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黍宁
黍宁  发于:202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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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罢,金羡鱼偏头寻思着光听琴怎么也不能够。
  大家一起联奏培养默契那是必须的。
  于是“哈”地笑了一声,“你且等我。”
  转身去抱了几个瓶瓶罐罐回来了。(都是今天大家吃剩下的)
  几乎就在她摆出阵仗的时候,凤城寒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他有些惊讶,望着眼前这一幕未曾阻拦。
  这老妪容色枯槁,披着一件鹑衣百结的青衣,打扮得像个破破烂烂的叫花子。
  笑了笑:“老太婆不才,冒昧与仙君共奏一曲。”
  凤城寒忙道:“前辈客气。”
  金羡鱼微微一笑,拎起筷子落下第一个“叮叮”清音。
  不过是几个破碗破罐,却被她敲出了水玉之清,击冰之脆。
  其实穿越之前,金羡鱼也是个填鸭式教育下长成的废宅,特长基本没有。
  不过穿越了几百年,再不学点儿什么兴趣特长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这或许也是长生的好处之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可以消磨。
  前段时间在她那位美人白师父的督促下,琴棋书画这些特长可谓是一路突飞猛进。
  虽无法与搞音乐的凤城寒相提并论,但也不至于怯场。
  凤城寒侧耳倾听,无声无息,默契跟上,拨弄弦音。
  这琳琅琴音清音相合,配合默契无间,使人如置身于江南,静听廊下春雨,雨打空竹,如来滴水,泠然作响,沁人心脾。
  又使人不住畅想那“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的意境。
  这老婆婆虽说生得口嘴歪斜,手瘤足跛,但发髻梳拢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足可称之为妙人。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般一曲接着一曲,涤荡尘埃,牵引荒魂。
  在这合奏中,凤城寒一颗心难得安定了下来,琳琅作响的清音,犹如脉脉温情颤动。凤城寒眼眸趋向温和宁静。
  而在树梢,红发雪肤的少年,一手作枕,仰躺在枝桠间,一手伸出百无聊赖地捕捉着天上散落的星光。
  姿态轻盈得如同一只懒洋洋的猫。
  从枝桠间半垂落的小腿晃悠悠的,像是优哉游哉,晃过来甩过去的猫尾。
  不过但凡出了一点问题,他也能立刻如猫科动物一般躬身拔刀。
  他小心翼翼地守候着凤城寒,确保他每时每刻的安危。
  琴音令人心旷神怡,一颗心如同浸入了冷水里的硬壳果子,凉丝丝,舒服服。
  师父。少年眼睫低垂,喃喃地将这两个字眼说得竟有些大逆不道的意味。
  只要呆在凤城寒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占有欲倒也有的,只是被少年如同猫儿收敛爪子一样,安分无辜地藏在了肉垫里。
  这一次嘛。
  卫寒宵歪了歪脑袋,
  这个青衣老太婆倒也有几分本事,并不十分聒噪难听。
  **
  “未曾见到吗?”玉龙瑶微微颔首,微笑着自店内退了出来,就像是个再有礼貌讨喜和蔼不过的少年郎。
  侧眸望向了身侧,玉龙瑶轻声道:“还未有小鱼儿的消息。”
  谢扶危还是那么一副淡泊无感的模样。
  他一言不发,不置可否,眼睫一压,透澈到以至于恐怖的双眸静静地凝望附近的店面。
  这是家成衣店,店内挂着件大红色的嫁衣,以金线细细勾勒出耀目的凤纹,繁复至极。
  他银发及腰,面容驯美,近乎于被嫁衣吸引了目光,等待出阁的新嫁娘。
  这连日以来,他的心境很是奇怪。
  这与之前有些反感厌恶金羡鱼时的心境完全不同,他夜半总有些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是少女朱唇轻启,笑吟吟的模样。
  “杀了他,我就是你的啦。”
  谢扶危眼睫低垂,不得不承认,金羡鱼骗了他。
  当然他不懂这就是所谓的“心情不好”。
  凡是一样东西,透澈到一定地步就多了分诡异的恐怖,这双眼亦是如此。
  俗话说,人之初性本恶,某种程度上而言,谢扶危更像是出生的婴儿,一张纯洁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白纸。
  凝望着嫁衣,他眼瞳洞彻若水精琉璃,在这波澜不惊的水面下却似乎隐藏着滔天巨浪。
  这是困兽濒临失控前的冷静。
  然而在无人留意的角落里。
  谢扶危的头顶无声地弹出了一方血红的界面,圆形的缓冲进度条显示正在更新。
  ……20%
  ……40%
  ……80%
  ……100%
  【谢扶危心情值-20,好感度-1,黑化值+5】
  【你需记住,桃夭李艳,烟景招摇,色之极媚者,莫过於桃;而寿之极短者,亦莫过於桃。】
  【而寿之极短者,亦莫过於桃。】
  至此,原著剧情或将滑向未知的深渊。
  **
  却说那天她与凤城寒合奏了大半夜之后,金羡鱼敏锐地察觉到这几天凤城寒对她的变化几乎有了个质的变化。
  具体表现在会主动给她倒水递东西,拎重物什么的……
  真的变成知心婆婆了喂!
