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少女漫中男女主角的偶遇!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脸,但是不知为何,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这一定是一见钟情!
兴奋到极点的绫小路葵清了清嗓子,她上前一步,就这么踮起脚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喜久福的话,我知道有一……”
少年转过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绫小路葵手腕处的咒纹烫得差点让她叫出声。
不。
不可能。
不会吧。
金发的少女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后退,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黑纹爬满了少年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救、救救,救命啊——
绫小路葵转过身,扔掉了手里的泡面,拉着夏油杰拔腿就跑。
然而她还没踏出超市的门,面前就出现了一道深达数尺的沟壑。
突如其来的斩击使得人群尖叫着四散,只有绫小路扭曲着脸,痛苦地回过头。
两面宿傩还在原地站着,他一副悠闲的模样,朝她招了招手。
“跑什么。”
第25章
事情发展到现在,绫小路葵已经不知道究竟是“两面宿傩一看就是要和她算账估计又要被按在地上摩擦”恐怖,还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竟魔法少女变身成了两面宿傩”恐怖。
“这是什么遗失已久的秽土转生之术吗?”她问,语气简直比之前用三天的时间打出了个BE结局结果还发现一个档也没存时更绝望。
两面宿傩当然不可能知道她嘴里的“秽土转生”是什么,他也没兴趣知道。
他刚向前踏了一步,就听见了绫小路葵那不知道想通了什么而忽然变得坚定的嗓音。
“不对,你不可能是宿傩。”绫小路葵说道,“宿傩才不喜欢吃喜久福呢,他那人口味奇怪得要命。”
她脸上扭曲的表情松动了,似乎是自己说服了自己,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变得亮晶晶的。
“我懂了!你是不是高天原上哪个被我埋的炸弹炸飞的倒霉蛋?哈,还想装成两面宿傩来骗我,我才不怕你。”
两面宿傩垂目,耐心地目睹了她精彩又莫名其妙的心理历程。
“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他迈步走近,明明看上去什么也没做,却在须臾之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两面宿傩打断了她抬刀的动作,唇边扯起弧度。
“那就确认一下吧。”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声音短促,气息中带着熟悉的滚烫。
“绫小路……对吧?”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喊出的却是她的名字,绫小路葵怔楞一瞬,在宿傩动手之前便拔出了药研藤四郎。
锋利的短刀向两面宿傩刺去,他漫不经心地躲过,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甩飞出去。
刀锋在地上划开一道火花,绫小路葵撞碎了那道开开合合的玻璃门,在烈阳下站起身来。
“还不算太蠢。”两面宿傩踩着碎裂的玻璃从超市中走出,他的语调拖长了些,看上去心情还不错,“加油,再变得美味点才行啊”
绫小路葵知道他马上要做什么。
毕竟她亲眼目睹过两面宿傩遛食的画面。
她没有看那种血腥场景的奇怪癖好,完全是被两面宿傩捉去的。
还是在洗澡的时候。
那时的两面宿傩抱着她站在树上,她湿漉漉的头发散落,把他胸前的衣服濡湿了一大片。
【“紧张什么。”】他说,慵懒地开口,难得咨询起了她的意见,【“你一副很希望我放过他的样子嘛。”】
绫小路葵当时还以为他终于开窍干点人事了。
她注视着那道如蒙大赦的身影跑远,虹膜倒映出刚才还说着“那就饶了你吧”之类的话的两面宿傩抬手将对方斩成两半的画面。
从头顶到耻骨,蠕动的内脏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即使是斩杀妖怪,绫小路葵也没试过这么残忍的手法。
她当场被恶心地干呕,两面宿傩却被她的表情取悦,开朗地大笑。
总结,两面宿傩莫得感情。
要换做以前,绫小路葵现在大概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写好遗书了。
但就在刚刚,她接下两面宿傩攻击的时候,她发现了——
的确还是以前的招数,可不知为何力度弱了不少。
果然!秽土转生之术是有缺陷的!两面宿傩变弱了!
有机会!
“杰。”
手握短刀的少女呼喊了夏油杰的名字,她的金发垂落,被风吹着拂过耳垂时多了一枚黑色的耳钉。
成为神器的亡灵会在被呼唤名字时变成武器,诸如刀、剑、□□……
当然,其中也有变成衣服或坐骑的,听上去还挺涩情,她为此羡慕了毘沙门天好久——
很显然,这样的好事并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她的神器[夏油杰]只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耳钉。
“虽然评价别人的喜好是件不礼貌的事,但我的确没有想到你的爱好会广泛到这种程度。”夏油杰的嗓音从她耳边传来,他说得隐晦,光从声音听起来倒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
他顿了顿,指挥她避开死角处看不见的斩击,“不过,你怎么会认识两面宿傩?”
身后的道路被毁坏殆尽,绫小路葵跳上了电线杆,暂时拉开距离。
“我认识是理所当然的啊。”她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道,“还记得以前我让你和迅猛龙帮我想办法提高攻略对象好感度的事吗?”
夏油杰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攻略对象就是两面宿傩。”
夏油杰沉默了很久都没再说话。
绫小路葵:“……别不说话,我很害怕。”
夏油杰:“不,我只是在反省当初为什么会认识你。”
和五条悟一起拿两面宿傩当乙女游戏攻略对象玩的事似乎给他造成了深刻的心理伤害。
绫小路葵:“……”
绫小路葵:“我更害怕了啊!”
