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子冲喜后——橘生淮南兮
橘生淮南兮  发于:2021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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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盛昔微绊到了地毯边缘……
  于是太子殿下的生肖兔不小心掉在地上,“啪”的一下碎成了两半,头尾分离,惨不忍睹。
  璟帝:……
  吴大人:……
  盛昔微:皇上你听我解释!
  寝殿里众人沉默,盛昔微感觉自己好像要命不久矣……
  就这么安静了半刻钟,吴大人尴尬的笑了一下,出来解围:“额,不打紧,盛小姐赶紧捡起来吧,一会一块儿放到荷包里去就是。”
  璟帝没说话,只是看着盛昔微的眼神有些微妙。
  第一次开始怀疑,明悟主持是不是算错了什么,这姑娘真的靠谱么……?
  毕竟四舍五入那玉佩也算是代表了他儿子吧,就这么……头没了……
  怎么看怎么是大凶之兆?
  璟帝抬手捏了捏眉心,但现在也是最后一个法子了,只能希望主持挑的人没错了。
  盛昔微听了吴大人的话赶紧将摔成两半的玉佩捡起来,在手心里使劲握紧。
  她现在已经一阵头皮发麻,生怕自己再弄出什么差错,紧张的都快要厥过去了!
  于是接下来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床边放着的一缕红绳系好的头发,连着两半玉佩一起塞进荷包里。
  她的掌心被玉佩碎裂的边缘划了一道小口子,渗出了点血珠,在动作间沾到了那缕发丝上。
  等做完这些,盛昔微紧张的心才稍稍松快一些,拿着荷包,又开始眼巴巴的看向吴大人。
  吴大人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实在也是没想到就这么点事还能出幺蛾子。
  好在现在总算也一切妥当了,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明悟主持与皇上说过的,盛昔微与太子的关系在成亲前也要越紧密越好。
  胎发是太子出生时幼年所留,而小桌子上的物件儿是盛昔微凭心而选,在她这三日祈福过后,这个玉佩就是要在日后给太子随身佩戴的。
  虽然现在变成了两半……
  但这样他们两人一人佩戴半边应该也未尝不可吧……
  “盛小姐,可以了。”马大人道。
  盛昔微轻轻舒了一口气,而璟帝又叫太医上前替太子把了一次脉,得出的结果与前几日无异。
  听了太医的话,他看了盛昔微一眼,沉声道:“盛家丫头,这三日,朕望你能虔心给太子祈福,也……多陪陪他。”
  “是,皇上。”盛昔微福了福身子,垂首应道。
  皇上说完这番话便走了,她在寝殿门口恭送过后再回屋时,刚刚还有许多人的寝殿一下便只剩了福全小公公和两个小宫女在候着。
  小桌子已经被收走了,而那个荷包,盛昔微一直攥在手里。
  她想了想,看向福全:“公公,我想问一下这几日祈福是在何处?”
  福全行了一个礼:“回姑娘话,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就在寝殿旁边的东厢房里,可需要奴才现在带您过去?”

  盛昔微摇摇头:“暂时不用,我……先进去看看殿下吧。”
  福全听后低低应了一声,然后让开了身子,盛昔微便重新朝里间床榻边走去。
 
 
第19章 轻轻勾住她的指尖(捉虫)……
  盛昔微的背影娇小纤瘦,迈的步子也小。
  福全想起上一次在宫中见着这位小姐的样子,那时她还有些冒失的撞进了殿下怀里,没想到现在她便要成为太子妃了。
  福全知道,京中的姑娘无不倾慕殿下,却没有人愿意真的嫁给殿下。
  而这位盛小姐,他本以为也是如今,今日入宫定是不情不愿的,但现下瞧来,却半点怨怼的神色也没在她脸上看到。
  最多,就是有点紧张吧。
  盛昔微当然紧张了,刚刚那头尾分离的玉佩还历历在目,让她觉得自己这霉运好像还没走似的……
  难道说因为她倒霉的时间太久了,这转运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盛昔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在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时,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萧熠的面色比她之前见到的哪一次都要更加苍白一些,连嘴唇也是白的,便衬的他的睫毛格外黑。
  他躺在床上,呼吸平缓而微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因为已经几日未曾进食,原本就消瘦的脸颊更加有些凹陷下去。
  再瘦,便要脱像了。
  盛昔微在床边坐下,轻轻将萧熠搭床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只有指尖有些许温热。
  然而即便是在病着,太子殿下也是好看的,盛昔微瞧着他,好像能想象到当他眼睛睁开时,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会有怎样的光彩。
  于是她捧着脸,自言自语了一句:“若是我祈福三日,殿下就能醒便好了。”
  真希望殿下快些好起来啊……
  盛昔微静静看着萧熠,就这样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然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朝在外头候着的福全招了招手:“福全小公公,我这三日宿在哪里呢?”
