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鲜——苏欲
苏欲  发于:2021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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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云栖久垂眼看他。
  许苏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眼,眼神带有侵略性,仿若淬了毒的箭矢,闪着寒光,正对着她。
  就连磁性嗓音,也透出几分危险:“别让我猜中你的秘密。”
 
 
第18章 她这小腰,扭得还挺带劲……
  她的秘密?
  许苏白好像很爱搞神秘。
  云栖久思来想去, 实在没想明白,心事重重地晃回宿舍。
  除了余灯,宿舍里的人都在。
  徐娅在吐槽自己今天的遭遇, 无非是各个社团的笔试、面试如何如何。
  何卿卿吃着零食,应和两声。
  听到开门声,两人齐齐看过去。
  徐娅眉头一皱,“你身上的衬衫哪来的?”
  云栖久站在宿舍门口, 低头一看, 她身上还穿着许苏白的衬衫,刚刚忘记还给他了。
  她有一张人畜无害的乖巧小脸, 面不改色地撒谎:
  “我觉得冷, 随便在地摊买了件衣服……没想到穿上那么大,老板还不给退。”
  她说着,走到阳台, 脱掉衬衫,丢进盆里, 倒入洗衣粉,拧开水龙头。
  洗到一半,忽然在想:衣服的质感摆在这儿, 价格肯定不菲,不知道能不能遭得住手洗。
  算了, 洗都洗了……就这样吧。
  她洗净衬衫,用衣架悬挂起来, 刷完牙后,才走进宿舍。
  作为好友,徐娅对她的事还挺上心,“久久, 你回来洗个澡,然后出去干嘛了?”
  云栖久坐在座位上,揭开盖子,喝了一口水,说:“我去参加记者团的笔试了。”
  徐娅狐疑:“你不是说不去么?”
  云栖久放下搪瓷杯。
  水早就凉了,顺着咽喉淌进肚子里,冷飕飕的,也给她混浊发烫的头脑,降了温。
  “记者团挺好的,”她掩耳盗铃,随口掰扯,“我们是新闻专业的嘛,这段社团经历写进简历里,会好看点。”
  徐娅像是信了她的鬼话,没再多问。
  临近熄灯,余灯才回来。
  她就着温凉的水,急匆匆地冲了个澡,穿着长袖睡衣,哆哆嗦嗦地钻进被窝,加入女寝卧谈会。
  徐娅说,学校附近有一家泰国料理店在搞活动,问她们宿舍要不要聚餐。
  她们几人都没意见。
  徐娅说起这学期,他们班可能会跟机械工程联谊的事,问余灯:“你以前在那班里,有没有遇到长得帅、人品好的青年才俊?”
  余灯“噗嗤”笑了:“我啊,算不算?”
  云栖久跟何卿卿被逗笑。
  徐娅不满地“啧”了声:“我爱好男,OK?上高中时,家长不准我早恋,我才刚上大学,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吧,就说我是不是没人要,烦人。”
  何卿卿搭腔:“我妈也打电话问我了,叫我眼睛擦亮点,别被骗了。她还说,等我毕业,差不多就能结婚生孩子了,那样她还能帮我带带孩子。”
  何卿卿说完,宿舍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她懊恼道:“我又成了冷场帝?”
  徐娅开口问:“久久,你呢?”
  云栖久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模糊亮光,低声说:“没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
  一边默默暗恋许苏白,想继续和他保持联系;一边又想着放弃他,以免越陷越深。
  感情在拉扯,没个结果。
  徐娅:“余灯,你呢?”
