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对我负责——千疏
千疏  发于:2021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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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初:“……”
  -
  看完电影,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薄初有些不想回家,家里冷冷清清的。外面虽然冷,但却有沈西临陪她一起。
  “沈老师,今天过年,我们去买些酒来喝吧。”
  沈西临轻笑:“你确定?”
  薄初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西临笑意不减,语气里有几分揶揄:“到时候,你喝醉了怎么办?”
  薄初拍着胸脯打包票:“我酒量很好的。”
  沈西临啧了声。
  最后还是答应了她。
  商圈里的店铺基本都关门了,沈西临找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711,买了几瓶啤酒。
  他开了其中一瓶递给薄初。
  薄初喝了一口,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商场外的长椅上。
  沈西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拧了下眉,“这么坐下去,不怕冷?”
  薄初眨了眨眼。
  “起来。”
  他沉声开口。
  薄初听话地站起身来,就看见他脱掉外套铺在长椅上,“现在坐吧。”
  薄初看了看椅子上的外套,又看了看他。
  稍倾,她放下啤酒,把长椅上的衣服抱起来,“脱了衣服你会感冒的。”
  她直接把衣服塞回了沈西临怀里。
  “我有这个。”
  她弯着眉眼,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
  沈西临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颈,眉头一皱。
  薄初铺好围巾,直接坐了下来,“你也坐嘛。”
  沈西临顿了两三秒,才坐下来。
  他视线落到薄初的身上,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脖子,语气很轻,“冷不冷?”
  他指尖微凉,碰到温热的肌肤后,薄初全身一颤。
  她动作有点僵,怔怔地看着沈西临,没回。
  沈西临接收到了她的眼神,缩回了手。
  薄初掩饰性地喝了一口酒,“不冷。”
  她笑着开口:“我哪有那么娇弱?”
  沈西临重重地抿了下唇,眉头皱成了川字。
  薄初把手伸过去,跟他碰了下杯,“新年快乐呀,沈老师。”
  她今天晚上真的挺高兴的。
  不仅去看了电影,身边还有沈西临陪着。
  沈西临看着她碰杯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新年快乐。”
  他仰口,也喝了一口酒。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不多时,一瓶啤酒就被她喝光了。
  薄初脸颊微红,她突然靠在了沈西临的肩膀上,糯糯的、带着酒意喊了他一声。
  “沈西临。”
  她连名带姓地一起喊了出来。
  沈西临动作稍僵,垂眸看着靠过来的薄初,“喝醉了?”
  “没有。”
  薄初自大地笑了出来,“就一瓶而已,我哪有那么容易醉?”
  她靠在沈西临身上,闭着眼,酒瓶从她手里突然滚了下去,发出啪的一声。
  听到声音,薄初睁开了眼。
  她哎了声,指着瓶子,“掉了。”
  “……”
  沈西临轻哼,“这还叫酒量好?”
  薄初没理他,自顾自地说道:“要爱护环境。”
  沈西临:“……”
  他哑了哑口,无奈地弯腰捡起了瓶子,随后搁在旁边的椅子上。
  薄初见他捡起了瓶子,嘿嘿地笑出来,“沈西临,你果然是好学生。”
  沈西临见她醉醺醺的,干脆把衣服敞开,将她纳入怀中。
  “冷不冷?”
  薄初摇头,嘴上回着不冷,身体却往他怀里缩了缩。
  沈西临哼笑,“十二点了,要不我们先回家?”
  “不要。”
  薄初拒绝,“我想和你一起跨年。”
  “上次不是一起跨过年了吗?”
  “那次不一样。”
  薄初鼓了鼓腮,模样像是生气的河豚,“上次是元旦,这次是除夕。”
  沈西临:“……”
  他勾着唇,正准备开口,下一秒,就听见了咻的一声。
  一支礼花窜上了天空。
  紧接着,一朵朵烟花在沉寂的夜空攸然绽放。
  薄初听到烟花声后,哇了声,也不由地坐直了身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天上的烟花。
  怀中的柔软骤失,沈西临有几分怅然所失。
  跨年的烟花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
  薄初收回目光,突兀地开口:“沈西临,我给你说个秘密吧。”
  “嗯?”
  沈西临看向她,“什么?”
  薄初往后坐了坐,双脚踩在椅子上。
  她抱着双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喃喃道:“小时候我身体不太好,容易生病,外婆特意去道观给我算了一挂。那个道士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最后会孤独一人。”
  她说的轻描淡写,沈西临却皱紧了眉,声音温度都变了,“胡说什么。”
  薄初没应,继续说:“家里人自然是不信的,但没过多久,我妈就查出了癌症,因病去世。高三毕业那年,外婆也跟着去世了。后来,我父亲因破产而跳楼自杀,到现在我孤独一人,不是正好说明那道士说的很对么。”
  “薄初。”
  沈西临攥紧了手里的酒瓶,冷硬道:“哪有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那是封.建.迷.信知不知道?”
  薄初自嘲地勾了下唇。
  沈西临放下瓶子,靠近了她。
  然后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半年前,我在国外出过一次车祸。当时医生都不敢保证,可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他没把这件事公告给媒体,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他两个发小。
  薄初怔忪,“你……”
  “就算有命格一说。”
  沈西临打断她的话,“哪又怎么样?”
