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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后,郁秋染和敖景羿的杯子终于做好,可以送进窑炉里进行烧制了。
经过讨论,杯子的外观最后由郁秋染拍定,分别描上了画风相似的金色狮子和黑色狼王。
敖景羿有些闷闷不乐,觉得这样不够像情侣杯。于是郁秋染又给它们都做了杯盖,上面分别捏出立起猫猫耳朵和狗狗耳朵,这样就能明显看出是一套了。
趁着她去做杯盖,敖景羿迅速拿起杯子,在杯底分别画上“敖‘心’郁”,“郁‘心’敖”,然后用眼神威胁旁边的陶艺师不准现在戳穿。
郁秋染恰巧回来,看见他凶狠地瞪着一直帮他们的陶艺师,在转头发现她后,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一边把杯盖交给陶艺师,一边面向他:“阿羿?”
敖景羿催促工作人员赶紧端进去烧,然后转过来回复她:“没什么,就是他刚才告诉我杯子要五天后才能取,我说不行,今天就要拿到。”
之前光顾着玩了,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郁秋染有点迟疑:“可以做加急吗?”
敖景羿骄傲地点点头:“我加十倍价钱,他说有小型的速成窑炉,只需要我们等待3个小时。”
然后他满怀期待地问她,这个空档要不要再去玩点什么。
郁秋染想到爱神城堡里好像还规划有大型的商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提议道:“不然我们去逛街买衣服?”
说是约会,因为她和敖景羿来得仓促,两人的常服又是比较正式的风格不算失礼。所以他们其实并没有郑重地,有仪式感地盛装打扮一番。
未免有些遗憾。
敖景羿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眼睛亮起来。
两人正谈笑着往商城走,郁秋染手机特设的紧急铃声突然响起。
她立刻接通,听到钟管家哽咽的声音:“少爷,先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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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秋染和敖景羿赶到了毛毛国的雪松疗养院。
钟管家见到他们还有些愕然:“少爷您怎么来得这么快,还……”带了敖景羿。
这种时候带外人来,不太方便。
郁秋染没时间跟钟管家细讲,只庆幸自己恰好在毛毛国,才能及时赶来。她一边匆匆向病房走去,一边问道:“我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因为是家事,敖景羿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在等候区看着郁秋染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转身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给他后,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分成了内外两部分。
郁秋染站在外间,透过全封闭的玻璃墙,望着内间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仿佛要消失在白色被子里郁爸爸,对着钟管家说道:“我要进去。”
钟管家有些为难:“少爷,先生在无菌环境里比较安全,医生严格规定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
郁秋染坚决地重复道:“我要进去。不是说我爸醒不过来了吗?只有我进去了才有希望。”
刚才她已经了解到,原来郁爸爸手术的成功几率只有三成。他冒险做了手术,侥幸很成功,可术后半个月过去还是没有醒来。
医生说其实一周没醒就很危险,现在时间翻倍,基本可以确诊之后是植物人了。
钟管家看她不容决绝的神色,心中一边觉得她是过于伤心,一时无法接受现实,才非要不死心地进去看一眼;一边又期盼着她真能有办法。
或许父女连心,她能把先生叫醒。
于是在经过一番来回申请和艰难的沟通后,主治医生十分生气地批准了郁秋染的近距离探视。
郁秋染全身消毒后,全副武装地进了无菌病房。
一整个医疗团队都在病房外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在郁爸爸病床边坐下,假装悲恸地握住他的手,实质却在内心呼叫系统:【快把那个“叛逆的纺锤”给我。】
因为该魔法道具正出于叛逆期,所以用它扎破手指后,人并不会陷入沉睡100年,而是会精神倍儿棒,活力充沛50年。
其实郁秋染之前就想过用它给郁爸爸来一下子,这样他就可以如约挑起大梁,她则可以继续做无忧无虑的快乐咸鱼。
但这个道具有限制,它的标语是“叫醒装睡的人”,只有在人将死未死时使用才有效。
原书中郁爸爸确实活到了最后,郁秋染还想着中间如果他陷入昏迷之类的,趁机给他用上。
现在正是时候。她借着厚重防护服的掩护,用手中突然出现的小纺锤狠狠扎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纺锤发出一道闪瞎人眼的白光,然后立刻消失了。
外间的医疗团队脸色遽变,还没来得质问郁秋染,就看见郁爸爸眼睛缓缓睁开。
众人都十分震惊地愣在原地。
郁秋染也跟着表演出惊喜的神色。
郁爸爸向来苍白的脸上泛出健康的红晕。他伸手拔掉氧气罩和点滴,精神抖擞地下了床。
看见玻璃墙外的医疗团队要么一副见到神迹的梦幻神色,要么胸前划着十字,还有互相抓着肩膀疯狂摇晃,或者自打嘴巴子怀疑自己在做梦的,似乎精神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郁爸爸疑惑地问道:“小染,他们是怎么了?”
