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他搞怪的动作,迪达拉嘀咕了一句女人真麻烦这样的话率先离开了。
带土仓促地将她带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放了一杯水在床头柜上,低声安抚:“我一会就回来,不要怕。”
美知拉住了他的手指,她从枕头上抬起脑袋凑过去,蹙着眉头看向他:“哥哥,你不会又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带土用手背磨蹭她的额头:“一些小事,你睡吧。”
他不说具体的事情,那肯定有些危险的。
但美知总不能拦着他去做,她听话地躺了回去,嘴上说着好,手指却又格外留恋地勾住了他的食指。
她就缩在床上,用着他记忆里一直以来从未变过的清澈的目光,依赖地看着他。就好像,就算他让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会怪他一样。
原本早已被仇恨包裹着的心脏又恢复了一点活力,他俯下身认真地注视着她,似乎想这样将安全感传递给美知:“美知相信我吗?”
她不说话,双手抱住他脸上的面具笑了一下。
从她身上汲取到最后一点信心的带土弯腰抱住了她,仿佛在向她述说着誓言:“我们会迎来一个幸福的世界的。”
美知搂住他的动作紧了紧:“好。”
当他赶过去的时候,迪达拉双臂挽在身前,当听到鬼鲛问起阿飞去哪的时候,他翻着白眼:“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女人?”
迪达拉嗯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撇了嘴:“虽然我没看到脸,但有点太瘦了,皮肤倒是挺白的嗯。”
宇智波鼬听闻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迪达拉下意识不和他对视,扭过身体看到带土赶了过来。
“人来了,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宇智波鼬抬眸和带土对视上,最后两人又各自撇过了视线。
美知睡了一觉醒过来天已经黑了,她端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蹲在门口的白绝探头看着她,没有被排斥的意思后才慢吞吞地走进来替她开了灯。
美知记得他。
曾经听从于宇智波斑的物种,她抬眸望着他,想着他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带土允许的。
“他去哪里了?”
白绝给她指了指门口示意带土还没回来,沉默了一会,他又抱了一堆食物过来给她,美知没什么胃口,但他站在旁边不走,一定要她拿点什么东西补充体力。
她随意拿了一个苹果,“谢谢你,我一个就够了。”
白绝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歪着脑袋看她,美知还以为他也想吃:“你也吃呀,我吃不完的。”
她专心看着自己变长的手指,开始思考到底离她昏迷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
【8年。】
这过得有些太快了,美知抱着苹果小松鼠一样小口地啃着。
她实在无聊,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等带土回来,白绝就蹲在她旁边,美知捧着脸开始和他聊天,刚聊了没两句,带土就回来了。
他看到美知坐在门口光裸着手臂和小腿,夜晚凉风习习,他张开长袍将她裹住带进屋内:“天气凉了,你不用在外面等我的。”
美知窝在他滚烫的怀抱里,“我不冷啦。”
带土用被子把她裹好,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他对视,“明天我给你买衣服回来,再安心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快了……”
美知却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带土的衣袍,原本她是想抓他手的,但他缩了回去她也只能退而求次抓住他不给他离开的机会:“如果我能帮助哥哥就好了,如果我有查克拉……”
“你待在我身边就已经很好了,”带土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重新塞到被子里,不给她生病的机会,“不用担心我。”
白绝站在门外听了一会,等到带土再次出去的时候他悄悄地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她没有睡着才蹲在床边,歪着脑袋问道:“你想要……查克拉吗?”
美知爬起来凑过去惊讶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吗?”
白绝虽然并不是服从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的产物,但他对于美知有种特殊的亲切感,这是美知自身所携带的buff起效,促使没什么智慧的白绝想要靠近她。
“我可以给你别人的……”他有些呆地说。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美知顿了一会说:“可是,我没有可以给你的东西作为交换。”
白绝摇摇头,突然跑出去,不知所踪。
美知一脸茫然地抱着被子坐在那,刚躺下没一会,门口传来了响动。
她还以为是白绝回来了,起身探头,门拉开的一点缝隙里透出一点黑底红云长袍,嘴里的哥哥还没喊出口,她就发现那个人并不是带土。
他站在那里,黑发青年比之前更为稳重沉默,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泪沟愈发明显了。
是鼬。
美知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下床小跑了过去。
几年不见,美知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她突然觉得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局促,他的视线很明显停留在她的脚面上,“鼬,你怎么来了……”
“嗯,”黑发青年走近她,打量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受到虐待的痕迹,“我送你回去?”
回去哪里自然不用说,美知也清楚是木叶。
她摇头,好不容易和带土在一块儿了,只差两个点的亲情度她如果再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我要待在这里。”
宇智波鼬眉间微微鼓起,他很是不解,又或者说是不赞同地望着她:“美知,这个人……他很危险。”
他已经将美知坚持的理由都猜想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但也不怪他,任谁都会以为她大概是陷入了爱情的漩涡,才会这样。
“他不会伤害我的,”美知垂下眼睑,出于带土那些她不知道的计划将他的身份掩盖了下去,只说,“你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
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许久,意识到她的坚决后,宇智波鼬退后一步不愿再管她:“好。”
美知咬着下唇,“你应该会去看看佐助的,他很伤心……”
“我知道,”他不太想讨论这件事,语气平静但又好像掩盖着什么,“很快了,我会去见他的。”
几年前还坐在一起的日子一起不复返,美知望着天花板睡不着了。
白绝真的给她输入了查克拉,也不知道是谁的,带土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好笑地看着美知开心地晃着腿,蹲在一旁研究怎么使用,“你要先学手印,美知。”
美知仰起脸庞不赞同地看着他,“有一种就不需要。”
“哦?”带土也蹲在她旁边,“那美知教一教哥哥吧,是什么忍术?”
