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在笑这个。
江言舟的长臂揽过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发密不可分:“我出国才半年,你的品味下降的这么厉害?”
宋枳握住他的手,撒娇解释道:“我们那天是在聚餐,不是我们单独吃饭。”
顶着这样一张脸撒娇,似乎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的了。
她惯会这样的手段,尤其是在江言舟面前。
江言舟安静的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倒没什么变化,他是个内敛的人,喜怒从来不形于色。
这也是宋枳害怕他的地方,她不知道他什么是高兴,什么是生气,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模样。
饭的确是在酒店里吃的,不过是剧组的杀青宴,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剧组其他人也在。
宋枳知道,这半年来她的所有行踪都有人上报到江言舟那儿去。
她吃了什么,她见了谁,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江言舟来说,她只是一只他圈养的猫,用最昂贵的饲料喂养,无聊了就逗一逗。
但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猫去亲近其他人的,任何人都不行。
他低嗯一声,似像是信了,又好像没信。
只是任凭她柔软的指腹在自己掌心乱画。
此刻的她倒也的确像一只猫,一只努力讨好主人的猫。
见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宋枳松了一口气,以为逃过一劫。这样屈着有些不舒服,她屁股挪了一下,
想要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
肩膀却被人猛的按住,耳边响起的喘息声,像是潜伏夜里,满含欲望的狼。
然后宋枳就被吓的不敢动了。
呜呜呜好可怕,半年不见,江言舟的脾气好像更大了,她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吗。
时间仿佛停止了,宋枳全程保持着一个动作。
半晌,男人低声问她:“怎么不动了?”
宋枳欲哭无泪,声音还带了点哭腔:“不是您让我别动的吗。”
“我说话了?”
......那倒没有,但是此处无声胜有声。
宋枳的后背就贴在他胸口,江言舟说话时,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胸口震动的频率:“没人凶你。”
有了他这句话,宋枳稍微有了些底气。
这么坐着实在不舒服,她试探的动了几下,企图找出一个相对比较舒适的姿势。
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上她的腰,呼吸声渐重。
宋枳有点儿疑惑,难道是她最近变胖了,压的江言舟不舒服?
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上半身已经被按到桌子上了。
第3章 (小修了下见面的点)
宋枳坐在沙发上,感觉全身都是酸的,又痛又软。
男人似乎把这半年的空缺一下子全给补上了,没有平日里半点的温柔儒雅,跟条疯狗一样。
“疯狗”洗完澡出来,腰间围了条浴巾,上身是裸着的。
听到动静,她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偷偷瞥了眼他的腹肌。
这人自律的可怕,工作那么忙还会抽出时间来健身。
宋枳就做不到,她减肥都是靠节食,她已经半年没有碰过荤腥了。
早就忘了肉是什么味道。
湿发上盖了块干毛巾,江言舟坐过来:“下个月回学校吧。”
她愣了一下:“回学校"
头发已经是半干的状态了,柔顺的搭落在额前,盖过眉骨。
整个人看上去相比平时多了些柔和,他在她身旁坐下:“你也应该玩够了。”
原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混娱乐圈是在玩票。
宋枳虽然一直被他圈养着,但她却不是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想攒钱,攒很多很多很多钱。
“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
她说这话时,也是一脸认真。
江言舟很少在她脸上见到这种坚持,小姑娘虽然有心机,却还是太蠢,在他面前,她的那点心机就像小学生一样。
有爪牙,却还是太稚嫩,伤不了人。
半晌,他点头:“是吗。”
有些敷衍。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努力坚持没有白费,宋枳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沾染骄傲:“我今天拿奖了,演技大奖,我经纪人都说我有天赋,拍的第一部 戏就得奖了。”
“天赋。”江言舟低笑一声,放轻了的气音,“五千万。”
宋枳:“什么五千万?”
他微勾了唇角,像个冷血的侩子手,毫不留情的戳破她仅有的幻想:“那个奖,五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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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笑言在电话里安慰她:“没事,至少别人还没钱买呢,你能买到那也是你的本事。”
宋枳更失落了:“可奖也不是我买的,是江言舟。”
唐笑言说的理直气壮:“他买的有什么用,他连当最佳女演员的资格都没有,你最起码比他有优势,你不光是女的,你还是
个演员。”
宋枳总觉得这个话题越讲越歪,江言舟根本也不想当什么演员吧。
“而且你现在可以说是双赢啊,不光拿了奖,你还有了热度,黑红也是红啊,到时候热度操上去了,再洗白一波,你照样出水芙蓉,不染尘埃。”
唐笑言开了家公关公司,接手过不少艺人洗白的方案,早就混成职场老油条了。
宋枳被她这么一通安慰,的确也好受了许多:“那你觉得我演技好吗?”
唐笑言闭眼一通彩虹屁:“特别好,我跟你讲,江言舟这个钱就是白花了,就算他不出这个钱,你照样是最佳女演员。”
宋枳进浴室有两个小时了,何婶怕她出什么意外,站在外面等着,也不敢擅自进去。
江言舟在书房开完远程会议,刚回到卧室,就看到何婶站在浴室外。
“怎么了?”
