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清蒸的甜
清蒸的甜  发于:2021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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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雪是知道何诗诗的,刚和白萧在一起那两年,和白萧之间的所有事,盛夏都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温雪。
  那时候毕竟年轻,刚谈恋爱,安全感不足,盛夏也会像所有谈恋爱的女生一样患得患失,白萧那个人在感情上太淡漠,淡漠到很多时候让盛夏钻牛角尖的认为,她对他而言,是不是可有可无。
  可正如他所说,现实生活里没那么多轰轰烈烈。
  他并不是沉溺于情爱的人。
  现实生活里,大部分人也都是这样平淡的过完一辈子,甚至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没有合适的对象,平淡的相亲,像等价交换似的问对方的收入、房产,找个合适的人步入婚姻。
  她已经算幸运了,遇到了喜欢的人。
  “一个朋友,你先忙,我这会儿有事,晚上回去再给你电话。”何诗诗回国这事,盛夏还没告诉温雪,眼下也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挂了电话,女人冰凉的手指滑开落地窗。
  客厅灯光很亮,杨瑜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何诗诗坐在她身侧,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榴莲喂到杨瑜嘴边,杨瑜笑容和蔼的张嘴吃了。
  “行了,我自己拿。”像是压根没注意到盛夏,杨瑜的视线始终在何诗诗身上,她语气是压都压不住的偏爱,“你不是最喜欢吃榴莲了吗?多吃点。”
  盛夏几乎从未看到过杨瑜这样的一面,温柔且散发着母性光辉。
  “这是夏夏姐买来孝敬您的,我可不敢多吃。”
  杨瑜这才注意到盛夏,她淡淡看了盛夏一眼,“过来吃榴莲,诗诗刚切的。”
  盛夏本想吃完饭就找个理由告辞的,杨瑜这么一说,她要走的话反倒说不说口了,她快步走过去,在杨瑜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何诗诗递给盛夏一块榴莲,似漫不经心的问杨瑜:“瑜姨,笙儿姐姐是不是也要回国了?”
  杨瑜拿着叉子的手一顿,目光沉沉的看着何诗诗。
  何诗诗被杨瑜看得骤然紧张起来,解释道,“我早上刷到笙儿姐姐的微信,看到她晒了张机票,目的地是星城。”
  盛夏不甚在意,刚刚在餐桌上,何诗诗也是这样,旁若无人的和杨瑜聊起白萧小时候的趣事,偶尔还会状若天真的问盛夏,白萧有给她讲过小时候的这些趣事吗?
  盛夏淡笑着说:“之前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多谢你。”
  大概是她这模样太淡定,何诗诗愣了两秒才说:“不用谢,这些事还是让哥哥亲自讲给你听比较有意义。”
  所以,现在这个笙儿姐姐又是他们哪个共同的朋友?她不曾了解的那些过去里。
  杨瑜似乎是不想多谈,“行了,她回来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不要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又闲聊了一会儿,杨瑜似乎是没什么兴致了,没再多留两人。
  离开时,杨瑜送两人到门口,手腕处白玉无瑕,莫名晃了盛夏的眼。
  第一次去拜访杨瑜时,虽然白萧说不需要准备礼物,可毕竟是他母亲,她作为人女朋友,第一次上门拜访,没有空手去的道理,她花了三个月工资买了一个玉镯,绿色的。
  --
  城郊别墅区不好打车,出了别墅,盛夏拿出手机准备叫网约车。
  街边风大,马尾被风吹散开,在空中留下一个不规则的弧度。
  盛夏抱着胳膊搓了搓,看了眼手机,没人接单。
  2分钟后,一辆红色的奥迪刹停在面前,副驾车窗降下,露出女孩子精致的侧脸。
  何诗诗偏头,“夏夏姐,刚忘了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哥曾经喜欢过一个女生?”
  明明是问题,却仿佛藏着秘密,是近乎去揭开的挑衅。
  见盛夏不答,何诗诗嘴角笑意更深,“看你这反应,应该是没有提过吧。”
  盛夏还是那副不好奇、不发问的态度,何诗诗讨厌她这副模样。
  她凭什么这么平静?
