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玉连吃了两大口才才转战臭豆腐。
臭豆腐味儿很浓,这一会儿的时间,满屋子都是臭味了。
宋引玉却是迷得很,觉得香吃起来更香。
谢临安像是还跟那炸豆腐的小哥打过招呼,因为她吃着没前几次那么辣了。
但现在吃却更合适,毕竟大晚上的她也不敢吃太刺激性的食物。
即使没那么辣,宋引玉还是只吃了两块便自觉停下了。
最后是烧饼。
宋引玉吃得开心,不一会儿食盒里的东西就所剩无几了。
她吃着碗里剩下的豆花,好奇地问到:
“你怎么买到臭豆腐的?我记得那小哥早上不卖的。豆花是在哪里买的,怎么前几次去集市都没看到?”
宋引玉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问,实在好奇。
谢临安替她擦掉了嘴边沾上的豆花,笑着说:
“臭豆腐是去他家里买的,豆花也是他磨的。”
谢临安耐心地答道。
宋引玉听后怔忡了下,就红着耳尖不再东问西问老实地吃完了豆花。
剩下的除了臭豆腐谢临安不吃辣放着没人吃外,其余的她吃不完的都由谢临安慢条斯理地吃了下去。
东西吃完后,宋引玉喊了一声阿月和阿星就带着丫头们进来将食盒撤下去了,而后打开了窗子透风。
待丫头们走了以后,吃饱喝足了宋引玉打了个秀气的哈切,被谢临安重新抱回了床上躺下。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困得眼皮一直往下坠,正要闭眼时,却听谢临安说:
“我给你上些药吧。”
宋引玉猛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看着谢临安的手机的瓷瓶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她结结巴巴地问:
“上,上药?”
谢临安打开瓶子,嗯了一声。
宋引玉扭捏了一下,好不容易压下的羞意重新涌了上来。
她这身皮肉娇嫩,力气稍大了些便会泛红,更别说昨日谢临安到后头已经失控了。
今早起床时,她偷偷看了看,发现疼得厉害的地方已经青紫,不能看了。
她怕阿月她们发现,在更衣时还遮掩了一二。
毕竟因那事伤的,宋引玉并不想让旁人看到这些暧昧的痕迹。
“窈奴?”
谢临安见她不动,又唤了一声。
此时床帐已经发下,帐中的光线有些昏暗。
宋引玉扣了扣手,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褪下了衣服,躺在床上露出了身上有伤的地方。
她垂着眼不敢看谢临安,可身上的皮肤一接触空气,便起了鸡皮疙瘩。
谢临安只知道昨夜手重伤了她,却不知这般严重。
看着她白皙细嫩的皮肤上刺眼的青紫,谢临安蹙眉道:
“昨夜,是我失态了。”
宋引玉咬了咬唇没吭声。
这种事,怎么能说失没失态,这话她该怎么接。
不好接,索性宋引玉便没应声,只眼神游移,脸上泛起红晕。
谢临安将药倒在手心,细细涂抹在宋引玉伤着的地方。
那药抹上后,需要推开,才好吸收药效。
谢临安即使已经放轻了动作,但宋引玉依然会发出痛吟声。
这本没什么,只是宋引玉忘了,昨夜她一度便是以这样的声音回应着谢临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临安额上沁着汗珠,他隐忍着好不容易上完药。
宋引玉甚至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谢临安便突然抱住凑在她耳边哑声说:
“夫人,不可白日宣淫。”
宋引玉脑子一嗡,面红耳赤地推着谢临安的胸膛,磕磕绊绊地说:
“谁,谁要和你,和你白日宣淫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谢临安也有这么狭促的时候,明明面上是端方君子,却说出这种话。
惊得宋引玉立刻反驳了回去。
只是如今她未穿衣裳这话怎么听怎么没底气。
谢临安不说话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滚烫了起来,他吻了吻她,抱着宋引玉的手越发收紧了。
宋引玉紧紧闭着眼,心砰砰直跳。
许久,谢临安终于松开了她呼吸渐渐平复。
谢临安捡起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给宋引玉穿起。
宋引玉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心跳得不能自己。
衣服重新穿好后,他问:
“昨夜睡得晚,可要歇息会儿?”
