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占星,唯物算命——江月年年
江月年年  发于:2021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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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蔷被气笑了:“你一个未成年让我一个成年人证明自己不是未成年!?”
  明明占卜师才是打《王者荣耀》都会被防沉迷系统拦住的人啊!
  楚千黎迟疑道:“啊,主要你上头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成年人……”
  楚千黎听完周蔷的故事就觉得她不太理智。
  周蔷扎心了。
  她居然被一个占卜师妹妹教育,对方还要给自己买巴啦啦魔仙棒,仔细一想确实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
  周蔷恼羞成怒:“叫姐姐!我比你大好几岁呢,你该叫我姐姐才对!”
  她倒没有真生气,占卜师有解决问题,只是这事想来有点羞耻。
  楚千黎:“?”
  楚千黎乖巧道:“姐姐拜拜,以后别随便占卜了,你永远猜不到网络那头是哪个臭妹妹。”
  楚千黎说完,就挂断语音。
  周蔷:“…………”
 
 
第21章 第二十一颗星
  周蔷将面试时间调整完, 还给占卜师发一条消息,又说等面试结束后再告知现状。
  周蔷想给楚千黎结果反馈,却不想对方水平已不需要。占卜师经手的案例够多, 基本心里就会有数,周蔷的问题比较简单,其实误差性会很小。
  不过楚千黎还是老实地应下, 反正周蔷是发在业务号上, 没准实战案例对邱晴空的学习能有帮助。
  在校时光过去得很快。
  放学后,楚千黎跟谈暮星结伴到校门口,上车时发现贺时琛又不在。贺时琛最近非常忙碌, 总是挺晚才乘车到家, 好像在接受竞赛集训班课程。
  饭桌上,余莘让李阿姨留好饭菜, 这才落座跟楚千黎、贺正合用餐。虽然贺时琛平时吃饭从不搭腔,但他的座位空出又有点奇怪。
  楚千黎往常吃饭时总被印钞机怒瞪, 她今日没人指点仪态, 总感觉白米饭都不够香, 还是惹人生气再进食更愉快。
  楚千黎在父母面前乖巧不少,没有面对贺时琛时的嚣张。
  贺正合笑道:“时琛不在家,千黎都安静下来了。”
  余莘:“你俩聚在一起总吵闹, 我还怕你们闹矛盾,分开却都不说话了。”
  “没有矛盾哦。”楚千黎说道,“虽然哥哥听完估计气得要死,但我比他自己都要了解他呢。”
  贺时琛对自身的认知都有限, 但楚千黎通过星盘看到更多的东西, 她上次还要钱成功,越发确信判断没有错。
  贺时琛不在场, 三人难得谈及楚千黎的过去,余莘好奇道:“你原来放学都做些什么呢?”
  “其实跟现在差不多,我在学校溜一圈回家,偶尔跟爷爷出去替人解决问题……”楚千黎思索道,“假期时在家时间多,我和爷爷都比较懒,每天靠算卦决胜负,输的人就打扫卫生。”
  “帮人解决问题?”
  “小到帮村里人找走丢的鸡,大到结婚定日子、建房看风水吧。”
  余莘面露落寞,苦涩道:“这还真是厉害,我都没接触过。”
  余莘难以想象女儿过去的生活,深感自己已经错过太多太多。
  楚千黎捕捉到母亲异样的神色,软声道:“妈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莘一愣。
  楚千黎:“我和爷爷学的这些就像打牌一样,说到底不是教人怎么起手就摸两王四个二,而是教人怎么用有限的牌打出最优选择。”
  “从来就没拥有过的东西不算错过,不要总想自己没摸到的好牌了,看好自己手里的牌比较重要。”
  人总是有很多美好的“假如”,假如这件事没发生就好了,假如一切都合情合理就好了,但世上就是有阴差阳错、不遂人意。有些人生来就是富家子弟,有些人出生却连健康都保不住,世事无常。
  楚千黎从未觉得村里的生活糟糕,在物质条件上确实比不过贺家,但只盯着功名利禄的人基本也跟此道无缘。
  楚千黎跟贺时琛、余莘等人无法讲通此理,然而理解她想法的爷爷已经逝世。
  贺正合带动气氛,他举杯赞道:“千黎还是小哲学家呢!我们必须碰一个!”
  楚千黎愉快地跟父亲干杯。
  余莘神情柔和下来,她举起杯子,笑道:“也是,以后还有很长日子呢。”
  楚千黎闻言一怔,最后伸手碰杯。
  “……是啊。”
  饭后,三人站起身往客厅走,贺正合不禁调侃:“这要是时琛在家,现在就催你做作业。”
  楚千黎双眼发亮:“这话潜台词是他不在我可以不做吗?”
  余莘笑道:“稍微休息会儿再做,不用那么着急。”
  余莘刚刚走到沙发边,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索性扶着沙发边歇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楚千黎见她突然停下,关切道:“妈妈怎么了?”
