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大家说说吧。”于梓往后靠了靠，紧绷的脸也微微舒展了一些。
　　“脑波如何形成精神力，又回到了我之前提到的问题——多出来的能量从哪里来。”
　　一直跟着沈意节奏的云暄妍立刻反应过来：“难道……你认为能量是来自虚空意志？”
　　“是，也不是。”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沈意依旧不慌不忙地解释：“结合之前结算出来的脑波频率区间的问题，其实可以得出一个概念，越接近那个频率精神力能级越高，但是并不是不接近那个频率，就不能使用精神力了。”
　　“所以脑波作用精神力的关系，我认为能量并非因为足够虔诚而被‘赐予’，而是一种‘被响应’的关系。”
　　“响应？”众人错愕不已，一位原本研究涉及网络数据应用的研究人员忍不住问道：“是我们理解的那种响应吗？类似服务器的响应？”
　　在场的都是科学家，哪怕不了解网络数据，但是基本原理还是能理解的，大家本来还没想明白沈意说的响应是什么意思，听到这话，神情一动，觉得似乎捉住了什么。
　　“没错。”沈意赞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那个研究人员，继续说道：“我目前的理论，就是假设有虚空意志或者别的另一个名称的存在，它应当是一个存在于暗物质世界的特殊的负粒子形式的结合物，拥有我们暂时无法理解和观察的运行模式。”
　　“而精神力者使用精神力的时候，与它之间的作用关系……就像是个人终端与服务器。”
　　“只要达到特定的脑波频率，就能访问这个服务器。”
　　之前询问的那个研究人员恍然大悟，口中喃喃地接上了沈意的话：“所以……脑波也是命令指令，在收到个人终端的指令之后，服务器对目标进行了响应，在暗物质世界调动了负粒子，与正粒子相互作用，产生了精神力的能量！”
　　沈意点头道：“不错，频率区间就是访问等级，反应在我们现实里看到的精神力等级，访问等级越高，能够调动的负粒子就越多，产生的精神力能量越大。”
　　“利用信仰，可以让大脑波动接近这个频率。”说到这里，沈意笑了笑：“也许，对虚空意志的信仰可以换一句话来说，就是安全访问等级秘钥。”
　　这一段理论听得在场众人大开眼界，感觉自己的观念都被刷新了一遍，越想越觉得震撼，果然如她刚刚所说的，足够颠覆，不过仔细想想，按照非途这个说法，不少宗教教义中所说的越虔诚越会被神明关注宠爱，也能够达成这种逻辑自洽了。
　　众人消化了一番后，于梓再度问道：“那虚空意志为什么会进行这种响应呢？”
　　大家听了，也跟着疑惑，不错，这好像又回到了宗教问题，神需要信仰？
　　对此沈意答道：“目前我认为比较大的可能，是它与宇宙进行能量交换的形式，就是在生物的脑波频率的影响下发生的。”
　　云暄妍说道：“你的意思是，生物的脑波频率，就是物质世界里唯一能够影响它的因素吗？”
　　这个时代的科学研究，已经能够提取出暗物质，确认暗物质世界的存在，只是作为物质世界的生物，无法触及到暗物质世界，因为两者触及就等于物质的毁灭。
　　“可能不是唯一，但能够影响，并且属于它的‘日常’。”说着沈意耸肩开了个玩笑：“也许对于它来说，人类的思维波动就像是空气之与我们，只要有空气，它本能就会‘呼吸’，而我们的世界里，有些人的思维波动是新鲜空气，有些人是勉强可以使用的冷空气，有些无法引起它反映的，也就是不能开启精神力的人，也许精神波动对于它来说就是不能用于呼吸的各种其他气体。”
　　这么一打比方，在场众人又能够理解了，并且所有的逻辑链确实能够圆上。
　　一直眉头深锁的巫林这时候开口：“这只是理论。”
　　这个理论猜想过于让精神力者恐惧，因为如果沈意的理论成立，那代表着精神力竟然不是可以锻炼的‘天赋’，而是一种来自于暗物质世界的反馈，颠覆了一直以来人们对于精神力的认知。
　　毕竟并非是自身具有的力量，那就意味着这是不可控的。
　　“是的，理论。”沈意说道：“所以，下一步的研究路线很清晰。”
　　没想到时隔半年，沈意又在一个新领域取得了这么大的进展，还是直指精神力本质的进展，这一次的研究成果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前方完全是笼罩在未知中的迷雾，让人本能的恐惧。
　　听到沈意的话，在座的精神力者们纷纷嘴唇颤抖，仿佛已经知道了沈意要说什么。
　　终于，沈意的话语落下，犹如闪电劈在众人心头：
　　“找到最终频率，找到……虚空意志。”
 
 
