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高调从良/高调从良日常[快穿]——顾子木
顾子木  发于:2021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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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巍:“……”
  他拿夹烟的手拍了拍她脸,见她还不算太晕,一边摇头一边抽走她指间的烟扔地上,一脚碾灭。
  然后站起身,一把拎住她的后领子,给她一路拽到了江边,毫不温柔地一把按在了围栏上。
  夜里的外滩风极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解槿一会儿就清醒了过来,侧头看身边的谈巍。
  他的黑丝衬衣被江风吹得不停鼓动,本就解了两颗纽扣,此刻更是露出大片大片的胸膛,看得她脸颊不知不觉地泛了红。
  谈巍却在看另一个方向。
  解槿跟着看过去,见两个浓妆女人裹着长大衣,妖妖娆娆地从旁边走过,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露着白花花的大腿,一看就是刚从金主床上赚完钱的风尘女……谈巍看得兴味盎然,薄唇微勾。
  她翻了个白眼,抬手在他眼前遮了下,“别看了,伤眼。”
  谈巍捉住她手腕,揶揄地瞄了一眼她不见起伏的胸。
  “你这才叫伤眼,鸡蛋饼。”
  最后,两人在江边一直待到日出。
  朝霞出现的时候,谈巍将手肘搭在解槿头上,懒洋洋地指了指对岸的大厦,“以后,我也要在那种楼里开家公司。”
  她点点头,“好啊。”
  “好什么好,又没问你意见。”
  “没提意见啊,你开公司,我跟着就是。”
  谈巍半天没说话,眯着眼吹江风,许久,才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想跟着我的人多了。”
  解槿仰头看他,良久,抬手将他手轻轻拿下来,捧在双手里握着。
  谈巍抽了下手没抽回来,她握得更紧。
  他轻轻一挑眉,看着她似乎懂了些什么,于是似笑非笑地任她握着,“你这是要告白,还是要效忠?”
  解槿没抬头,小小声问了句。
  “告白是什么结果,效忠又是什么结果?”
  谈巍笑骂了声,倨傲地挑了下眉,“告白不收,效忠欢迎。”
  “为什么?”
  “我喜欢胸大的。”
  “……哦,那我效忠。”说着轻轻撒开手,闷声不乐地往栏杆上一趴。
  谈巍笑眯眯地拽了拽她的马尾辫,“效忠也不发个誓吗?”
  她缓缓转过头,一双狐狸般的媚眼,却偏偏清澈见底。
  “发什么誓?”
  “这都不会?拍老板马屁还能有什么,永不背叛之类的呗。”
  解槿垂了眼睛想了会儿,然后认认真真地抬起头,看着谈巍。
  “不管你开什么公司,我都跟着你干,工资多少无所谓。”
  “嗯哼,还有呢?”
  “还有永远永远不会背叛你。”
  “嗯,乖。”
  少年时代的约定和承诺,到底抵不过物欲名利的诱惑挑拨。
  就那么随着江风,悠悠飘远,再也不闻。
 
 
第24章 
  解槿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
  外面艳阳高照,但卧室的窗帘却紧紧拉着,仅有一线阳光透了进来,打在光洁的木地板上。
  满室昏暗,一线亮光,最适合再来个回笼觉。
  但解槿没继续睡,却也没起来,她躺在枕头上,缓缓将一晚上吸收来的记忆整理排序,并从乱七八糟的场景和片段中拎出了原主和谈巍决裂的大概始末——
  解槿是谈巍一手培养出来的互联网明星。
  两人合作打造的《智识》最初在优酷平台上线,是一个知识类脱口秀,节目的定位是知识服务,向公众传达这个世界最新的观点和知识,谈巍负责包装解槿并决定每期的内容方向,他手下的顶尖团队来收集资料撰写初稿,而解槿作为主讲人,负责将这份稿子吸收成自己的东西,再用她的方式,清晰、有趣、酷炫地传达给观众,并在这个过程中以她的人格魅力给知识再次赋值。

  一开始,这个组合就像是一个稳固的金字塔结构。
  谈巍在上牢牢把控所有的决断权,以他个人的资产和人脉来运作整个公司,解槿则是全公司倾力打造的产品与核心资产,而金字塔底端的整个团队都为捧红她一人服务。
  所以当初那个持股比例,其实是有其合理性的。
