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婢(重生)——火莺
火莺  发于:2021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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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差点忘了,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待喜欢的,极尽羞涩热情,她会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也理所应当,她哪怕将自己努力往名门贵女身上靠,修养的再好,骨子里她也是那个会为了自己打算,忠于自己喜好的女子。
  谢狰玉当即反应过来,她可能做得出来那档子事儿,一时慌了心神。
  他当然可以威胁逼迫她不得那么做,可谢狰玉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胭雪不喜欢他那么对她,他如今在求和,想与她进一步修补关系,若是再对她施压或是强硬的对她,说不定,她真的会动那些歪心思。
  这人心也是狠的,他威胁的了她一时,威胁不了她一世,何况他还要回京都,他暗中已与部下联系,总不能日日夜夜都守在她身边不让人近她的身。
  况且她身子是她自己的,真要做点什么,趁他不注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事了怎么办。
  “你,你不可。”谢狰玉捏紧了她的腰肢,另一手按住胭雪瘦肩,“年纪尚小的如何懂取悦你,钟胭你还有没有心,知不知羞,哪有女子像你这般说出来的。我难道就不能令你快活了,我哪里不好,你不试试我?你试试我,我告诉你,你敢让其他人碰你,我就杀了他们。”
  他说的自己都气了起来,似乎想到胭雪会同他以外的人躺在一张床上,做他们曾经做过翻云覆雨的事,心口闷得就像压了块石头,谢狰玉呵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粗着嗓子恶意满满的说:“我舍不得动你,不代表我不能拿其他人撒气。你就当我是条护食的恶狗,哪怕你这块肉没到我嘴里,你吊着我,悬在梁上日日引.诱,那也是我的,我看谁敢动手碰!”
  胭雪的腰被谢狰玉勒的快要断掉了,她的气息也渐渐急了起来,只觉得谢狰玉再用些力,她今日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喘不过气的恐惧叫她目露骇然,“松,松开些。”
  谢狰玉放完那番狠话就变的异常沉默,他收拢了双臂,胭雪的唇擦着他的下颔抵着谢狰玉的耳朵,二人气息一顿,谢狰玉的手便不安分起来。
  胭雪闻到的全是谢狰玉的气息,她不适的动了动,劝说谢狰玉放开她。
  现在还在庭院里,春月早已不知不觉悄声退到了院子外,那场面和那些争执的话语她作为婢女已经不敢再听下去。
  就在谢狰玉的手在逐渐撩起她的襦裙时,胭雪本就与他贴的很久,垫脚勾着谢狰玉的脖子,张嘴轻咬住谢狰玉的耳朵。
  不到片刻,她又马上松开嘴,“乖乖,你该放开我了。”
  谢狰玉浑身一震,胭雪感到腰上的力道一松,脚后跟终于落地,她的呼吸也变得通畅起来了,立马翻脸将谢狰玉推开,退步离他远远的。
  她“呸”了一声,娇艳的容色尽显薄情鄙夷,“何必装相,一副对我多用情至深的样子,不过是气不过我会贪恋上旁人罢了。说甚么你比旁的更会取悦我,你唬鬼,到了榻上哪还有我说话的份,我还敢摆弄你?”
  谢狰玉面色冷了下去,眼睛却热了起来,他怀里还残有她身上妩媚的脂粉气,“你信我一回又如何?”
  胭雪冷哼:“男人的话,哪样能信。”她挣脱了他的桎梏,恢复了自由,就好似安全了,色厉内荏的冲谢狰玉娇声道:“我不信尽耍花样的,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喜欢我说一不二,唯我是从的乖狗。”
  “你愿意当,就好好听话,不愿意,早日滚出我院里。”
  “哪有像你这般,恶狗欺主。”她最后这句,说的咬牙切齿。
  以为谢狰玉会生怒,甩手就走,可给她的只有对方抬手,拇指擦过嘴角的牙,定定的望着她,“你给我上你的榻,我不做乖的,就做条恶的,但我愿意唯你是从。你给吗?”
