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菜又爱撩——浮瑾
浮瑾  发于:2021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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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主位的男人指骨修长,握住红酒杯轻轻晃动,暗色酒液衬得他皮肤更加冷白。
  他身着一身名贵的浅灰色毛呢大衣,腕间的铂金表价值不菲。
  男人双腿交叠,略感兴趣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温兮语,须臾后扬着尾音开口:“有意思极了。”
  汪凯在一旁谄媚笑着:“秦总,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男人扫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举起酒杯,啜饮一口。
  “要做什么?”
  他面上是风度翩翩的模样,沉思片刻后,琥珀色的眼眸中漾起浅笑:“自然是打电话通知我的好哥哥了。”
  汪凯一震,极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打给谈总?”
  他迅速瞥了一眼温兮语,眼神复杂,“……我、我以为您只是想跟她说两句。”
  今晚他是专门来找秦屿深求情的。
  自从得罪了谈隽池之后,岳林长恒的项目导致公司完全停摆,资金告罄,到处都融不到资,几近孤立无援。
  汪凯在汪岳明气极扇他耳光之后才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因此明白自己究竟犯了多么大一个错误。
  面对父亲的怒火,他试图辩解:“我、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咱家是这个状况,要是知道的话我——”
  “知道个屁!”汪岳明大吼,“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仗着你母亲的溺爱整日游手好闲行事无状,现在还他妈的给我整出这档子破事!”
  母亲没日没夜以泪洗面,父亲为了资金到处奔波,汪凯从没见他那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一时间感到悔恨交加,心里万般复杂。
  一方面是真实感到后悔,只因他小小一个举动便要整个汪家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一方面对温兮语又忌惮又愤恨,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万般无奈,汪凯通过多层关系打听到,秦屿深今晚在这边有场局。
  秦屿深是谈家养子,与谈隽池年龄相差不大,汪凯寻思,若有他出马,谈总无论如何也会给几分面子。
  但没想到的是,没聊几句就碰了钉子。
  秦屿深看似温和可亲,态度却非常明确——谈隽池拍板定下的事情,他不会干涉,也无权置喙。
  是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但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场,汪凯心有不甘,他敬了许多酒,一杯杯往肚子里灌,说尽好话,希望事情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对此秦屿深没再给出明确态度,却不经意间提起,似乎谈隽池和这个叫温兮语的小姑娘近几月来走得有点近,他挺感兴趣的,如果有机会,倒希望见上一面。
  出个门就遇上温兮语,汪凯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
  他自以为这是个说情的好机会,再加上心里有气,就把人硬带了过来。
  “是想聊几句。”
  秦屿深视线转向温兮语,专注地凝视她片刻,嗓音温润道:“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温兮语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头晕稍有点缓解,从最初的惊吓到慢慢冷静下来,她开始暗自思索。
  刚刚两人简短的对话中,能隐约推断出这个陌生男人和谈隽池之间的关系。
  魏淮之前提过的,谈书坤和黎婧容婚后四年领养一子,外界传言兄弟俩关系并不和睦,现在看来果然有所龃龉。
  但不论如何,有谈隽池和温砚这两层关系在,温兮语知道他不会真正伤害到自己。
  至于汪凯就更不用怕,无论是在谈隽池面前,还是眼前这个秦总面前,他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都上不了台面。
  至于为什么将自己带来这,温兮语渐渐有了些猜想。
  她眨了眨眼:“秦总,我看您也不没收我手机,不如我现在给谈教授发个消息?”