  “我?”余灯茫然又颓丧,“我不知道。”
  此后,再无人说话,大家在寂静中安然入梦。
  通过记者团的笔试后,负责采编策划组的学姐,把他们这批人拉进了小群里。
  云栖久嫌组群太过活跃,一下子屏蔽掉不少组群——除了每天都得去练习的街舞社。
  练舞是件非常磨耐性的事,否则不会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才练习一两天,那些一时冲动,报名入社的人,再也没来签过到。
  到了第五天,街舞社收到的一百多份报名表里,只剩不到三十个人还在坚持。
  云栖久基础好,表现出色,当初招她进来的学姐,即街舞社副社慕静,已经把她划为内定成员了。
  有时候,慕静会单独把云栖久叫出来练舞。
  他们学校的舞蹈室有限,如果被人占了,就换到行政楼一楼的架空层练舞——
  就是云栖久上次从办公室出来,撞见许苏白的地方。
  上午的两节小课一结束,云栖久背着包,匆匆赶到行政楼。
  她把包往地上一放,跟学姐们打了声招呼,做了一组拉伸动作,喘过气来,才加进队伍里。
  她们今天练的这支舞,是金泫雅跟龙俊亨共同演唱的《Change》。
  云栖久刚学没多久,乍一看跳得还行,但还得抠细节。
  练了两次,慕静停下音乐,边喝水休息,边跟云栖久说她需要注意的地方。
  “说真的,你才刚学这支舞没多久,现在能跳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慕静笑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云栖久态度谦逊:“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您学习的。”
  慕静莞尔一笑,重扎散掉的马尾辫,拍拍手,让大家准备跳第三次。
  音乐声起,她们几个紧跟节奏,律动身体。
  慕静后背贴着镜子,一一看过去,目光在云栖久身上停留得最久,原因无他,她太耀眼了。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平时看着温柔乖巧,一旦跳起舞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勾人,像只活跃于午夜的狂野黑猫。
  肢体柔软灵活,又不失力量感,充满了爆发力,很燃很炸。
  云栖久说她有四年没练了。
  慕静不太相信,也并不觉得云栖久真是因为学业繁忙,才放弃学爵士舞的。
  慕静跟着音乐晃了两下,一抬眼,就见一个寸头男子,从她们这群人后方走过。
  慕静觉得他挺奇怪的。
  其他学生下课了,从教学楼出去,都会绕开这幢行政楼。
  可他偏不,他就要横穿行政楼。
  慕静以为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却不料,他这次竟会和先前那次一样,突然驻足,背靠墙壁,懒洋洋地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们跳舞。
  不过,和上次又不太一样——他身旁没有那个穿白裙子的女生。
  慕静端详着他那张帅气硬朗的俊脸,要说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可惜,看他那桀骜不驯的痞劲儿,分明是个混不吝的二世祖。
  这种男人,不适合当男朋友或结婚对象,顶多是个玩玩而已的情人。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所以还是算了吧。
  慕静彻底打消念头,眼尖地发现,云栖久一连错了两个动作。
  怎么突然跳得这么差了?
  慕静蹙起眉头,正要叫她,就看到那男人虚眯着眼,勾唇轻笑。
  说实话,要不是实在忍不住,许苏白是不会笑得这么明显的。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云栖久。
  又或者说,自打捡到云栖久遗落在摊位上的街舞社宣传单开始,他就该想到,她对街舞感兴趣。
  他以为只是处于感兴趣的阶段而已,结果,人家跳得还挺好,张力十足,连头发丝都在发力。
  她套了件米色针织罩衫,下摆扎起,露出一截柔韧纤细的腰肢,两条长腿,倒是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黑色工装裤里。
  挺胸、伸腿、扭腰、送胯,性感又野性。
  清纯无害的脸添了些红润,再加上下颌、脖颈流淌的几滴香汗,显出几分妩媚娇憨来。
  他静静欣赏她的舞姿,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衔尾蛇指环。
  镜中,两人的视线交错,云栖久的小脸腾地红了,手足无措,怎么都找不回节奏。
  让人看着,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那边,慕静喊了声“云栖久,专心点”,帮她们打拍子。
  云栖久顿了一下,集中注意力,重新跟上节奏。
  许苏白稍稍收敛了笑意,继续旁观。
  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腰间的雪白肌肤上,眼眸渐渐眯起。
  她这小腰,扭得还挺带劲。
  他想的似乎有点歪了。
  不禁哑然失笑。
  许苏白舔了下唇瓣,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着烟。
  青白色的烟雾,徐徐逸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有一种熟悉感悄然而逝。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却追溯不到源头。
  音乐声停止。
  云栖久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气喘吁吁。
  慕静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擦擦汗。
  她道了声“谢谢”,边擦汗,边听慕静说话。
  “你刚才怎么错了那么多动作?这么不走心。”
  慕静说她,语气不重,云栖久却羞愧得满脸通红。
  “对不起,我接下来一定好好练。”
  云栖久道歉,眸光掠过镜子,看到许苏白那张半隐在烟雾后的精致面孔。
  都怪他。
  他在那儿停驻得有点久,引来其他女生的好奇。
  云栖久听到有人说,想要上前去勾搭他。
  那位学姐还没付诸行动。
  许苏白拿开烟,缓缓吐出烟圈,才吸了几口的香烟,被他掐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勾引着云栖久,在女生们惊疑探究的目光中,迈腿向他走去。
  许苏白的余光中,那一截紧致惹眼的软腰,淌着薄汗,挪到了他的跟前。
  “你怎么在这儿?”
