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吗?”白秋然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是的,她又鸡冻了,说出去大概都没有人敢信,她跟总裁男友谈了快三年甜甜的恋爱,却至今都没有上三垒。
总裁男友长得帅身材好,六块腹肌足以让少女们陷入疯狂了,有一说一白秋然也馋他的身子,可是作为一朵玉洁冰清的小白花,没结婚就跟男人发生关系是不可能的,白秋然每每开始蠢蠢欲动,心口便一阵剧痛袭来,她只能放弃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
白秋然想过另一种方式,比如总裁男友疯狂的想要她疯狂的拒绝,最后实在拒绝不了才半推半就让他得手——毕竟总裁硬气起来,她这小白花的身板是不可能挡得住。
强制play好像也挺带感的。
然而自家这位总裁让她特别失望,明明那么霸道那么说一不二,在这个问题上却画风突变好像深情男配附身似的,说什么尊重她珍惜她,不会勉强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然后他就真的从来没对她提过这样“无理”的要求。
白秋然有时候都想冲他喊是男人就上,不要因为她是娇花而怜惜她。可是她不能。
要不是今天这场求婚,白秋然可能都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给她安排上了替身梗?毕竟男人就不能说不行,尤其是总裁男友这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青年,宠她哄她却不想睡她,如果她不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那就只有把她当替身这个解释比较科学合理了。
还好他求婚求得很痛快,所以应该不是替身梗。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日子,前脚刚被总裁男友求婚,后脚就要跟着去他家过夜了,白秋然兴奋都想高唱一首《好运来》来表达她此时此刻激动的心情了。
第四章
乐极生悲白秋然还没来得及高歌,就先接到了来自室友的电话。
“宝贝儿,这都十点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大姐大豪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即使没有开扩音,整个车厢依然能清晰听见她的声音。所以听到这个本该专属于他的称呼从一个女生嘴里说出来,正目不斜视开着车的叶之州不由转头,幽幽看了“宝贝儿”一眼,白秋然却没注意,小伙伴的电话让本来无父无母的她突然感受到了被老母亲支配的恐惧,立刻心虚的看了眼手腕。
她的手腕上带着一块白金镶钻手表,细细的表盘搭配精细表链,衬得她白皙的手腕越发肤如凝脂,很秀气,当然也很贵气,因为是总裁男友送的,为了庆祝她大学毕业顺利找到工作。
说实话,作为帝都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毕业生,白秋然看起来再弱鸡,想要找份工作留在帝都还是很容易的,总裁男友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庆祝她找到工作,是因为她的工作超乎意料的好,居然成功应聘上了世界百强企业的江华集团总公司。他们公司平均学历都是海归硕士,常青藤学霸遍地走,能吸引这么多人才跟待遇和前景当然是分不开的,白秋然踩了狗屎运,穷苦了近十年的她可谓是一夜之间脱贫致富奔小康,还能奢侈的和好友在三环以内租上二居室了。
不过,白秋然当初被江华集团录取的消息也是惊呆了身边一群人,包括见多识广的叶之州,他此前一直担心她找不到心仪的工作,或者在外面受欺负,试图说服她直接去他的公司,在白秋然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后,绅士又贴心的总裁就立刻送上了这份礼物作为庆祝兼赔礼。
白秋然虽然看起来很小白花,但她还真没有小白花那些自强自立自尊自爱的优秀品德,她早都穷怕了,别说只是在总裁男友的公司当个领高工资不怎么干活的花瓶,他就是想直接包/养她,她都没半点意见。
可惜老天爷不答应啊,每当她试图想要混吃等死当米虫的时候,心脏又开始剧烈绞痛,让她不得不义正言辞拒绝总裁男友的提议,坚持当一朵自力更生的小白花。
事后想想,白秋然也觉得不去男朋友的公司反而更好,因为她还不知道他们之后的剧情呢,万一虐身虐心到她这朵假白花扛不住的程度,她还可以随时跑路不玩了,不至于离开他就活不下去嘛。所以白秋然很认真的开始找工作。
她还是对自己很有逼数的,把简历投给江华是想着他们既然敢来校园招聘,那她自然也敢选它,投简历又不要钱,万一刚好碰上面试官他瞎了呢?
