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就是说,就现在而言,他虽然不能出现,但是却能看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啊,完了。
站在摇摆的晴天娃娃下的少女沧桑得像是老了十岁。
回去以后会被他弄死的吧。
“先不说这个。”
绫小路葵转移话题道,她瞄了一眼身侧还沉浸在两面宿傩终于不用烦他了的喜悦之中的虎杖悠仁,忽然整颗心都充满了愧疚。
“你……觉不觉得自己和宿傩长得有点像?”
虎杖悠仁握着下巴天真地想了想。
“不。”他恶心得打了个哆嗦,“谁要和那种家伙长得像啊。”
而且他刚才也就看到了个背影而已。
顶多发色是一样的。
拒绝接受这件事的虎杖悠仁回过神:“说起来,这个时代的咒术师都很可怕吗?”
绫小路葵:“?”
可能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唐突,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刚才的那些人好像很怕我。”
绫小路葵:“那可能是因为我和他们说你是宿傩有那么一丁点血缘关系的缘故。”
这下走不动路的变成了虎杖悠仁。
少年惊愕地瞪大了眼:“诶!我吗?”
绫小路葵:“不不不,不是真的,我是编的。”
虎杖悠仁松了口气。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恢复了过来:“不过一丁点是多少啊?”
绫小路葵开始干笑。
她想过了,比起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还不如直接承认之前“爱情结晶”的言论。
毕竟她没把夏油杰带过来,不懂咒力原理的情况下很容易穿帮。
她这么对两面宿傩说的时候,他没说信不信,只是安静地盯着她被衣物掩盖的腹部看。
两面宿傩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可就是因为什么表情也没有,绫小路葵根本无法猜测他下一步的动作。
“不愉快啊。”两面宿傩语气平淡地说着,向她伸出了手。
绫小路葵吓得眼睛都闭上了。
但过了两秒,她的四肢躯干还健全着。
只有她的衣服不见了。
两面宿傩开始给她玩起了换装小游戏。
他把她按在地上,将她的腰带解开又扎上。
两面宿傩没有收敛动作的打算,指甲几次划破了她的皮肤。
他不许她用灵力治疗,任由她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越来越深。
鲜红的颜色如一滴墨坠落,在和服的暗纹上绽开。
绫小路葵完全不知道他在对什么不满意。
但她快要痛死了倒是真的。
“说好不动我的。”绫小路葵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你生什么气,我才该生气呢。”
就像是好不容易打通关了游戏,一下子又回到了新手村一样。
早知道就问问两面宿傩喜欢她什么了,然后她就能快速刷满好感度不用想着怎么保命。
气死了。
越想越气。
少女咬着后槽牙,水雾和整个眼睛融合在一起,汇聚成珍珠般的大小,在泛红的眼角死死支撑。
两面宿傩记得她上次这么哭是因为他把她的哪个侍女杀掉了。
她总是通过这种手段祈求什么东西。
“又想要什么?”两面宿傩对她的控诉置若罔闻,一手撑在她的耳边问道。
绫小路葵惊奇地发现她一哭就停不下来了,这样狼狈的姿态实在有些丢人,于是她用手按住眼眶,试图把眼泪压回去。
但两面宿傩这也不许。
他拧着眉,把她的手扯掉了:“不准哭了,睁开眼睛看我。”
看你个大傻逼。
她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绫小路葵又抽泣了下。
她的鼻尖红红的,视线被雾气遮挡,完全看不清两面宿傩的脸。
“说了你又不给我。”绫小路葵有些丧气地说道。
她到这里后还没看到她的宝贝神器呢,指不定是被两面宿傩指使到哪里去了。
能不能把这家伙和她咒纹里的宿傩换一下啊。
“你要什么?”两面宿傩又问了一遍。
“你。”
幼兽的牙齿小小的,连他肩膀处的皮肤都咬不透。
皱巴巴的和服外衣摊在地上,上面压着神明光洁的脊背。
她好像是在恐惧,又好像是在愤怒,瘦小的一团不住地颤抖着,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我要你。”
两面宿傩稍稍侧过脸,就能看到那颗埋在自己颈间的金色脑袋。
他仍紧紧地盯着她,眼底的阴红却缓缓散开。
“就这点本事。”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将她撕咬着自己的脑袋扯下来,反而将掌心覆在了她的脑后。
两面宿傩稍一用力,少女的牙齿就陷入了他的皮肤。
空气中血液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如同阳光搅拌着尘埃。
“去把那个小鬼找过来。”两面宿傩说。
绫小路葵哽咽了一下:“……要是跑到外面了呢?”