  推攻略的进度之快连金羡鱼自己都觉得诧异。
  托凤城寒和周萌妹的福,她这个半路插队的也算是顺利混入了队伍中。
  领头的孟少年秉承着儒家尊老爱幼的良好传统,对她也十分尊重。
  只不过其他少年,或者说龙套君那儿她却惨遭了卡关。
  这也是属正常,毕竟还有个杀伤力极大的弱受。
  “……”
  就比如说现在。
  少年一个矜持乖巧的鸭子坐,手上捧着个白白胖胖的包子,脸蛋被热得红红的。
  身旁另一个青衣少年,好像是叫什么李时青的吧,那位丁香师姐的前男友,热情道:“花雨,快尝尝,我特地往几里外买来的包子。”
  少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登时低呼了一声:“好烫。”
  眼泪都被烫了出来,一抬头,泪眼汪汪,眼中雾气朦胧。
  看得李时青等人心头一跳,一时间竟痴了。
  弄花雨似乎也自觉娇气了,不由红了脸,这一抬眼一低眼,眼睫颤动,一瞥之间的风情最是难以言说。
  少年颊飞红晕,低下了头,小小声地说:“好好吃。”
  忽而两只眼睛完成了月牙儿,“谢谢师兄。”
  只这一笑,李时青等人便不知今夕是何夕。
  金羡鱼看到那位丁香师姐垂着头,神情黯淡恍惚。
  周萌妹郁闷地一口气连吃了六个肉包子。
  金羡鱼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探入袖中,摩挲着剑柄上微凉的纹路,开始盘算在这儿杀了这位男士的可能性。
  她与弄花雨这几日倒像是陷入了一众胶着期。
  弄花雨卯足了劲儿狂刷好感度,而金羡鱼却不动声色,平静旁观。
  她在等弄花雨先按捺不住。
  毕竟她目前的盟友,只可怜巴巴的周萌妹、凤城寒,丁香师姐(大概)这三人。
  至于凤城寒,金羡鱼已经摸索出来了,这位太过正直持身,说得好听点儿是个风骨君子,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个圣父。到时候能不能站到她身边还两说。
  她并没有把握在这儿杀了弄花雨后全身而退。
  还有卫寒宵,在这个全民皆基的世界,金羡鱼骇然发现,这个主角攻竟然对弄花雨也有淡淡的好感(非爱情),对其偶尔也会有难得的好脸色好脾气。
  与弄花雨相反的就是她了,由于她和凤城寒走得比较近,这个师控小基佬最近开始乱吃飞醋,花式恶作剧。
  不是在她睡得好好的时候,故意凑到她耳畔大喊大叫,溜之大吉。
  要不就是故意不小心打翻了她的饭碗,装无辜脸。
  一言以蔽之,就是她卡关了!
