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早虐文里当妈粉——向日葵一号
向日葵一号  发于:2021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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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只是个开始,真正厉害的还在后面。
  方才宋引玉已经发泄过一场,此时心情平复了许多。
  哪知她回去后,人还没站稳,秦嬷嬷先抱着她狠狠哭了一场,阿月阿星并几个丫头也在一旁抹眼泪,显然都被吓得不轻。
  满院子的人,反而是宋引玉最为镇定,她哄着阿月几人去给她提水来,说要沐浴更衣。
  而后又安慰了秦嬷嬷许久才作罢。
  沐浴更衣后,她出来时,桌子上早摆满了她喜欢的吃食,糕点蜜饯松子连冰糖葫芦都有。
  宋引玉微怔,经秦嬷嬷一说才知道是谢老夫人命人送来的。
  宋引玉心里一暖,身边人的关切彻底驱散了她心里的不适。
  吃进一颗糖葫芦,宋引玉慢慢嚼着,甜渍渍的糖味里包裹着酸酸的山楂,冲散了她鼻腔里总是萦绕着的血腥味。
  宋引玉怕死,今天她是怕的,坐在马车里察觉不对时,她没有一刻不怕。
  可她知道,怕没有用,越怕会越慌,越有可能让她丢命。
  唯有沉着冷静,展现出毫不畏惧的强大,才能反过来让敌人怕。
  只要敌人怕,她才能生。
  又过了一日便是中秋节了,与往年一样,府里侍从一大早就起来开始打扰府中各处,并悬挂灯笼。
  可不同的是,今年这个中秋显得有些冷清。
  街上人影稀少,商铺大多都关了门。
  府内的来来往往倒是忙得热闹,但下人的脸上看不见往年的喜庆,皆愁眉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挂白幡,办丧事呢,惹得常管家恼火地好生惩戒了好几人。
  今日宋引玉也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她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裳,就直奔厨房去了。
  学了两天,她的月饼已经做得有模有样,她想若是事情解决得快,说不准谢临安还能赶回来吃上她亲手做的月饼。
  早上跟着大师傅婆子们备好了馅料,用过午膳,她就开始做了。
  她动作不熟练,一块一块地做得很慢,这一做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上。
  夜幕降临,天上最后一丝余晖消失。
  宋引玉将最后一块月饼从模子里翻出,但这块月饼不知为何嵌在模具里嵌得格外紧。
  她使劲地弄,将模具敲得??响,那块月饼才掉出来。
  可一掉出来,那月饼竟直接裂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的馅料。
  宋引玉做了那么多块,这还是第一块裂成这样。
  花好月圆几个字里的圆字直接从中间劈开。
  宋引玉怔怔地看着,心突然狠狠跳了下。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就是不见人,她也能想想得道来人有多焦灼。
  她抬眼看向门口,不多时秦嬷嬷慌张地跑进来,待看到她后,脸色没有丝毫缓解。
  外面天凉,秦嬷嬷却急得满头大汗。
  “夫人,外,外面有叛贼围府!”
  秦嬷嬷急促地说着,满脸的不安惊恐。
  宋引玉那颗心咚地沉到谷底,她扯下身上的围腰,冲秦嬷嬷说:
  “嬷嬷,别慌。”
  她的神色很冷静,连带着秦嬷嬷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竟真的慢慢平静了下来:
  “是,夫人,嬷嬷不慌。”
  宋引玉拍掉手上的面粉,然后抬脚往外面快步走去。
  秦嬷嬷和阿月阿星几个丫头连忙跟在她身后。
  她走得很快,府上各处人心惶惶,丫头婆子神色不安还有偷偷哭泣的。
  宋引玉掩藏在黑夜里的脸,格外冷硬。
  急急走到门口时,已经有护卫提刀横在身前,死死盯着大门。
  那些护卫宋引玉看一眼就认出了,是那日周思璎留下的。
  与其说是护卫,今日仔细一看,宋引玉认为这些人该是军营里出来的兵。
  另外,还有非乐领着府中护卫,跟着驻守。
  除此以外,外面的火光冲天,入耳全是短兵相接,铿锵之声。
  今日是中秋,可天上乌云遮盖看不见一点亮光。
  漆黑的天幕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嘴,下一刻就要把所有人吞噬殆尽。
  “夫人!”