两面宿傩总算找到了件合他心意的衣服,他舔过她喉咙处的伤口,慢悠悠地将血液卷入舌中。
粉色的脑袋从她的胸前抬了起来。
两面宿傩拍了拍她的背,不太在意:“那就把他杀掉。”
第50章
跑掉了就杀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绫小路葵安置好虎杖悠仁后,并没有带他去找两面宿傩的打算。
反正他说的是找过来,又不是带到他面前。
这么想的绫小路葵开始了她的晚饭斗争。
只是……
“为什么你是活的啊。”
金发的神明蹲在地上,指尖轻轻戳了戳小牛犊的脑袋,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
她逛遍了整间府邸,只找到了这么一只。
虽说台所里也有处理好的肉,但绫小路葵还没有胆大到挪用那里的东西做饭的地步。
她怕她快乐地吃到一半,两面宿傩就恶劣地咧开嘴角,告诉她嘴里的是人肉。
那她估计能吐半年。
“需要我们帮忙处理吗,大人?”站在檐廊阴影下的侍女低着头问道。
绫小路葵撑着膝盖站起来,她拍平了和服上的褶皱,语气随意:“不,等它再长大一点吧。”
主要是之前见到了善良DK豆豆眼的样子。
绫小路葵一垂眸,视线与蹭蹭她的手的小牛犊对上。
可恶,有点像啊。
“决定了。”神明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她快乐地抱住了牛牛的脖子,宽大的袖子随着落下,恰好落到了小动物湿漉漉的鼻前,“这是我的新宠物,不要杀它哦。”
侍女有些为难:“但、但是……”
“反正宿傩又不吃。”绫小路葵语气随意地说道,她的神色明亮,撑在手上的脑袋歪了歪,“或者我再去抓一只大一点的来。”
侍女们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上了,她们秀丽的脸庞上浮现了几分惊恐之意,言语之间差点跪了下来:“外界最近不太太平,还请您多保重身体。”
绫小路葵这才反应过来。
好像这个时期的她还是个不太会控制灵力的菜鸡。
而外界现在正值保元之乱,平安京内爆发政变,再过不久,应该还会发生一场大火。
“那我去和宿傩说说。”绫小路葵贴心地说着,打消了侍女们的疑虑。
然而没有人知道两面宿傩去了哪里。
太阳逐渐西沉,绫小路葵坐在门槛上,掰着根狗尾巴草,有些无聊。
她把随身带着的游戏机送给虎杖悠仁玩了,药研藤四郎不在,她只能和小草们做朋友。
不过她来到这里之前药研也在旁边,虽说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应该再过几天,她的付丧神们就会过来接她。
到时候让他们先把虎杖悠仁带回去好了,毕竟她还有事要做。
……啊,说起来,她都快要忘记她以前的神器长什么样了。
要是她没有认出来,岂不是很失职。
那孩子会伤心的吧?