  甚至当初的解槿还需要感谢谈大老板,在一众追随者中选择了她,并一手将她带到这个位置。
  但当初那一份抬举之恩和年少懵懂时的纯粹仰慕,终究抵不过商业巨浪之中的人心浮动。
  谈巍错就错在对他自己的魅力太自信,错在对解槿的忠诚太放心。
  他以为解槿永远会是那个在江边说永不背叛的解槿。
  他以为即便自己如学生时代那般流连花丛,解槿仍然会忠心耿耿地一路追随,替他守门,替他征战。
  但谈巍没有把人的野心考虑在内。
  当解槿仍籍籍无名之时,只要他一句话,她确实愿意赴汤蹈火,随他赴刀山火海。
  但当她已经是业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俨然已成了公司最大的摇钱树,胃口自然会随之变大,也不可能再满足于做他麾下区区小兵。
  但谈巍并没有正视这个问题。
  其实那时候的解槿,还是念着昔日旧情的。
  即便对股份分配有怨言,即便觉得自己为公司带来的收益与在公司的地位极不匹配,但只要谈巍当时愿意用心笼络,她仍旧还是愿为他征战沙场的。
  毕竟是曾经那般喜欢过的人,她也亲口承诺过永不背叛。
  但再深厚的恩与情,也抵不过日复一日的消磨。
  解槿看着谈巍换女友如换衣服,每天都自不同女人床上起来……甚至经常在半夜三更喝得烂醉,然后一个电话把她从熟睡中叫起来,千里迢迢开车去接他回家,末了还要把他那同样烂醉如泥的女伴一并安置好。
  身为合伙人,每时每刻都被繁重工作缠身,却还被整日当成助理和司机使,解槿忍了。
  谈巍就是这个性子,她早就知道。
  越是对身边亲近的人,他越是放肆,大约是从小众星拱月地长大,被女孩子宠坏了,这人从来不知道体谅他人是什么东西。
  在谈巍看来,能用你就是看得起你,投怀送抱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他到现在还是在用解槿这个‘司机’,够念旧的了。
  何况这家伙确实性子凉薄,醉成那样仍能清楚记得她手机号码,就算从未走过肾,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走过心了。
  所以解槿一直任劳任怨。
  即便再累,太子爷一个电话,她仍然心甘情愿地起身去接人,从酒吧、夜总会、温泉酒店……各种各样的地方把他捞出来,替他付完账打发掉各式各样的女伴,拉平他皱巴巴的衬衣再套上大衣,费劲地将人扶上车一直送回他公寓的大床上,然后替这混球打电话给他的家政阿姨,叫她明早过来收拾被吐得一塌糊涂的客厅。
  除此之外,他惹下的桃花债,基本上都是她去解决的。
  时常有十八线小明星和网红动不动就找上公司,扬言若不给足分手费,就要在网上公开揭露谈巍禽兽不如的真面目。
  解槿一次又一次地替他开支票给这些女孩,经常一录完节目就得去咖啡馆餐厅跟这些美人谈判,时不时还得被泼个一脸咖啡……谈巍从不问她如何摆平的,只在次日公司相见时,亲昵地一把搂过她脖子,将人按在怀里嬉闹一番,就算是道过谢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谈巍用整个公司捧她成名,而解槿用所有私人时间来替他擦屁股,两人这种不是情侣,却又莫名默契的关系就这样一直延续,直至谈巍开始培养新人。
  那时解槿已成气候,可以独当一面。
  故而谈巍便开始物色下一个培养对象。
  从商业角度来看,公司的摇钱树自然是越多越好,谈巍一开始创立鑫势新媒,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同时运营多个节目,圈养一批业内新星,打造属于他的传媒帝国。
  故而自然而然地,谈巍开始用培养解槿的这一套开始流水线似的生产新人,他签下了几个有潜力的新人,以全公司力量力捧了一段时间后,从自己股份里拿出了10%,又从解槿的股份里拿出了5%,设立了15%的期权池分给了几个新人和一些老员工,其中最出色的那个新人便足足分到了5%的股份。
  虽然解槿仍然是这个金字塔中,仅次于谈巍的存在。
  但是几个新人的出现,却仍然打破了一切平衡。
  公司最艰难的时候,是谈巍带着解槿在打拼,两个人都为《智识》的大火付出了很多,可以说军功章有谈巍的一半,也有解槿的一半。
  但如今公司也需要发展扩张,签下可培养新人之后,给予一定股份,也是必要的手段。其一是一种鼓励,可以让新人更卖力地为公司工作。其二是一重保障,将新人和公司的利益绑在一起,不至于在出名之后就轻易地跳槽离开。
  解槿明白这点,但她不能接受。