郁秋染沉默了片刻:“或许是以为自己见到了上帝挥洒圣光,一时难以置信吧。”
她不能多做解释,赶紧问道:“话说您现在感受怎么样?”
郁爸爸活动了一下手腕:“很好。”
他凝视了郁秋染片刻:“我知道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你是个神奇的孩子,谢谢你,小染。”
郁秋染看天看地转移话题:“父女之间客气什么,说好了您要替我多辛勤几十年呢。而且,”
她生气地问道:“您怎么能对我隐瞒真实病情!”
这下换成郁爸爸理亏。他咳了一声:“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我先去忙,你在这里好好玩吧。”
郁秋染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连腿部虚弱无力都给一键刷新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系统,这个活力充沛50年,是跟睡美人的纺锤对着干。】
可睡美人一直在睡,反过来的话……
她有些惊恐地问道:【我爸不会50年不用睡吧?】
系统:【……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呢,亲亲】
现如今它也学会在心虚时转移话题:【宿主,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的最后一个能量球集满了。】
郁秋染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
战太女和敖景羿一起随着闻声赶来的大批医疗工作者闯了进来。
郁秋染正要惊奇地发问,就被直接冲上来的战太女一把搂进怀里。
对方声音悲切中带着铿锵:“别担心小染,我来履行与你的婚约!不要怕,你还有我!”
郁秋染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她隔着战太女的肩头愣愣地与脸色发黑的敖景羿相望。
在医护人员突如其来的鼓掌和欢呼中,郁秋染:……等等,太姐,你把话说清楚!
第69章 终章 初雪:枫林里,你,我,我们……
郁秋染正想问怎么回事, 敖景羿就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战太女扒拉开。
他神色愤愤:“太姐,这种特殊时候,你怎么还添乱!”
战太女双手抱胸:“敖家小子, 怎么说话呢!你知道什么就开始瞎嚷嚷, 我是来帮小染的。”
她转回来握住郁秋染的手:“染啊,你爸爸之前已经跟我约定好, 万一他离……”
战太女顿了顿, 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万一有特殊时刻,我们可以订婚,你以现在的身份先稳住郁家,其他再做长远打算。”
郁秋染眼神往被医护人员埋住的郁爸爸方向瞟了一眼,有些好笑地说道:“太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其实……”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敖景羿急吼吼地打断了。
他冲上来, 再次一把拽开战太女, 把郁秋染的手攥到自己手里:“跟阿染订婚我也可以,不用太姐你帮忙!”
战太女把他的手啪的一下打掉,气得眉毛竖起:“跟你订婚?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干什么!”
敖景羿也气急道:“那跟太姐你就合适了吗?你比阿染大十岁。”
战太女:“那怎么了!大十岁我有阅历,可以帮小染避开很多坑, 一路扶持她!”
敖景羿:“同岁才最合适!能一起奋斗,看待问题没有代沟!跟太姐订婚别人不知道情况, 还以为阿染吃软饭,郁家被战家压一头呢!”
