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原有点好奇:“你跟我们家贺总多长时间没见了?该不会是分了吧?”
顾青雾穿着一身黑的剧服,乌浓的头发高高扎起,显得肌肤白的打眼,像是一朵黑玫瑰,悠闲地坐在靠椅上,赏了他个眼神儿:“我忙着搞事业,见贺睢沉做什么。”
“没分就好,你也别冷落了人家。”
顾青雾轻轻笑了两下,敷衍的很。
这时从不远处一阵热闹,是易小蓉众星捧月的走进了化妆间,隔着距离,骆原对她挑眉头:“小道消息,易影后最近跟一个大款富商交往,上个月生日,还送了她栋别墅呢。”
顾青雾启唇说:“看着比在上个剧组高调不少。”
“可不是……易影后铁了心要嫁豪门,都没准备隐藏恋情。”
骆原前脚跟她聊完八卦,中午的时候易小蓉那位大款富商,给剧组送了不少甜品和咖啡。然后派了一辆千万豪车来把人接走。
千万豪车!
足以惊动剧组的全体人员,私下议论了很久。
但是易小蓉没有透露是那位富商,只知道是姓顾,其余的就打听不到了。
顾青雾嫌弃甜品太腻,把自己那份都给了助理,结束完当天拍摄任务,就打道回剧组安排的酒店休息。
夜间十点多的时候,她趴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熟,迷迷糊糊了又醒过来,忽然记起还没给贺睢沉打电话。
于是去拿手机开免提,将脸蛋贴在枕头上,静静的等待。
电话响了三十几秒才接听,贺睢沉偏低沉的嗓音传来,问她是不是拍夜戏,这么晚才打来。
顾青雾忙起来,脾气比他大,平时拍戏是拒接电话的,拍完了才有空闲搭理人。
不好说是忘记了,声音初醒透着股撒娇:“没准时打给你……刚好给你时间去跟相亲啊。”
贺睢沉低笑:“醋了?”
“没有!你姑姑找的那些名媛都没我长得好看,我有什么好吃醋。”顾青雾眼睫半掩,是绝口不认吃醋这两个字,又嘟哝的问了他半天:“辛苦贺总百忙之中,还要每天抽空去跟人家吃烛光晚餐,可怜你。”
那些世家名媛,都是贺语柳千挑万选出来的,居家型和事业型都应有尽有,共同点都是长得特别漂亮,完全照着贺睢沉看女人的审美观去选的。
贺睢沉自然不会主动去见,贺语柳就变着法子,在他应酬酒局的时候,带着一个过来坐。
只要是他在场的地方,贺语柳都能带人来。
最靠谱的还有,贺睢沉远赴国外出差,三更半夜的时候贺语柳就把人往他酒店套房一扔,自己不打招呼先走了。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笃定贺睢沉不能冷眼旁观。
顾青雾对此,恶狠狠的警告贺睢沉:“你要敢让那些女人碰一个手指头,我就!”
“你就什么?”
贺睢沉倒是好奇她能吃醋到什么份上,嗓音透着浓浓的笑意,都快掩饰不住了。
顾青雾磨牙:“把你先奸了在阉掉,不能便宜别的女人。”
贺睢沉在那端失笑,清晰地传入顾青雾的耳廓,好似有了温度,沿着她耳垂一路往下,连心脏都跟着麻了,过半会后,从枕头里抬起脑袋,乌黑湿润的眼睛盯着屏幕的通话显示,小声问:“扔在你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漂亮吗?”
贺睢沉笑声压得更低:“很漂亮。”
顾青雾听着好气,这个狗男人还要自己加词,越气就越柔和说:“哦,有多漂亮?”
