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翔飞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宠物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哎～】
　　十五无奈地叹气，舔了舔嘴角。
　　它之前忽悠了很多初一的零食, 最近好像吃得有点多，万一体重上去引起了园长的关注，那就得不偿失了。
　　十五果断决定等会儿多放点水，偶尔让初一那只傻狗赢一次, 有助于它身心健康发展。
　　易翔飞准备的道具很简单，他拿出一个按铃放在地板上，每按一次就喂给两只狗狗一粒肉干。
　　二哈这次学得“超快”，它就记住了一点，只要铃声响起，自己就能吃到牛肉干。
　　十五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优雅地又将一粒牛肉干偷偷藏在毛爪子底下。
　　易翔飞揉着初一的狗头问：“学会了吗？”
　　初一疯狂甩尾巴：“汪！”
　　易翔飞便十分期待地看向二哈，“按铃，初一，按铃！”
　　结果初一不为所动。
　　易翔飞耐着性子又来回教了初一好几遍，结果二哈的注意力完全跑偏，狗嘴一个劲儿地往铲屎官藏肉干的裤兜里伸，看都没看铃铛一眼。
　　此时二哈宛如那冷酷的君王，而铃铛则是冷宫的废妃。
　　易翔飞一把捏住初一的狗嘴，恨铁不成钢道：“你刚才不是回答自己学会了吗！”
　　他一个没注意，被初一绊倒在地毯上，气得爬起来狠狠揍了二哈屁股两下。
　　“你个蠢狗！怎么这样笨，幼儿园简直白上了，明天就让你退学，把你送去回收旧狗破狗的地方关小黑屋！”

　　十五：【……】
　　主人这话几乎每天都要说一遍，千篇一律毫无创新，听得它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结果揍初一又舍不得用力，只是看起来凶狠，每次都让初一以为他是在跟自己玩耍，完全没有教育意义，
　　虽然初一的智商怪不到幼儿园身上，毕竟它是樱花小班垫底的学渣，估计毕业都毕不了，但是十五不想主人小看了幼儿园的教学能力。
　　因此，边牧小可爱抬起自己的毛爪子用力拍在初一后背上，大声帮它作弊。
　　【叫你按铃叫你按铃！不知道按了铃才能吃到肉干吗！】
　　【主人刚才那么多浮夸的动作，你就什么都没看见吗？长那么大一对狗眼要是不想要，不如捐给有需要的狗子！】
　　初一听到十五的话，顿时狗眼一亮，转身哒哒哒跑去把自己不小心踢到沙发下的铃铛扒拉出来，屁颠儿颠儿推到铲屎官面前，讨好地用力一拍。
　　叮——
　　拍完之后，初一看着铲屎官，毛茸茸的狗脸上满是期待，眼睛亮到像在发光。
　　易翔飞：“……”
　　他先是一愣，然后惊喜地连揉初一狗头好几下，瞬间兴奋起来。
　　“卧槽，初一你好特么聪明，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易翔飞蹲下身喂了狗子一粒牛肉干，然后抱住它一顿猛亲。
　　初一尝到了甜头，再次拍了下铃铛，易翔飞高兴地不要钱似的疯狂表扬它，还多给喂了一粒牛肉干。
　　“初一你老实交代智商啥时候变这么高了？这不科学啊，你可是纯种的哈士奇，你对得起自己的智障血统吗？”
　　易翔飞过度兴奋之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宠物店给骗了，初一说不定混血了边牧的聪明基因？
　　初一狗头一歪，似乎发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或许可以从此走向狗生巅峰？
　　二哈死死盯着地板上的铃铛看了两秒，然后抬头又看了看自家已经疯魔的铲屎官，突然将毛爪子放在铃铛上，高频率一顿猛踩。
　　仿佛轰油门不要钱。
　　易翔飞：“……”
　　他被二哈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初一疯狂按了好几十下铃铛，按得易翔飞当场怀疑人生。
　　他抬脚踩住初一还想继续按铃铛的小毛爪，防止它恶意破坏市场秩序。
　　“才表扬了你就想上天是吧？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是吧？你丫是不是想一次性将一个月的零食都吃完！？”