宋引玉胡乱地点点头,随后闭上眼开始睡觉。
然而她刚刚便睡不着,现在更睡不着了。
宋引玉睁开眼,拉着谢临安的手,抿唇道:
“夫君,我睡不着。”
她话里带了几分委屈。
宋引玉其实是真的困了,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可是脑子却清醒得不得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在不知不觉中,宋引玉已经被谢临安养出了一身的坏毛病,一有不舒坦的时候,便想哼哼唧唧的扒着他不放。
谢临安闻言却是以为她还不舒服:
“身体还疼得厉害吗?”
宋引玉摇摇头,那药的效果很好,现下已经好多了。
许是她脑子里的神经过于活跃,所以即使已经困得不行了,但还是睡不下去。
想了想,她道:
“你念书给我听好不好?我想听你念书。”
谢临安几乎对她是有求必应,之前宋引玉病了时,就爱念书哄她睡觉。现在小姑娘因他之故浑身都是伤,他又有什么不答应的。
所以当下便应了:
“可要我念文朴先生游记的下册给你听?”
宋引玉闻言拒绝了,想了想说:
“那本我自己看,你给我念论语吧。”
宋引玉从小语文就不好,一上语文课,老师只要念那些文言文她准打瞌睡,从来没有那么快入睡过。
想来让谢临安念论语应该有同样的效果。
谢临安喜欢读书,屋内自然放了些。
他颔首,随后起身在一旁的书架上翻出论语后,重新半坐回了床上。
宋引玉向他靠了靠,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谢临安翻开书,随即屋内响起了他不疾不徐的读书声。
不知道是真的这些书对她有催眠的效果还是谢临安的声音给了她安全感。
宋引玉听着听着意识渐渐恍惚了,在似醒非醒地状态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坠入梦中。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如果不是有人唤她,估计能直接睡到晚上。
因为念及她好不容易睡着,午膳的时间特意往后延了一个时辰。
他们正好吃了谢临安带回来的小食垫了肚子,所以并不饿。
宋引玉被身旁的人温柔地唤醒。
她挣扎着从沉睡中苏醒,醒后缓了一会儿,才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睡眼惺忪道:
“天亮了吗?”
她睡得分不清时辰,还以为是夜里睡着了白日醒来的。
“该用午膳了,饿了吗?我让人摆饭。”
谢临安轻轻替她拨开额上沾上的几缕黑发说到。
宋引玉懵了会儿,才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她老实地点头道:
“饿了。”
谢临安先给她披了一件外衣,才扬声唤人上午膳,守在屋外的阿月和阿星听到动静立马推门进来。
宋引玉更衣洗漱以后,坐上饭桌时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桌上的菜依然是她喜欢的,宋引玉冲着谢临安甜甜地笑了一下后,高高兴兴地捡起筷子吃了起来。
用过饭后,谢临安牵着宋引玉去了书房。
她是去看书的,就是那本文朴先生游记下册。
自从上册看完,她一直都惦记着下册,今日恰好有时间,就正好看看。
只是她刚坐下书还没看两页,抬眼就看见谢临安立在书案前,面前铺开了纸,磨了墨,正打算作画了。
宋引玉眼睛一亮,忙放下书,走在他旁边问到:
“你要作画吗?”
谢临安拿起笔,一边沾了墨一边道:
“嗯,久未作画,恐生疏了。”
宋引玉才不信谢临安会生疏了,毕竟这人一幅画可是能换回一匹那么漂亮的小白马。
说起来那马她才骑了一次,现在被养在府中。
趁着这几日天色好,可以找时间和谢临安一起去鹿鸣湖骑马玩。
她的小白马走在鹿鸣湖边的桃林里一定很漂亮。
想完宋引玉的目光又放在了谢临安的画上。
只是他才动笔还看不出要画什么。
宋引玉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重新坐了回去,看起了自己的书来。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
两人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倒是意外的和谐。
宋引玉坐得脖子发僵,她放下书起身活动了一下。
抬眼却见谢临安仍在极为专注地作画。
她好奇地走上前,想看看他到底画了什么。
只是这一看,她便惊呆了。
过了好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
“这,是我吗?”