美知凝聚掌心的查克拉,她按照扉间教她的将手掌贴在带土的手臂上:“飞雷神之术!”
带土惊骇退后一步,黑袍上真的留下了一道飞雷神图案印记。
美知也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成功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带土压低了声音:“这是谁教你的?!”
美知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呐呐地站起身,如果说是千手扉间在别人听来肯定就是骗人,她只好撒谎:“书里……看到的。”
能够瞬间移动的飞雷神之术会的人少之又少,波风水门一死,只剩下木叶三个忍者联合才能使用出来。
带土只能相信她的话,将她会使用这个s级时空忍术归咎于她本身的能力。美知有些心虚,几天下来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倒是白绝一直替她输入查克拉,乐此不疲。
突然有一天,美知看到了许久未见过面的药师兜,他对于美知出现在这里也感到惊异。他是过来和带土合作的,回去的时候遇到正在训练的宇智波佐助,颇为好心地提了一句:“听说木叶发生的事情了吗?”
佐助不感兴趣地继续训练,表现地颇为冷漠和不在意。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框,他笑得温和:“我记得宇智波还剩下一个叫美知的女孩子,以前很照顾你……只不过后来突然昏迷不省人事了?”
听到她的名字,佐助终于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
“前段时间好像被谁带走了呢,”药师兜一脸遗憾,“漩涡鸣人一直在找,都没找到呢。”
黑发少年突然逼近他,眉眼间尽是戾气:“你说什么!?”
第118章
虽然有白绝陪着她,但这段时间她不知道带土到底在做什么,只能一个人待在房子里的日子有些难熬。
或许是宇智波鼬往外透露了消息,在带土不在的时候,她所暂住的小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绝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带她离开,宇智波佐助推门而入,拔出腰间的草雉剑朝着白绝挥去。如果不是美知伸手挡在他面前,或许白绝连钻地都来不及。
“你果然……在这里。”已经成长的少年眉宇间的稚气早已不再,从以前需要稍微抬头的高度到现在低头和她对视,他的声线低沉了不少,在美知眼里,昨天还叼着冰棍的别扭男孩一下子就成长至宇智波鼬那样,一颗需要呵护的小树骤然成长到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高度,他大步走近,那样的距离和从他身上带来的气势迫使她往后退一步才能没那么紧张。
他和鼬一样额前垂着半长的刘海,俊秀的脸庞不苟言笑,但又比宇智波鼬多了几分生动,她疑惑地喊了一声:“佐助……?”
少年一言不发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从他身上传过来的体温和这种被完全罩住的拥抱让她有些不太适应,美知轻推了他一下,没能推动。
反倒是被他抱得更紧了。
当遇到可以互道衷肠的人,这样的表现就证明了他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述了。
虽然有些别扭,她虚抱着佐助,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声音尽可能地温软:“怎么啦,佐助?”
听到她主动开口询问,这些年埋在心底的仇恨似乎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想要说他很想念她,想要问问她过得怎么样,想要述说自己想要朝木叶报复的心里话,在她的安抚下,最后也不过化为了一句:“我只是有些难受……”
“哪里不舒服吗?”
美知松开手想替他查看身体,佐助不松开她,左手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抓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了心脏的地方,像从前一样,别扭又带着乞求地闷声说:“你不要动,就可以了。”
美知感受着他皮肤下强壮有力的跳动,蜷缩着指尖躲避了一些,但她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脖颈上,又痒又热,闷热得她想躲开。
好在他很有分寸地只抱了一会,松开美知的时候,她的耳朵被他的呼吸闷红了。
她站在那拉开椅子让他坐,他身上的装扮和在木叶不太一样,特别是系在腰间的紫色绳子看着格外奇怪。
她回来之后直接过了八年,一回来带土就带她离开了,也不知道木叶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嗫嚅着,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打听他的情况,只好提起旁人:“鸣人还好吗?”
佐助动作一顿,因为她问起别人他看上去不太高兴,但还是维持住表面的平静有些敷衍地回:“他怎么会不好。”
听出他话里的冷淡,美知也不好再问了,佐助望向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担心他。”
美知点点头,佐助伸出手拉住她往外走。
她反手拽住佐助的手:“去哪里?”
“离开这里,”相比于温和做派的宇智波鼬,佐助很明显更为直白强势,看着她下意识挣脱而导致手腕泛红的皮肤,平静的面具终将打破。
“我要留在这里。”美知的声音依旧是柔软的,但她很坚定。
佐助蹙着眉头放松抓着她的力道,对于美知想要留在阿飞身边很是不解,“为什么?”
如果说带她来这里的是宇智波鼬又或者是旗木卡卡西,他可以懂得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但一个晓组织里的人,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要选择留下。
“我有在这里的理由……佐助,你放开我。”她乞求地耷拉着眼尾,当她用这样的目光看向佐助时,毫无疑问让他有一瞬间的动摇。
倔强的少年盯着她,这个唯一剩下的宇智波族人,同样也是他唯一能够相信、能够在心里留下一块地方的人,此时却在违背他想要保护她的心,他不死心地注视着她:“告诉我理由,你有想做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去做……你暂时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