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卓然一脸错愕:“?”
简凛之松开手指,“你头发上沾到脏东西了。”
简卓然捋了捋头发,“哦。”
简凛之想了想,然后慢慢道:“我也申请了你们台的暑期实习……摄像助理。”
简卓然挑挑眉,有些惊讶:“哪个频道的呀?”
简凛之看着她,沉声道:“新闻中心。”
“哦嚯。”简卓然微微瞪大了眼睛,“好巧。”
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俩还能遇遇见呢。
不过没等简卓然将这番话说出口,身前突然就多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霍峤。
他将简卓然半挡在身后,看着简凛之道:“简伯父有些醉了,你送他回房间吧。”
简凛之一愣,然后便离开了。
简卓然顺着霍峤过来的方向看去,发现简向文明明还好好地坐在那里。
直到坐上了回酒店的车子,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于是看向霍峤,问:“你是……怕简凛之欺负我啊?”
所以才故意来打断他们俩的对话?
简卓然感觉他简直是太小看自己了,“不是我说,虽然我没有妈妈,但我可是把他们姐弟俩从小欺负到大的好吗!”
霍峤听完,没接话茬,只是反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简卓然皱眉回忆了一会儿,“哦,就是他说他也要去我们电视台实习了,刚好也是新闻中心呢!”
闻言霍峤笑了笑,反问:“他也对做新闻感兴趣吗?”
简卓然思索片刻,然后摇摇头,“没有吧?”
反正她不记得有这回事。
于是下一秒,霍峤便道:“那他实习这件事先放一放吧,你觉得呢?”
经霍峤这么一提醒,简卓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简凛之突然就要跑去新闻中心去实习,的确是有些蹊跷。
难不成他是为了他的学人精亲姐姐来报复她的?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可凡事就怕万一,因此当下简卓然赶紧点点头,“让他去别的部门实习吧!”
以霍峤的能力和手腕,一个实习生的去向还是可以影响的吧?
再然后,回酒店的路上,车厢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简卓然苦苦思索着学人精到时候又要耍什么手段来陷害自己。
而霍峤,则是想起来刚才在甲板上的那幅画面。
她和简凛之这个同父异母弟弟在一起相处时的画面。
她看起来并没有特别的开心,可整个人全身上下,从神色面容到肢体语言,都是说不出的怡然自得和松弛。
霍峤并不能确认这代表着简凛之在她心中占据着何种地位,但他还是本能地感觉不舒服。
因此,在回到酒店房间的第一时间,霍峤将一把攥住身旁女人的手腕,将她压在了房间门板上。
简卓然蓦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突然凑近自己的男人。
霍峤伸出修长双臂,将人圈在了自己的臂弯和门板中间。
他哑声问道:“我刚才喝了酒。”
简卓然愣愣地“啊”了一声。
霍峤今晚的确是喝了点酒,不过他看起来就是酒品不错的那种人,应该不至于半夜发酒疯吧?
下一秒,霍峤又沉声问:“讨厌我身上的酒味吗?”
不知为何,今晚霍峤的语气特别温柔,温柔得如同醉人的陈酿,就连空气都像是突然变得醉人起来。
平心而论,霍峤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
和绝大多数臭烘烘的男人不同,他极爱干净,身上的味道清冽,就算此时此刻喝了酒,可身上的淡淡酒气也并不惹人讨厌,反而连近旁的人都有几分沉醉在这酒意之中。
因此简卓然摇了摇头。
还挺好闻的,当然不讨厌了。
不过……霍峤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讨厌的话,他今晚就不打算洗澡了?
没等简卓然想明白,下一秒,男人便低下头,略带着酒气的唇重重地覆上来。
和上一次如出一辙,男人的吻霸道又不容拒绝,几乎是带了几分报复意味地重重蹂.躏着她微凉的唇瓣。
简卓然被男人禁锢在他的双臂和门板之间,略带着酒气的吻密不透风地落下来。
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奄奄一息,如同一尾缺水的可怜小鱼。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脑海中唯一冒出来的念头就是:
难怪他刚才要问自己讨不讨厌他身上的酒味。
作者有话说:
霍总就是有绅士风度。
——讨厌我身上的味道吗?
——哦,不讨厌,那可以强吻了。
啊啊啊下章一定解决后妈!!!!!
第32章 朝有时,暮有时(已补全)
简卓然从来不知道, 霍峤的肺活量居然这样好。
男人的吻绵密细致地落下来,几乎是密不透风般的吻着她。
有好几次,简卓然感觉自己几乎都要窒息了。
她透不过气来, 只能可怜巴巴地呜咽着抗议,男人短暂地将她松开,却不等她喘上几口气,转瞬便又捏着她的下巴,不容拒绝地重新吻上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霍峤终于松开她。
简卓然感觉自己的唇瓣都已经肿起来了, 火辣辣的一阵生疼。
她含着泪,一时间突然就很莫名地联想到:
完球了。
jio宝这个艳光四射大美人的游戏人间人设恐怕要崩。
果不其然, 下一秒,霍峤便盯住她, 声音沙哑道:“不值得你当真?”
简卓然瞳孔地震:“!”
果然,霍峤这个狗男人的确是请了一打红妃绿妃橙妃帮他记小本本吧?
上次他亲她时, 说是误会了, 她当时强作潇洒说他这种吻技还不值得她当真……
没想到他还记得!
而且一个字不差!
可惜的是, 虽然简卓然还想要强装气势,可刚才她所有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一件事:
这位口口声声说自己游戏人间纸醉金迷、玩弄男人无数的艳光四射大美人, 其实根本就连接吻时怎么换气都不会!
