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手丁子
手丁子  发于:2021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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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道:“明日需忙上一整日,这大晚上的,府里大厨都歇息了,我随意用些茶点填填肚子便可。”
  “你在这等我。”沈云亭说罢转身推门出去。在回来之时,他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他浓长眼睫上还沾着雪白的面粉,对嘉禾道:“趁热多用些。”
  嘉禾抿了口热汤即刻生暖,夹了只饺子放进嘴里,饺子是熟悉的味道,一尝便知是沈云亭包的。
  嘉禾低头极轻地嘀咕了一句:“你每次就只会包饺子哄人。”
  沈云亭:“你说什么?”
  嘉禾:“没什么。”
  沈云亭望了眼渐渐变亮的天色,道:“我先回去了,还有好些事需准备,一会儿……我来迎你。”
  嘉禾平静地点头“嗯”了声。
  既来之则安之。
  
  沈云亭走后,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巧娘和喜娘便进屋来替嘉禾沐浴焚香梳妆。
  她阿娘去得早,父兄都在战场上杀敌,她出嫁府中也没有家人送嫁。
  长公主亲自来了永宁侯府,替她梳头送她出嫁。
  李蕙慈和道:“按理该让你长辈做这些,如今他们都不在,思谦放心不下,我便厚颜过来代劳了。”
  嘉禾明白长公主这般身份,亲自过来替她梳头,皆是因为看在沈云亭的面上。
  “有劳您了。”嘉禾道。
  长公主道:“不必客气,他可交代了,丁点委屈也不能让你受。思谦一点不像他爹,他这孩子死心眼认准了就不肯放手,我等了这么些年,可算把你盼来了。”
  长公主说着举起红木梳,轻轻梳着自上而下梳着嘉禾的乌发。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
  长公主叹了声:“我这身子骨日子也不多了,就想着你俩好好过,早日让我见到小孙儿,我便满足了。”
  嘉禾未答应,子嗣是她永远的痛,至少她现在还无法接受,腹中再怀上沈云亭的骨肉。
  所以她已让流月为她准备好了避子汤。
  她学了三年药理,这副避子汤是她照着自己体质调配的,避子药效好且加了调理身子药材。
  天光微亮时,喜炮声响起,迎亲的队伍在锣鼓声中前来。
  喜娘为嘉禾盖上喜帕,扶着她出去。
  嘉禾站在屋门外的台阶上,透过红纱喜帕,望见长廊那端沈云亭朝她走来。
  堂堂丞相,成了三回亲了,他竟看上去步伐有些不稳。
  他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朝她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扣紧她的,叫了声:“夫人。”
  这声夫人终于又能唤出口了,嘉禾见他脸上虽不笑眉梢却飘着喜色。
  新娘子看不清路,得由新郎背着,永宁侯府到丞相府统共才几步路,沈云亭稳稳地背着嘉禾,跨进丞相府大门。
  进了这丞相府,往后便是他的人了。
  沈云亭低声调笑了句:“往后夫人若是生我的气,出门就是娘家。”
  嘉禾瘪了瘪嘴顶了他一句:“你这是已经打算好成亲后要惹我生气?”
  沈云亭惶恐一滞:“哪敢?”