她指着画上的人,呐呐地问到,眼神里有些不可思议。
谢临安在画上添上了最后一笔,笑了笑道:
“是,我画的正是夫人。”
宋引玉又指着后面的桃林和湖问到:
“这里是不是鹿鸣湖?”
谢临安颔首,肯定是宋引玉的猜测。
可这让她更惊讶了
“这是你给我画的像。”
谢临安画画的技巧真的很好,形神兼备意境悠远。
因而宋引玉一眼就认出了那画上的人和景物。
更让她觉得神奇的,谢临安竟然没有看见实景就能画得这般好了。
“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谢临安眼神柔和,没回答,只垂首注视着身旁的宋引玉问到:
“喜欢吗?”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简直比看见自己最美的自拍还高兴,这还是谢临安第一次给她画画。
第61章 第 61 章
近日京……
近日京中最惊人之事, 莫过于文家由公降侯,皇后被夺了权软禁宫中。
文二姑娘春猎时在齐明山上被抓,交由大理寺审讯, 这一审却是审出了不得了的事。
那桩桩件件都骇人听闻,实在难以想象那美人皮下会做出如此多丧心病狂之事。
人命于她而言宛如蝼蚁, 抬手皆可抹去。
不论官家或是平民, 文宛莹的手上都染了他们的血。
大理寺呈报结果后, 皇帝震怒即可下旨,文宛莹流放三千里至边疆做苦役。
宋引玉听后有些愤愤,觉得文宛莹就是死一千遍都不嫌少的, 害了那么多人。
后经谢临安耐心解释她才知道,皇帝原本是要处死文宛莹的。
可皇后居然和惠妃连玦前来求情,求皇帝饶她一死。
期间不知道三人达成了什么交易,文宛莹没死,被流放了。
宋引玉叹气,反过来想,对于文宛莹这种人来说死还真便宜她了。
如今她毁了容貌,又疯疯癫癫的,说是流放恐怕还没走到地方人就死在半道上了。
曾经金枝玉叶般的人物, 跌入尘埃将要靠双腿走着去往边疆,这中间得吃下常人难以想象的苦, 无人知晓。
皇后不是不明白流放比之斩首更折磨人,但大抵是想给她留一具全尸吧。
经此一事, 文家大受打击原来的定国公, 现在的齐训侯彻底安静低调了起来,闭门不出。
往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有人听说过齐训侯的名头了。
时间飞逝, 天气慢慢热了起来,一晃已经入夏了。
自从天暖起来后,宋引玉越发喜欢上街逛逛了。
她人懒不喜欢运动,可她这幅身体总要运动方能强健,于是她另辟蹊径,喜欢上了逛街。
或者是女人本质上就喜欢逛街,买这样买那样,她也一样。
有时候谢临安休沐的时候会陪着她一起,他没空时,宋引玉就自己去。
逛逛胭脂水粉或成衣铺子。
布匹她看不来好坏,只能择成衣铺子瞧有喜欢的,会让阿月她们定下。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今京城几条街的集市上哪卖的东西好吃,她几乎都了解个透彻。
这几日她还发现了一家茶楼,名叫浮云楼,是京中最大的茶楼里面每日都有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说书。
宋引玉简直听得乐不思蜀了。
这不,今日她出府后去了食锦阁买些好吃的糕点小食后,便直奔浮云楼而去继续要听那先生说故事。
浮云楼什么都好,就是吃得次了些,味道比不上食锦阁,所以每次宋引玉都是自带。
食锦阁到浮云楼隔着一条街,虽远了些,可热闹得紧,并无什么危险。宋引玉一直是走着去的,几次下来也走惯了。
可往日都太太平平的路,今日却出现了始料未及之事。
“夫人。”
阿月紧张地拉着宋引玉,紧紧注视着前面挤满的人群。
此时她们刚出食锦阁没走几步,便遇上了前面有许多百姓围在一起伸长了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