”
  林素抬眸看向了他。
  在两个人的博弈中,陶牧之一直是上帝视角。他知道她所有的一切,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的原因,包括她对他的表白,她对他的勾引……
  但是他很少会这么快就戳穿她,他好像喜欢玩弄她的过程。但是今天没有,他直接跟她挑明了。
  林素不知道为什么。
  在她不知道陶牧之想要做什么时,陶牧之看着她,问她。
  “为什么想留下我?”
  林素:“……”
  林素像是被封在了他的身体里,他把控着一切,可以从她那里逼问出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林素一直以为,陶牧之将计就计,跟她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最让她难受。可是等到了现在,她才知道什么是难受。
  陶牧之不再是上帝视角,分析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和她站在平等的关系上,与她对峙。这种对峙,像是他剖开了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剐蹭着她的皮肉,这让她有些受不了,而陶牧之这样的对峙还没打算结束。
  “是想留下我折磨我,还是喜欢我?”陶牧之问。
  他话音一落,林素下颌一颤。
  在陶牧之问她的问题里,她像是就听进来了这个问题。
  这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折磨我,喜欢我。像是小心试探,又像是不顾一切,他低头紧紧地看着她,希望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陶牧之想得到什么答案?
  他想得到林素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想留下他这个答案。
  就在她跟他表白,她在酒店引诱他,她在病中亲吻他,他都在自控。林素像是个想得到糖果的小孩,如果你把糖果给了她,她不会品尝糖果,她会扔掉。
  这个世界上,他现在是她唯一的糖果。
  她做的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因为她想赢,想要征服他,折磨他。
  陶牧之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控制着他对林素的感情和心动,一次一次地拒绝她。但是这种自控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他对林素感情的变深而变稀薄的。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发现林素在装病,他更多的是关心她的身体情况,关心则乱,他的自控力在随着他的感情化为乌有。
  他在林素面前逐渐失控。
  既然失控,那他也索性不再自控。
  陶牧之的眼睛里,那层墨黑在消失,他压抑的,隐匿的情感,在这一刻汹涌了出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留我,我就不走。”
  不管你是喜欢,还是想赢。
  我放弃抵抗,为你臣服。
  陶牧之说完这句话,他微微俯身,落在了她的耳边。他的声音像是从丛林深处中传来,带着迷蒙的雾气。
  “你要怎么留我?”
 
 
第31章 (陶牧之不想否认一件事...)
  林素又有了那种感觉。
  陶牧之的唇落在她的耳边, 他没有碰到她,但是他的气息透过耳边细腻的皮肤,传递进了她的神经里, 林素像是荒芜的草原,春风经过,花儿开了漫山遍野。
  这是一种久违的,微妙的,令人悸动的感觉。
  上次拥有,还是在酒店里, 看到陶牧之洗完澡出来的那次。她今天没有喝酒,喝酒的是陶牧之。而没有喝酒,清晰的意识让她回忆起了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是性、冲动。
  林素是个年轻人。她拥有姣好的容颜,玲珑的躯体,但是她的精神却像是干涸的河床,没有任何的生命力。
  她对于男女之事在两年前已经没有了任何臆想, 她像个长生不老的老妪,孤独蹒跚地行走在这世间。
  现在, 陶牧之浇灌了她。她像是老树重新吸取了水源, 湿润的气息透过她的每一根血管, 在她的体内流淌。她重新伸展开枝丫, 重新吞吐出绿芽, 她褪掉了一身的枯枝,恢复了她二十二岁该有的模样。
  林素下颌微颤,她的眼睛看着俯身落在她肩旁的陶牧之,她的身体在发抖, 她的意识却很清晰。
  陶牧之喝醉了。
  他没有了她告白时的清醒,她引诱他时的理性, 他像是完全失控的海,她站在沙滩前,他的浪花拍打在她的脚边,带来一阵清凉的瘙痒。
  他完全对她敞开,他俯身为她臣服,现在的她,可以对他做任何的事情。
  她怎么留下陶牧之?