战太女眼睛瞪得像铜铃:“我知道你喜欢小染, 但你要学会为爱让步。放心,等十年后她稳住郁家,我会把她还给你。”
敖景羿气得耳朵像飞机:“为什么我喜欢的人要太姐你来‘还’!我只知道为爱拼搏, 让步是懦夫才会做的事!”
战太姐眼里冒火:“你要认清严峻的事实!我理解你心里不好受。这样吧,十年内你们私下来往,只要不搞出孩子,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敖景羿眼飞冰凌:“我凭什么要从堂堂正正的男朋友变成地下情人和二房!圈子里虚假的婚姻还不够多吗,我就要和阿染光明正大地组建幸福美满的家庭。”
战太姐觉得他不可理喻:“虚假的婚姻就一定错误吗?我这是在帮小染!而且我们之间也有真挚的姐妹情谊。”
郁秋染企图在他们的唇枪舌战中插话:“那什么,我其实不用订婚。”
她的发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战太女一把握住郁秋染的左手,冲着敖景羿吼道:“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捣乱。突发意外,小染势必会被推上风口浪尖,现在身份只能捂住,怎么能跟男生订婚!”
敖景羿十分不服气地拉起郁秋染的右手,而且他听见了她的那句“不用订婚”,顿时腰板挺直了:“难道阿染就只能靠订婚稳住吗,有我们东芒会帮她,一样可以。”
战太女搭上郁秋染的左肩:“天真!你们几个在学院里打转的学生,能使出什么力,怎么能比得上我这个掌权多年的继承人!”
敖景羿搭上郁秋染的右肩:“我还是敖家唯一无可替代的继承人呢!我承认自己年岁不如你,但在严峻的成长环境和继承人一职上,我并不输于你!”
郁秋染看着越吵越凶,都企图把她抱进怀里的人。
问:有什么事比一个人在你左耳边大吵更烦?
答:就是同时还有另一个人在你右耳边嚷嚷。
郁秋染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位吵得面红耳赤的小学鸡,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否则他们的下一步,很可能就是一人在她脸上嘬一口表示决心了。
于是她化被动为主动,反手抓住他们的手,神色严肃:“太姐,阿羿,你们听我说……”
结果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哄她:“你别担心阿(小)染,我们会为了你争出个高下的,这事关我们身为继承人的尊严!”
然后他们又开始激烈地辩驳对方。
不过这次两人没吵几句,就感受到一阵炽热的风“轰”的一下扑面而过,把房间内所有人的头发都吹得竖了起来。
他们受到惊吓,同时转身去看被搂在中间的郁秋染,发现她面带微笑,身后“吨吨吨”有一个虚影不断放大,直至宛如小山。
身后背着“石窟巨大佛像”的郁秋染慈眉善目:“二位‘事主’吵什么,说得跟本座不是继承人一样。”
在宏伟壮观的“佛像”脚下,敖景羿和战太女还没有虚影的脚趾头高的,忽而变得极其渺小。
他们惊悚地望了一眼“核善”微笑的眯眯眼郁秋染,又偷偷瞄一下她身后怒目圆瞪,手持禅杖像□□,身披佛光似烈焰,显露出熊熊杀机的佛陀虚像,不约而同地偃旗息鼓。
“佛系”的郁秋染见他们缩头缩脑地老实下来,满意地点点头:“我都说了你们不用急,做事急头巴脑的怎么行呢?身为继承人,一定要从容淡定。”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训导,敖景羿和战太女惊魂未定地看着她一脸慈祥的神色,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因为骤然失去亲人,受了什么刺|激。
郁秋染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止住话头,同情地拍拍两人的肩膀:“其实,我爸还没死呢。”
过于激动把郁爸爸堵在病房里团团围住的医护人员,在郁秋染的示意下向两边刷刷让开。
容光焕发的郁爸爸在人群中向他们微笑。
冷风嗖嗖地刮过,战太女和敖景羿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