  非乐先一步看见她,连忙喊到。
  “夫人。”
  这群官兵领头之人也施礼,唤道。
  宋引玉点头应了下,看着外面还没停歇的打斗,问到:
  “如今什么形势?”
  领头之人皱眉,脸上的神情并不乐观:
  “叛贼来势汹汹,兵马众多,我们的人恐怕抵挡不了多久。”
  宋引玉闻言,咬紧了牙,而后语气晦涩地问:
  “京城,被攻破了吗?”

  领头人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京城守备军副将领着手底下半数兵马判乱,前往城门想开城门放入叛军。
  将军被人困住赶到时为时已晚,不过,周将军和李将军已率军赶来,此时双方人马正在城门口大战。”
  三言两语的话说了个大致状况,但足以让宋引玉了解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
  “皇宫怎么样?”
  领头人脸色更难看,低下头说:
  “文贼已攻入勤政殿。”
  宋引玉沉默不语,没再说话。
  外面的声音越发大了,杀声喊声不绝于耳。
  而门内陷入了安静,听着外面的声音,也能感知到形势的严峻。
  非乐和护卫领头人神色越发紧张,他们提刀护在宋引玉面前,随时在准备着大门被攻破,应战敌人。
  片刻后,常管家带着谢老大人和谢老夫人来了。
  二老面容依旧严肃,谢老大人看了看宋引玉见她面容沉静,眉目间看不见慌乱之色,不由得一笑道:
  “很好。”
  “父亲,母亲。”
  宋引玉唤道,护卫等人也得纷纷行礼。
  谢老大人到后,宋引玉低声将刚刚护卫告知的形势转述了一遍。
  听完后,谢老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眉眼沉了下去。
  外面的动静慢慢小了许多,但这并不是好兆头。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外头已经听不见什么兵器相交的铮鸣之色直至完全安静下来。
  非乐和领头的护卫,眸光一利,握紧手里的长刀死死瞪着大门。
  就在这时,突然有啪啪的碎响,有什么东西打破了,接着大家闻到了浓重的刺鼻的气味。
  众人皆变了脸色,那是火油的气味。
  正想着,门处又传来叮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钉在了大门上。
  那是支燃着火的箭头被钉入门里
  火油遇火则燃,门内飘进无数的浓烟,猩红的火焰蚕食着大门。
  有了火油加持,火燃得尤为地快,熊熊烈火燃着,大门摇摇欲坠。
  不止是谢府,仰头看去,京中还有许多没有投靠齐训侯遭遇顽强抵抗的重臣家都被点燃,
  大火印得满天的红光,漆黑的夜幕像是被一柄红色巨刀劈开了一样,显得格外狰狞。
  门外响起了一声大笑,嚣张跋扈地喊到:
  “谢甫舟老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侯爷爱惜人才,若你愿真心投靠,本将饶你们不死。”
  谢甫舟乃是谢老大人的名讳,门外之人语气极不客气,乃是知晓谢老大人不可能投降所以蓄意侮辱。
  谢老大人冷哼一声,大呵道:
  “竖子无礼,尔等乱臣贼子,当诛!”
  门外那人听他的话,笑声消失,随即阴恻恻地开口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谢甫舟,本将现在就送你们一家人去地府团聚!”
  说完,他扬声喊到,
  “给我烧,把火油全部点了。”
  “是。”
  接着,就是搬动坛子的声音和走动的声音。
  宋引玉听着,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她掐住了手心,沁了血都没发觉。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带了多少火油,但敢从外面开始烧,想来就不少。
  那些火油一旦点燃,后果不敢设想!
  如此生死存亡之际,她只有一个念头,援军呢?援军为什么还没来?
  她不信皇帝会任由这些人在京中烧杀,他这一出分明该是请君入瓮,现在若再任其发展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所以援军呢?援军为何还不来?
