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纯粹被顾青雾的美而吸引住目光。
骆原当场就把彩虹屁吹得天花乱坠,还想拿手机拍照,发个微博给粉丝当福利。
顾青雾给拦阻了,说什么也不让拍,搞得她多稀罕一样。
到了下午快约好的时间。
顾青雾化了个淡妆就准备出门了,谁知跟骆原刚出电梯,走到地下停车库时,没等到贺睢沉派来的车,另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先缓缓地出现在视线内。
车门被打开,是沈煜坐在后座,对她惜字如金道:“先上车。”
沈煜这次顺路来接她,是因为《平乐传》的导演邀请了几位重量级的演员聚餐。
地点定在了附近某家高档酒店,在一行人乘坐电梯上去前,顾青雾看了眼骆原:“就不能改天吗?”
骆原在身旁,就差没给她跪下了:“我的大小姐,沈总这次是给这部大制作的电视剧下了血本,专门花重金请了影帝影后来给你当配,大家都特别忙啊……不管今晚你有什么事,就算去生孩子,也得先给我去包厢里把人给认全了。”
顾青雾:“……”
“况且你这部剧的男主角内定了。”骆原打量了眼不远处的沈煜,小声哔哔:“沈总千辛万苦找的顶流。”
不管从哪方面看,顾青雾都没有拒绝来参加聚会的理由。
她要敢扭头走,骆原绝对会当场表演跳楼。
出了电梯,走廊上铺着厚重柔软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声响,快到包厢时,门内已经传出了欢声笑语。
顾青雾跟着沈煜进去,在里头的桌前坐着不少人,很快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沈星渡坐在主位的旁边,穿着灰色连帽衫靠在椅背,被黑色长裤勾勒出笔直线条的长腿散漫地搭着,一身从骨子透出来的放浪形骸痞气,正略垂眸,视线薄凉冷淡地扫过来。
顾青雾险些转头就走,这就是沈煜所谓千辛万苦找的顶流?
导演岳醉看到人来了,已经走过来打招呼,显然亲眼所见顾青雾本人后,更加的满意:“小顾看起来比照片上更漂亮啊,快请坐吧。”
顾青雾扬起招牌式的微笑,与导演握手:“岳导,久仰大名。”
许是怕场面尴尬,沈煜适时的插话进来,对她别有深意道:“雾雾,你跟星渡是青梅竹马长大,我就不多介绍了……这部剧算起来也是他首次出演,你们要好好合作,好好相处。”
这三言两语的,当着导演和影帝影后的面说,一点也不给顾青雾换男主角的机会。
顾青雾跟沈星渡有仇,毕竟沈煜和她母亲结婚那年里,两人的子女关系能好到哪里去呢。
她被安排坐在了隔壁位置,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过去,包厢内众人都在热闹的闲聊着娱乐圈近日项目,唯独这边安静冷清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顾青雾坐下后也不应酬,都交给了自家经纪人。
她拿出手机消磨时间,指尖下意识点开来之前,给贺睢沉发的临时有事短信,微顿两秒,又点开了贪吃蛇游戏,浓翘的眼睫始终低垂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星渡出去接了个电话。
反倒是沈煜坐到了她旁边空位,温和的笑:“雾雾,你今晚心情不好么?怎么不跟星渡说说话。”
顾青雾白嫩的指尖在屏幕上方滑动,语气生疏的很:“沈总怕是醉糊涂了吧,我和沈公子有什么话好说,都是混娱乐圈的,还是避嫌点好。”
沈煜却还是极力想撮合这段姻缘,看着她像极了自己初恋情人的脸,顿了会说:“雾雾,你做过我一年的女儿,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星渡将来是要继承恒成娱乐的,你嫁过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以后想要什么资源都有。”
他条件说的诱人,可顾青雾对资源二字,完全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
“就算现在没感情,两三年的,早晚能培养的出来……”
听到沈煜这话,顾青雾总算挑起眉了,慢悠悠来了句:“哦,所以你就把亲儿子塞到剧组里,想让我因戏生情?”
