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手丁子
手丁子  发于:2021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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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见他愣住不动,瘪了瘪嘴劝道:“你不喝药病怎么会好?”
  “喝的。”沈云亭受宠若惊,忙启唇将勺里的药吞下,嘉禾喂一勺他吞一勺,顺从至极。
  嘉禾来看他了,还主动关心他,给他喂药。沈云亭白如纸的脸上多了一点因欣喜而产生的红。
  房门外李蕙偷眼看着里头的动静偷笑,白子墨经过房门外看见李蕙,行礼道:“长公主。”
  李蕙忙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小声点。
  白子墨压下声音问:“您怎么了?”
  李蕙指了指门缝里头的嘉禾与沈云亭,笑着道:“我儿的婚事快有着落了。”
  白子墨摆摆手笑了笑,婚事得了吧,程姑娘对他那一副冷样,他那非程姑娘不娶的模样,怕是这辈子都难成亲。
  如是想着,白子墨朝门缝望了眼,却见嘉禾正一勺一勺地给沈云亭喂药,这样子看上去还颇甜腻。
  屋里,嘉禾喂完药,拿湿帕子一点一点擦掉残留在沈云亭嘴角的药汁。
  沈云亭抿唇微微一颤,抬起厚长的眼睫睁着眼专注看向嘉禾的脸。
  她散着果香的水润嫣唇轻轻抿着,往上小巧的鼻尖泛着红,再往上一双圆润的眼睛泛着浅浅水光,眼眶红了一圈,眼睫上沾着晶莹的水珠。
  沈云亭呼吸微一颤,捉住嘉禾正替他擦药渍的手,问:“你哭过了?”
  嘉禾委屈地抿抿唇,泛着水光的眼睛直勾勾盯向沈云亭:“方才白子墨为了逼我来见你,跟我说……你快死了。”
  “他这样骗你?”沈云亭紧皱眉头严肃着一张脸,“你放心我会罚他。”
  在门外偷看的白子墨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深感这个月工钱怕是要减半。真是气死他也,若是没有他,人家姑娘能过来吗?
  这个该死的沈云亭还要罚他。
  真是在他身边做牛做马不如人家姑娘第一滚烫泪珠。
  不看了不看了,酸臭味!
  白子墨扇着扇子气愤地走开了。李蕙也不再做打扰,悄悄走开了。
  嘉禾擦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说你快死了,我快担心死了。”
  沈云亭心猛地一颤,差点丢了魂,说话声都颤了:“你担心我……”

  嘉禾红着脸垂下头默认。
  沈云亭心中有窃喜却又见不到嘉禾难过,在官场上沉稳老练了一辈子,在她面前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我无事的,好得很,过几日便又能去永宁侯府外蹲点守你了。”
  嘉禾愣愣地抬头看沈云亭,伸出纤细的手,抓住沈云亭的衣袖,吸了吸鼻子:“沈思谦,白子墨骗了我,可在听到你要死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
  沈云亭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嘉禾。
  嘉禾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指尖狠狠掐住掌心,疼痛由手掌蔓延而上,激出她眼角一滴假泪,柔软地声音掺着几分虚假的爱意。
  “我在乎你,很在乎你。我告诉自己不要在乎你,可是我不争气。”
  话毕,嘉禾立刻被拥进了一个怀抱。
  沈云亭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越抱越紧。耳畔不停重复着她说她在乎他。
  他抱着嘉禾,眉梢肆意扬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嘉禾一句:“你可不可以永远都这么不争气?”
