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养美人——一个胖梨
一个胖梨  发于:2021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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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最怕黑的小姑娘却自己一人待在这黑暗的假山洞中待了半晚。
  “皎皎,我们回去好不好?”宋命温声哄着,尾音带着微小的颤。
  “回书房后那个小屋子好吗?”皎皎想了许久轻声道。
  “好。”宋命把人抱起,轻巧的不费他一丝力气。
  “不想要灯,好吗?”
  “好。”
  宋命抱着人,脚步稳稳。
  不出一炷香,亮如白昼的督主府又回到了以往的阴沉模样,与漆黑夜色融为一体。
  黑暗中,皎皎看不清楚,只能凭借若有若无的月光依稀看见些宋命的轮廓。
  她枕在他的臂弯,睁着眼定定地看着他:“大人,我总算知道了你为何会喜暗不喜明。暗处,很有安全感,我可以躲起来,别人也瞧不见我。”
  宋命摸了摸她的头发,心疼地皱眉:“皎皎就没想过,可能你的亲生父母焦急如焚地寻了你十几年?”
  “会吗?”皎皎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会。”宋命沉声,“我会帮你找到他们,若是他们……”
  “我就替你杀了他们。”
  皎皎没说话,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缩得更紧,想离他再近一些。
  “别动了……”她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禁地,宋命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皎皎伸手触到他的喉结,鬼使神差地将唇送了上去,笨拙地亲吻。
  柔软的唇在他脖颈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宋命钳制住她,因克制显得声音有些冷淡:“现在不行。”
  皎皎溢出一丝哭腔:“大人也不要我了吗?”
  “怎会不要你?”宋命声音微哑,抬手抚着她的发丝。
  “那你疼疼我好不好?”皎皎仰头,努力笨拙地捕捉他的唇,泪水没入发际,“我想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爱我……”
  嘤、咛哭声击中他的理智瓦解了他所有的克制,心软成了一摊烂泥。
  黑暗中,宋命勾了勾唇,那一点点自私逃出牢笼,占据了他全部身心。
  要了她,否则就来不及了……
  伸手解开两人的阻碍束缚,体温逐渐交融。
  皎皎闭上眼睛,感受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
  异样却又熟悉的感觉袭来,她在暗中,攀过一个又一个顶峰。
  “皎皎,你没办法后悔了。”
  耳边传来男人喑哑低沉的声音,皎皎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下一刻就感受到一阵撕裂痛楚。
  “呜……”皎皎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疼,哭得浑身发颤。
  “皎皎不哭,不哭……”宋命每说一个字都是咬紧了牙,吻细密地落在她的眼帘、鼻尖、红唇……
  他耐着性子等她哭声渐小,额上青筋暴起跳动。
  动作缓缓,直至全部融合。
  少女仰着头,背部微微离开被褥。肩上颈上到处开满了花,红得惹眼。黑暗中,他甚至能看见她额上细密的汗珠,和微张的唇。
  一切如同落雨一般,毛毛细雨转瞬成了瓢泼大雨,撕碎了荷叶,极速迅猛地打在娇嫩的花上将它撞得摇摇晃晃,像要淹没一切。
  皎皎随着他,像是在水面上随着风波水浪,浮浮沉沉。
  陌生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她似缺水的鱼,本能地想索取更多。
  月光床帐,清脆的铃铛声时缓时急,偶有猛烈之时,铃铛疾响好似马上就要破裂。
  轻吟哭声渐起,与铃铛声肆意交织缠绕,一如纱帐上映着的两个人影。
  皎皎不知自己是何时昏睡过去的,脑子晕沉没有半分思考能力,只知那一阵阵愉悦是她从没体会过的。
  她睡得很沉,但能感觉到自己是被人紧紧拥在怀里的。
  肩上落下片温软,细细密密的逐渐遍布全身。
  皎皎缓缓动了动手指,酸痛的她连指节都不想再活动一下。
  忽然,一片冰凉覆到那儿,火辣辣的痛感传来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对不起,皎皎。”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皎皎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神灵的召唤,霍然睁开眼睛。
  “还痛不痛?”