第103章 .  103   做出来了
　　“无稽之谈……”灵教之中, 苍淼穿着一个样式古怪邪异的祭祀长袍，站在一个新修建好的祭坛中央，听着属下的汇报, 神情气愤无比。
　　在她的周围, 还有一些披着同样风格的灰色袍子的教众, 在看向着她的时候, 目光中流露着诡异狂热的光。
　　一开始灵教叫灵教，只是因为《英灵永生》的游戏设定带有一点宗教观而随便取的, 十分随意，颇有点中二的味道。
　　但是如今开始传教之后, 这个联邦最大的精神力者势力, 如今还真的巧合的往宗教发展了。
　　“什么服务器, 什么响应……他们根本不能理解，虚空意志是多么伟大的存在……”苍淼在祭坛中走着, 越说越愤怒, 怒斥道：“这是亵渎！”
　　“这种亵渎者，就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消失！消失！”
　　随着苍淼的话语，在场的其他狂热的教众们, 纷纷应和。
　　在这个早已没有信仰的人类新纪元, 再度出现了在古地球时代才有的宗教，并且因为常年没有精神寄托, 并且能够从信仰中收获足够的好处，此时这里的很多灵教的信徒，甚至是达到了在古地球也少有的狂信徒的标准。
　　苍淼如今身为教派的大祭司，是最接近虚空意志的存在，她的话对于信徒们而言，比教主怀佳还要管用。
　　怀佳走进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
　　见状，怀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后咳嗽了一声，对苍淼说道：“非途在灵能研究所，在联邦的直属管控下，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力量去对付她。”
　　怀佳口中所说的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他的私信，他不希望如今灵教中苍淼的话语权超越他这个一把手。
　　苍淼闻言看了过来，目光森冷，哪怕是面对怀佳这个曾经的盟友也毫无感情，她如今整个人的状态已经与过去大不相同，完全陷入了对虚空意志的狂热信仰崇拜之中，对其他的事情都变得毫不在意，任何违背与不敬虚空意志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哪怕是怀佳这个教主也一样。
　　“神灵不允许亵渎！”
　　随着苍淼的话语落下，其他正在做祷告的信徒们目光也看了过来，目光不善，让怀佳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些人有一些本来是灵教的人，有一些则是后面收拢回来的中小组织众人，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都十分渴望提升精神力能级，于是加入灵教之后，在苍淼的带领下，非常虔诚的信仰虚空意志，在信仰的过程中，他们确实获得了精神力的提升，这也导致他们的信仰越发虔诚，全部成了狂信徒，只听苍淼的命令。
　　同时，他们的精神力强度也都达到了九级。
　　怀佳哪怕是第一个吃果子的人，实力也因此提升到了九级，然而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怀佳本身就有天赋，信仰没有苍淼那么虔诚，实力还能够镇压灵教，不过面对同是一群九级的狂热信徒们，他也是感到十分忌惮的。
　　“当然，神灵不允许被亵渎。”怀佳连忙附和道：“我只是说暂时不去管她，她只是个不重要的小角色，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获得更多来自虚空意志的知识反馈，在这个世界传播祂的意志！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重要了。”

　　这个理由立刻说服了苍淼：“没错，暂时不处理这个亵渎者，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怀佳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占领更多议员席位，让精神力者成为主流，构建属于我们精神力者的社会，而不是让那些庸碌的，只能活三百年的普通人占据高位！”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