白秋然自己都觉得她只有碰上面试官瞎了的概率才可能被江华录取,就更不会在意身边众人的不信任了。收到录取通知的那刻,她也只有踩了狗屎运的惊喜,总裁男友突然送上这么贵重的赔礼她还吓了一跳,感动到无以复加,心想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男女之间送礼物都是六位数起了吗?
大人的世界果然很精彩啊。
白秋然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男友的好意,平时四五位数的礼物她拒绝是欲擒故纵居多,毕竟不能自己崩人设,可十几万的手表她真的有点不敢收,万一搞丢了,卖了她也赔不起啊。
但总裁男友的理由很充分,让她无法反驳,他说她参加工作了,还是在跨国大公司上班,有块像样的手表能更好的融入社会。
他讲得好有道理啊。立场并不坚定的白秋然开始犹豫了,斟酌再三最后扭扭捏捏的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然后,身为经典款小白花的她果然在与自己气质格格不入的大公司中,顺顺利利融入了那群精英同事们,一点都没有遭遇传说中的职场霸凌。
白秋然觉得她进公司后安分守己、从不试图故做坚强的勾搭公司优秀青年们,反而一早就表明了自己名花有主身份的行为,是她没有遭受职场霸凌的原因之一,但不可否认这块手表应该也起着决定性因素。
因为这块手表,从她进公司到现在,至今还有同事想挖她的“真实身份”,还给她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设,她坦白自己只是个父母双亡的小可怜,他们就脑补她继承了父母的大笔遗产,第二天隔壁部门的同事都知道她手里有一笔巨资了==
白秋然吓得从此安静如鸡,不敢再随便辟谣了。
她以为同事们都这么能脑补,可其实她早就不是当年弱小可怜又贫穷的小白花了,自从认识了叶之州,她的生活已经在不知不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无声无息进入了她的生活,为她遮风挡雨,遮风挡雨,甚至包揽了她的衣食住行。她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表面上还是那个自尊自立、不染尘埃的白莲花,事实上她的生活中处处是他的影子,就连逛街买衣服都是他带她去的,最后也都是他买单。
总裁的品位自然没得挑,叶之州带白秋然购物也都是他钟爱的那几家,虽然白秋然每次都力求从里面找出最平价最低调的产品来彰显小白花那富贵不能淫的优秀品质,却也无济于事,落在眼睛很尖的同事们眼里,她的穿戴和日用品都是低调不盲目跟风却又彰显品位的大牌,这才是富家女的正确打开方式啊,白秋然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更是证明了他们的猜测。
至于她为什么浑身上下只有这一件贵重的首饰,他们都帮她想好理由了,人家踏实上班不炫富嘛。
先敬罗衣后敬人,她这样自带白富美光环的小白花进了职场,就算不被热烈追捧,但也怎么都不会轮到她被霸凌。
白秋然是不知道这些,但她很清楚一件事,过了这个周末,在公司流言中她的资产可就要翻一番了,因为她手上多了颗鸽子蛋。
目光瞥到黑暗中闪闪发光的钻戒,白秋然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挺了挺腰,“思思,现在才九点一刻,不算很晚,而且——”
她顿了顿,细声细气又底气十足的对电话那头等着她回家的室友说,“我今天不回去了。”
白秋然的声音不大,语气中却带着少有的强硬,这让叶之州不由又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先前还有些低沉的脸上尽是笑意。
总裁男友是畅快了,对面的陆雨思却整个人都不好,内心满是守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即将要被吃掉的心痛,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
白秋然没看到小伙伴精彩的表演,而她自己也还在演,察觉到了身旁的视线,她一脸害羞的低下头,声音又轻又快的说:“我今天去阿州那里住,具体后面跟你讲。”
下一秒,她就不好意思的飞快挂断了电话,还没反应过来的陆雨思:……
陆雨思内心如何操蛋,便跟演技爆发的白秋然彻底没关系了,她克制住狂笑的冲动,继续维持着目前眼神飘忽小鹿乱撞的表情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扭过头默默的看着窗外,一副还在平复心情缓解羞涩的样子,实际上她正期待的看着总裁男友不紧不慢的驶进小区。
叶之州现在住的小区,早已不是当年他们相遇那个小区。
那个小区环境好归好,就是离白秋然他们学校太远了,不方便约会,他们确定关系后不久,叶之州就不动声色的搬到离学校更近的房子里。
如今这个小区同样是高档住宅,地段好环境优美,而且离白秋然的公司和住处都不是很远,所以即使她毕业了,叶之州也没再更换住址。
交往快三年,白秋然当然不是头一回登堂入室,她来过叶之州家不下与百八十回,但这么晚过来还是第一次,所以心情是不一样的,她对今天晚上的活动有着超乎寻常的期待。
很快进了小区,叶之州轻车熟路停在了自己的车位上,白秋然就像个小媳妇般乖巧下车,忍着激动满心雀跃跟他上了楼,进门换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量。
叶之州去接了两杯饮用水,转头就看到她像不认识他家似的四下观察打量,连客厅旁边的卫生间都没放过,不免好笑的靠在门边打趣道:“需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吗?”
