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是卡牌培育——天泽时若
天泽时若  发于:2021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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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相对娇小的女孩子。
  宋逐云认出,那是照夜社的两位副社长之一,觉醒了机械系列卡牌树的苏维。
  苏维跟萨罗扬打了个招呼,本来甜美的娃娃脸显出一丝凝重,犹豫片刻,还是道:“我有一个姑母是塔斯隆特的祭祀,到时候不如先让我……”
  萨罗扬摇头:“你对‘刃’的亲和性不够。”她神色舒展,靠在墙壁上,微微笑道,“而且我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回响。”
  之前的星舰队前成员扫了眼趴在地上的深色外套,笑了下道:“你知道的不少。”
  她的语气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清脆,而逐渐变得平缓低沉:“其实‘森罗万象’的目的不在于比赛,甚至不在于挑选代行者,更是希望选出‘刃’之根源的继承人。在抵达根源后,作为人的本质就会得到提升,没有人知晓贤人的寿命极限,因为那些伟大存在当中,还没有谁是正常死亡的。”
  此时此刻,新流城的住宅中,宋逐云一动不动地看着[骨鹰遗失的眼珠]上反馈出来的影响,整个人安静地仿佛凝固。
  星舰队成员的声音宛若嗡鸣。
  “然而根源的力量并不能一直保持着扩张状态,过于强大的力量会反过来压制自己的理智与人性,祂们必须时刻与自己的力量相对抗……现在除了‘瓶’还活跃以外,最早抵达根源的‘森林’已然沉睡,只在极少数情况下才能苏醒,‘天秤’在强行接收第二棵根源之树后,产生了概念方面的严重冲突。‘森罗万象’的本质是一个仪式,通过积累足够的回响,将‘刃’的概念从‘天秤’那边剥除……”
  地上的深色外套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四肢抽搐,面上毫无血色,似乎难以负荷这段过于沉重的知识。
  与此同时,一直安静聆听的宋逐云,面孔上血色尽褪,她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想要挣扎,却又无法动弹,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在了原地。
  宋逐云保持着静止的姿态,过了一秒,两秒,三秒……她像遭遇了某种冲击一样,向后摔去,苍白面孔上的两颗眼珠骤然爆裂,黑红色的血浆从眼眶中不断涌出。
  她受到了仪式[临界攻击]的反噬!
  [临界攻击]会暂时性地帮助听闻者免除得知沉重秘密时带来的负面状态,直到那些负荷达到当事人无法承担的极限,才会连带着之前的伤害一起,集中爆发。
  在卡牌的领域当中,痛苦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就像接触火焰,灼痛会使人记得应该将手指缩回,而[临界攻击]就相当于镇痛剂,能阶段性地豁免痛楚,却无法取消伤害。
  宋逐云在不知不觉,聆听了过多的秘密。
  星舰队的前成员之所以突然提起比赛的内情,一方面是想试探深色外套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顺带着激发下[临界攻击]的防御仪式。
  *
  失去生机的躯体仰面倒下,血浆源源不绝地从瞳孔中涌出,一部分喷溅到墙壁跟天花板上,一部分则顺着床褥流到地面,桌子上的书籍被慢慢浸透……然而就在此刻,这幅本来堪称恐怖诡异的画面中,忽然彻底静止下来,自中间出现了一道道蛛网般裂缝。
