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重生后——金大容
金大容  发于:2021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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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的女儿名声相连,若苏柔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苏宛菱也同样被人看不起。
  “淑儿放心,当年我们是提前逃出来的,不是被官府所救,并没有登记留名。”凤氏像是在自我安慰,“没事儿的,一定没事的。”
  嬷嬷也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了朝廷派下的军队,若不是遇上了他们,恐怕我们家姑娘也危险了。”
  当时军队收到的命令是铲除所有昌宁县匪寇,他们在途中遇到,便被救进了城里,而后来去匪窝救人的是另一批衙门的人。
  苏柔淑许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目光怔了许久,眼眸中有光泽轻轻潋过。
  “淑儿?淑儿?”凤氏唤了她两声。
  苏柔淑回过神来,低声应道:“母亲放心,我明白的。”
  屏风外的苏宛菱已经浑浑噩噩退了出去,难怪这段时间凤氏一直心不在焉,原来当年阿姐被抓进过匪窝!
  倘若此事被外人知晓,恐怕阿姐的名声就彻底扫地,更有甚者……她想到了前几日上吊自尽被救回的李大学士小女儿,更是害怕阿姐会步她后尘!
  不行,绝对不能让此事牵扯到阿姐!
  现在看来那份传出来的名单中确实没有阿姐,就像她们之前说的,阿姐是途中逃出来的,之后没有再被抓回匪窝,也非后来官府所救,只要没有记录名册,这件事就能被按下,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事,当时凤氏和阿姐在昌宁时,确实失去消息过一段时间,当时父亲托了同乡关系去昌宁查探,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吧?
  那名同乡似乎是从昌宁县衙打听的,倘若那个时候凤氏和阿姐尚未被救出,县衙找不到人的话,极有可能下发寻人告示。
  县衙若一旦下发告示,必然在这之前是要登记姓名的,若那同乡登记了凤氏和阿姐失踪的消息……而偏偏就在昌宁匪患那段时间……这东西若被人翻出,就足以让阿姐被毁。
  苏宛菱心中担忧,便想着先去找父亲问问当年同乡是谁。但此时天色已晚,父亲恐怕早已睡下。
  她犹豫片刻,提着灯直接去了苏健柏的书房。
  父亲是元康二十一年的进士,他的同乡必然是同届的进士之一,既是同乡自然也是从昌宁出来的。而且若是委托同乡帮忙查探,那就代表这位同乡是在五年前还留任在昌宁的。
  苏宛菱偷摸进书房,翻看柜上的书册,历年的进士名册应该会在书房中有记载,毕竟是官场的人,许多人情世故还是得维护的,之后就得靠推断了。
  苏宛菱细细翻找,果然找到了进士名册,翻开几页,找到元康二十一年所录进士。
  进士一共三百六十人,当年父亲是一甲榜眼,他的同乡竟没有留在京都城内,又被外调去了昌宁,而且连县令都不是,恐怕当时的成绩连二甲都为入,应该是三甲同进士。
  苏宛菱认真寻找了当时所有同进士出身且从昌宁来的人,终于找到了三个名字,这三人都与父亲关系交好,其中一个已经在尚书阁了,另外两个并不在京都。其中一个名为沈越,是冯州知府;另一个名为齐茂,去年被革职查办了,原是宁州知县。
  宁州?昌宁县就在宁州界内,是这个齐茂!
  齐茂既被革职查办,又是五年前的旧事,而且只是寻人,他自然不会提及。
  只要他不说,外人又不知……或许此事能被彻底遮掩下去……
  苏宛菱深吸了一口气,如此期望着。
  然而她不知道的事,京都城中早已有人快马加鞭,去了关押齐茂的宁州城。
 
 
第49章 凤氏入宫   高巍奕笑了:“原是这样?那……
  几日后, 凤氏还在为昌宁一事忧心忡忡,宫里却派了人来,说是皇后娘娘请她入宫去, 说话解解闷。
  凤氏觉得奇怪,前些年因苏柔淑与太子在议亲, 皇后娘娘确实召见过她几次, 但之后二人婚事作罢, 自然也不好再进宫,省得旁人又无端猜疑了什么。如今这又忽然召见她,这又是为了什么事?
  她心中惶惶不安:总不会是当年昌宁之事传到宫里了吧?