  面前的男人见她睁眼贴了过来,语气极尽温柔。
  痛?
  皎皎脑子空白,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只感觉像被碾碎了一般,每根骨头、每个关节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尤其是……
  她仅仅只是动了下腿,就痛的她哭出声来。
  “对不起皎皎……”宋命俯头,眸中闪过一抹自责。
  男人濡湿的吻落在她面上,昨夜的回忆渐渐回到脑中逐渐变得清晰。
  似是再遭了遍那种痛楚,皎皎意识到了什么兀地瞪圆了眼睛,脑子轰隆作响:他、他不是……
  她抬起酸痛的胳膊抱住他的手臂,张了张唇却红了脸不知该怎么问。
  宋命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微笑:“这世上知晓这个秘密的只有圣上与你了。”
  竟真的是!
  “我、我……”皎皎小声嗫嚅,扯过一旁的被角一直蒙到自己头顶。
  她不由得想起上次,他箭在弦上,她却说他不行,还说没有玉势……
  皎皎懊恼地咬着唇,恨不能回到那时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头顶上传来男人的闷笑声,她缩得更厉害。
  “把被子拉下来,我有正经事要说。”
  皎皎闻言,将被子拉下一个角只露出双水汪汪的眼睛:“什么事?”
  宋命见她这副怯生生如小鹿似的模样喜欢得紧,抚上鸡蛋清似的光滑皮肤爱不释手。
  “不、不是有正经事嘛!”昨日在夜里皎皎还大胆些,眼下□□的,她羞的不住地推着他的手。
  她的一举一动,每个细微的小表情都像糖似的融在他心里。他爱看她因为自己的动作染上红霞瑰色,上瘾到不可自拔。
  “这就不是正经事么?”宋命笑着吻她的眼皮,长睫轻颤惹的他有些痒。
  “这不是……”皎皎无力地反驳,手上却没什么力气。她知道宋命最怕她哭,遍慌慌张张地蹙着眉尖落下泪来小声哭求,“大人我痛,痛得不行,大人……”
  “你昨夜还在唤我阿鲤,一声一声地哭喊着。”宋命停下,饶有兴致地抹着她的泪珠。
  “阿鲤,我痛,可不可以先别……”皎皎从善如流,乖顺地唤他阿鲤继续哭道。
  宋命伸手,指尖擦拭掉她面颊上一连串的小水珠不禁失笑:“我有时候很疑惑,你哪来的这么多眼泪。我明明最厌烦别人哭,可你每次都能哭的我心烦意乱,想把心都挖出来给你当个玩意儿哄你开心。”
  皎皎哭声停了停,扁着唇道:“现下嫌烦了,昨晚你明明说我的眼泪是甜的。”
  “我何时嫌你烦了?”宋命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趴在她耳边,“我最爱看你哭,你越哭我就越想欺负你。”
  皎皎听了这话忙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的反应逗得他摇头失笑。宋命起身,长臂一伸摸到床边的矮柜。他拉开抽屉,捡出一个白玉罐子。
  “这是什么?”他把瓶塞拔起,皎皎好奇地嗅了嗅好闻的药香。
  “给你消肿的。”宋命拍了拍她的腿,“乖,给你上药。”
  皎皎一怔,冰凉感覆了上来她才明白他口中的“消肿”是给哪里消。她面红耳赤地蒙着头,抓着被子的手关节泛白打着颤。皎皎死死地咬着唇,迫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眼眶红了一圈,里里外外都被涂了个遍。
  这个药上得极其不纯粹!
  宋命拭去滑腻,将罐子丢到一旁躺下,揽着皎皎平息火焰。
  食髓知味,她太勾人了些。不用刻意去教什么,只那双眼睛看着他、颤着声唤他阿鲤,他就会失去所有理智化成一头凶兽。
  “你连这药都备好了?”清凉消散了火辣,皎皎挑眉面色有些古怪。
  揽着自己的人缓缓掀了眸子,诧异地看她旋即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你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那不过是治淤伤的药,拿来救救急罢了。”
  “好、好吧……”皎皎窘迫地缩了回去。
  “芙蓉玉露我会让人去配。”
  “你连芙蓉玉露都知道?”皎皎瞠目结舌,再度抬头看向他,水润眸子满是不高兴。
  她在青楼长大,三娘虽是极力让她避开那些,但芙蓉玉露她还是知道的。身在欢门,恩客由不得自己,幸运的遇上怜香惜玉之人算是福气,不幸的遇见那些惯会折磨人的,就要这芙蓉玉露来治。
  她知道实属正常,可宋命知道就是不正常!