夏油杰叹了口气,没有深究,转移话题道:“他要展开领域了,趁现在赶紧离开。”
绫小路葵刚想反驳,就听见夏油杰继续说道。
“对付领域的最好办法是同时展开领域,你不是术师,被困进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绫小路葵停住了脚步,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沧桑起来:“逃不掉的。”
虽然她不太懂这其中的道理,但她一共见过宿傩用过两次。
那个奇怪的空间是以宿傩本人为中心的——也就是说,只要他跟得上来,她就会被领域一直包裹在内。
从那将一切生物与非生物斩杀殆尽的气势来看,两面宿傩的领域比起他本人更加凶残。
认识到这一点后,绫小路葵改变了策略。
她并没有主动拉近与后面慢悠悠地散步的两面宿傩的距离,只是从电线杆上跳了下来。
两面宿傩挑眉,似乎对于她的行为产生了点兴趣。
“今时不同往日,大家现在都是文明人了,能不能讲点道理。”少女举起手臂,又开始了她的小学生式发言,“是你先折断我神器的,你不能因为我某种意义上害你打架打输了就气得要杀了我吧。”
两面宿傩懒洋洋地笑:“继续啊。”
继续?怎么还有继续?
难道用道理真的能感化两面宿傩?
绫小路葵的脑中有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天真的想法。
“除了那个,总体上来说我也没有其他对不起你的地方。”她再接再厉道,“就算、就算扯平了?”
两面宿傩抬目,视线扫过她手中的药研藤四郎,最后在那枚黑色的耳钉停留了片刻。
和江户时代那副总是踩到和服下摆的蠢兮兮的样子不同,三月温凉的空气亲吻着少女短裙下暴露的肌肤,阳光一寸一寸地上移,最后湮没在灰色的阴影之下。
“你还真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啊。”两面宿傩说。
他意味不明的话使得绫小路葵面露疑惑,她下意识地回了句“什么?”,但两面宿傩并没有告诉她答案的打算。
“胆大妄为。”两面宿傩哂笑一声,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金色的光点飘起,药研藤四郎正要化形,绫小路葵却收紧了握住它本体的手。
两面宿傩好像……并没有要杀她?
那张凑近的脸与她记忆中的两面宿傩截然不同,赤红色的瞳仁中绝对的掌控却有增无减。
两面宿傩的指腹摩挲过她手腕上那并不明显的咒纹,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你想要谈判?”他戏谑着问道。
绫小路葵:“没有,我只是讲道理。”
两面宿傩垂下眼睛,注视了她一会儿,松开唇角。
“条件不成立。”他不容置喙地说,“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所以不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绫小路葵因为他的话噎了一下,随后痛心疾首地摇头:“都说了我不是东西。”
她这话和里梅也说过一遍,但是现在说完她却发现了不对劲。
她好像无意间自己骂了自己。
原来如此,那时候里梅的沉默是因为这个啊。
绫小路葵恍然大悟。
“还有发呆的闲情。”两面宿傩的声音淡漠,眯起的眼眸之下猩红的颜色却深了些,“不愉快啊。”
蜜色的手臂环过少女的腰肢,两面宿傩将她压向自己。
这熟悉的举措让绫小路葵想起了在漆黑的和室中发生的事。
很好,两面宿傩这次要是敢咬她,她就把他舌头咬下来。
少女这么打定了主意,两面宿傩却什么也没做。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像是没了兴趣一样,随手丢弃了她。
“去找里梅。”两面宿傩说。
绫小路葵惊了。
距离江户时代已经过了四百多年,里梅怎么还能活着?
等等,难道那个时候起,里梅就和两面宿傩一样,已经活了几百岁了?
……
还她傲娇忠犬设定的纯情少年啊!
“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吧。”
就在绫小路葵心中咆哮的同时,两面宿傩自顾自地说道。
他的表情淡漠,看上去有些困倦,声音因此而显得愈发沙哑。
绫小路葵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天空。
碧空如洗,太阳高悬——明明没到睡觉的点。
算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绫小路葵收回了眼神:“里梅在……”
她的“哪”字还没说出口,两面宿傩那熟悉的气息就消失了。
诡异的黑色咒纹从面前少年的脸上散去,虎杖悠仁迷茫地眨了眨眼,过了两秒钟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的姿势有多么不对劲。
他背对着光源,洒下的影子几乎将面前陌生的少女全部包裹。
而很显然,他的一只手还搭在人家的腰上。
倘若他的头再低上那么一点点,就能撞上对方的鼻尖。
虎杖悠仁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的理智变成了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偏偏面前的少女这时还抬起了手,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脸颊。
“啊,原来是附身啊。”绫小路葵可惜地说道,指尖从少年脸上移开,“真可惜,我还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忍术呢。”
虎杖悠仁:“欸?那、那个……”
“我瞎了吗,伏黑?”
虎杖悠仁惊慌失措的声音被打断,钉崎野蔷薇穿着高□□服,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虎杖怀里那个的确是女孩子吧。”
伏黑惠:“……嗯。”
钉崎野蔷薇:“活的女孩子?”
伏黑惠:“我不会和你玩PLAN B的游戏的。”
也许是同伴的注视太过炽热与恐怖的缘故,虎杖悠仁突然就不慌了。
他反应过来,松开了揽住面前陌生少女的手,后退了几步。
“抱歉。”虎杖悠仁摸着后脑勺,诚恳地说道,“我记得我刚刚在超市买……”
虎杖悠仁的话又一次没有说完。
但这次不是被别人打断的。
少年的目光在远处那已经差不多被夷为平地的超市上停留了片刻,他震惊了一会儿,很快又得出了结论。
两面宿傩……出来了?
可是明明这次什么预兆也没有啊。
“看上去没有人员伤亡嘛。”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