  伴随着清脆连续的“咔嚓”声响,这片充斥着鲜红色泽的画面,骤然间四分五裂。
  类似的声音连续响起了三次,最后才终于稳定下来。
  碎裂的镜片还未落地,就化为虚无,在虚幻的影像消失之后,真实终于显露出来,房间中,天花板,墙壁,床铺,沙发,所有家具的洁净程度都一如既往,书桌上,一只造型古典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亮,显出一种静谧柔和的氛围。
  宋逐云完好无损地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叠,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65章 初赛预备
  经过几次冒险之后,宋逐云对“镜”方面的力量用得越发得心应手。
  卡牌的领域存在太多未知的秘密,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就像是蒙着眼睛顶着风雪行走在悬崖峭壁上,前辈还无法将所有需要告知的事项都讲述清楚,因为很多告诫里头,就藏有能令人思维陷入永恒混乱的伤害。
  以防万一,宋逐云并没大胆到亲自去观看深色外套身上发生的情况,而是借着镜面中的影像做了一个中转。
  方才碎裂的,只是[以铜为镜]化成为影像。
  ——宋逐云一直有个想法,她既然能将根源的力量注入到仪式当中,那或许也能注入到卡牌当中。
  在失败了许多次之后,她终于成功用根源的力量增幅了[以铜为镜]的效果,获得了将一片空间整体镜面化的能力。
  宋逐云的卡槽里,也因此多了一张新牌[以铜为镜·强化],而根源树苗上,也长出了一片对应的新叶。
  越是高阶的卡牌,使用起来的冷却期就越长,既然镜像崩碎,那至少今天晚上,她肯定无法继续窥探深色外套那边的秘密。
  宋逐云把[骨鹰遗失的眼珠]搁回包里,打开光脑,开始查询资料。

  有些秘密纵然被刻意掩藏起来,后人依旧能从种种蛛丝马迹里,发现一些端倪。
  根据《北部服饰》中有关纹章图案的描述,北部本地星舰队的制服上,最早只有“天秤”,直到一百多年前,才多了“巨剑”。
  宋逐云想,“胜利之剑”陨落跟“天秤”容纳了第二棵根源之树,以及“无貌旅行家”的死亡,都发生在同一时期。
  这些都是会对世界造成严重影响的事件,彼此间很可能存在着密切的关联。
  宋逐云最近一直在研究某些超纲的知识,结合上利用“镜”的力量听到的秘密,她渐渐察觉到,泰辰校园内浓郁的遵纪守法气氛,可能也跟仪式相关,因此司观堂就算知道某些事情的秘密,也不能轻易透露给学生,否则便算是违纪。
  作为一个多少也算有点人脉的工读生,宋逐云决定去询问自己爱好绷带的店老板安迪利亚·埃尔文。
  既然埃尔文家曾经是代行者家族,那么很可能了解一些非公开的知识点。
  *
  宋逐云的指纹已经被录入店门的检验系统中,她熟练地走进店里,检查了一下各类设施的维护情况,坐在一楼便看了会书,直到安迪利亚吃完早饭,才过去跟对方聊天。
  她们谈了会“森罗万象”比赛的事情,安迪利亚揉了揉因宿醉而发胀的太阳穴,有气无力道:“你那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事情?”
  宋逐云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胜利之剑’?”
  “……”
  安迪利亚放下了酒瓶,面对不适合在宿醉状态中闲聊的话题,她觉得自己最好不要继续用新的酒精来为头疼雪上加霜。
  现在还没什么客人来,安迪利亚干脆直接关了店门,把宋逐云拉到里面的房间中。
  店老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恼:“如果你没有获得复赛资格的话,我会告诉你不知道。”叹了口气,“‘胜利之剑’的事情,我倒确实是听过一点。”
  宋逐云提出了一个不负责任猜想:“祂是被‘无貌旅行家’所杀害的?”