  盛夏早就看穿了何诗诗的目的。何诗诗这样的女孩子,盛夏见过不少。尤其是刚和白萧在一起的那年,他的各路追求者杀到她面前,高高在上的把她评头论足一番,最后得出也不过如此的结论,还不忘总结陈词的提醒她配不上白萧。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因为他们的言辞难过,她从来都不希望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悬殊的。
  那段时间恰好发生了一些事,她也开始不再频繁的往君也跑,埋头工作,走哪都抱着相机,白萧察觉到不对后问她,盛夏说了原委后,白萧低笑了下,问:“般配的标准是什么?谁定的?我找女朋友,关他们什么事?”
  他连连发问,明明是笑着的,可问题犀利又尖锐,她哪里细想过这些问题,一时只能随世俗的想法说:“相貌、家世、身份吧。”
  当时两人在书房里,盛夏窝在沙发上倒腾相机,白萧姿态闲散的坐在书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敲打着笔记本。
  6月的天闷热,中央空调的风细腻而柔和,男人忽的起身,提步走到盛夏面前,背光而立。
  头顶的阴影忽的消失了,男人微弓着身子,视线和她平视,深邃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
  盛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她下意识摸了摸脸。
  男人一把抓住她手,女人漂亮的脸颊再次完整的映在男人的眸子里。像是觉得好笑,他嘴角微扬,问:“她们什么眼神?”
  盛夏没跟上他节奏:??
  没再过多解释,男人转身,重新坐回位置上。
  盛夏坐在沙发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那话的意思。像是蜜糖融入血液,四肢百骸都是裹着蜜的甜。
  女人清亮的眸子盯着男人英挺的背影。
  白萧一边熟练的敲打着键盘,一边角度刁钻的反问盛夏:“至于身份,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这个身份有什么不配的?”说到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明明是逗弄的话,他却神色不变讲得一本正经。“造物主创造男女,不就是生来就准备让他们在一起?”
  “至于家世,满目疮痍的家,有什么好比的。”
  说到这,男人声音忽的沉了下来。
  那是白萧第一次过于直白的形容他那个家。
  盛夏从沙发上跳起来,想从背后搂住他。男人却很快恢复情绪,大概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起身偏头看她。
  “所以,这些,都不成立。”
  盛夏知道白萧是在安慰自己,她低头,“那只是你的想法。”
  “男朋友的想法不在意,去在意外人的想法做什么?”
  她听到他为不可闻的叹了叹气,而后,房间里响起一道醇厚的声音。
  “信吗?即便你各方面都达到顶尖,在她们眼里,你依旧配不上我。”
  盛夏忽的抬头,不解的眸子瞅着他。
  “可能,在她们眼里,大概只有她们自己配得上我。”
  盛夏:……
  这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她哭笑不得,难得他有这么懂女人心思的时候……
  可能是当律师本色,向来角度新奇且刁钻,盛夏被白萧独特的安慰方式安慰后,心里豁然开朗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最后,白萧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既然你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那何必去在意她们的想法。
  时间打磨掉稚气,这些年,她慢慢学会了不去过多的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妄图去改变别人的想法。
  何诗诗喜欢白萧,所以今晚一直有意无意的提起到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去。
  她向来不是好欺负的,对何诗诗的挑衅一再视而不见,不过是怕白萧为难。
  “你哥并不知道,我曾经,也喜欢过一个男生。”高挑身影神色未变的站在车旁,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知道,什么是喜欢过吗?”