　　“告诉你，不可能！”易翔飞直接将初一爪子底下的铃铛给当场没收，心里忿忿想着：
　　以后再陪你玩这个游戏我就是狗！
　　易翔飞将铃铛放在十五面前，期待聪明的边牧可以按照正常狗子的剧本进行接下来的表演。
　　“十五该你了哦，来，按一下铃铛。”
　　边牧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来动了动，懵懂地看向自家铲屎官。
　　易翔飞对十五的态度与初一那只蠢狗截然不同，非常温柔，跟它说话的时候甚至舍不得语气太重。
　　易翔飞自己按了一下铃铛给十五做示范，教它：“来，就像这样按一下铃铛……”
　　铲屎官刚演示完毕，嘴里的话甚至还没说完，十五就打开自己的毛爪子，将之前藏起来的肉干，扒拉出来一粒，往前一推，递给铲屎官。
　　易翔飞：“……”
　　他有点懵逼。
　　诶不、不是，我是让你按一下铃，我给你牛肉干，不是让你给我……
　　十五歪着头看向自家铲屎官，表情又萌又可爱还一脸无辜。
　　易翔飞不自觉就将说话的声音又放软了几分，“十五，是我训练你，不是你训练我……”
　　可是他说着说着自己慢慢闭上了嘴，咋感觉十五看自己的眼神莫名透着一股欣慰？
　　这是怎么回事？
　　易翔飞手贱，不信邪地又按了一回铃铛。
　　果不其然，十五再次打开毛爪子，数出一粒牛肉干递到铲屎官面前，还欣慰地用肉垫子拍拍他手背，以资鼓励。
　　易翔飞：“……”
　　为啥有种自己被边牧调戏了的错觉？
　　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起，不知为何，作为铲屎官的易翔飞反而松了口气。
　　十五耳尖动了动，知道门外是园长来家访了，它看向初一，发现它果然兴奋地摇着尾巴冲向玄关门口坐好，伸出舌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皮毛，然后抬头挺胸，一副精神小伙的模样。
　　顾小可进屋后与易翔飞相谈甚欢，聊了聊两只狗子的近况，又对接下来它俩的健康管理做了规划。
　　简单来说就是初一需要稍微减一下肥，而十五很完美，它自我管理做得好，完全不需要操心，甚至还有能力帮助铲屎官管理初一，监督它的运动和饮食。
　　易翔飞将刚才自己训练两只毛孩子按铃吃肉干的成果讲给顾小可听，顾小可意味深长地看了十五一眼。
　　十五慢慢地、慢慢地将狗头扭开，看向窗外。
　　顾小可忍着笑，没有当场戳破十五故意逗自家主人玩的小伎俩。
　　“这次冒昧前来打扰，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易翔飞很敬佩顾园长，自从将两只狗子送去念幼儿园后，它们的自我管理能力迅速提升。
　　初一和十五不仅学会了用马桶上厕所和冲水，还学会了拒食以及乖乖玩玩具不拆家，甚至出门散步都不再乱跑，过马路还会自己看红绿灯注意来往车辆。
　　将毛孩子教到这种程度有多不容易，易翔飞心里很清楚，毕竟他曾被二哈折腾得想吃狗肉火锅。
　　因此，易翔飞特别佩服顾园长，觉得她简直就是行业第一牛逼的大佬。
　　“园长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帮得上忙的肯定尽全力办好。”
　　“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顾小可将十五提供的线索说给易翔飞听过之后，他回忆了几秒，然后告诉顾小可：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都是去年12月发生的事了。”
　　“你知道我是卖房子的，去年2区13栋别墅的业主移民出国了，走得急也不打算再回来，就想尽快将别墅卖掉。”
　　“业主估计急需用钱，家里什么也没动，豪华精装修，家电齐全，拎包就能入住，却比市场价还要低上十万。”
　　“有一回我带客户去看房，结果打不开门，我以为自己拿错了钥匙，最后发现原来是大门被换了锁。”
　　“我以为是业主叫人换的锁，因为时差原因，就想等第二天再联系业主问清楚。”
　　“结果十五的反应很奇怪，它平时不吵不闹的特别文静，但那次却疯了一样对着大门狂吠。”
　　“我当时感觉不大对劲，立刻联络了业主，半夜三更问人家有没有换锁，结果对方回答没有！”
