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舔舔腕上的血迹,蓄力一跃,跳至半空。
「破坏杀·空式」
猗窝座仅仅是用拳头向虚空挥舞,却击中了炼狱杏寿郎的身体。
炼狱杏寿郎只能不断使用炎之呼吸,提刀格挡。
战场之外,炭治郎在内的三个后辈都看愣了。
这就是弦与柱之间的战斗,不要说上去帮忙,他们的速度快得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
一声巨响。
四周烟尘滚滚,扬起的尘土遮住视线。
伊之助看不清,连忙问:“怎么样,大眼仔把鬼干掉了吗?”
这话就像是在立flag。
仿佛有烟无伤定理,一般问有没有干掉,结果肯定是没有干掉。
果不其然,烟雾散去,鲜血从炼狱杏寿郎的唇角溢出。
鬼杀队的柱虽然可以杀死下弦,但与上弦,尤其是上弦前三之间还是存在一定差距。
毕竟柱再强大,说到底还是人类,自愈能力与鬼不能相提并论。
更何况鬼杀队柱的平均年龄也不过二十几岁,最年轻的霞柱甚至只有十六岁。而上弦都是生存了上百年的鬼,经历过无数战斗,自然也积累了更多的战斗经验。
眼看胜负已分,炭治郎担心道:
“炼狱先生!!”
与此同时。
纤细的身影一晃,挡在炼狱杏寿郎面前。
“立花小姐,危险!”
拳头在她不到半厘米的距离时堪堪停住。
猗窝座身形微滞,他看着立花笋,似乎又出现了认知的错乱。
“恋雪……”
立花笋心道。
抱歉,恋雪小姐。
为了救炼狱大哥,还有让猗窝座摆脱鬼舞辻无惨的控制,请让我借用一下你的身份。
……
“不要再打了。”
“”和我们走吧。”
猗窝座狠狠一颤。
须臾。
他竟然真的放下了拳头。
“好。”
立花笋:!
其他人:?
众人一头雾水。战斗莫名其妙中断,敌人好像还投入我方了?
善逸挠挠脑袋:“这是怎么回事啊?”
炭治郎看看猗窝座,又看看立花笋:“立花小姐,是上弦的旧识吗?”
一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立花笋想了想,突然问:“炭治郎,你的箱子还有多吗?”
炭治郎眨眼,他背后的箱子里装着变小的祢豆子妹妹。
鬼不能晒太阳,为了方便哥哥携带,祢豆子平时会将自己的身体缩小,退化至三四岁的孩童状态,也就是立花笋一开始在列车上见到的模样。
立花笋转头,望向猗窝座。
“你也可以变小,对吧?”
*
次日清晨,太阳从薄云后露头,绵软的云层泛出金色的光。
鬼杀队本部。
不死川实祢狠狠拍了下桌子,额头青筋暴起:“她真的跳上列车了?”
蝴蝶忍叹气:“我明明叮嘱过她不要轻举妄动,等救援的人过来……”
富冈义勇没说话,但紧抿的唇角足以表露他此刻的心情。
不死川等不住,正准备亲自过去救人。
一只乌鸦扑闪着翅膀飞进来,口中念叨着:“回来了!回来了!”
蝴蝶忍连忙问:“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吗?”
作为信使的乌鸦答道:“任务顺利完成,没有人阵亡。”
三人闻言,皆松了口气。
所有的柱都去接出任务回来的几人。
立花笋乖乖地站在师父,老师还有忍姐姐面前,认错态度十分端庄。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蝴蝶忍轻轻抱了一下她,揉揉她头发:“没事就好。”
不死川实祢哼了一声:“急着去送死的家伙,谁担心你。”
富冈义勇把立花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保她身上没什么伤,目光落在她背后的旅行包。
“笋,你背包里是什么?”
立花笋拉开拉链,把三岁版猗窝座从里面拎了出来,放在阴影里。
几秒钟静默。
在场所有的柱,除了炼狱杏寿郎之外都拔出了日轮刀。
“上弦叁?!”