  所有,扯平了。她认识他那年,他已然28岁,即便感情观再淡漠,青春悸动的年纪,没有心动过,断然是不可能的。
  何诗诗原本想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可看到盛夏这淡然的模样,她忽的又改变了主意。
  有些事,自己发现的,往往比从别人口中听到,更有冲击力。
  “知道什么叫独一无二吗?”何诗诗收起假笑,也学着盛夏平平淡淡的语气回她,可她学得半像不想的,怎么听都有一种怪异感。
  “你语文考了多少分?”何诗诗大概不知道她居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盛夏向来知道怎么精准打击,“便于你理解,我可以给你举个例。
  “比如,我对你哥而言。”
  不远处,一辆黑色大众刹停在路边。
 
 
第10章 她也好奇过
  树叶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打下几片落叶。
  路边的灯光并不明亮,昏黄的光是暖色的。刹车声刺啦一声,车子熄火后,周围暗了几度,一双长腿从驾驶座迈步下来。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纽扣端端正正的扣到最上方一颗,没打领带,流畅的脖颈线就这样露了出来。

  何诗诗看清来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白萧出现在这里,她实在是太过意外。她还在国外的时候,就隐约听杨瑜提过,半年前白萧和杨瑜发生了争执,具体什么事她不得而知,只知道,从那以后,白萧再也没踏入杨瑜在城郊的住所。
  白萧的视线在盛夏身上落了一圈后,这才扫了眼前方的红色奥迪。
  冷风打在身上,男人三两步走到盛夏身侧,问:“怎么站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话是对盛夏说的,何诗诗莫名的从他话里听出了一点责备,仿佛在问,为什么不在车里?
  她快步走出驾驶座,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我和夏夏姐正聊天呢,这不好打车,我正准备问她要不要坐我的车。”
  她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萧的表情。
  白萧神色淡淡,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周围的风似乎小了些,一直淡漠的五官这会儿终于有了笑意,那一闪而过的烦躁情绪也因为白萧的出现轻易散去,盛夏看了身后的别墅一眼,低声问:“要进去看看吗?”
  她察觉到了白萧对这个家的抗拒,也大概猜到了答案。
  果然,男人看都没看身后的别墅一眼,“不用。”他语气平而缓,像是在刻意撇清,“我只是来接你的。”
  男人伸手,掌心冰凉的触感传来,“这么凉?很冷吗?”
  何诗诗本来僵硬的脸稍缓和了些,她像是自我安慰的在心底告诉自己,应该没那么喜欢吧,所以才没有细心。
  “还好,刚出来时洗了冷水,可能手有点凉。”
  白萧闻言没再说什么,对何诗诗说了句开车注意安全就牵着盛夏走了。
  尾灯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何诗诗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她忽的觉得,盛夏在白萧心里,也不过如此。
  他以前,可是会给人披外套的。
  -
  黑色大众平稳的行驶在城郊的大道上。
  盛夏安静的坐在后座,偏头看着窗外。
  何诗诗的问题,她确实不知道答案,并非没好奇过。
  两人刚确定关系的那会儿,她也曾想去探究他的过去,可又害怕从他口中听到的那个“过去”,完胜她数百倍。
  毕竟,那个时候,任谁都觉得她两哪哪都不般配。
  自卑让她退缩了。
  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一个优异的存在。再后来,她一度纠结过要不要去探寻。
  恰巧那段时间,白萧律所的发生了一件事。
  那时盛夏经常往君也跑,晚上下班她照常去白萧的律所,那天很晚了,律所没什么人,白萧办公室的门微敞着,盛夏正准备敲门,两人的对话就这样传到盛夏耳中。
  “白律师,抱歉,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在公司来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盛夏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前段时间刚入职的一个律师,叫林轩,阳光帅气,有一个很恩爱的女朋友,盛夏偶尔会听到他和女友煲电话粥。
  “作为律师,你应该明白,保证不了的事不要轻易承诺。”男人声音低沉醇厚,并未带着怒气。
  小伙子一下明白过来,紧张道:“抱歉,我会好好和她沟通的。”
  “即便分手,也不能欺负人女孩子。”
  林轩和她女朋友分手的事在君也不是秘密。那段时间,小姑娘几乎每天都会跑到君也,苦苦哀求林轩不要分手,盛夏那时对两人分手的原因也是一知半解,只隐约知道好像是因为林轩的前女友。
  林轩大概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正名,少见的对白萧谈起了两人分手的原因:
  “我没欺负她,我两在一起4年了,本来是准备今年结婚的,可前段时间她突发奇想的问到我前任,以前我两都约定了不提彼此前任的。可她不知怎么了,疯了一样扭着我问,我被她缠烦了就和盘托出了,也怪我,当时细枝末节给她都讲了,讲完当时她表现得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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