  福全道:“姑娘宿也是宿在东厢房,那边屋子大,祈福在外间另一侧,姑娘宿在里间。”
  “这样啊……”盛昔微喃喃的应了一句,想了一会又问,“公公,你说,我能就在这里给殿下祈福么?我想着距离殿下近一点,也许会灵验一些呢?”
  “姑娘是说,就在这寝殿里间?”
  “不是,在寝殿外间就行。”盛昔微摇摇头,“我白天就在这处替殿下祈福,顺便还能照看着殿下,晚上回东厢房歇息,这样可以么?”
  福全想了想,吴大人没有交代说祈福一定要在哪里,东厢房是安排给盛昔微的住所,想着一般祈福也就是在住的屋子里,所以他刚刚才直接说了东厢房。
  片刻后,福全点了点头:“姑娘若是愿意,可在白天留在寝殿,但万不可动静太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姑娘也可以与奴才说。”
  “好,有劳公公了。”
  盛昔微其实也没什么需要的,既然吴大人没有说什么特定的祈福的规矩,她便觉得只要心诚就好了。
  寝殿的外间有桌有椅,还有软塌,盛昔微只让福全在东侧布置了一个小小的佛龛,她这几日便跪在这处祈福。
  白天,盛昔微会偶尔进里间看看,帮萧熠用沾湿的帕子擦脸,润唇,擦手之类,原本这些是福全亲自来做的,但见盛昔微上心,想到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是未来东宫的女主人了,于是福全也便放手让她来。
  刚开始的时候盛昔微不熟练,她到底是个娇小姐,平日里都是被别人伺候的,从没有这样照顾过谁。
  但好在也不是什么难事,到了第二日,她就熟门熟路起来。
  福全悄悄眯着眼睛在一旁看着,觉得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满意了不少,若殿下真能醒来,他应该给盛昔微美言几句。
  这么想着,倒还真是叫他给说着了。
  第二日的傍晚,萧熠有了动静。
  -
  夕阳的余晖尚在,天边是暖橙色的瑰丽云彩,偶有几只飞鸟飞过,拖出一抹风的痕迹。
  盛昔微在东厢房用了饭,然后去了寝殿。
  福全见她来了,将手上的帕子递给她,盛昔微接过后浸进水里,然后再拧干,走到床边坐下。
  她用指尖抵住软帕的一角,轻轻碰上萧熠的唇,然后一点一点的将他有些苍白的唇瓣沾湿,因为微微地用力,让萧熠的唇有了几点血色。
  盛昔微小心仔细,一双眼睛盯着那薄唇看的专注,有时候不禁会想,太子殿下不仅是眼睛,连嘴唇都这么好看。
  直到萧熠的唇瓣有了些润度,她才收回手,又将帕子递给福全。
  福全接过后重新洗湿再递回去,盛昔微便接过来继续给太子殿下擦手。
  这已经是他们两日来的默契了。
  盛昔微拉过萧熠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先将帕子在他手心擦了擦,然后便准备挨个手指擦净。
  与往常一样,她擦的细致温柔,只是在擦到左手食指的时候,盛昔微突然顿了顿。
  萧熠的左手动了,轻轻勾住她的指尖。
  盛昔微压下心里的惊呼连忙抬头,便看到了萧熠缓缓睁开的眼睛。
  他微微皱着眉,像是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看到盛昔微后,眼里有些疑惑。
  “你……”
 
 
第20章 若是没有这纸赐婚(捉虫)
  萧熠昏迷了许久,未曾进水,嗓子有些沙哑的刺痛,叫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却察觉到唇上是湿润的。
  福全见主子醒了,整个人喜不自胜:“殿下您终于醒了!奴才这就去给您端杯水来!”