  只是这事又不能推托, 凤氏只得早早起来准备,穿戴正装入了宫去。
  凤氏入宫的事苏宛菱和苏柔淑都不知道,因为早上时苏宛菱便拉着苏柔淑去了庙会,想让她换换心情。
  苏柔淑并不知道苏宛菱已经知晓了昌宁一事,还以为是她贪玩,便陪着她出了门。
  这几日的庙会要比往常热闹些,从各个州市来的商贩都入了城,有许多新鲜的玩意儿,苏宛菱想着阿姐能出来逛逛, 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二人带着帷帽,走在庙会的街道上, 两侧都是陈列在地面的摊位,夹杂着各地口音方言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苏宛菱挑了好些东西, 有胭脂有木玩件, 还有各色外地的小吃糕点。
  苏柔淑一直被她牵着手,很快就抱了满满一堆的东西,她哭笑不得:“买这样多, 回去都吃不完用不完了。”
  “都是给阿姐的,有这些东西陪着阿姐,阿姐就不会不高兴了。”苏宛菱回答道。
  她这句话刚脱出口,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苏柔淑并未生气,她温和一笑:“多谢你。”
  苏宛菱挠了挠头,她忽然瞧见不远处有一群人聚集着,便立刻转了话题:“阿姐,那里有拉洋片的。”
  所谓拉洋片就是一个四周装着探口的木箱,箱子里装着许多图片,用光映照后能在讲里面的图片卷动起来,通过一幅幅图片串联成一个故事。
  这是十分稀罕的,便是京都城都从未有过,苏宛菱前世也只在宫里见过一次,还是国外进贡来的,没想到民间居然也有。
  她拉着苏柔淑前去,价格极贵,一两银子一人,所以边上也没什么人瞧。
  机会难得,苏宛菱财大气粗摸出了银子递了过去,买了2个位置。
  她与苏柔淑撩起帷帽,从各自的小孔探进去朝里瞧。
  里面光线很暗,有一卷图片在里面慢慢转动,那图片上所画的似乎是海边的光景,还有一艘大船。
  正看得仔细,忽然有人按住了苏宛菱的肩,用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苏二姑娘,太子殿下请您去一趟。”
  苏宛菱肩膀瞬间一僵,扶着木箱的手猛地收紧。
  她直起身来,边上的苏柔淑并未察觉,仍旧在看洋片。
  出现在苏宛菱边上的是一个矮个子的小贩,他显然是太子手下的人,只是装扮成平民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却浑然不觉。
  “请吧。”
  那人道。
  苏宛菱浑浑噩噩站了起来,跟着那人离开。
  再见到太子高巍奕,是在一座茶楼的厢房里,他坐在窗旁,手握着一盏茶,指腹沿着茶沿慢慢摩挲,似乎就是在等着她来。
  苏宛菱脸色十分难看,她注意到这里距离庙会很近,就几步路远,从厢房窗户就能看到下面拉洋片的地方,却不知道这狗太子已经在上面看了多久。
  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欠身行礼:“太子殿下。”

  早在苏宛菱进厢房的时候,高巍奕的目光就已经落在她身上了。
  不知道为何,每次见苏宛菱,总会更多一份惊艳,今日的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秋裙,未梳发髻,只在一边别着一支蝴蝶银簪,眼眸微微垂着,与之前伶牙俐齿的模样不同,看上去倒也有几丝温婉美人之感,窗外的光潺潺照进来,落在她白皙的面庞上,仿佛要沁出水来。
  “苏二姑娘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很快活,与闺友府中话语,如今还与苏大小姐庙会游街。”他将手里盏茶一放,缓缓开口。
  苏宛菱心头一惊,高巍奕竟知晓在苏府里的事,难不成他的手已经伸到她边上了吗?
  微微紧了一下袖中的手,她想到与谭玉书的约定,决定想尽办法敷衍过去:“阿姐近来心情不大好,我便想哄她高兴。”
  高巍奕脸上含笑:“是吗?我以为是苏二姑娘即将成婚,所以欢喜过了头。”
  “没有的事……其实我上个月已同母亲提了想要退婚,但父亲不同意……殿下知道的,我父亲向来说一不二,他一旦决定的事情,便很难更改,我一直在努力游说,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父亲便会松口了。”苏宛菱忙道。
  再过一段时间,再拖一段时间,等谭玉书请了赐婚,到时候这狗太子就可以踹远了!