做白日梦呢。
顾青雾有被笑到,连手机上的贪吃蛇都撞墙而亡了。
玩了半天没啥意思,她拿起细细筷子,准备吃点东西。
沈煜拿她没办法,而包厢门口处,导演不知是在走廊上意外撞见了谁。
好一顿热情寒暄后,把人给邀请了进来。
—
都是娱乐圈的,就算不熟,也有过点头之交。
盛娱影视的副总裁温禾一进门,先跟沈煜他们打起招呼,场面很热闹,各怀心思。
顾青雾对这位笑容明媚的女人有几分印象,当初那次酒局,是她把贺睢沉这样的大人物邀请到了酒局上,关系可见不一般。
当温禾走到她面前时,先是目光欣赏地将她这身旗袍打量了一番,伸手在那勾男人魂的腰肢揉一下,悄声叫了声弟妹。
转瞬,开口邀请她等会去隔壁包厢坐坐,旁人听不去,也不给顾青雾解释跟贺睢沉关系的机会,便举着酒杯走了。
顾青雾:“……”
这时,沈星渡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长指随便朝她桌面敲了敲,摆一张臭脸说:“别装哑巴,加个微信。”
顾青雾端起杯子喝口水,语气淡得没有温度:“离我远点,我对男人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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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隔着一扇乌檀木雕屏风。
贺睢沉身姿高挺地站在案桌前,衬衣的袖口往上收紧两寸,露出有力的手腕。他执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地默写佛经,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分明。
灯笼的光穿过雕花挡板,在他俊美的脸庞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旁边香炉飘着袅袅白烟,衬得整个人淡到出尘的地步。
四周寂静极了。
保镖立在屏风外,忍不住跟严述八卦道:
“今晚顾小姐被人捷足先登接走了,我去的时候迟了一步,连人影都没见到……”
严述食指做出了嘘声的手势,压着嗓子说:“贺总为了请贺家那位百岁的族长出面,答应替族长抄写一整本佛经,谁知道佛经还没写完,顾小姐那边没按套路出牌,爽约了。”
在这方面,随行的秘书们都格外同情自家老板,另一位也插话进来:“顾小姐喜欢吃螃蟹,贺总吩咐人提前准备了一桌呢,现在都还摆在隔壁茶室里。”
话落地,严述和众人的眼神互相交流了一瞬。
很有默契的达成共识,今晚谁都主动避着点贺睢沉,因为往往这时候他表面看上去越是像没有七情六欲的冷性模样,实则越是不能轻易去招惹。
“嘘,别乱说话——”
此时,屏风后终于有了细微动静。
贺睢沉将搁笔,嗓音极淡的吩咐将宣纸送到老爷子面前去,神色无半分情绪。
而他依旧站在案桌旁,抽出干净纸巾,一寸寸擦拭长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贺睢沉终于缓步离开书房,转而上了楼。
二楼茶厅的红木椅上端坐着古朴长袍的老爷子,一手握着拐杖,布满皱纹的食指还在翻看着笔迹未干的佛经,而旁边有个贵妇模样的中年女人,在泡茶。
贺睢沉上来后,老爷子戴着老花镜仔细地看他,见身后没人就问:“说要带个女孩来让我掌掌眼呢,怎么没见人?”
贺睢沉在旁边落座,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姿态很是闲散:“您记错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中年的贵妇女人给他倒了杯茶,笑道:“语柳最近催着睢沉找媳妇儿,我看他是故意让人会错意以为外面有个正儿八经交往的姑娘了,想做做样子给人看的。”
即便是身为三房的婶娘,说话也得留有余地,点到为止,现在整个贺家上下都默认贺云渐成为植物人至今,再无苏醒可能。
以后贺睢沉独掌大权,在婚事方面,贺家的长辈都盼着他能尽早与一位家世相当、性格温婉的大家闺秀喜结良缘。
老爷子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我看这小子言不由衷的很。”
贺睢沉长指端起青花瓷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半口,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过了会,严述走进来在贺睢沉耳边低语了几句,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三婶离得近,听到了温禾的名字,精心保养的脸上笑容生疏两分:“你那位远房表嫂又找你过去撑场面吗?”