白秋然已经初步侦查结束,转身回到他跟前,接过他手中的水喝了一大口,双眼亮晶晶的冲他摇头表示不用这样客气。
叶之州的脸上却分明露出了几许无奈,“每次都要这样转上一圈,你是几天没来就不记得忘记我家长什么样了吗?”
“不是呀。”白秋然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装无辜,她当然不会说自己不是在参观而是巡视地盘。
不用想也知道,总裁男友有多受欢迎、身边有多少狂蜂浪蝶,白秋然当然不会因为他们感情好就彻底掉以轻心,灯红酒绿的现代社会很精彩也有很多诱惑,该有的警觉一定要有,这样至少不会发生全世界都知道她头上绿得发光而她还在傻呼呼秀恩爱的尴尬事。
所以她要把自己的篱笆扎紧了,别说总裁男友求了婚应该不会再找小三,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他们以后就算结了婚生了娃,防火防盗防小蜜也将是她一辈子的事业。
现在嘛,经过她细心侦查发现,总裁男友家里干净到一根别的女人头发都没有,自己的地盘没有被别的妖艳贱货指染,白秋然表示很满意,装傻卖萌的表情也显得越发真挚了。
叶之州对她十足走心的卖萌毫无招架之力,主动放弃了讨论,转而催促她:“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吧。”
仿佛听到某种暗示,白秋然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火热了。
第五章
是夜,热情似火的白秋然躺在总裁男友那充满质感的大床上,跟亲爱的男朋友盖着棉被……纯睡觉。她感觉自己遭受了欺骗。
说好的早点洗漱上/床呢,就是这种上/床?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上当受骗的白秋然越想越生气,虽然作为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总裁男友再怎么不作为,她也不可能直接扒开他的被子坐上去自己动,但不代表她不能表达自己的不爽。
于是白秋然就眨着她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幽幽的望着他,一声不吭,眼神里写满了对他的唾弃。
大概是觉得她第一次跟异性同床共枕肯定会很害羞很无措,叶之州上来的时候就特意留了一盏床头灯没关,为了不影响到他们的睡眠,灯光调到了最低值,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
但因为这丝光线的照耀,平躺着的叶之州没忽略身侧那越来越明显的注视,他微微侧身面向她,温和的问:“怎么了?”
白秋然眼睛都快憋红了,心想你还好意思问,把我这么个外表清纯、身材惹火的小妖精晾着在这里纯睡觉,还好意思一脸无辜的问她怎么了?
她都要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把那句亲切的问候问出口了——你他/妈还是男人吗?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小身板,白秋然还是在最后关头生生忍住了这股冲动,能耐的方式是一声不吭。
她什么都不说,可叶之州这个总裁也不是白混的,他的情商用来读懂她毫不费力,所以他还是带着一丝了然,轻笑问:“睡不着吗?”
不等她点头,他便提议道:“那我陪你聊会儿天?”
好嘛,盖着棉被纯睡觉换成了盖着棉被纯聊天。
她遇到的这个总裁真的不是小学鸡吗,他到底会不会开车?白秋然已经槽多无口了,有气无力的问:“聊什么?”
叶之州故作为难的说:“或者你有什么想问的?我今晚都可以无条件的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