  啪,一坛子的火油摔破在墙角,宋引玉咬紧牙关,死死瞪着已经烧透的大门。
  在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放慢了节奏,所有细微的声音都被她听进了耳朵里。
  她听见了搭弓射箭的声音,啪地一声响,大门处的一块木头被烧得掉下。
  透过那一角,她看见了无数支燃着火箭,已经拉圆,眼看就要射出。
  宋引玉瞳孔一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护在她身上前的非乐和护卫等人也看见了,他们把刀攥在手里,攥得手指关节发白,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外面领头之人身披黑色战甲,火光印着狰狞的脸孔格外可怖。
  那些箭头已经被拉满,好似马上就要射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穿过人群,已势不可挡之事势射穿了黑甲叛贼的喉咙。
  他脸上的狞笑就此定格,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从脖子中伸出的剪头。
  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不出来,便重重摔下了马。
  周遭安静了一瞬,接着后面有人大喊:
  “本将奉皇上之命,捉拿乱臣贼子,缴械不杀,违者格杀勿论。”
  随后一人一马提刀杀入人群,长刀所到之处叛军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砍掉,血溅三尺。
  他过后又是无数的骑兵闯入叛军之中。
  然后双方开始展开厮杀,开始射箭的那群叛军手中的箭一松掉在地上反把自己点燃了。
  有人稳住朝敌人射去,但很快被斩断。
  叛军不少,但援军更不少。
  这场杀戮持续了很久,被点燃的大门终于支撑不住轰地一下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直到大门被彻底燃烧殆尽时,援军才将所以叛军斩杀。
  之前一箭射穿叛贼喉咙的将军,翻身下马摆着门口的还燃着的火星子走了进来。
  他人高马大但意外的年轻,一身盔甲上沾了血。
  走至他们面前时,他拱手行礼道:
  “末将李衡风见过谢老大人。”
  谢老大人问:
  “李慕是你的谁?”
  那将军恭敬地答道:
  “是末将的父亲。”
  谢老大人闻言赞赏道:
  “好,英雄出少年,你没堕了你父亲的名声。”
  李衡风闻言,眼睛一亮大声道:
  “多谢老大人夸赞!”
  谢老大人:“京中形势如何?”
  李衡风道:
  “我父亲和周将军已拿下叛军,周将军之前赶往了皇宫相信不久就能拿下文家贼子。”
  “好,好,好。”
  谢老大人连说三个好。
  危机解除后,李衡风怕再有叛军来遂一直守在谢府。
  这一夜京城乱成一锅粥无人入睡。
  直至丑时有人快马来报,齐训侯已伏诛李衡风才离开。
  他留下些人依然驻守,带着剩余的人骑马奔去皇宫向皇帝复命了。
  他走后,谢老大人和谢老夫人都回去歇息了,熬了一宿,二老年纪大了有些受不住。
  秦嬷嬷也劝宋引玉回去歇了,但她不肯,固执地守在破了大门口。
  她像是不知疲累,一站就是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缓步走来。
  宋引玉初初还以为看错了,她使劲眨眨眼,才确定,是他。
  她鼻子一酸眼眶发热,猛的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你回来了。”
  她将头埋在谢临安的怀里,轻声说。
  谢临安同样紧紧抱住她,双手微微颤抖,低声唤道:
  “窈奴。”
  这一句过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只静静相拥。
  折腾了一夜的京城终于重新沉寂下来。
  此时大街上已是死尸遍地,血流成河,许多烧毁的宅子,火熄灭后还冒着青烟。
  有官兵开始清理走尸体,拉着板车把一具一具的尸体抬上板车,拉出城入掩埋焚烧。
  这一忙直至天光大亮,临近午时才运走城中所有的尸体。
  待他们走后,战战兢兢了一夜的百姓方才打开家门。
  没有召集,京中百姓已经自发开始清理街道。
  他们端了一盆盆水泼在地上,然后用扫帚慢慢扫起来。
  血渍被水一泼,溅起红色水珠。
  这见证了昨夜的混乱。
  谢府的下人一夜未睡,依然积极地开始清理。
  大门被烧毁了,需要清理残渣,还有外墙被泼上的火油。
  这些若是不趁早清理干净,但凡是沾了火星就该惹祸了。
  正院里,下人们轻手轻脚地走动着不敢打扰屋内的主子。
  但其实宋引玉并没有睡着。
  她躺在谢临安的怀里,看着他熟睡的脸,抬手轻轻摸了摸。
  谢临安却一无所觉,睡得正香。
  宋引玉不知道他这段日子到底有没有睡过觉,可她看得出来,他瘦了许多,满脸都是疲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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