　　“我们生而强大，自然应该站在人类社会的顶端！”
　　苍淼毫不在意的点头：“更重要的是让主的荣光播撒到整个宇宙。”
　　“没错。”怀佳赞同，他阅读过一些古地球的历史知识，如果大事可成，那未来苍淼就是主管宗教事宜的教皇，而他就是联邦领袖。
　　灵能帝国皇帝，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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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次了，这个月灵教已经第五次提出向议会要更多的席位了。”于梓看到这个新闻，眉头紧皱，这段时间，他因为和军方的关系，知道了不少幕后消息。
　　灵教拥有了比之前更强大的九级精神力者后，之前一直被联邦政府忌惮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灵教最近开始动作频出，开始用各种手段寻求精神力者的地位提升、特殊待遇，昨天，有一个否决这个提议的联邦议员心脏麻痹死在了家中，虽然监控与设备没有查到任何原因，但是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这是一起精神力者用了未记录在案的精神力手段进行的远程犯罪。
　　这个时代医疗水平太发达了，根本不会发生心脏麻痹救不回来的情况。
　　这一下，可谓人人自危，联邦既愤怒又忌惮，毕竟下一次要是哪个议员对精神力问题提出反对的时候，说不定就会遭到同样的待遇。
　　原本不会这么剧烈的社会矛盾冲突，因为精神力者的实力膨胀，变得开始有这种小规模冲突，联邦中的反对派，开始寻求方法解决越来越猖獗的精神力犯罪，这个需求，当然最先到达灵能研究所。
　　“大家有什么办法可以提供吗？人员与经费支持都不是问题。”于梓召开了紧急会议，对在场的所有的科学家们说道。
　　“院长，我们现在都在研究脑波频率的领域……”
　　“是啊，这方面可以深入的内容太多了。”
　　“也许，我们弄清楚了频率的问题，就能一次性解决灵教的事情了。”
　　听完之后，大家都纷纷表示为难，虽然上次沈意的研究理论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让人震撼恐惧，但是探究是智慧生物的天性，沈意的研究又开辟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让一众科学家们都沉迷其中，这时候不想分出精神来遏制灵教的发展。
　　“灵教的信仰问题，我觉得问题不大，正好可以作为实验样本来观察，看看信仰对精神力能级的影响究竟能产生多大的作用，也是对我们手上研究的验证。”云暄妍想起了最近可喜的研究进度，不由得说道。
　　这段时间，几乎整个研究所的人都参与了沈意实验室的研究，在对脑波频率进行更精确的核算。
　　于梓听了这话，不由得摇了摇头，云暄妍虽然是个科研人才，但是政治敏感度实在是太低了，他眉头紧皱地直接说道：“所有人停下手中的科研项目，现在需要的是遏制灵教精神力者的应用科技，别忘了我们最大的研究赞助来自联邦政府！”
　　大家听到这话，集体一愣，脸上闪过愤懑不满，随后还是变成了叹息。
　　没错，他们不是在私人实验室，既然享受了联邦的后勤支持，就没有办法自由展开研究。
　　眼下为难的是不仅是要众人放下手中进行到一半的研究，还要重新开始去针对精神力者的科技，之前整个研究所的科研力量都投入在了精神力本质的的研究上，等于是一切从头再来。
　　就在整个会议室愁云惨淡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我可以提供精神力屏蔽技术。”
　　于梓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忍不住瞪大了眼，与其他人一起看向了角落的沈意。
　　“精神力……屏蔽？”于梓看着沈意，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她第一次参加研究进度汇报回忆的时候，曾经提出的关于脑波波长的应用。
　　当时大家的视线都被精神力手术刀与精神力调节仪两个应用吸引了，忘记了最初这个应用提出来的时候，就让在场不少精神力者感到恐惧的长波短波互相消泯的‘禁魔’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