贺睢沉没说话,也没起身要离开的意思。
三婶是大家族出身,惯来瞧不上像温禾这种在鱼龙混杂娱乐圈做生意的女人,整日喜欢在外陪酒应酬,再赚钱也赔了名声。
她给贺睢沉重新泡了一杯茶,没刨根究底问下去。
而贺睢沉的态度不明,等老爷子自觉年纪大了,到深夜准备去休息,他才告别离开。
-
晚间十点多,会所包厢的聚餐也散场了。
沈煜一整晚都在找机会让顾青雾和沈星渡培养感情,临了要走时,提前找了个借口,把骆原给支走回公司,手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用命令的语气:“送你妹妹回去。”
“呵。”
沈星渡顶着一张让无数女粉垂涎的神颜,嗓音懒散,甚至冷淡:“她打车回去会被强/奸么,要我亲自送?”
这话被顾青雾听去,板起精致的脸蛋,走过去时,脚下的尖细高跟鞋不经意般,踩了他一脚,似笑非笑地反问:“你以为天底下男人都跟你一样德行,脑子进虫了?”
沈星渡狠皱眉头,手臂撑着墙:“谁看得上你。”
“那也便宜不了你。”
沈煜早就习惯两个言语间互相下刀子,在他看来,打是亲骂是爱,爱情都是这样开始的。
商务的保姆车已经停驶在会所外等候,也仅此一辆了。
顾青雾的性格,显然是不可能为了不跟沈星渡独处,跑去打车回酒店,她先上车,占据了后座的最佳位置,想拿出手机玩贪吃蛇,发现屏幕上的电量已经快耗尽。
过了会,沈星渡也上车,在半暗的封闭空间里,两人没说一个字。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是沈星渡口袋里的,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把鸭舌帽盖住脸庞,接听时,也不避讳旁边的顾青雾。
电话那头是蒋雪宁打来的,正撒着娇说自己做噩梦,催着男朋友过来陪。
是立刻,马上,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沈星渡两指将鸭舌帽拿下,一撩眼皮,瞥向旁边轻歪靠在椅背上休息的女人。
顾青雾也听到了,卷翘的眼睫不带眨的,慢悠悠的说了句:“你下车,放心……你去打车,司机肯定不会强/奸你。”
她清灵的音色不重不轻,也没刻意偷摸着说,导致电话里的蒋雪宁一字不漏的听到。
下一秒。
沈星渡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棱角分明的侧脸神色不太好,倒也没让司机改道。
四十来分钟的车程,很快商务保姆车行驶到了酒店。
顾青雾接了安全带,只跟司机道了一句谢,她刚下车,见沈星渡也漫不经心地走下来,嗓音被夜风浸得又凉又低懒:“送佛送到西,以免我爸要啰嗦个没完。”
顾青雾没说什么,两人从酒店大门走进去。
这个点,金碧辉煌的大堂里走动的住客已经很少,显得一眼就能看清全部,在旁边供人临时休憩的沙发区域里,一走进去,便有个男人格外引人注目地坐在那儿。
顾青雾几乎是瞬间就看到,稍怔了下。
她没想到贺睢沉会亲自出现在酒店大堂里,仿佛专程等她回来,西装笔挺坐着不动,正低头,长指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茶几上的一本明星杂志专访。
许是听见脚步声,贺睢沉掀起眼皮望来,毫无波澜看着门口成双入对的男女。
顾青雾与他的眼神对视,被旁边的沈星渡察觉出异样,虽然不知突然冒出的陌生男人是谁,也不妨碍他乘机报复,手臂先亲密地揽住她的肩膀,侧头,分不出是笑还是嘲弄道:“我今晚就不送你上楼了,祝你好梦。”
“……”
顾青雾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了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