何婶欲言又止,脸色有些为难:“小枳进去已经两个个小时了,这么久都没动静,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两个小时。
江言舟极轻的皱了下眉。
从小到大,宋枳只要难过了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么多年了,倒是一点也没变。
他抬手敲门,声音染了点厉色:“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从里面出来。”
前后不到一分钟,宋枳就出来了。
眼睛还有点红,应该是刚哭过了。
她是什么样江言舟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是扫了眼她脸上硬挤出的那几滴泪,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干嘛了。
何婶一脸担忧的上前:“哎哟,我的小可怜怎么哭了。”
宋枳紧咬下唇,一副我委屈,但我还能忍的模样。
俨然一朵倔强小白花。
“我没事,何婶您别怪江言舟,和他没关系的,是我自己的原因,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江言舟:“......”
听她这话,倒是和自己有关系了?
何婶安抚好她以后,又冷着一张脸劝江言舟:“小枳她还是个孩子,她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慢慢教她,何必这么苛责呢。”
何婶虽然是江家的佣人,但资历深,在江家二十多年了,也算是从小看着江言舟长大的。
对于何婶,江言舟是尊敬的。
他耐心的听完她的训斥,然后点头,声音温和 :“您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哄她的。”
何婶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了一点:“那我就先下去了。”
她看着宋枳,神色宠溺,“肚子饿的话就和何婶说,我给你做宵夜。”
宋枳擦干眼泪,笑着点头:“谢谢何婶。”
何婶走后,四周顿时静了下来,江言舟不说话,宋枳也不敢开口。
只能站在那里等着,偶尔抬眸看一眼,又正好对上江言舟看过来的视线。
豪门多纠葛,江言舟是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下长大的,再加上在商界混久了,身上总有股杀伐果断的狠劲。
哪怕他教养再好,可宋枳还是有点怕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随手拖了张椅子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说说看,我怎么欺负你了?”
宋枳跟了江言舟这么久,对他的喜好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他抗拒不了什么,她都知道。
眨了三下眼睛,眼泪就听话的流了出来。
宋枳抽抽嗒嗒的抹眼泪,可怜之余又带着三分委屈和七分倔强:“我只是希望靠自己的努力来让你知道,我和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不一样。”
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玛丽苏言情女主角。
她演的电视剧,江言舟闲暇时看过一点。
不过十分钟都没能坚持住。
但凡宋枳把在他面前的演技分一点在拍戏上,也不至于演成这个样子。
那个奖,宋枳连提名都没资格,不过是主办方有求于江言舟,想借宋枳卖他一个顺水人情。
一向不屑于这种手段的江言舟罕见的承了这个情。
价值五千万的合同,就这么点头签出去了。
小姑娘似乎是真的很难过,都哭到干呕了。
抹眼泪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看他一眼,通过判断他的表情变化来调节自己眼泪的用量程度。
他无动于衷她就哭狠些,他神色开始动容就哭的楚楚可怜一些。
男人嘛,就是要对症下药。
江言舟安静的等她哭了十几分钟,然后问她:“哭够了?”
她立马噤声:“哭够了。”
他点头:“哭够了就过来。”
宋枳听话的过去。
他刚开完会议,身上穿的正装,蓝黑条纹的领带,领扣也一丝不苟的
系到最后一颗。
江言舟可能不知道,宋枳最喜欢的就是他穿西装的样子。
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他穿正装的样子。
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挺拔板正,清瘦却不羸弱。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寸头,皮肤白皙,笑起来,眼尾会微微的下垂。
现在的他偶尔也会笑,或冷讽,或威胁,没有半分真心。
可是不管再怎么变,宋枳还是最喜欢江言舟穿西装的样子,有安全感,。
待宋枳走到他面前后,他取下口袋上的方帕,递给她擦眼泪:“觉得委屈了?”
她哽咽到直抽抽,却还是坚强的摇头:“不委屈。”
江言舟并不是一个喜欢哄人的人,他嫌麻烦。
他点头:“不委屈就好。”
宋枳的手捏着他递过来的灰色方帕。
他一直都放在西装的左胸口袋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小姑娘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言舟微抬下颚:“帮我把领带解了。”
宋枳哦了一声,过来帮他解领带。
温莎结系的不紧,宋枳很轻松的就解开了,这么多年,她给江言舟打过无数次领带,熟练的很。
她把领带递还给他,有些得意:“我最近在网上学了一种新的领带系法。”
他点头,兴趣不大:“是吗。”
她越说越兴奋,似乎这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我学了好久的,明天给你系。”
江言舟漫不经心的应着,视线却落在自己手里的那条领带上。
眼眸沉了几分,染上欲色。
宋枳等不到明天了,正想说今天就给他系,结果还来不及开口,便被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然后,手被绑住,不算太柔软的布料,带着一点温热的触感,缓缓收紧。
他用正经严肃的语调说出异常下流的话:“把眼泪留着,该哭的时候再哭。”
第4章
宋枳是被闹钟吵醒的,她懊恼的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凭着直觉在床头柜上胡乱的摸索着。
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最后气的掀开被子,起床去拿手机。
九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工了。
房间里没开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宋枳借着手机的灯光找到遥控器,把窗帘打开,落地窗外,阳光透进来,有些刺眼。
身侧已经空了,她身上什么也没穿,只盖了一床被子。
身上吻痕遍布错乱,小腹和大腿内侧也有。
她刚准备起身拿睡衣,身子酸痛的可怕,像被人狠狠揍过一样。
江言舟够折腾,从书房到卧室又到阳台。
何婶和管家平时不在这边住,后面有个独栋别墅是他们的住所,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疯狗一样在她身上一通乱啃,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痛的直哼哼,好不容易把衣服换上,洗漱完毕。
楼下何婶已经把饭菜摆上桌了,看到她起了,连忙喊她下楼吃饭:“做了你最爱吃的南瓜粥还有南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