  云栖久问他,与往常无二的声线和语调,却让他听出了别样的感觉,像是被猫蹭了一下。
  许苏白的眼睛自她的腰肢,移到她脸上,坦然道:“我只是经过。”
  云栖久:“……”
  那他怎么“经”而不“过”,非要留在这儿,看她出糗?
  云栖久笑眯眯地冲他摆手,下逐客令:“拜拜~”
  许苏白笑弯了眼睛,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跳得挺好看的。”他说。
  云栖久赧然,“刚刚跳错了。”
  “跳错了,也好看。”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秋风一吹,落在她心间,生了根。
 
 
第19章 要不,你来我家一趟?……
  后面, 她们又练了两回。
  许苏白一直没离开,就倚墙站在那儿,静默地抽烟看她们。
  休息的间隙, 慕静悄声问云栖久:“你们是什么关系?”
  云栖久保守地给出答案:“认识而已。”
  她跟许苏白肯定不是恋爱关系,至于两人是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她说不准。
  练完后,学姐们问她, 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云栖久忸怩地瞥了下镜中的许苏白。
  许苏白丢掉烟蒂, 走过来。

  “走呗。”他说着,长臂穿过云栖久的后背, 半圈着她的腰, 白玉雕成的长指,狎昵熟稔地挑开她腰间衣摆的结扣,“大家一起去吃饭。”
  云栖久嗅到了他身上残存的烟味, 全身僵硬,哪儿哪儿都感觉不对劲。
  许苏白只是帮她解开结而已, 与她没有任何肢体碰触。
  但她却觉得,他的气息具现化了般,黏腻炽热地贴在她的肌肤上。
  衣摆散开, 软软垂下,覆盖住她的腰肢。
  许苏白规矩地收回手, 抄进裤兜里。
  一行人收拾东西,走向食堂。
  正午气温升高, 阳光炽烈。
  云栖久撑开遮阳伞,看着身旁高她二十多公分的许苏白,犯了难。
  难不成,去往食堂的这十分钟里, 她都得高高举起伞,给他遮太阳?
  好在许苏白是个有眼力见的,径自拿了她手中的伞,帮她撑伞。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两人并肩而行,缀在大队伍最后面。
  “你已经是正式社员了?”许苏白问她。
  云栖久模棱两可地答:“可能算是吧。”
  他想起周一那晚,她忙到连晚餐都没吃,洗了澡就去参加笔试的模样,问:“每天都要练习?”
  “嗯。”
  “你真忙得过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反倒激起了云栖久的斗劲,“当然!”
  许苏白斜睨着她,“没必要逞强,反正我又不会夸你。”
  云栖久狡辩:“我没有。”
  “我看你忙到连记者团的聚餐都没空去。”
  许苏白一提,云栖久才记起,自己已经很久没看过记者团的消息了。
  像聚餐这种事儿,一般是不会单独发消息通知的,都是在群里知会一声,谁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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