简卓然原本还想转移重点,嘲笑一下霍峤的接吻技术, 可一回想到刚才男人将她亲得欲.仙.欲.死,她便又再次闭嘴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之前那种扑上来生啃的架势完全不同,这回霍峤亲她亲得极其细致耐心, 仿佛怎么亲也亲不够似的。
回想到刚才暴露了自己是只小嫩鸡仔的糟糕表现, 简卓然便颇有几分恼火。
再对上霍峤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 她恼羞成怒地对着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臂重重地捶了一拳,“我说客套话的!你身上的酒味难闻死了!!!”
被她捶了一下之后,霍峤的手臂一僵,眉头微皱,脸上浮现些许痛苦忍耐的神色。
简卓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怎么回事?
我就捶了你一下,有这么痛吗?
jio宝根本没有用很大力气,麻烦你不要碰瓷!!!!
但看霍峤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是在假装碰瓷,于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你的手……怎么啦?”
短短几秒间,霍峤已经平复了呼吸。
他的神色恢复如初,平静道:“没事。”
他看她一眼,然后接着她先前的那句话,道:“我先去洗澡。”
简卓然:“?”
这个对话,怎么搞得好像是她让他去洗干净了然后回来继续亲一样!
等等,简卓然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霍峤刚才那副样子,明明就是手臂上有伤嘛!
难道是……狗男人被外面的小野猫给挠了,所以不敢让她知道?
念及此,简卓然立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袖子。
jio宝绝不允许外面的小野猫来抢她的BKing提款机!!!
被她扯住袖子,霍峤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毛。
男人沉声道:“想一起?”
简卓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赶紧松开了男人的衣袖。
霍峤轻笑一声,然后便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等到浴室门关上,简卓然再次悄悄掀起了自己的上衣,看了一眼自己的腰侧。
好嘛,上次这个狗男人只捏青了自己的左边腰侧,这次倒好,两边腰侧都被他给捏青了。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然后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贺致打电话。
和以往每一次一样,电话响了两声后就被立刻接了起来。
贺致的声音温和而恭敬:“霍太太。”
简卓然问:“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呀,不过霍峤治手伤的药放在哪儿了?我找不到。”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贺致上了当,立刻回答道:“药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和充电线放在一起。”
简卓然点头,“好,谢谢。”
啧,蓝妃真的好贤惠。
挂掉电话之后,她便跑去翻霍峤的行李箱。
她倒要好好看看,外面的激情小野猫到底对她的BKing提款机做了些什么。
紧接着下一刻,简卓然便看见了放在行李箱夹层里的那一管烫伤膏。
***
等霍峤一出浴室,便看见了蹲在浴室门口的简卓然。
小姑娘仰着一张巴掌小脸,怂巴巴地望着他,眼神活像是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小奶狗。
而她的神情中带了五分心虚、三分自责和两分狗腿。
霍峤一时间竟有几分哭笑不得,“怎么了?”
简卓然揪住男人的浴袍下摆,可怜巴巴道:“你的手是那天烫伤的吗?”
霍峤一愣,然后便明白过来了,“贺致告诉你的?”
简卓然点点头。
霍峤伸手将蹲在地上的人拽起来,“他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当然,此刻简卓然才没有心思为蓝妃打抱不平。
她转而揪住了霍峤的浴袍袖子,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几分哭腔:
“是不是很严重啊?给我看看。”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霍峤便也没打算再瞒她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怂了吧唧的小姑娘一眼,然后沉声道:“来帮我上药。”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卧室落地窗旁的那张软榻前。
霍峤在软榻边坐下来,简卓然手里捏着刚才找到的那管烫伤膏,一脸紧张。
她将男人的袖子往上推,然后下一秒,便看见了男人小臂上的那一串水泡。
虽然距离当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此时此刻,霍峤手臂上的那一片水泡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简卓然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羞愧。
他当时明明是为了跑进来找自己才燎了一手的水泡,结果她还怀疑他在外面有激情小野猫。
自己脑子里整天就想些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简卓然突然就好为自己的渺小人格感到羞愧。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看向霍峤,很难过地开口道:“干嘛不告诉我啊?”
他都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结果她根本就不知道,还因为他乱亲人生了好几天的气。
可现在,简卓然真的半点脾气都没有了,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愧疚,“你在书房睡了那么多天,也是怕我知道你手上的伤吗?”
听见小姑娘的问话,霍峤一时间竟愣住了。
虽然他没想过要将受伤的事情告诉她,可他去书房睡,也不是为了要瞒她这个。
霍峤没回答,只是道:“帮我上药吧。”
简卓然含着泪“哦”了一声。
她拧开那管烫伤膏,挤出来一点在指尖,刚给霍峤的小臂上抹了一下,便感觉腰身一紧。
是霍峤。
他用没受伤的那条手臂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然后下一刻,简卓然便顺理成章地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简卓然满脸通红地就要站起来。
可谁知道男人却收紧了手臂,硬邦邦的小臂箍着她的腰身。
男人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之前不是坐得挺熟练?”
简卓然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他说的是之前jio宝把他当秀恩爱工具人、坐他大腿气小表妹的那次!
但、但是情况不一样啊!
之前这个狗男人完全不喜欢自己,自己坐他大腿他还发脾气了,可现在……
现在……简卓然只敢在心里碎碎念:
现在你看起来明显是想和我发生一点负距离关系。
没等她想清楚到底要问这个狗男人要多久的体检报告,霍峤突然就将横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松开了。
男人仰着身子往后一靠,道:“坐着手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