  那少年郎何为舟在缓过神来后,歇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春月就来传话,要送他回贺府。
  他跟着春月走了一小段,半路停下来,犹豫的愁容满面的对着春月祈求,“姐姐,我真的不能留下来吗?贺小姐已经将我送给贵女了,我若是被送回去了,怕是会惹贺小姐生怒,怪我讨好不周。”
  春月也听说了他家世不好,如今只剩他和妹妹相依为命,虽然同情,但也没有做主留下他,“你也看见了,你若是留下,怕是连见到小姐的机会都没有。你想博小姐喜欢,也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何为舟惊惧,一回想当时那满脸凶恶的男子冷漠的眼神,就有种头上悬着把刀,随时会殒命的错觉。
  可少年心性,也有不服,“他,他那个长相,为何能博小姐喜欢?难道小姐看的是他的身子,等我再过两年,未必不能如他一般,我生的也不差。”
  春月跟听见什么梦话般,她诧异过后,将何为舟上下打量,皱着眉说:“你还是不要老想着依靠主子荣宠,你身体健全,可以找一门正当的活计,好好一个人家,何必要去做奴隶。你这样,我们小姐也不会喜欢的。”
  胭雪可以理解体谅他,却不会真的喜欢不好好做一个良籍的百姓,偏偏要去做奴隶的,她以前不知道身份,就是奴隶出身,太苦了,身在苦海的人没有一个想做奴隶,整日不眠不休干活的,都在期望自己做个良籍的百姓,至少不用受主人家打骂,也不用担心自己一时犯了错被罚的性命都没了,那是完全没有权利和尊严的。
  百姓虽不能和贵族比,可好好过日子,那也是吃饭靠自己,不用被人作践,生死都由自己做主,还能读书识字,这自由权利可比奴隶大多了。
  单单是为了活下去,没到绝境那一步,何必要去良从奴在人眼皮底下求荣华富贵。
  “看在你今日受了惊吓的份上,小姐也是怜惜你失了双亲,与妹妹相依为命,这点银钱给你,留作保身吧。贺小姐那里你也放心,我们小姐这回也会命人传话过去,让她不要迁怒于你,你记得,莫要向她提及今日的事,就说是我家小姐不好这个,若是让小姐们之间因为你的事生了嫌恶就不好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这些话,将一袋银钱递过去,少年郎看见那满满一袋钱,没有纠结就接了过去,这时路上来了其他人,春月跟少年看过去,两人不约而同的受到了惊吓。
  春月:“你快走吧。”
  那位黑着脸的阎王爷守着他们,要亲眼见着少年郎滚蛋才行。
  “小姐恩情,舟不会忘了的。”被不远处抱着双手,面无表情的谢狰玉盯着的少年拿着银钱的手不由得抖了抖,匆匆从春月身边跑开,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太守府的后门外。
  谢狰玉从春月附近走过,“你给他的银钱?”
  春月腿一软,跪了下来,好在后门这里暂时无太人过来,“是,是小姐让奴婢给的,说这少年失去双亲,被占了家财可怜,也怪不得他年纪小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少年是贺府的人,小姐也有为您着想,今日他受了欺负回去要是同贺小姐说了,只怕会引人耳目,才想要拿银钱封口,交代他不要把您的事说出去。”
  谢狰玉不满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些。
  有了那日的事,胭雪后面也不怎么答应一些邀约了,尤其推了几个贺美昱的。
  谢狰玉这条狗才安分下来。
  白日里,胭雪汗湿了小衣,才惊觉这日子过的飞快,竟已快入夏了。
  而谢狰玉的伤势早已经好了,他还赖在太守府上不走。
  除了钟老太守,钟老夫人见过在胭雪身边,乔装打扮过的谢狰玉两回,因长相相差甚远,并且谢狰玉有意收敛,除了身形,不能拿他与之前器宇轩昂的端王世子相比,竟也没认出他来。
  胭雪不爱再待在院子里,常躲回屋内看书静心写字,时而做做绣工。同时,为了躲避谢狰玉越来越露骨渴求的眼神,她会赶他到外面守着。
  自上回谢狰玉问她给不给她上榻后,胭雪总有种在谢狰玉的视线里,她已经被扒皮剥了个干净,可她还没有想与谢狰玉发生点什么。
  说来是矫情,犹豫也是真的,她这辈子难在遇见良人,她也不想祸害了别的男子,表兄沈宣邑在准备考功名,已经许久没有来府上找她了,想来也是明白了她婉拒的心意。
  若是没有谢狰玉,她也是能一直清心寡欲,可耐不住这人阴魂不散,还留在了她身边日日惹她眼睛,即便不心动,早识的人事的滋味,她也会被撩拨的动了不该动的念想。
  谢狰玉在渴望,胭雪也在忍,不知道这种坚持是为了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她那日回应他的答案是,让他凭本事爬上她的床。
  谢狰玉眼里突地就着了火,任是她是一捧冰冻的雪,也会被他眼中炽烈的浴火烧化了。
  外面敲门声响,胭雪躺在席上昏昏欲睡,不大清醒,午后的困意席卷过来,让她强撑着懒声询问:“什么事?”
