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丁点头,“是的。”
“嗯,”
封靳转头看了一眼姜柚,“吃饭。”他语气硬邦邦的,主动伸手帮姜柚接过来她手上的东西。
【呜呜呜好自觉呀】
【家人们这不就是爸爸接妈妈回家的场景吗,代了代了】
【纠正一下,是妈咪接爸比噢】
【我人傻了,一个个怎么都在装儿童今天也不是六一儿童节啊】
弹幕热热闹闹过去,镜头前导演和工作人员也都松了一口气不少。
刚才的测试仪突然出故障,着实是把他们都吓得不轻,但后面又测试结果依旧是SSS,才放下心不少,估计测试仪炸裂也是因为系统程序算法错误,反正最后结果走向正常就行。
“教练拜拜,”姜柚也很自然的把头盔放回封靳的手里,转身对着赵丁挥手。
“你……”上了星舰以后姜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封靳的头顶,上面隐隐看得见一点她刚才拔下来的头发位置上的头皮,画面有点滑稽,她忍不住弯唇笑了下。
封靳听见她的笑声,表情冷漠,侧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再看把你的也拔秃。”
“哼,”姜柚有些理亏,但还是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你敢。”
封靳没有说话,沉默的开起星舰。
【不敢不敢……】
【雀食不敢的】
【怕老婆的男人不行】
【胡说什么明明是老公】
“去哪里啊?”姜柚趴着窗户往外看,星舰飞向的位置跟之前不太一样,与灰黑色的感染区完全不一样的,钢筋水泥之下是一片完全没有伤痕的城市建筑。
这一片就是联邦首都星的地盘位置,只有最高贵的上等人血统才能过来。
星舰在位置停落,封靳打开星舰门牵着姜柚下来。
“你干嘛?”
姜柚一脸莫名。
封靳难得表情温和耐心,手放在她跟前,“吃饭。”
姜柚闻言略微拧了下眉,“不能回去吃吗?”
“我要出征了。”封靳开口道。
变异种的威胁越来越大,作为指挥官他需要再次出征保护整个联邦。
“噢。”姜柚目光黯淡了一瞬,随即抬头看向他,“你不会死吧?”
封靳没有立刻回答,他想了两秒开口道,“可能会吧。”
姜柚表情变了变似乎有点意外,但随即又恢复冷淡,面无表情道,“哦,你也不是很厉害嘛,他们不是说你是联邦最强指挥官吗?”
“我是最强的。”封靳回答,“但没有人不会死。”
话题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姜柚不开心地皱了皱眉毛,“我饿了,不是说吃饭吗?”他转身往里走。
封靳忽然拉住她的手,“保护好自己不要死。”
一股异样陌生的感觉从心脏位置腾起来,姜柚忽然感觉有些难过她不想他走,她甩开他的手,没有回答,在一旁侍者尊敬的弯腰鞠躬下转身往餐厅里面走过去。
封靳很快跟上来。
姜柚胡乱对着菜单乱点了一通,餐上的很快,两个人期间谁都没有说话。
一旁有轮椅推过的声音,姜柚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没有注意,忽然轮椅声停下,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姜柚?”
傅迟寒找了她很久,几乎翻遍了整个联邦都没有她任何信息,他一度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碰见她,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你没有死。”傅迟寒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手掌捏紧轮椅把手。
“跟我回去。我娶你。”
他还记得她当初她闯进他房间时候说过的话。
姜柚拧起眉毛,其实她都有点认不出来跟前的人是谁了,直到看见他坐在轮椅上她才恍惚有点印象。
是那个死瘸子。
他在说什么?
“傅上将。”
傅迟寒一直注意着姜柚的表情,他从她脸上看见了熟悉的嫌恶和挑剔,他隐隐有些不开心,但又忽然间觉得有点自卑,她那么完美,但他却是残缺的。
直到耳边另一道凉薄的男声响起他才恍然意识到还有其他人。
“封靳?”傅迟寒这才注意到坐在姜柚对面的男人居然是封靳。
封靳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或许你应该称呼我一声指挥官。”
傅迟寒没有说话,看了看姜柚,他继续道,“上一次你问我愿不愿意娶你,我现在回答你,我……”
一道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位置腾起,傅迟寒表情扭曲一瞬。
封靳侧头冷冷看着他,语气警告,“傅上将,你在对我的夫人说什么?”
膝盖的疼痛还没消失,傅迟寒就听见封靳话里的夫人两个字。
他表情微微变了变,难看不已。
“迟寒?”
咚咚咚的高跟鞋声音响起,裴阮焦急的往这边过来,看见姜柚的一瞬间她表情立刻一变。
“是你……你明明都已经跟指挥官在一起了,为什么……”
【啊这,又来了,能不能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哔哔?】
【也是服了裴阮每次的无脑骚操作】
【太抓马了救命】
【感觉人一下子凑齐了,节目组是不是着急完结副本在凑热闹】
姜柚有些无语,起身想走。
“阮阮。”
裴阮还没来得及闹起来,身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就站了起来。
是沈霁。
【笑不活了,姐妹们真的是有在赶场子耶】
【看得出来雀食要完结了所以人一个个都凑齐了登场】
裴阮脚步顿了下,似乎是想到上次你在店里玛利亚的事情,又有点害怕的看了一眼姜柚,立刻蹲到傅迟寒旁边,“迟寒,你没事吧?”