  昨天她就一直在猜测“胜利之剑”的死因,这位大人物跟“无貌旅行家”的死期十分相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同归于尽。
  店老板有些讶异地点了点头:“没错,‘胜利之剑’不是自然死亡,而是遭遇了‘无貌旅行家’的谋杀。”
  宋逐云注意到,店老板用的词语是“谋杀”。
  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丰富联想的词汇。
  安迪利亚在观察着面前年轻店员的表情,对方并未露出太过震惊的神色,目光始终宁定如镜面。
  考虑到宋逐云情绪一直比较稳定,不会轻易一惊一乍,安迪利亚也愿意多说两句:“根据先祖留下的记录,当年‘无貌旅行家’之所以要谋杀‘胜利之剑’,很可能因为这是他抵达根源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又道,“‘根源之树’具备支撑跟稳定的作用,在‘胜利之剑’跟‘无貌旅行家’一陨落一死亡后,‘天秤’被迫容纳了不适合自己的力量,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祂很可能希望以某种方式,再将‘刃’的力量分割出去。”
  *
  打了没几天工,宋逐云就接到通知,所有获得森罗万象复赛资格的学生,都需要提前一周开学。
  根据通知中的内容,复赛场地不再是UIG模拟环境,而是真实副本,选手们需要离开学校,前往指定赛场,为了避免因此落下太多课程,泰辰这边决定让老师提前帮忙补一下后面的重要内容。
  柯小玉蔫蔫地趴在客厅的沙发上,语气里充满着对假期生活的眷恋:“我才刚回家没两天,就得往学校赶。”
  王蒙站在实际角度分析:“参加正规的卡牌师比赛可以换算成学分的,我们现在参加一次,后面就能轻松一点。”
  方嘉茂:“从泰辰以前的情况看,很多在比赛中表现优秀的学生,在毕业后可以免试加入星舰队。”顿了顿,又道,“而且只要获得初赛资格,后续就能有播放分成。”
  初赛期间的奖金不会太多,但哪怕是无法继续晋级,在比赛期间获得的金钱,也足够普通人在北部星域中心星球上舒舒服服地生活个三五年。
  身为登九霄的队长,宋逐云已经接到了举办方的通知,在十五天之后,他们就要出发前往第一场比赛所在的星球。
  李凌羽:“我听其他学校的同学说,这一次的比赛地点靠近别的星域。”
  方嘉茂:“好像是因为今年轮到北部星域承办,中部星域帮忙,西南星域负责监督,所以真实副本尽量选在三边都能管到的地方。”
  宋逐云在光脑上打开举办方发来的资料:“我们要去的副本叫做[古鸦巢穴]。”
  所有队友都抬起头,看向登九霄的队长。
  宋逐云:“[古鸦巢穴]不是公开的副本区,我没找到相关的资料。”
  所有人了然,宋逐云既然说没找到,那就意味着不管是泰辰的资料库,还是老师那边,都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内容。
  柯小玉:“今年的赛制似乎做了一点调整,一般来说,到复赛阶段,才会进入真实副本区。”
  宋逐云笑:“举办方的理由是综合考虑了近几届学生的实力水平,觉得可以提前展开更高难度的冒险。”
  柯小玉:“不过现在就改为正式副本,那到时候该怎么拍摄呢?”
  纯粹的人造物品的效果,在副本中会受到压制,也就是说,举办方没法在副本区域内安插摄像头。
  宋逐云点开光脑中的《比赛须知》:“说是不拍摄,只文字报道。”
  前期比赛内容会采取直播模式,是因为比赛场地设置在UIG副本中,而且在比赛前期,只有同一个星域网的选手有机会组队或者变成对手,这种分配机制也降低了直播的技术难度,但到比赛后期阶段,现有的技术根本无法支撑东中北西南星域中的所有居民同步观看比赛。
  柯小玉:“赞助商绝对会哭的哦。”
  宋逐云笑:“联盟会做好安抚工作。”
  她已经知道了“森罗万象”的真实目的在于将“刃”的概念从“天秤”上分离,与此相比,播放利润简直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王蒙:“学生的话,反正我们有底薪,就算没有被报道到,也不会太惨。”
  而且对泰辰的学生来说,金钱跟名声都没有战斗经验重要。
  选手们一面自行为比赛做准备,一面接受着学校的关爱,任凭老师们赶紧赶慢地把后续该学的内容给硬塞进自己脑子里。
  讲了一周的课后,老师们已经发现,自己预习过跟只是来走个过场的学生,在学习状态上显得泾渭分明。
  前者认真听讲,后者目光放空。
  至于宋逐云……她已经预习完了整本书,有时看着没太认真听讲,但在老师出现口误的时候,居然能够举手纠正。
  不过唯有宋逐云自己知道,现在的优势并非因为她学习态度比同学端正,而是在根源树苗成长的同时,她一心多用的能力也得到了极大提升。
  十五天之后。
  泰辰的老师坚守岗位到了最后一刻,出发日当天上午,他们还给学生上了两个小时的课,然后才将那群已经有点躁动不安的年轻人,送到了航站。
  王老师:“虽然初赛期间还会有老师带队,但都绷点劲,千万别觉得跟外出实践一样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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