　　“业主也急了，以为是小偷，就请我们找人过去撬锁。”
　　“结果开门进屋后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了一圈，跟业主对了一下，家里什么东西都没丢。”
　　“十五自从进屋后反而没有再乱叫，我没有察觉到异常，最后换了锁离开。”
　　此时，十五突然对着顾小可汪汪叫了两声。
　　【园长，汪当时进屋后发现空中的血腥味淡了很多。】
　　【汪没用，没找到血腥味来自哪里，只好跟着主人离开了。】
　　顾小可温柔地揉了揉十五的狗头，安抚它没关系。
　　此时，乖巧蹲坐在顾小可腿边，反射弧超级长的初一突然叫道：
　　【呀，对了园长！汪想起来一件事，汪曾在一间屋子里闻到过浓浓的血腥味！】
　　顾小可：“……”
　　十五：【……】
　　边牧不留痕地踩了二哈一脚，翻着白眼吐槽：【这事儿我们已经说两天了……】
　　易翔飞：“？”
　　他听不懂狗子间的对话，继续跟顾小可说：“这件事还有后续。”
　　“当时我有一位客户对这栋别墅很感兴趣，基本已经确定了想要签约付定金。”
　　“可此时业主却突然反悔，后来我才知道，出了换锁那件事的第二天，业主就越过我和别人签约将房子卖了出去。”
　　“我很生气，感觉自己被耍了，就私底下偷偷调查了一番。”
　　“原来那套别墅被某位有钱人买走，啧啧，不经过银行贷款一次性全款付清上千万，有钱人出手就是壕。”
　　“我没查到这位购房者的具体信息，现在房子被租了出去，住着一位单身男人，听说就连他都不知道房东是谁。”
　　顾小可很感谢易翔飞提供的信息，告别之后，立刻给莫辰泽发了微信。
　　莫辰泽比易翔飞渠道多，想调查一套房子属于谁，吩咐下去很快就能知道结果。
　　但当他看见那份房屋产权证明复印件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时，低声骂了句英文脏话：“shi……”
　　结果余光不小心瞧见趴在旁边玩球的虎牙，想起这货最近特别喜欢跟顾小可打自己的小报告，嘴巴叭叭叭，不管美的丑的什么都要分享给顾小可听。
　　莫辰泽立马尾音强行转了个弯，骂了一句：“shift.”
　　虎牙：“？”
 
 
第87章 （1更）
　　莫辰泽将房产证复印件拍照发给顾小可。
　　正在吃夜宵的顾小可, 倒抽一口凉皮。
　　只见照片上权利人那一栏填的居然是……
　　顾小可！！！
　　她自己的名字！
　　她啥时候买别墅了？
　　诶不对，她怎么可能有钱买别墅！？
　　一栋上千万的大别墅突然从天而降，将顾小可砸得头晕, 懵了许久。
　　这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太糟糕, 顾小可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莫辰泽打电话过来, 直截了当道：“这事蹊跷, 我怀疑有人做局。”
　　“嗯, 我也觉得不对劲。”
　　的确，这事儿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不仅没让顾小可欢喜, 反而令她倍感警惕。
　　“目前只查到有人伪造了你的委托书, 帮忙代办的房产过户手续。”
　　“原业主暂时联络不上，对方变更了联系方式。”
　　莫辰泽安慰顾小可：“别着急，我等会儿先跟夏侯警官通个气，你假装不知情，等调查清楚再说。”
　　“嗯, 好。”
　　挂掉电话后顾小可陷入了沉思。
　　这套房究竟是谁给钱买的？房产证上为何要写她的名字？
　　当晚莫辰泽回了一趟父母家, 莫妈看见儿子进门后抬了抬眼皮, 心里高兴，面上却端得平静，偷偷嘱咐阿姨给大儿子的房间更换洗干净的床上用品。
　　莫辰泽莞尔：“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回去。”
　　莫妈立刻偏头让阿姨歇会儿别忙活，就连特意给莫辰泽泡的茶都让赶紧撤走。
　　“他有手有脚的渴了不会自己倒水吗？”
　　莫辰泽在父母面前话不多, 特别是面对莫爸更是惜字如金，不然会被老父亲训斥不稳重。
　　好在今晚莫爸不在家，只有莫妈窝在沙发里兴致勃勃地追剧。
　　莫辰泽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