  这是陶牧之问她的问题,然而林素现在却无暇去想这个问题。她现在更多的沉溺在她久违的生理冲动上。
  这个时候,生理是能战胜心理的。
  林素的手扶在吧台上,她刚刚变得莹润的手指,一点点握紧吧台的大理石,像是新生出的根部,一点点抓进湿润的土地。
  林素低眸看着肩旁的陶牧之,她的喉间轻微干涩,她的唇沿着陶牧之的耳边,划过了他的下颌线。
  最终,落在了他的唇上。
  林素吻上了陶牧之,在这个吻碰触到陶牧之的那一刻,林素的身体瞬间被陶牧之包围了。陶牧之的双臂收紧,将她抱住,下一秒,他回吻了回来。
  但是这个吻,就像是浅眠时的一个梦。在两人接触的那一刹那,陶牧之眼底汹涌的情绪收紧,他的瞳孔收缩,将唇别向了一旁。
  “不对。”陶牧之的嗓音在发抖。
  什么不对?
  林素没管陶牧之,她急不可耐,像是追逐这光的萤火虫,继续追逐这陶牧之的唇,感受着刚才那一吻带来的鲜活。
  而在她即将碰到陶牧之的唇时,陶牧之垂眸看着她,叫了她的名字。
  “林素。”陶牧之叫了她一声,道:“这样留不下我。”
  听了陶牧之话的林素:“……”
  谁想留下你啊?我只想睡你。
  第二次被躲开,林素的热情稍有消磨,但却没被消磨殆尽。她毫不气馁,一把抱住了陶牧之的脖颈,让他不要再动,然后又吻了上去。
  陶牧之的脖颈被林素的双臂搂住,她已经不发烧了,体力也恢复了正常,陶牧之像是被她咬住一样。他们的唇在下一秒重新贴合,陶牧之眼底光芒混沌,下一秒恢复清明。
  他双手扶在了吸血鬼一样的林素的肩膀,把两人撕扯开了。
  “去看心理医生。”陶牧之正视着林素,呼吸微喘地要求道。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的气息甚至能喷薄在她的脸上,她马上就可以睡了他了。就算被他这样扶住肩膀,林素的唇依旧朝着他吻了上去。
  陶牧之将脸别向一旁,错开了这个吻。
  “去看心理医生。”陶牧之又说了一遍。
  林素没气馁,重新再吻上去,陶牧之又将唇别开,重复着刚才的话。
  “去看心理医生。”
  林素:“……”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素那刚刚沸腾的生理冲动,在陶牧之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后像潮水一样褪去了。
  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甚至说,原本她重新感受到的感觉,也因为陶牧之一次次的拒绝而消失了。
  她的心底像是被大火炙烤,熊熊火焰燃烧,林素就那样僵着动作看着面前的陶牧之。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陶牧之的不配合而生气,而是因为陶牧之的拒绝而生气。
  她像是从大火中带着一身的火焰掉入冰天雪地,原本燃烧的她,下一秒被冻住,摔碎。
  “烦不烦?”林素没有继续吻他,她盯着他,眼底毫无情绪。
  陶牧之看着林素,他眼底的眸光一动未动。
  就这样问完了陶牧之,林素像是从一个绮梦中清醒过来。她身体的温度急速退却,她将目光别向一旁,冷淡地瞄了一眼客厅的落地窗。落地窗月光清冷,像是在她眼底罩上了一层寒霜,林素松开了搂住陶牧之的手臂。
  松开陶牧之,林素身体后靠在吧台的大理石上,大理石坚硬冰冷的触感像是她现在的心脏。她面无表情地望着陶牧之,道。
  “陶牧之,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林素评价了一句陶牧之今晚的所作所为,评价完后,她继续道:“你现在在我家,只是因为你把我弄病了,出于责任你在照顾我。我看不看心理医生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陶牧之和她现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尽管一开始他是她的心理医生,可是在她佯装告白的那一天,陶牧之就结束了他们的医患关系,甚至还给她介绍了新的更厉害的心理医生。
  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陶牧之告诉她,他不会让她死。而他给她介绍新的心理医生,也是出于他曾经不会让她死的承诺。
  除此之外,两人毫无关系。
  是的,她曾经确实想要通过装病要把陶牧之留下过。而陶牧之也问了她这个问题,她当时没有回答。
  “我装病是为了留下你。”林素道,“你问我想要留下你,是因为喜欢你,还是因为想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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