绫小路葵想到这里,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在想什么。”
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两面宿傩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绫小路葵一仰头,就看到了他胸口的黑色咒纹。
“你又把衣服撕掉啦?”少女睁着漂亮的杏眼,抱着膝盖的手没什么动作,“真好啊,都不会感冒。”
两面宿傩看出她在转移话题,伸手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在等你的神器?”他垂下眼睛,睨着她问道。
“没有。”绫小路葵答得很快,她难得诚实了一回,不用再思索应当做出怎样的表情,“在等你。”
两面宿傩没说话。
于是绫小路葵又开口了:“他们好像很紧张我,说出门要和你报备。”
两面宿傩不太在意她口中的“他们”是谁,只是眼底的颜色又深了点.
“你要出门?”他颇有兴致地笑了。
两面宿傩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不对劲,肯定有陷阱。
绫小路葵意识到这点后,危机感顿时爬满了后背。
她抿着唇,试图从两面宿傩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东西。
要是灵魂束缚也能对现在的两面宿傩用就好了。
“我想和你一起去。”也许是觉得现在这个姿势有些难以保持平衡,少女说完这句话,指尖便虚虚地搭在了两面宿傩的肩膀上。
她没用什么力,肌肤相贴,只有热量在传递。
绫小路葵惊奇地发现,早上她留下的牙印还在。
两面宿傩出去打架都不先把自己身上的伤弄好的吗?
平衡了。
虽然两面宿傩在她身上划了七□□道,但至少他还给她用了反转术式。
“哦。”两面宿傩语气平淡,“这我可真是没想到啊。”
绫小路葵又思考了一下这个时期她的人设。
“太阳要下山了。”她抓着两面宿傩肩膀的手收紧了点,“我不想被鬼吃掉。”
少女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睫整片垂了下来。她眸底的情绪看不分明,舒展开的眉间却隐隐透着一股悲怆。
神明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噩梦,极力抑制着颤抖,可昳丽的面容却仍是苍白了几分。
两面宿傩看了她一会儿,掐住她的脖子,忽然恶劣地笑道:“我可以在那之前就把你吃掉。”
绫小路葵演不下去了。
两面宿傩他怎么不按套路来。
“怎么不说了。”两面宿傩的拇指按在她的耳后,慢悠悠道。
说个der,她没套路了。
“不说话我就把你藏起来的那个小鬼杀了。”
看见她惊恐地抬头,两面宿傩唇角的弧度更愉快了。
“你怎么知道我藏起来了?”绫小路葵不可思议地看他,过了两秒才发现自己没抓住重点,“不对,好、好歹你们也有血缘关系,你怎么可以老是拿他威胁我?”
不能心虚!
心虚就输了!
反正这年代又没有什么DNA检测技术,只要她一口咬死,两面宿傩也不知道她在撒谎。
“那我应该怎样?”两面宿傩问她,似乎是对她的答案很感兴趣。
绫小路葵没预料到他的问题,一时之间有些噎住了。
两面宿傩该怎样,她怎么知道——她甚至都无法想象出两面宿傩有后代的画面。
“你不喜欢小孩啊?”绫小路葵皱着眉问道。
“喜欢啊。”两面宿傩口吻轻快,“口感不错。”
……
哈哈,两面宿傩最好一辈子不要有后代。
“你不去我自己去。”绫小路葵没了和他打太极的心思,她气愤地咬着牙,试图把两面宿傩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两面宿傩不打算阻止她,也不打算顺着她来。
五分钟。
他耐心地欣赏完了她从努力到放弃的全程。
“你等着。”即使没了力气,绫小路葵也依然不忘嘴硬。
她吸了口气,胸口起伏微弱,下巴搭在两面宿傩肩头,有气无力地宣布:“我明天就去练肌肉。”
回头她就请教下虎杖同学,等她变成JOJO画风,就可以锤爆……至少给两面宿傩的□□造成一点伤害了。
“随便你。”两面宿傩抬手把她的脑袋按低了点。
这毫无防备的动作差点让她颈椎错位。
少女疼得小小地叫了一声,她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捂着后颈,正想问两面宿傩要干嘛,却忽然发现两面宿傩已经带着她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