电话里沉默几许,贺睢沉像是在酝酿着,半响意味深长地缓缓传来:“侧脸像你,鼻尖也有一颗小痣。”
顾青雾抬手摸了摸自己好看的鼻子,轻声嘟囔:“哦,我的低配版啊。”
贺语柳就算给贺睢沉找了无数张像顾青雾皮囊的女人,白忙活了一个多月,也没见有效果。
贺睢沉对女人很挑剔,向来都不是来者不拒的类型。
挂了电话。
顾青雾趴在蓬松的被子里,脑海中还浮现着跟男人的通话,再也睡不着了。
她抬手揉揉脸蛋,忽然起身下床,去翻出行李箱拿了两套情趣内衣,挑了件黑色的,光着脚往卫生间走去。
半个小时后。
贺睢沉的手机上,叮的清晰一声,收到了条消息提示。
书房的暖黄台灯照映下,他停下长指间的黑色钢笔,侧目看过去,随后神色略不同,连坐在沙发处的多年好友说了什么,都半响不言不笑,没个回应。
同样一身纯黑色西装的谢阑深静候十分钟后,将视线望过去,不常笑,那张隐在阴影的脸庞,眉骨间内敛藏锋,语调都是沉冷的音色:“你日后定然和我一样惧内。”
贺睢沉收起手机,转瞬注意到文件签字上,被锋利的笔尖划出了一道很深的痕迹,怕是作废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不动声色合上,掀起眼皮看向书房里这位结了婚后,就自诩是怕太太协会会长的好友,扯了扯薄唇弧度:“谢总,还怕我跟你抢位置?”
谢阑深干净修长的手端起白瓷茶杯,深夜略有倦意,薄唇吐字惜字如金:“我一个家庭美满和谐的已婚人士,跟你有什么好抢,就当做件善事把位置让给你。”
姜奈的性子柔又把丈夫当成男神一样崇拜爱慕,比顾青雾好哄不知多少倍。
谢阑深眼底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不紧不慢地落井下石道:“提前是,你能有本事把人骗进门。”
贺睢沉被内涵也不气,长指敲了敲桌面说:“谢总记得先把谢临看好,别放出来乱跑,被我不小心打断腿。”
“打死就好。”
谢阑深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如同也在聊着今晚月色怎么样,语调平平淡淡的:“不必通知我收尸。”
两人都是圈内顶级大佬,经常会连手投资一些慈善的项目,虽不留名,却有资格被盖上慈善家的名号了。
严述在书房外听到墙角,瑟瑟发抖的想:
谁又知道,深夜时分,这两位大佬谈起谢临来,是一副打死直接拉火葬场烧掉的口吻。
**
这一宿顾青雾都没怎么睡好,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到凌晨五点左右,接到贺睢沉打来的骚扰电话,迷迷糊糊的,耳边听见他嗓音压抑着喘息,叫她的名字。
这不陌生,贺睢沉在沾着欲的事上,一向是心思很多,也露骨的很。
顾青雾与他要是两地分居,偶尔他自己动手解决生理需求时,又凑巧她打来电话,就索性诱哄着她说话,手上的动作也两不误。
凌晨还玩这么刺激,很有可能是拜她那两张照片所赐。
顾青雾安安静静地听了十分钟贺睢沉低哑性感的低喘后,红唇弯起,才出声说话:“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贺睢沉喉咙深处闷哼了声,沉默瞬间,又重重地呼吸起来。
他没有去平复,嗓音哑到说出来的字,磨得沉缓:“我想你了。”
顾青雾想笑,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想就想了,我一直都挺招人想的。”
贺睢沉捧场的低笑两声,在挂电话之前,格外意味深长地说:“今天别拍夜戏了,我会派人来接你到观山御府。”
这下换顾青雾不能好眠了,隐隐有种玩过火的不祥预感。
早晨起床时,她比别人先半个小时到剧组,没睡好头疼的厉害,泡了杯提神茶包,正坐在没什么人的化妆间里等着上妆。
易小蓉就显得容光焕发多了,穿着一身浅绿色连衣裙,近四十岁的年纪还能保持着纤弱窈窕的身材,领口微露,不经意间秀出价值不菲的珠宝项链。
旁边的化妆师不停地夸,问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是那位千万豪车的富商送的。
“易老师好福气,男朋友对您真好。”
易小蓉听了心里高兴,请剧组的人吃早餐,自然也有顾青雾一份。
自从看到蒋雪宁败落的下场,她对顾青雾很客气,暗搓搓的想拉拢到自己阵营里,可惜不成功。
这会儿,主动给她递了热豆浆,柔声说:“青雾,今晚我男朋友请客,导演都会来,你也来吧。”