  秦屿深稍抬了下眉梢。
  “你倒挺聪明。”
  这话便是默许,温兮语立即编辑微信,简扼讲了下情况。
  不出片刻,秦屿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包厢里早就没人在唱歌了,铃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秦屿深微微勾了勾嘴角,笑意中颇有几分了然的意味。
  他接起,开门见山道:“谈总,你的学生确实在我这里。”
  ▍作者有话说:
  瑾瑾甜文安心三连:小角色,工具人,不重要
  嘿嘿嘿
 
 
第30章 大佬 [VIP]
  包厢里安静得呼吸可闻, 汪凯思绪纷乱如麻,没有想清楚眼前这一出到底为何。
  目光不由自主飘向坐在另一侧的温兮语,女孩敛着纤长的眼睫, 若有所思地望着地面出神,仿佛将自己与周遭环境隔离开来。
  若那天没有鬼迷了心窍, 如今也不会……
  他暗暗攥起拳,心里五味杂陈。
  秦屿深拿着电话站起身来,垂眸漫不经意掠过汪凯一眼。
  汪凯一怵,移开视线, 动也不敢再动。
  秦屿深几步走到了包厢外。
  黑漆皮鞋在绒布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 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波澜不惊地出声:“我以为这几年在子公司的历练会让你沉稳一些。”
  “……”
  “看来没有。”
  秦屿深面色不变,浅笑道:“只是我个人一个无聊的小游戏罢了, 无伤大雅。”
  那头没接话,他轻嗤一声:“怎么, 谈总生气了?”
  “你还是不太了解我。”谈隽池的语气很平静,“我不会像你一样, 做没有意义的事。”
  秦屿深唇畔的弧度微微收了。
  语气却还带着一丝散漫:“看来这个小姑娘并不特别啊, 既然如此,我怎么对她, 想必你也不会在意对吧?”
  谈隽池稍顿一瞬, 浅淡道:“你不会对她怎么样。”
  也不能怎么样, 这是实话。
  秦屿深脸上的笑意凝了下, 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他一字一顿说:“我最讨厌你那副永远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控, 算无遗漏。”
  “你有真正在意过什么吗?你有想要一件东西想要到无法克制甚至失控吗?”秦屿深冷笑, “你没有!因为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不懂得什么叫做失去,更谈不上珍惜,只是因为你是父亲名正言顺的——”
  “秦屿深,适可而止。”
  谈隽池的嗓音还是淡然无波,但是音色听着却比平常更冷沉些,“我没有向你剖白自己的必要。”
  “……”
  “在我到之前,她要是掉了一根头发,后果由你承担。”
  -
  温兮语喝了酒,在昏暗的包间内意识逐渐变得有些沉凝,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她不能失去防备,因此指尖覆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偶尔掐一下保持警惕。

  包厢门上的竖型玻璃透进些微外面的光线,在地面坠成一方浅浅的长格。
  汪凯自知没戏,又不想再当面碰上谈隽池,已经找了借口溜了。
  秦屿深并不在乎他的去留,只让温兮语留下来,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的态度很温和,面上端着优雅的浅笑,提的话题也很平常,仿佛只是纯粹的闲聊。
  温兮语搞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细想,她只能尽量应对,拖延时间等谈隽池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轴转动,有脚步声低缓落进屋内。
  一些谈话声,简短利落。
  然后。
  “温兮语。”
  男人清隽悦耳的声音落在耳畔,含着些微动听的沙哑:“走了。”
  温兮语睁开眼睛,目光默默地注视谈隽池深邃容颜片刻,轻轻点头:“嗯。”
  之前就发信息给同学说有些事情要处理,这一下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他们还在原来的场喝酒唱歌。
  温兮语回去拿了自己的东西,发现一群人正在群魔乱舞。
  赵苹瑶抓着她的手:“你怎么才回来!走啊兄弟一起嗨!”
  温兮语哂笑道:“那个……我有点事啊,可能要先走了。”
  “谁敢先走!我的局谁敢走!”赵苹瑶豪气地开了一瓶啤酒递给她,“兄弟干了!”
  温兮语扫了一圈发现几乎没一个正常人,就顾礼安的眼神还有些清明,忙求助道:“礼安哥,你看这——”
  他起身走过来,拦住一个劲揪着温兮语的赵苹瑶:“你要走了吗?”