  且这些年过来,眼光早已被谈巍培养出来了,看事情也不仅仅看眼前。这不过是第一批新人,以后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她所持有的股份只会越来越少,终有一日也会变成5%,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更何况,公司资源就那么多,谈巍要培养新人,势必要以消耗她的粉丝资源为代价。事实上他已经在那么做了,解槿每年都会在新年之际开一个年度演讲,票价卖得不比当红歌星便宜,而谈巍已经用“陪你见证十年后的自己”为噱头,将解槿十年后年度演讲的票都销售一空。
  这若是放在娱乐圈,基本上就是过度消费一个明星的极端做派了,一次两次尚可以接受,但是若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任解槿的粉丝如何忠诚,也抵不过一次次被当成猪羊拔毛的耍弄。谈巍这一招,几乎等同于杀鸡取卵。
  而赚来的钱,全投资在了这些新人身上。
  谈巍大约也知道解槿不好受,故以马上将进行A轮融资来安慰她。
  通常,一个不断做大的公司在上市前往往需要4-5轮的融资。而那时解槿的包装成功,已经证明鑫势新媒的这套运作流程是有效的商业模式。许多VC都抛出了橄榄枝,表示愿意投出A轮。
  像一个鑫势新媒这样的潜力股公司,A轮融资通常能拿到700万-1000万之间的投资,但同时也会拿走公司20%至30%的股份。
  以谈巍的权力欲,他不会放任自己的股权被稀释太多,这便意味着解槿以及一些新人和员工手中所持股份又要进一步被稀释,虽然手中股权的价值越来越高,但话语权却在不断减少。
  在鑫势新媒即将要拿到A轮融资前夕,谈巍举办了一场公司成立3周年的庆功宴。
  彼时解槿正以在外与人谈合作为借口,拒绝参加。
  谈巍以为她是耍脾气,并不以为意。
  但大约是看见众多老员工都聚集一堂,却唯独不见她的身影时,到底还是念着昔日情谊,主动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这在谈老板而言,已经算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主动求和了。
  那个晚上,谈巍一身单薄的衬衣,站在露台和夜风中给她打电话。
  解槿接起电话时,正坐在一个会议室中央的老板椅上,两手边都是《智识》节目的原班人马——
  她正在秘密谋划着出走。
  彼时谈巍握着电话回过身,透过露台的玻璃门,静静看着另一边员工们的狂欢,遥遥与他学生时代最默契的那个搭档通话,懒散不羁的嗓音中,难得透出怀念意味,“还记得四年前吗,那时我刚毕业,你才大二,鑫势才刚刚建立,我们一家一家地跑去拉赞助,后来连加油的钱都没了,只能乘地铁。”
  解槿微微闭了闭眼,没说话。
  她一身职业正装的侧影则倒映在的落地窗上,纤毫毕现,再不复当年稚嫩天真。
  许久,她轻轻笑起来,环视一圈周围预备跟她一起离开的员工,语气轻松从容,“记得呀,半夜十一点的地铁,空荡荡的,你一个人占了一整排座位补觉,让我到站了就叫你。”她顿一顿,半响,声音终于疲惫下来,“那时不忍心叫你,就让你睡到了终点站,然后我们又只能一站站地往回坐……”
  仿佛被她唤醒了当年记忆,电话那头的谈巍低低地笑,性感得一塌糊涂——多年大权在握,到底赋予了他与年少时不同的成熟魅力。
  半天,他才含着笑意说,“那时觉得你多事,现在想来,我这一生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愿意逃课陪我坐地铁拉赞助的,却只有你一个罢了。”
  他无限感慨,解槿却咬住了唇,呼吸都微微停滞。
  谈巍并无所觉,继续在电话那头道,“回来吧,我等你一起开周年庆的香槟。”
  解槿无声苦笑,指尖划了一下光洁如镜的会议桌,低低道,“我在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去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回不去了。
  况且利益的背道而驰,早就注定了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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