  话毕,他笑了,笑得格外灿然。
  行完礼,嘉禾被喜娘送进了丞相府新房。这间新房格外宽敞,布置得干净清爽,窗边刻意放着张小榻,方便她平日靠在窗前小憩看书。
  沈云亭还在外头忙着应酬喜宴上的宾客。
  喜娘悄悄将避火图塞进嘉禾手里,笑着朝她道:“愿夫人与相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悄悄退出了新房。嘉禾独自坐在喜床上,随手翻了翻避火图。
  都是曾经沈云亭玩剩下的花样,没什么新意不看也罢。
  嘉禾静静坐在床沿边上,本以为得等很久沈云亭才会来。未曾想没过多久,沈云亭便来了。
  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喜娘。
  待他轻轻撩开嘉禾头上喜帕,喜娘忙将准备好的合卺酒端了上来。
  “相爷,夫人,该行合卺礼了。”

  沈云亭“嗯”了声,端坐在嘉禾身旁。两人拿起托盘上的合卺酒,交杯合卺。
  喜娘提着一颗心,见两人将杯中酒水饮尽,心缓缓稳了下来,端着空了的酒杯推门出去。
  喜娘一出来,就转去院子里找了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巧娘。
  “我都照着长公主吩咐的做了,那暖情的酒给相爷夫人送去了,亲眼见着相爷夫人将那酒喝了。”
  “这便好。”巧娘从袖中摸出一粒银锭给喜娘。
  长公主到底是忧心相爷,不忍看着相爷求而不得,只愿这杯暖情酒,能暖暖夫人和相爷之间的情。
  新房内,沈云亭与嘉禾静坐着。
  嘉禾先开了口:“你怎不去外头酒席,这么早便来了。”
  沈云亭直言道:“着急见你。”
  嘉禾“哦”了声,随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沈云亭望着忽明忽暗的喜烛,喉结微动:“夜深了,我们早些歇息了吧。”
  嘉禾吹熄了身侧的蜡烛,屋内忽一下暗了下来。两人默不作声各自解开繁琐的喜服扣子,嘉禾喜服背后还有几个自己不好解开的扣子,沈云亭解开自己腰带上的玉扣,微抿唇:“你……要我帮你吗?”
  嘉禾微顿,这话与其说是好意,更像是一种试探,试探着问她:“今夜可以行夫妻之礼吗?”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得了一时还能躲一世吗?
  嘉禾回道:“有劳了。”
  沈云亭闻言心随指尖一颤,嘉禾这话便代表着她愿意让他碰了。他缓缓抬眼望向嘉禾,伸手触到她喜服上的扣子。
  只碰到了衣衫的扣子,身上便似被什么点燃了似的,他狂喜着吐息紊乱,忽用手一扯,将嘉禾整个人拽进怀里,低头将她的口脂吞得一干二净,拥她倒在了榻上。
  喜服的扣子与其说是被解开的,倒不如说是被撕扯掉的。
  沈云亭正随心席卷嘉禾口中,嘉禾嘤呜间断断续续地道:“你……放心,我……备了……避子汤,不会有……你的……子嗣。”
  沈云亭骤然停下了动作,顿在了原处。
  她的话似冰凉的水泼在他心上,寒意中伴着刺痛席卷他整颗心,沈云亭颤着眼睫,抿着沾了她口脂的薄唇,慢慢松开了嘉禾。
  替她压好被子,侧身躺在她身旁,轻声哄了句:“今日你累着了,早些睡吧。”
  他中途停下动作,嘉禾奇怪:“你不要了?”
  沈云亭扯了扯嘴角,低声回道:“不要了。至少这事,我想等你愿意。”
  嘉禾莫名其妙:“我没有不愿意……”
  沈云亭道:“我想要子嗣。”
  嘉禾闭上眼:“抱歉,除了这个……”
  沈云亭道:“我明白。”
  “睡吧。”
  “嗯。”
  外头喜宴喧闹之声渐渐安静,春夜地风拍打着窗框,扰得人心烦意乱。
  沈云亭闭着眼,轻皱着眉,他总觉着自己不对劲,头昏沉得厉害,满脑子里都是……不怎么干净的东西。
  他莫名觉着心热,似有把火灼烧着他的心,煎熬至极。
  这感觉同从前中合欢散时有些像,却未像合欢散那般猛烈,一股脑让他控制不住。
  如今他只觉着有一股涓涓热流一浪接着一浪地冲击着他的心房,缓慢却心痒难耐。
  他侧着身,却忽然听见躺在身旁的嘉禾闷哼了几声,那声音粘腻且……诱人。
  沈云亭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身望向嘉禾。
  她额间、脸上、脖颈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洁白的齿紧咬着下唇,吐息不似惯常那般平稳,脸颊通红。
  “嘉禾?”沈云亭抬手去拭她额间的汗,大手一接近她,便被她紧紧捉住不放。她带着他的大手压进心口,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嘉禾:“我……”
  沈云亭:“合卺酒有问题,我也。”
  嘉禾:“嗯……那我们……”
  沈云亭隐忍:“不成。”
  嘉禾惊骇:“你……能忍?”
  沈云亭:“我能。”
  嘉禾:“可……我不能。”
  沈云亭深吸一口气:“我帮你。”
  嘉禾:“怎么……帮?”