  “……嗯。”
  “你一个人?”顾礼安颦起眉,“不安全,我送你吧。”
  “啊,不是一个人。”温兮语下意识看了眼门口,又很快转过头,含糊把话咽下,“礼安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问题的。”
  顾礼安似是怔了下,然后应了声好。
  一听温兮语要走,同学们都不乐意了,拉着她死活不让她离开。
  “嗨啊!要嗨到最后一刻啊!”
  “再陪我们多喝两杯!”
  “不要背叛组织啊!”
  温兮语无可奈何,好说歹说自己真的有事,最后被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压着罚喝了三杯才放行。
  出来时谈隽池正在看手机,侧颜英俊轮廓分明,只不过睫羽下敛着的情绪很淡。
  对上她视线,他略一颔首:“走吧。”
  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温兮语的动静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
  谈隽池侧过身,睇向踟蹰不前的小姑娘:“怎么了。”
  “我好晕,走不动路了。”
  她蹭着脚尖,小小声嗫嚅。
  最后灌的那三杯不知是什么东西,后劲好足,而且还是一阵一阵的。
  男人瞥她一眼,神情有点似笑非笑的意味:“怎么,要我扶你?”
  事实证明,温兮语永远比想象中脸皮更厚。
  她仰起脑袋,弯着眼吐出一个字:“抱。”
  “……”
  但凡有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站在旁边,见了这一幕都会觉得温兮语胆大包天如斯。
  男人半眯起眼,那双漂亮深长的眸淡淡眄着她,漆黑眼底情绪难辨。
  然而温兮语并没有觉察到任何危险警告的气息,耷拉下一张小脸,嘟哝着说:“我脚伤了嘛,之前穿高跟鞋太久,磨得脚后跟好痛。”
  “……”
  温兮语以为他不信,翘了一下脚,委屈巴拉道:“你看呀!”
  谈隽池的目光顺着落下去,见她脚踝处真有明显的红肿,像是高跟鞋的带子勒出来的痕迹。
  “看清了吧!真的很痛,而且我好累,走不动了呜呜呜……”
  这回是明晃晃的撒娇了,语气要多软糯多软糯,小姑娘脸颊上泛着醉酒的绯红,眼神却大胆又直白,含着亮盈盈的水光。
  她微抬起眼睑,桃花眼的眼型弧度惑人,眼尾微微上翘,卷翘的睫羽扑闪扑闪,扰乱了落在眼底的明媚光影。
  比起酒醉后的迷蒙,更像是蓄意的勾引。
  谈隽池垂敛着眼凝视她,眉心似有点颦蹙。
  在温兮语看来,他这就是完全的不为所动,见死不救,郎心似铁。
  她皱着鼻子道:“老师,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我的老师,就这样欺负我呀。”
  “这学期的课马上就要上完了,上完了你就不教了,那你就不是我的老师了……”
  温兮语说的话漫无边际没有逻辑:“不对,你本来也不是我的老师,我不是经管学院的,我是计算机系的,是我想去听课,不是学校强制要求的,所以你更不能欺负我……”
  “……”
  “啊!”
  身体突然被凌空抱起,温兮语凛然一惊,发觉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和腿弯,眸色漆黑深沉。
  他低下眸子,气息离得很近,几乎是拂面而来,温热的,沉哑的,她全数听见。
  谈隽池的瞳仁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问,“这样可以了么。”
  温兮语咽了口口水。
  “可、可以。”
  他身上那种雪松的沉香味四面八方将她包裹住,她的心跳快了些,像奏起了不规则的鼓点。
  温兮语对这种味道极度沉迷。
  说不清是它带来那种清冽沉凝的舒心感觉,还是他这个人给她的整体观感——有种让人想要长久注视的原始吸引力。
  温兮语左右转动着眼眸,神情扑朔,想找点什么话来消弭这种距离过近造成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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