  嘉禾被沈云亭拥在怀中,鼻尖萦绕着沈云亭衣衫上清润的香,沉着眼面色无波。
  她没想到沈云亭这么好糊弄,随便丢了个饵便顺着钩上来了。
  很好,第一步走得很稳,沈云亭以为她开始原谅他了。下一步要让沈云亭毫无防备地沉沦在爱河里,让他深深地陷下去,快乐到极点。
  到他以为要彻底得到她的那一刻,再狠狠羞辱他丢弃他。让他尝尝从前她所受的滋味,她要亲自告诉他什么叫可怜,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戏弄。
  嘉禾这么想着,忍着恶心,伸出纤细小手慢慢环抱住沈云亭:“我再也不想争气了。”
  沈云亭抱着嘉禾许久怎么也不松手,仿佛一切都苦尽甘来,他道:“你不必争气,有我。”
  “我会争气,让你过上很好的日子。”不会再因为他而遭受一丁点屈辱。
  嘉禾在沈云亭怀里闷闷地应了声“好”,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唔,你先放开我,抱太紧,我要喘不过气了。”
  沈云亭忙松开她,他似刚沉入爱河的少年一般,眼睫不受控地颤着:“抱歉,我……”
  嘉禾伸出食指抵住沈云亭的唇,在他唇肉上轻碾而过,圆润的眼睛勾着他:“不要抱歉,若不是实在喘不过来,我也想一直这样抱着你。”
  是啊,如果是前世的她,巴不得能时时刻刻都这样对他撒娇,想他一直拥着她。
  骗沈云亭一点也不费力,只需将自己装成前世的自己便可。
  沈云亭抿唇,被嘉禾指尖碾过的唇肉隐隐发烫,心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能不能再拥你一会儿?”他眸色渐沉,略压着声问。
  嘉禾没答他,直接上前拥住了他。
  她贴在沈云亭怀里,听见他的心正猛烈跳动着,他身上某处也随着心跳加速而起了变化。大邺最年轻的状元,哪处都是状元般的好,脸也好,才学也好,别的什么东西也好……
  他总是能轻易被她撩出火,正如他中毒的那夜,她轻易就能将他全身点燃。
  沈云亭回抱住她。
  “思谦。”嘉禾颤着声道,“我想再不顾一切爱你一回。”
  当嘉禾还在想着如何一步一步诱沈云亭沦陷之时,沈云亭的脑袋已将这一步迅速略过,他直接跳到了终点。
  “嘉禾。”沈云亭轻笑,“我会是你孩子的父亲。”
  嘉禾对着他浅浅笑着,心却沉入了底端。她暗嘲道:他这样的人不配。
  沈云亭忽朝她耳边轻声道:“上回在小村落里,刘大娘给的生子秘方,我还没打开看,要一起看么?”
  看个鬼。
  嘉禾羞红着一张脸推脱道:“还没成亲呢。”
  沈云亭微有些赧然:“我有些急。”想立刻完整拥有她。
  成亲?笑话。
  “不急的。”嘉禾道,“慢慢来。”
  沈云亭应道:“是,得好好准备。”
  总算有机会能同她好好办一回婚宴了,那得是全京城最好的。
  秋日午后,天气舒爽,嘉禾推着沈云亭坐在院里晒太阳。
  院中扎着个秋千,嘉禾坐在秋千上晃荡,沈云亭靠在不远处的躺椅上望着她。
  很久没有同她有过这样闲适的时光了。
  
  上一回还是前世,他坐在院中小憩,她非要挨着他给他讲民间话本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那些听起来乱七八糟的故事,从前她很喜欢。她常会把自己的喜欢的分享给他。从前他嫌过,可此刻只想再从她口中听一次那样的故事。
  “嘉禾。”沈云亭朝她轻声道,“我想听你讲话本。”
  嘉禾闻言一愣,从秋千上下来,搬着小石凳坐到他跟前,双手托着腮眨了眨眼看他,回道:“好啊,那我便讲秋娘与负心汉的故事吧。”
  嘉禾靠着沈云亭的手臂,绵软地声音自她口中传出。
  “从前有个花魁名叫秋娘,她爱上了穷书生将所有的积蓄给了穷书生,供他上京赶考。可穷书生高中后便翻脸不认人抛弃了秋娘,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这个穷书生遭报应死了。”
  “……”
  “还想听吗?”