要换平时顾青雾可能会去,但是她和贺睢沉很长时间都没见面,好不容易今晚要见上一面,怎么可能为了无关紧要的聚会,把某个翘首以待的男人给冷落了。
顾青雾眼尾细长上翘,启唇说:“我今晚有事,原哥应该有空去。”
易小蓉听到婉拒,笑容没变:“那真不赶巧。”
这时骆原从外面进来,对还坐在椅子上不动的顾青雾喊:“导演要跟你讲戏,在摄影棚等着呢。”
顾青雾面色平静放下茶杯走出去,化妆间内紧接着,易小蓉身边的助理就当众埋怨道:“请的是她又不是她经纪人,装什么大牌呢,还不是给人当配。”
易小蓉沉默喝豆浆,眼底已经是冷色一片,抬头时又恢复温柔笑意:“她在上个剧组也是这样态度,我早就习惯了……没关系的。”
助理冷哼:“易老师男朋友的家族现在是郦城首富,会请她,都是给她机会接触到上层豪门了,还不领情!顾青雾这种性格,真不知道她爹妈是怎么养出来的。”
易小蓉听了顺心至极,默认身边的人指责顾青雾没教养。
顶多,装模作样的劝一两句:“别这样说她。”
——
傍晚时分,天色逐渐黑暗下来,伴随着是千丝万缕的细雨倾洒在天地间。
到约好的时间点,顾青雾换下剧服,穿着身惹眼的红色连衣裙,撑着一把雨伞,毫无停顿地走向台阶,上了贺睢沉平日那辆专车黑色劳斯莱斯。
司机话很少,开着车直奔观山御府方向而去。
因为下雨天,也不敢开太速度,一个半小时后,稳稳地停驶在了别墅门口。
顾青雾还没下去,隔着墨色的车玻璃就看到贺睢沉挺拔熟悉的身形轮廓,就站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长指间夹着忽明忽暗的香烟,不知拿手机跟谁打电话。
听到她下车的动静,视线瞬间就直直望了过来,沉得像是今晚的黑夜。
顾青雾踩着细高跟走近些,见男人已经挂了电话,牵起她的手心不轻不重捏着。
太久没见了,感觉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感觉又变得陌生,牵个手,顾青雾都觉得心脏在发热,连带漂亮的脸蛋表情都不自然,想说什么,当面反而没了话。
贺睢沉牵着她往别墅的主卧带,那架势完全没什么生疏的样子,反锁上门后,打开最亮的灯光,转身就把她压在了深灰色的墙壁前,骨节分明的长指略难耐地解她的裙子。
“穿了吗?”
顾青雾被他一通折腾,身体逐渐被唤醒对他的记忆,咬字很轻说:“穿了,那套黑色的。”
贺睢沉指腹摸到,去吻她的唇:“想温柔点,还是激烈点?”
跟他做这个次数谈不上多,毕竟两人很少聚一起,顾青雾每次都不太习惯,遵从身体本能的意愿,是想要温柔点来。
话到口中,又被他控制不住地的气息声弄得胸口心脏寸寸的软下,冰凉的指尖沿着他手臂紧绷的肌肉线条往上,碰到那滚动的性感喉结,她眼睛映在灯光很水亮,唇齿间溢出勾男人魂的轻笑:“哥哥,我要很激烈那种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老时间见【眨眼
第43章
贺睢沉今晚事先吩咐过秘书, 哪怕是生死攸关的事都别来打扰他,门也锁死了,窗户紧闭透不进来半点光, 在这昏暗的主卧内, 他将顾青雾打横抱起, 狠狠地扔在了黑色的大床上。
想要激烈的, 她都选了这个, 他有力的长指握住女人细白的脚踝, 陷在柔软被子里,以最激烈, 直接, 将自己彻底给她。
两人在这间主卧里第一次时,他是极具温柔耐心的做了漫长铺垫, 都在顾及她的感受。后面酒店在那回,他刚在康复院见完病床上的植物人兄长,情绪压抑久了难免忍不住会失控,半途停下后, 是她主动走进了浴室里。
唯有这次乱了套,他和她在今夜就像是普通的成熟男女那样, 在昏暗的气氛下, 尽情地感受着彼此身躯带来的体温。
甚至到了后面, 顾青雾都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张床上, 发白的手指吃力地掐进他修长锁骨, 抠出丝丝血痕, 将汗涔涔的额头贴紧他完美线条的下颚,有剔透的水滴从睫毛颤下,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出这么多汗的, 都快处于极度脱水的状态。
最后贺睢沉穿着条长裤,下楼去给她端杯温开水,哄着喝完半杯,又开始新一轮,更激烈的。
后半夜四点多。
床单已经不能再躺了,皱巴巴地被卷成一团扔在床尾。顾青雾躺在被子里,全身白的跟雪一样脆弱而美丽,没过多久就慢慢睡着了。
房间闷着许久不散的气息,直到紧闭窗户被敞开缝隙,微露白的夜色还下着细雨,将重重低垂的白纱吹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