  沈云亭低头缓缓向下:“比如这样?”
  嘉禾:“……”
  夜色深沉,两个时辰后,沈云亭独自去了净房。很久之后,他才重新回到新房。
  嘉禾已累得昏睡过去,他缓缓躺在她身侧,抬手将她拥进了怀里。
  一夜无梦,第二日巧娘来府里打探,一问府里管事的婆子,听说昨夜相爷夫人一晚上要了三回水,乐颠颠地跑去找长公主复命。
  新婚后次日,因昨夜合卺酒之故,嘉禾累得昏在榻上睁不开眼。昨夜她与沈云亭并未行夫妻之礼,只是沈云亭单独地讨好她罢了。
  嘉禾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待完全醒来之时,床榻旁已没有了人。
  半芹进来替她梳洗换衣,笑着道:“夫人可算醒了。”
  嘉禾问:“几时了?”
  半芹回道:“晌午了。”
  “什么?”嘉禾惊道,“为何不唤醒我。”成亲第一日,她还未去长公主府请过安。断没有她这样做人媳妇的。
  嘉禾忙着起身,半芹忙道:“是大人吩咐我不要吵到您休息的。”
  “您呀放心。”半芹笑道,“方才长公主府的巧娘交代了,长公主说了往后您今日不必去请安了,让您好好歇息,千万别累着了。”
  嘉禾闻言羞赧万分,什么叫千万别累着了?
  半芹替她梳洗完,便安排人上了午膳。
  嘉禾望着满桌的午膳,觉着自己这也太过火了些,不去请安便罢了,这一睁开眼就用午膳,着实有些不妥当。往后可不许再这般懒散,她默默在心中道。
  正出神想着,沈云亭上完朝办完事回了府,他一回府就进屋去找嘉禾。
  笑着看她:“昨夜睡得好吗?”
 
 
第76章 多谢夫人
  昨夜因那杯酒的缘故一直折腾到深夜怎么可能睡得好?
  沈云亭明知故问。
  嘉禾未给他好脸色。
  半芹退了出去, 留两人独处。沈云亭望着一桌子尚未用过的午膳,坐到嘉禾跟前,笑道:“正巧, 我也还未用过膳, 我陪夫人一起用。”
  他顺手夹了块苏造肉到嘉禾碗里:“夫人辛苦, 请用。”
  “……”嘉禾皮笑肉不笑地夹了虾仁到他碗里,回敬道,“还是大人比较辛苦。”
  昨晚又不是她在动。
  沈云亭回道:“不辛苦,我乐意。最重要是夫人喜欢。”
  嘉禾噎了噎,低头顾自己用膳。
  沈云亭注视着她,她乌黑的秀发再次为他盘成了妇人髻, 轻笑了声:“夫人, 能唤我一声夫君吗?”
  嘉禾举着筷子的手抖然顿了顿, 回道:“大人食不言,寝不语。”
  沈云亭微抿唇苦笑,她这是不愿意。
  “好, 我不多言。”沈云亭答应道,“有件事得向夫人汇报。边关战急朝堂事忙,你我新婚燕尔, 然这几日我不能常陪在你身旁, 望夫人见谅。”
  做人丈夫这件事,他需向“贤夫”白子墨从头讨教。以往他独来独往,做任何事都没有向嘉禾交代的习惯。一则性格使然习惯独行, 二则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三则行走于朝堂之上时时刻刻如履薄冰,不想让她担心。
  只夫妻是一双人,即便三言两语说不清, 也该支会她一声。他什么都不说,反倒会让她更忧心。
  嘉禾回了句:“大人随意。”反正在她眼里他们只是搭伙过日子罢了。日子无论如何都要过下去。
  她话里话外都透着疏离与冷淡。沈云亭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慢慢来吧。
  陪嘉禾用完午膳,沈云亭便出门去了皇宫。紫宸殿内,李询高坐上首神色凝重,殿内众臣一个个低垂着头不作言语。沈云亭跨入殿内那一瞬,殿中人仿佛有了主心骨。
  也难怪殿中气氛沉郁,就在方才边关传来战报,突厥大军压境,我军大败,死伤无数,凉州随时可能失守。
  虽自李询登基后,朝纲民生开始逐渐有复苏之迹象,然而大邺积微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头换面一跃跻升强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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