  “若是你父亲这边的缘故,便由本宫来解决。” 高巍奕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苏二姑娘只管在家等着便是。”
  什么意思?!高巍奕要做什么?难不成他要直接向父亲挑明?
  可他堂堂一个太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开口吗?还是他准备用别的什么方式?
  苏宛菱身体僵硬,她忙道:“我、我已经差不多要与父亲谈妥了……再给我几天时间……”
  与谭玉书约定的一个月时间还有十来天,若是狗太子出手,恐怕父亲会变卦!
  “是吗?”高巍奕细眸子眯了眯,“可本宫已让母后今日唤了凤氏进宫,或许等会儿你父亲就会知道本宫的意思。”
  母亲进了宫?!
  苏宛菱几乎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恨不得立刻返回苏府去,但在触及高巍奕阴冷的眸光时一下子忍住让自己不要慌,此刻若是与高巍奕撕破脸,与谭玉书的约定便完了。
  她面容软了三分,声音也轻柔了下来:“其实这几日我心中还有一些忧虑,毕竟之前殿下是与阿姐议过亲,我若嫁给殿下,便是抢了阿姐的亲事。”
  高巍奕笑了:“原是这样?那苏二姑娘倒是不必担心。”
  “什么意思?”
  高巍奕重新执起茶盏,慢慢放在唇边饮了一口:“最近这半月京都城中关于五年前昌宁匪患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苏二姑娘应该知晓吧?”
  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心中的恐惧慢慢升起:“自、自是听过……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若苏大小姐是自己毁了名声,失了好婚约,便不是苏二姑娘的过错了。”
  苏宛菱刹那心神大乱,后背冷汗溢出:“我听不懂殿下的话,昌宁一事与我阿姐有何关系?”
  是高巍奕!那个在京都城对外扩散五年前昌宁事件的人是高巍奕!
  “既无关系,苏二姑娘便早些回去吧。”高巍奕慢慢以茶盖拂着茶沫,神色淡然自若。
  苏宛菱的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当然不敢走,高巍奕这话意思明显——他手中极有可能握着让阿姐万劫不复的证据。
  她像鹌鹑一样垂着首站着,手紧紧握住了衣摆,也不说话。
  高巍奕端着手中的茶盏,慢慢饮着,盏中茶水清澈荡漾,有些许茶叶漂浮上来,慢慢朝边缘散去。
  过了没一会儿,他忽然听到细细的抽泣声,手一顿,抬起头来,看见苏宛菱已红了眼,就那么立在那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殿下知道,阿姐待我是极好的……我不想看到阿姐被毁了名声……”
  高巍奕虽已经见识过苏宛菱的翻脸不认人,但还是被她眼底的水光怔了怔。他放下手中茶盏,抬手从袖中取出了一张东西:“这是当年昌宁县衙张贴的寻人告示,其中就有苏柔淑的名字。”
  苏宛菱千算万算,没算到高巍奕竟然能这般能耐,把昌宁县的寻人告示都给翻了出来,告示上的时间就与昌宁发生匪患的时间相同,只要这份告示在京中流传,苏柔淑必然声名扫地。
  苏宛菱就像被人定住了一般,死死攥着衣角,两眼看着高巍奕手中的那张告示。
  她拼命想要想一个两全之策出来,既能保住苏柔淑,又能与太子虚以委蛇拖延时间,可她大脑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只有一片空白。
  高巍奕只是坐着,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她的挣扎与彷徨落在他的眼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抬起头来,那双素日里总是伪装的、恭敬的眸子忽然就这么望向了他:“殿下知道我第一次见您,是什么时候吗?”
  高巍奕一怔,微微敛了一下眼:“簪花宴?”
  “是在五年前的杏湖宴上,”苏宛菱静静道,“那时科举放榜,陛下大宴于杏湖,所有上榜进士都聚集在那里,万船游集,殿下也在。”
  “进士们喝酒吟诵,当时殿下还是少年时,就坐在船头,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我却一眼就瞧见了您。您的背挺得直直的,落日的余晖就照在您的背上。那些进士见您年纪小,便上前来怂恿您作诗,您什么也没说,一转身就走了。”
  “我跟了上去,后来瞧见您倚在船栏处,自己悄悄做了一首诗,却不与旁人说。您边上有一个宫人问您,为何殿下不将这首诗念与那些进士听。殿下您说‘我是太子,一言一行代表了天下,我若作诗,必须得是最好的,否则不能与旁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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