  可恶,怎么会推不下去,金羡鱼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正巧今日的午饭轮到周玉萌妹负责。
  金羡鱼大手一挥,决定来个“抓住男人的胃就先抓住男人的心”,和周萌妹商量了一下,交由她来掌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金羡鱼得知周玉她出生三清宫驼巘岭,父亲是大名鼎鼎的三清六子之首,丹阳子周素履,她是周素履还在俗家时所生,生母难产去世,由周素履一手抚养长大,长大后拜入蓬莱学宫,算是儒道双修。
  周萌妹出身优渥,事事纵恣,娇生惯养,犯了错常常扮个鬼脸萌混过关,自然不大擅长掌勺下厨之类的杂事,听闻金羡鱼这么说,求之不得,摇晃着她胳膊连连撒娇亲昵个不停。
  “既如此,那我就去打猎。”周玉横剑不好意思笑道,“我这手三清剑术还算能看得过去的。”

  偏在这个时候,弄花雨忽然坐不住了,哒哒哒地上前来,一本正经地说:“周姑娘,让我与你一道儿去吧。”
  周玉,周玉脸绿了。
  弄花雨歪着脑袋“咦”了一声,惊讶又困惑:“周姑娘你不是要去打猎吗……”
  “还是说……”弄花雨咬着唇,忐忑地问:“周姑娘你不愿意与我一起。”
  周玉终于忍无可忍,扮了个鬼脸:“就是不愿意和你一起!略略略。”
  好在这时,孟雪奎走了过来,莞尔打圆场:“怎可只让你们二人前去。”
  于是干脆将人分成了几组,结伴去猎食。
  距午时还早,食材又还没就位,金羡鱼想了想,也往河畔的方向走,打算捉几条河鱼上来。
  弄花雨他其实并不擅打猎,少年眉眼弯弯,一言一行足够绰约娇丽,正因如此,他只要温言软语撒个娇,便有数不尽的珍宝捧到他面前来。
  他乌墨的发尾微卷,笑起来时露出编贝皓齿,更像是嫣红的小蛇。
  上一位任务者就是这般死在了他的床榻间。
  他自幼爱美,爱到了痴迷如狂的地步,年少时便偷穿母亲的衣裙高跟鞋,他迫切希望自己变得更美,系统的奖励对他而言更如饮鸩止渴般难以自拔。
  他个子太矮太过纤弱,并不十分具有男子气概,只能以轻艳的姿态被人亵玩,许是这样,便也想尝尝女子的滋味,可惜白苹香恨他入骨。
  金羡鱼她这副乖僻的模样与白苹香颇为相像,就是不知这易容下的皮囊又是何等模样。不过他相信总不如他,在这美貌这一点上,他向来颇为自矜。
 
 
第26章 
  同时。
  金羡鱼刚到河边,一道矮个身影就如小旋风一般风俗掠过,将她撞入了河中。
  她睁大了眼,在千钧一发之际,认出了这道身影的主人。
  光看身高也够了……
  常年训练出的警惕性,让她的肌肉下意识地就做出了反应,差点儿将这道身影给掀跌了出去,好在临到头,她猛地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只是个脾气不好的古怪的凡人老太太。
  “……”
  于是,果断收势,一个踉跄跌入了河中。
  ……这小基佬。金羡鱼内心憋闷,面上却迅速调整了个身形,果断拗出了个“柔弱”的姿势。
  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卫寒宵这位小基佬对她的怨念已然如此深重。老实说,当年她还是个清纯女大学生的时候,看小说看到这种占有欲超强的年下弟弟吃飞醋,常常会激动地哇哇乱叫。可当这飞醋牵连到她这个无辜人马的头上,金羡鱼就忍不住脸黑了。
  一击得手,卫寒宵嘴角翘出个漂亮狡黠的弧度,只觉长舒了近日来的恶气。
  看这老太婆日日夜夜黏着师父,他心里就莫名不爽。
  少年裙摆一扬,正欲绰步离去,可是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那古怪老太婆的动静。
  这怎么回事?卫寒宵怔了怔,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几乎吓了一大跳。
  “喂!!”少年睁大了眼,跳将起来,“你没事吧?!”
  那老婆子闭目趴在河中央,面色惨白,水泊泊地拍打在她身上,她却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样。
  拗这么个柔弱的姿势也是很累的。她胃部正好抵了块石头,咯得金羡鱼她浑身难受。
  卫寒宵的脸色一时变得极为难看,忙跨步过去探查她的情况。他只是想出口气,可没想要这老太婆的性命。
  没想到刚一俯下身子,水里的人却忽然动了,且遽然如电般扣住了他的手腕。
  卫寒宵眼皮一跳,心里莫名没出息地打了个寒噤。
  凤眼几乎被他睁得大大的,像是不小心看到了身后放了根黄瓜的猫儿。
  老妪却冷冷地睁开了眼,“扶我起来!”
  金羡鱼两根手指搭在他腕间,卫寒宵一时语塞,似乎意识到了错处,陡然气弱了下来,老老实实抿紧了唇将她拉了上去。
  被他拉上来之后,金羡鱼就不看他了,自顾自地去拧浸水的衣衫。
  ……这段时间嘛,就留着给这位小基佬开开脑洞。愧疚感,当然也要善于利用起来。
  要知道原著剧情里这位后期虽然黑化成了病娇,做尽了各种丧尽天良的事,几乎送了十二洞天一个全家捅,但前期勉勉强强还算得上个三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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