  他沉着声音,认真道:“半年前那场车祸我没死,说明我这人命硬。”
  “薄初。”
  他喊着她的名字,“将来,我会压住你的命格的。”
  “你克不动我这命硬之人。”
  薄初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
  四周万籁俱静,心跳声咚咚咚的一下又一下,清晰明了。
  “所以。”
  他捧着薄初的脸,眉眼缱绻,语气更是温柔得不像话,“你愿意把多的那一层关系坐实吗?”
  薄初脸蛋逐渐滚烫,她的视线从他那双丹凤眼开始往下滑,游走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那双薄唇上。
  她舔了下唇,忽而抱住了沈西临的腰。
  “沈西临。”
  她仰头,唇瓣贴上了他的。
  两人唇上的温度都偏凉。
  但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她心里滚烫,连抱着他的腰的力度都重了几分。
  薄初只是贴了下就松开。
  她弯着唇角,连声音里都带着醉意:“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拒绝你。”
  ▍作者有话说:
  看来动手动脚的还是老母亲,哈哈哈
  ·
 
 
第60章 负责 [VIP]
  雪越下越大, 薄初轻靠在沈西临身上。
  她紧闭着眼,脸色微红,神态醉醺醺的。
  沈西临将薄初拉进怀中, 他大衣很宽敞, 再塞一个她完全没问题。
  “回家吗?”
  薄初没睁眼, 嘴里嘟囔的嗯了声。
  沈西临垂眸看着她,视线落到她的脸上, 声音偏沉,但极尽温柔, “我背你回去?”
  薄初乖巧点头,一点儿也不客气, “好。”
  沈西临将她放开,并脱了大衣外套给她穿上。
  随后,他便蹲了下来,偏头示意着她,“上来。”
  薄初咯咯一笑,没有半点矜持, 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 然后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很轻,背在身上轻轻松松。
  沈西临托着她的臀, 防止她掉下来。
  两人都喝了酒,一股浅浅的酒味蔓延出来,笼罩着他们。
  气氛有些醉人。
  薄初半醒半醉,头贴在沈西临的颈窝里, 轻轻地哼唱着的歌。
  “在唱什么?”
  沈西临听见她不成调的歌声, 哂笑了声。
  薄初撩了下眼皮, 咕哝道:“《人间四月天》的片尾曲。”
  “……”
  沈西临神色稍怔。
  《人间四月天》里面的片尾曲是他唱的。
  这也是他唯一的一首歌。
  “你喜欢这首歌?”
  “喜欢。”
  “为什么?”
  “好听啊。”
  薄初欢快地笑出来, “还有,而且这首歌是你唱的。”
  沈西临薄唇抿紧,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
  稍许,他转移了话题,问道:“高三毕业那个暑假……你为什么没有赴约?”
  薄初收了脸上的笑,沉着声音,说:“我外婆住院了。”
  她想起自己曾经放了沈西临的鸽子的事,不由地搂紧了他的脖颈,声音也低低的,“沈西临,当年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外婆生病……那时候家里只有我和爸爸,我要是走了,外婆就没人照顾了……”
  沈西临听着她带着醉意的哭音,心底一阵刺痛,声音也放软了,“嗯,没关系。”
  他安抚着:“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那时候他心底里虽然难过,但并没有怪过她,他只是觉得她不喜欢自己罢了。
  薄初喃喃的嗯了声。
  她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间,又说:“你给我发消息要去平城时,正逢上外婆葬礼……沈西临,我要是提前看到了消息,我一定会去送你的。”
  沈西临扣着她腿弯的手紧了紧。
  他嗯了声,继而安抚着她:“我知道。”
  薄初抽噎了声。
  又忆起了那天看到他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时的情绪了。
  他说:大学四年都不会回来了。
  那一刻她便知道——
  她和沈西临彻底断了。
  好半天,薄初才缓和过来,闷闷地问:“半年前,你为什么在国外出了车祸?”
  那时候,他不是刚杀青《刺青》么?
  沈西临稍顿,轻描淡写地说道:“嗯,玩赛车时出的。”
  薄初心里酸疼酸疼的,“我听你粉丝说,你喜欢极限运动。”
  沈西临没否认,“嗯。”
  薄初小声说:“那我争取也喜欢一下。”
  “为什么?”
  沈西临轻声问道。
  薄初有些羞涩,“你喜欢的,我也会努力喜欢的。”
  沈西临稍愣,随即勾唇笑了出来,“薄初,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不用为我去喜欢你不喜欢的东西。”
  薄初鼓了鼓腮:“那你以后再去极限运动……”
  “不会了。”
  沈西临打断了她。
  薄初好奇:“为什么?”
  沈西临停顿了下,继而认真地说:“因为,现在有你。”
  -
  薄初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
  她惺忪着睡眼,习惯性地去摸床头的手机。
  然而手感伸出去,她就扑了空。
  她疑惑地睁开眼,这才发现,她身上盖的被子是黑色的,跟她的小花被子完全是两个样子。
  而且睡得并不是她的房间。
  她揉了揉眉心,脑袋有点短路。
  她昨晚上是喝了酒,但是没到断片的程度。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一身黑灰色家居服的沈西临出现在了她视野里。
  “醒了?”
  沈西临走到床边,说:“我给你买了洗漱用品,先去洗漱再吃饭。”
  薄初啊了声,“这是你家?”
  沈西临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开口:“不是我家,难不成还是酒店?”
  薄初:“……”
  酒店这个词就有些歧义了。
  她窘迫不已:“我怎么会来你家?”
  沈西临俯身,视线与她平视,眸色幽深:“不记得了?”
  薄初无辜地眨了眨眼。
  沈西临笑:“昨晚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不知道你家大门的密码,只好把你带到我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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