  说着他便去了外间倒水。
  留下盛昔微和萧熠在里间大眼瞪小眼。
  盛昔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打破一下现在尴尬沉默的气氛,却发现萧熠勾着她的手指还没有松开。
  她不自觉的垂眸看了一眼两人勾缠在一起的指尖,萧熠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抱歉。”
  萧熠的眼睛里有什么跳动了一下,转瞬即逝,他很快松开盛昔微,将手平放在了身前。
  刚刚将醒未醒之时他隐约觉得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人的手太温暖,是他掌心从不曾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想握一下。
  而这一握,他便也醒了。
  梦里浓重的黑雾似被一阵风吹过,缓缓散去,让他看见了一个姑娘有些错愕又惊喜的脸。
  但是萧熠不知道盛昔微怎么会在东宫,还是这个时候。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落山,收敛下最后一抹光芒,天幕边月色渐起。
  时间,地点,都很不合适。
  盛昔微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抿了抿唇,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说,殿下,皇上已经下旨给我们赐婚了,我是来给你冲喜的,这几天提前适应适应走个形式。
  萧熠看盛昔微的神色,料想到应该是有什么原因,他轻轻笑了一下:“盛小姐不必为难,一会我问福全就是。”
  恰好这时候福全端着水进来了,盛昔微连忙福了福身子,低着头开溜了。
  萧熠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发现少女好像红了耳朵。
  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便从那红的似粉玉的耳垂上收回目光,看向福全:“我昏迷的这几日发生什么事了,与我说说,要事无巨细,不可遗漏。”
  福全听后赶紧点头:“是,殿下,您先喝口水吧。”
  萧熠接过瓷杯喝两口温水,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说了。
  福全:“您昏迷这几日皇上和太后日日都过来,太后娘娘有时候在您床边一坐就是许久,不许旁人打扰,会将宫人们都屏退。”
  “嗯,”萧熠低低应了一声,敛眸摸了摸瓷杯,神色有些平淡,“还有呢。”
  “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想来看您,被皇上拦住了,谁都没能进东宫。”
  “嗯。”
  “季世子托奴才在您醒后给您传话,您让他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
  “嗯。”
  “明悟主持前几日云游归京了,皇上连夜去了恒安寺,第二日便给您和盛小姐赐了婚。”
  “嗯。”
  萧熠习惯的应了一声,过后发觉不对,忍不住抬眸:“你刚刚说什么?”
  福全恭敬道:“皇上给您和盛小姐赐了婚,圣旨是三日前下的。”
  萧熠神色顿了顿,将瓷杯放下。
  “盛小姐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被父皇赐婚了?”
  福全点头:“盛小姐是进宫来替殿下您祈福的,待三日便可出宫,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
  萧熠沉默了半刻,抬手捏了捏眉心,轻轻叹息一声,面上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福全仔细瞧着自家殿下的神色,然后斟酌了一下,在退下之前还是说了一句:“殿下,这两日盛小姐就在外间祈福的,说是可以事事照看一下您,盛小姐她……”
  福全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萧熠看了他一眼。
  他便知道,是自己话多了,于是福全没再往下说,躬了躬身子:“是奴才多嘴了。”
  待福全下去后,萧熠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出了神。
  外头的天已经黑下来,宫灯被点亮,暖色的烛火在回廊里摇曳。
  萧熠没想到父皇会给他下旨赐婚。
  早些时候他知道璟帝一直在派人打探明悟主持的下落,但萧熠自知身子亏空,已是强弩之末,之所以没有劝阻他父皇,只是想着给他一个念想也是好的。
  他觉得,即便是明悟主持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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