  皎皎板着脸转向里侧,宋命却是半点没松开她。
  “我说过,这世上知晓这个秘密的只有你和圣上,我没再碰过其他人。”他贴着她的后颈不放,“至于这芙蓉玉露……皎皎可还记得去花想楼取身契的时候?”
  “记得。”
  “是罗三娘怕我弄伤了你,私下告知于我。你若不信,可去问问。”
  皎皎抿着唇,仔细回忆了昨晚。无论后来有多大的狂风骤雨,在最初时,他都是生涩笨拙的。
  “真的?”皎皎面上半信半疑,但心中已然信了。
  “真的。”宋命细心地哄着,没有一丝不耐。他整理着她散乱的长发,正色道,“的确有件正事。”
  “昨夜我派人去请了何家人。”
  皎皎下意识抓紧宋命,有些怕,但仍是问了出来:“他们、他们怎么说?”
  “你的养父满嘴胡话,现在在东厂牢狱静心。你的养母倒是说了几句,她……”
  “大人。”皎皎打断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想听阿娘亲口说。”
  “好。”宋命把瘫软的人抱着坐起,皎皎脚刚一沾地便是全身疼得像散了架。
  她看了一眼身旁格外有精力,抱着她去隔间梳洗都不费力气的样子眸里全都是幽怨。
  明明他才是干力气活的那个!
  *
  皎皎到了厅中之时,于氏正捋着头发遮遮掩掩。她走了过去轻轻唤了一声“阿娘”,却不料吓得她一抖。
  “这孩子,走路半点声音没有。”于氏笑呵呵地抱怨了一句,始终侧着脸对她,“皎皎都知道了对不对?”
  于氏局促地拉了拉衣袖,说话也带了点哭腔:“本以为你是菩萨赐给我的孩儿,却不成想让你到我家受苦了……快别喊我阿娘了。”
  “阿娘你这是怎么了?”她一直侧脸,皎皎觉得奇怪就去看,赫然瞧见于氏额头上的疤,“他又打你了!”
  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于氏忙朝她笑笑安慰她:“没有,是阿娘不小心撞的。”
  “别再袒护他了,即便是阿娘您自己撞的,那也定是他推了您!”皎皎摸着那道新疤心疼不已。幼时有的念头逐渐升起变得异常清晰,“阿娘,与他和离吧,再这样下去只会拖累了哥哥和宛宛。”
  听见“和离”二字,于氏沉寂许久的眸子点燃一丝亮光,旋即又被胆怯与懦弱熄灭:“和离,我能吗?”
  “如何不能?”皎皎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却格外有力,“哥哥迟迟娶不上嫂嫂是为何?宛宛被教成现在这样子又是为何?阿娘,哥哥和宛宛都需要您。”
  “家中铺子不用还他的赌债,不出半年就有了足够的聘礼。等娶了嫂嫂进门,没几年您就可以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宛宛这边我已为她挑了靠谱的人家只等她点头选一个定亲,离了他,你们定是会越来越好。”皎皎顿了顿,“无论如何你还是我阿娘,我在督主府一日,他就不敢找你麻烦。”
  “我真的可以过上这种日子?”于氏不敢确定地看着皎皎,泣不成声。
  “可以的,我会去求大人帮忙。”
  于氏仔细思考,已然动了念头。她握着皎皎的手,先把这事按下不提:“听督主说,你昨日胡思乱想哭了大半日。”
  “嗯。”皎皎应了一声,面露窘意。
  “我知道你的心结,害怕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所以便一直不敢开口问对不对?”
  皎皎低着头没吭声,于氏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我是在灵华寺的路边捡到你的,你身上的襁褓、小衣裳是我从没见过的名贵料子,脖子上还挂了个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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