沈霁从身后过来,看了姜柚表情,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淡道,“阮阮不会说话,指挥官不要放在心上。”
“哥!”裴阮抬头愤愤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委屈。
沈霁这次的身份是裴阮的异父异母的哥哥。
沈霁没有理会裴阮,目光落在姜柚身上,他也知道姜柚这次是没有记忆进来的。
【哦豁,难得啊,沈霁这次居然没有阴阳怪气我们柚柚】
【上次被敲打了呗】
【有个好笑的,沈霁这次居然给裴阮当哥哥了,哈哈哈逃不开的便宜的哥哥】
【别说,看看沈霁看柚柚这眼神,难道是发现给柚柚当哥哥其实比给裴阮好多了】
【切,谁稀罕他的这种悔改】
姜柚对沈霁没有什么印象,被裴阮和傅迟寒的事情一闹她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直接拿起东西要离开。
封靳跟出去。
“我送你回基地。”
封靳在她身后道。
姜柚拒绝,“不用,你不是要去出征吗?”她转头看着他,“你要是死了我就是指挥官,我会比你更强。”
封靳点头,“嗯。”
“你就说嗯?”姜柚看着他,笑了一下,“要不你求求我吧,我跟你一起去,我会保护你的。”
她补偿道,“我很厉害,你想象不到的厉害。”
封靳看着她,笑了一下,伸手拍拍她的头顶,“好,再见。”
姜柚皱眉,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上了星舰。
【怎么忽然有一种离别的悲伤】
【呜呜呜感觉靳崽回不来了】
【不要啊,最后一期还玩这个,我给节目组寄刀片】
【诶,这一期似乎除了靳崽的心跳外其他人的心跳都没有哦】
【这一期的主题是找到叛逃者啦,心跳没有那么重要啦】
屏幕落定在封靳看着姜柚离开的背影,
画面淡去,很快镜头出现一行黑色字体,联邦沦陷,叛逃者攻入安全区。
节目组再一次发动时间大法,显然是距离封靳离开出征已经过了很久。
“玛利亚。”姜柚穿着黑色的军装,带着劳伦和玛利亚从基地出来,“你们从这里开我的星舰离开,等平乱之后再回来。”
姜柚一边走一边道,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她已经跟着赵丁在机甲赛场上经历了很多成为了联邦大有名气的机甲单兵,作战能力一绝。
但是从上一次送走封靳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指挥官夫人,那您呢?”玛利亚神色焦急。
姜柚将抬头看着头顶的灰黑色天空,无数的暗物质从上面飘过,还有一些星舰碎片。
“我不走。”
姜柚声音平静。
玛利亚和劳伦没有说话,“您跟我们一起离开吧,指挥官先生已经……”
封靳离开后的一周星网就已经发布消息,宣布指挥官战死。
但是姜柚不相信。
他怎么会这么容易死掉呢。
【啊啊啊节目组鲨我,最后时刻给我搞这个】
【真的我人傻了,奖学金要在最后一期be?】
【不会吧,大家不要这么着急呀】
姜柚没有回答玛利亚的话,只打开星舰的门,将玛利亚和劳伦推上去。
然后关闭星舰,转身回到基地。
“柚柚。”姜柚往指挥官基地过去,听见星网里赵丁的声音,“联邦已经沦陷了,你在哪里?”
姜柚脚步不停,开枪打向一旁窗户边的变异种,“我在家。”
那边赵丁声音噎了一下,“你怎么还在那里?”
要知道指挥官基地位于安全区和感染区的分界线,这个时候肯定是最危险的地方。
姜柚没有说话。
赵丁沉默了两秒,“我马上过来。”
与此同时,其他所有的嘉宾也都收到节目组的通知,立刻赶往指挥官基地,叛逃者即将出现。
只有找到叛逃者,杀死叛逃者才能离开这个场景副本。
姜柚感觉脑子里还是有很多记不起来的记忆,巨大的信息量压得她都有些窒息。
她似乎是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有很多谎言,她遇见过很多人,她也扮演过很多人,都是假的。
但是有一个人好像在这一片虚假里面,显得有些傻。
但又很真实,是她能感触到的唯一的真实。
姜柚听见身后的建筑坍塌的声音,她对此已经很习以为常,在那一大团记忆里面也有过。
“柚柚。”
一辆白色的星舰降落在基地门口,赵丁从星舰上下来,还有许久久,身后裴阮和傅迟寒也跟着下来。
所有嘉宾都到来。
姜柚看着出现的人,
“柚柚,你没事吧?”许久久担心的靠过来。
姜柚收回手避让了一下,许久久抿抿嘴,又收回手。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姜柚奇怪的看着他们。
“柚柚,”赵丁看了看她,意识到这个时候或许可以说出事情的原委了。
贺珩之却抢先一步开口,“这里是一个全息场景。”
他语气平静,目光却是看向姜柚。
“我们需要找出叛逃者,然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姜柚表情却有点迷惑似的,“什么是真实的世界?”
她脑海里好多好多的记忆,她曾经是好多人成为过好多人,可是哪一个是真实的。
贺珩之却忽然噎了一下,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一旁许久久皱眉,“他们在说什么?”
赵丁摇摇头,她也觉得贺珩之这次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你们说够了吗?”一旁傅迟寒坐在轮椅上,表情厌恶的看向贺珩之,“要出去就去找出叛逃者,不要在这里说什么似是而非的事情。”
裴阮脸色难看,没有说话。
她的记忆也回来了一些,她记得自己是参加了综艺,被抹去了记忆,天哪,她都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出去以后她要怎么面对观众……
【吵什么,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心跳N+1迎来最后一期全息场景的日子,让我们一起来祝福它马上出下一期】
【好家伙,这再搞下去我都以为要搞出什么小X代了】
外面的建筑倒塌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觉得还是让叛逃者自己站出来,马上就结束了。”沈霁在一旁开口。
许久久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季斐不耐烦的翻了白眼,“叛逃者跟我们是对立面吧,谁会愿意自己主动站出来?”
赵丁也皱眉道,“叛逃者应该不会……”
姜柚没有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忽然注意到前面倒塌的废墟下似乎不少变异种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