立花笋赶紧拦住他们。
“没关系的,各位,猗窝座已经摆脱了无惨的控制,他不是敌人。”
然而这话完全没有消除大家的紧张。
尽管先前确实有鬼与鬼杀队合作的先例,比如祢豆子,还有珠世小姐,但猗窝座跟她们不一样。
他可是上弦叁!
无惨手下最强的三只鬼之一!
如果祢豆子和珠世叛变,柱有把握可以杀掉她们,但猗窝座可就不一定了。
猗窝座垂眼,看着那一把把对着他的刀刃,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变回成年版。
众人手中的日轮刀顿时握得更紧,各式呼吸法蓄势待发。
不死川实祢冷声道:“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信任鬼!”
富冈义勇望着少女身后的鬼,陷入沉思。
蝴蝶忍有些犹豫。
理智上,她认为让猗窝座加入鬼杀队实在太危险,可是上弦叁与一般的鬼不同她确实也有所耳闻。
根据鬼杀队获得的情报,猗窝座并不像其他鬼一样嗜好吃人,他的实力都是通过战斗磨炼出来的。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他从来不杀女人,遇到女性的鬼杀队剑士甚至还会放过她们。
立花笋很清楚大家的考量。
想让鬼杀队的剑士信任鬼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要不是她曾看到猗窝座的过往记忆,或许她也不会这么做。
立花笋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为猗窝座作担保,如果哪他天暴走不受控制,只要他伤害一个人……我就切腹自尽。”
……
不死川实祢的额角狠跳了两下:“不行!”
一旁的蛇柱小芭内伊黑阴恻恻道:“学生的事,老师怎么能不负责,反正富冈已经为祢豆子做担保了,再加一只鬼也无所谓吧。”
不死川实祢顿了一下,“这倒是可以考虑。”
富冈义勇:?
众人正吵成一团乱,一个双目失明,半张脸布满烧伤般的可怖疤痕的男人被两个女孩搀扶着走进屋内。
原本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齐齐地跪下行礼。
“主公!”
产屋敷耀哉向他们点头:“上弦叁的事,我已经听杏寿郎说了。”
“有猗窝座的加入,不仅可以提高鬼杀队的实力,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可以获得更多关于鬼舞辻无惨的情报。为了这些情报,我愿意冒着风险去相信他。”
“从今天开始,猗窝座就是我们的同伴。”
“主公……”
“我意已决。”
话已至此,便不再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鬼杀队的剑士都是从心底里尊重主公,才会愿意跟随他。
立花笋很惊喜:“谢谢主公!”
产屋敷耀哉顺着她的声音,向她笑了一下。
蝴蝶忍建议道:“主公,鬼舞辻无惨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上弦叁加入了鬼杀队,但如果他继续叫猗窝座这个名字,信息交流的时候可能会导致情报泄露。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换个名字?”
产屋敷耀哉思考片刻,道:“取个代号吧。”
“叫什么呢?”
众人望向阴影中的猗窝座,而猗窝座目不转睛,一直盯着立花笋。
立花笋原本想让猗窝座叫回人类时期的名字——狛治。
不过转念一想,把他变成鬼的无惨应该知道这个名字,依旧会暴露。
突然,立花笋灵光一现:“宿傩怎么样?”
她取名字经常会参考各种动漫游戏里的角色。
比如玩异能相簿那会儿,朋友养了只很可爱的柯基,让她帮忙取个名字,她就建议朋友给柯基取名中也。
蝴蝶忍摸了摸下巴,道:“宿傩……是指鬼神两面宿傩吗?虽然很特别,但是会不会太明显了?”
也是。
鬼神的名字很容易让人有所联想。
立花笋又想到什么:“那,宿鸣?”
蝴蝶忍道:“这个不错。”
立花笋问:“猗窝座,你觉得可以吗?”