  声响一停,换为男子低沉的嗓音,“你睡着不热?我取了些冰来,让你可以凉快些。”
  胭雪昏胀的脑子微微一清,半晌没有回谢狰玉的话,似乎在思考这事答不答应。
  她一面贪凉,想要那些冰散热,一面又不想让谢狰玉进屋,就是为了防他占自己便宜。
  她纠结了半刻,最终还是开口,“进来吧。”
  那屋外的谢狰玉耐心也极好,胭雪午睡不用人服侍,春月含山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院里只剩谢狰玉,倒也方便了他行事。

  他并没有显得多急迫的样子,端着盆冰进去,顺手将房门关上,胭雪敏感的眨了眨眼睫,缓缓的睁开眼,热的头昏脑涨的她勉强打起精神道:“你关门作甚。”
  她屋里窗户还开着,胭雪看见了,松了口气,到时候要喊人,外头也听得见。
  不过谢狰玉把门关上了还是让她不高兴,“你把冰放下,我这里不要你陪,你出去吧。不要扰我,我困得很。”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想现在就躺下继续睡过去,却碍于谢狰玉在,还得半坐起身,无精打采的防备他。
  谢狰玉方才大步沉稳的进来,越走越近,床榻上娇懒的身躯纳入他眼中,他掩下眼里暗自燃烧的星火,一言不发的把冰放在榻下。
  胭雪打着呵欠,捂着嘴蹙了蹙眉,一下又一下的点着头。
  感觉到一股寒气就在床榻旁,为了凉快些,不由得往床沿边上挪了挪,她又耷拉着眼皮,已经越过边界,朝榻下摔了出去,一个宽阔的胸膛接住了她,谢狰玉两手一换,将她转了个身就抱在怀里。
  胭雪陡然被吓醒,倦容退散,惊恐的看着谢狰玉,“你放我下来。”
  谢狰玉没有动作,沉声说:“我放你下去,你马上就会跌坐在地,受了伤,岂不是要怪我。”
  胭雪:“你将我放回榻上就是,我又怎会受伤。”
  谢狰玉瞥了眼她的床榻,直当明了的说:“不行。”他将她抱了个满怀,额头上已经微微出汗,看上去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可以说他因为胭雪这一自投罗网的举动,已经鼻息都粗重了几分。
  眼中的火苗在胭雪的脸上身上开满了花,他反倒怪起胭雪,“你怕我碰你,平日连这床榻都不肯让我靠近,这回却要叫我送你到榻上,焉知我这般做了,你会不会怪我。”
  胭雪被他强词夺理的话气的喉咙一哽,憋气的道:“这回我不怪你就是。我保证。”
  谢狰玉与她对视,一个在生气羞愤,一个明目张胆的展露自己险恶的用心。
  在谢狰玉将她送回榻上后,胭雪松了口气,正要翻身往里头躺下,刚背过身,就被一只手拽住了,拖着她的脚踝将她拽了回来,“你!”
  谢狰玉捡起白色的一物,让她看清,“你的罗袜掉出来了。”
  他握住的那只脚踝下光溜.溜的,是一只白嫩细腻的赤足,脚指头因为成年男子包含侵.略的视线而羞涩的蜷缩起来。
  胭雪:“你放下,我自己穿。”
  谢狰玉挼着那只罗袜,眼神阴沉了一瞬,跟着故意恶劣轻浮的笑了一声,“可我不想让你穿。”
  含山抱着一叠洗干净,晒干了的锦被从外面进来,刚到院门就碰见了带人过来的钟老夫人。
  她带着婢女,一副有事要找胭雪的样子,见院里没有动静,也没见着什么下人,便问:“阿胭呢,可在屋里?你们怎地不在小姐跟前伺候。”
  含山惶恐道:“回老夫人的话,小姐在的,之前奴婢出来时,小姐说累了,便躺在席上小憩,没有留奴婢们伺候。”
  钟老夫人听罢,说道:“院里怎可没人,你是阿胭亲近的婢子,即便她在歇息也要守着,好叫她有个召唤。”
  含山恭敬的低头:“是。”
  钟老夫人:“我进去看看她。”
  屋内,不如谢狰玉耳目敏锐的胭雪,经他捂住嘴,轻声告知她祖母来她院子里了,又听见外面祖母说要进屋来,此时衣衫凌乱被困在谢狰玉怀里的胭雪登时大惊失色。
  她急的满头大汗,低声对谢狰玉说:“你下去,祖母要来了,被她见着我们这样,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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