  “想。”
  “从前有个公主,她嫁给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将,扶持他做了大将军,公主怀了孩子,小将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妻弃子,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这个小将遭报应死了。”
  “……”
  秋日天气适宜,沈云亭静静地听着嘉禾讲了十几个“坏男人”遭报应地故事,直到她讲累了,闭着眼靠在他身侧睡了过去。
  沈云亭脱下素色外衫,披在嘉禾身上替她挡风。
  嘉禾睡熟了,沈云亭细瞧着她的睡颜。
  修长细眉之下,一双眼轻轻闭着,睫毛长且卷随着她均匀地呼吸轻轻颤着,一双眼下是微微泛粉的脸颊。
  刚及笄不到一年的嘉禾,脸颊圆润那泛开的一点粉衬得她异常可爱且……迷人。
  她哪都迷人,尤其那小巧的嫣唇,微微张着,诱人采撷。
  秋风轻拂过脸庞,带动脸颊两侧碎发,撩出一丝痒意。
  沈云亭慢慢靠近嘉禾,挣扎良久,难忍心痒,微低下头,在嘉禾微张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
  吻毕,他正想抬头,脖颈却忽然被一双纤细的臂膀圈住。
  嘉禾睁开眼,忽而一笑,压下他的头,猛地对着他的唇咬了上去。
 
 
第62章 口脂
  沈云亭未料到嘉禾会对他突袭, 毫无防备地陷了进去。她太会了,也太了解他的点在哪里,热切又温柔, 令他情难自已。
  他只能在她手里沉沦不醒。
  不知何时, 嘉禾整个人爬到了他上面。狭小的躺椅支撑着两人的重量嘎吱作响。
  好久之后, 嘉禾松开他,她笑着抿抿自己的唇,指尖揩去沈云亭微肿薄唇上的口脂。
  见沈云亭怔在那儿一动不动,调笑了句:“怎么,吓着了?”
  “不。”沈云亭盯向她,“在回味。”
  “倒是不必回味, 想什么时候有都有。”嘉禾笑了声, 低下头继续方才对他做的事。
  她边探进他的齿关边睁开眼看着沈云亭, 他正闭着眼放任她的所作所为,无比顺从应和着她每一个动作。
  真讽刺,她小心翼翼捧着他的时候他对她那么残忍, 她耍他玩的时候他又那么容易上钩。
  在沈云亭沉溺到最动情之时,嘉禾抽身离开,故意退他几尺远, 看着他够不着的样子发笑。
  她笑着问沈云亭:“喜欢吗?”
  “喜欢。”沈云亭敛眸低声答道。
  嘉禾:“还要吗?”
  沈云亭微抿唇:“要。”
  嘉禾弯着眉毛摇了摇头:“没有了。”
  “不是想有就能有吗?”沈云亭望向她紧抿的唇。
  嘉禾抬头望了望夕阳, 道:“不早了我得回府了。”
  话毕,嘉禾整理好被压皱的衣衫,一步一回头地朝府门走去。似依依不舍又似在勾人, 沈云亭默不作声跟了上前,在她跨出府门前的那一刻,试探着开口道:“明日见。”
  “明日见。”嘉禾转头朝他弯眉一笑,随后消失在他眼前。
  沈云亭沉默着, 伸手朝空无一物地前方探去,仿佛此刻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垂眸密而长的眼睫微颤着,心绪纷乱,一切都是他所期盼想要的,可却那么不真实。
  送走嘉禾,沈云亭回了书房,书房香炉里焚着提神的香料,沈云亭坐在书案前揉了揉眉心,翻开太子送来的文书看了起来。
  这几日他多在府中养病,然需他处理的繁冗政务他一件也没落下。活了几辈子他都将律己勤勉刻在骨子里。
  夜渐深,沈云亭掩唇轻咳,唇色泛白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氅。书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云亭朝门望去,望见站在书房门外白子墨的身影,道了声:“进。”
  白子墨推门而入,把一篮热乎薄脆的小酥饼放在他跟前,道:“你那心肝宝遣人送来的,我顺道带给你。”
  沈云亭将整篮小酥饼挪进怀中轻捧着。
  白子墨看他这副模样,无奈叹了口气,劝道:“思谦,你惯来谨慎。程姑娘先前还对你爱搭不理、一副厌烦不耐道样子。可今日忽然间便对你换了一副态度。多少有些不对劲。”
  沈云亭唇角微微扬了扬道:“说起来还得谢你。你骗了她,她以为我要死了,才发觉她没法不在意我。”
  白子墨笑了:“你真的信?你先前也不是没在她面前‘死’过,你见她动容过吗?思谦,连我都能看出来她不对劲,我不信你这般聪颖警觉之人会察觉不到。”
  沈云亭垂下眼帘半遮着眼睛,默了默道:“那又如何?”
  他望着篮子里的小酥饼,对白子墨轻笑一声:“先生,我想傻一回。”
  他聪明了两辈子,两辈子都没有能同她圆满。
  白子墨摇头:“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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