猗窝座耸肩:“无所谓。”
第70章 现实05
有了猗窝座的加入, 鬼杀队新增了一项魔鬼训练——与上弦叁的实战练习。
尽管每次都被揍得很惨,但与真正的鬼战斗,获取的经验是一般的训练不能比拟的, 因此想要找猗窝座训练的人越来越多,后来甚至到了需要提前几天预约的程度。
当然, 比起一般的鬼杀队剑士, 猗窝座还是更喜欢跟柱打,没有鬼舞辻无惨的命令作为束缚,单纯的与强者切磋让他更加开心。
这种模式, 就像从前师父的道场。
看到猗窝座在鬼杀队融入得还不错,立花笋很高兴, 不过又有些担心。
她明天就要去英国了。
“我不在真的没问题吗?”
毕竟猗窝座的担保人是她, 如果出了什么事, 她正好不在的话, 可能会拖累富冈老师或者师父。
蝴蝶忍道:“没关系, 我和主公确认过了,他身上无惨的诅咒已经完全消失……说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他怎么会叫你恋雪?”
立花笋犹豫了下,想着既然对象是忍姐姐,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便如实道:“我对他使用了净化术,本来想让他变回人类, 没想到只解除了无惨的诅咒, 他的记忆也出现了一点混乱。”
蝴蝶忍闻言, 挑眉:“这样吗?有意思。如果净化术可以解除无惨的诅咒, 那对无惨本人使用的话……”
她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唇角勾起一个腹黑的弧度。
蝴蝶忍拍了拍立花笋肩膀:“总之,不必担心,我们会帮你看好他的,其他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立花笋点头。
东京到伦敦,十二个小时的飞行。
飞机落地,立花笋来不及睡一觉倒时差,在酒店放完行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去Oxford办申请延迟入学的手续。
鬼杀队的学院不对外招生,在外人眼里也是宗教学院,这种“本升专”的操作当然没法作为申请理由,所以立花笋决定以gap year的名义延迟入学。
Gap Year也就是间隔年的意思,在一些西方国家比较常见,指学生在升入大学或者踏入社会工作之前先停顿一年,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可能是长途旅行,也可能是志愿者工作。
并不是所有学校都允许gap year的学生保留学籍,所幸牛津的规则是可以保留offer一年。
顺利办完手续,立花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回酒店的路上,她不像来时这么着急,准备沿途逛逛伦敦,顺便买些伴手礼回去送给鬼杀队的大家。
走在波多贝罗街,红色的双层巴士从身边开过。
眼前所见与想象中的雾都不一样,这里并没有如文学作品里描述得那样被铅灰色的雾霾笼罩,相反,天空湛蓝,泰晤士的河水也很澄澈,只是气温有点低。
然而很快,立花笋就为自己想要逛逛伦敦街道的这个念头后悔。
因为导航竟然坏了!
她反复刷新界面,始终刷不出来,在右上角一看才发现网络竟然只有3G。
可恶,这信号系统也太差了。
怪不得她会走着走着手机突然没有信号。
如果导航无法使用的话,那就只能靠传统的地图找路,可是对立花笋这样百分百的路痴来说,别说看图找路,就连基本都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立花笋正纠结着是不是该去主动问路。
一个白衣黑裤,身背长布袋的少年从她面前走过。
少年身形颀长,眉目清秀,就是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似乎长期睡眠不足。
在异国他乡,这样黑发黑眼的东方面孔很容易令人心生亲切,即便立花笋并不确定对方究竟来自哪个国家。
“Excuse me……”
乙骨忧太停住脚步,礼貌地看着她,嗓音温和干净:“日本人?”
立花笋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乙骨忧太道:“我也是。”
好巧!
立花笋眼睛一亮:“我叫立花笋,请多指教。”
“乙骨忧太,请多指教。”
“乙骨君,你知道Westbourne Park地铁站怎么走吗?”
乙骨忧太闻言,思考片刻,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也刚来这里没多久,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