  “没事,估计起身太急。”余莘无奈道,“上年纪真是什么毛病都有,晚上还经常盗汗。”
  楚千黎忙道:“找医生看看呢?”
  余莘:“不是什么大事,待会儿就好了。”
  贺正合:“上回体检怎么说?”
  “一切正常。”
  家里人都会定期体检,余莘距离上次检查有段时间,她犹记自己身体状况还行,所以没把这些小问题放在心上。
  楚千黎此时却万分紧张,她围着余莘打起转来,提议道:“我给妈妈算一卦呢?”
  余莘哭笑不得:“占星还能治病吗?”
  楚千黎摇头:“不能治病,但可以提供信息,例如有没有生病。”
  行星和星座对应不同的身体部位,治疗肯定要靠医生和药物,却可以通过占星看看哪方面可能有问题。
  贺正合笑着劝道:“那你让她算算吧,瞧她比你还急呢,生怕你要生病。”
  楚千黎犹如热锅上蚂蚁,突然就开始缠着余莘。
  楚千黎听到此话,她低下脑袋,垂眸道:“是的,我超怕生病,还超级怕死。”
  楚千黎面对面占卜时都谨言慎行,唯恐说错话被问卜者暴揍,绝对是怕死第一名。
  余莘看女儿沮丧低头哪里忍心,忙不迭应道:“好好好,那你算一卦吧!”
  余莘其实认为占星和看病离得远,但没办法拒绝热心的楚千黎,就希望借此让女儿放心下来。
  楚千黎没搞骰子和塔罗,她直接掏出卜卦占星,坐在沙发上开始起盘。
  六宫主和命主星成凶相,疾病有恶化的可能性。
  楚千黎眉头微皱,提议道:“爸爸找医生来给妈妈看看呢?”
  余莘制止:“没有那么夸张,现在已经好了。”
  楚千黎刚刚还得体懂事,现在一秒切换成熊孩子,她疯狂地念经:“看看看看看看看看……”
  “……”
  贺正合终究还是将医生叫来。
  余莘一边接受着检查,一边抱歉地叹息:“实在不好意思,现在还让你跑一趟,我女儿太担心我身体健康了……”
  医生跟贺家人熟识,他态度倒很友善:“这是炫耀子女孝心的凡尔赛新方法吗?”
  余莘原以为没有什么大事,医生却建议次日再检查。
  贺正合面露错愕:“还要检查的意思是?”
  医生保守地答道:“现在情况还不确定,我建议到医院详检一下。”
  余莘:“但我上回体检还没什么事?”
  “上回体检有一段日子了,而且你最近思虑很重,还是再查一下比较好。”
  余莘不由惶惶,她心里确实积攒事情,经常大半夜完全睡不着,总是梦到使她落泪的片段。
  楚千黎的归来对全家人都是冲击,余莘有时会想知道女儿的过去,但其实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想弥补都不知从何做起,只剩无尽的心理压力。她作为母亲能力何其有限,永远都没法让时光重来。
  贺正合:“那我明天陪你去检查。”
  余莘缓缓地点头,她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这事儿别跟时琛说,他最近正准备竞赛,知道后又胡思乱想。”
  “千黎明天也照常上学,我和爸爸会去医院的。”余莘安抚完女儿,又笑道,“你算得还真挺准。”
  楚千黎乖乖地点头,除了占卜外,她什么都不会,也不懂治疗流程。
  不过余莘身体可能真有些问题,接受检查后还有一场小手术,没两天就被安排住院。
  楚千黎靠占卜得知,余莘不会危及生命,只是要疗养一段时间。她偶尔放学后会跑到病房赖着,跟余莘扯一些无用俏皮话,打着照顾母亲的旗号来逃避写作业。
  余莘和贺正合是看破不说破,他们觉得总不学习也不好,但楚千黎真是插科打诨第一名,偶尔被她哄一哄又把正事忘了。
  他们发现女儿有消除记忆大法,聊着聊着就把最初话题抹掉。
  贺时琛很快发现家中异常,一是楚千黎这两天老实得惊人,二是余莘总跟自己碰不上面,自然心生狐疑。
  家里,贺时琛瞟一眼鞋柜,他不禁眉头微蹙,询问道:“李阿姨,我妈呢?”
  李阿姨心虚地含糊:“啊……”
  贺时琛:“她这两天忙什么呢?我怎么见不到人?”
  贺时琛最近从学校回来都要晚十点,没办法跟家里人一起吃饭。他还能跟楚千黎、贺正合见面,却总找不到余莘的身影,今日专程回来早一点,依然没有看到母亲。
  余莘特意让家里人瞒着贺时琛,但李阿姨在质问下只能说实话。
  贺时琛得知真相,二话不说乘车去医院,同时在心里大感离谱,母亲要做手术还搞什么竞赛。他少拿那点分数都无所谓,孰轻孰重心里还是分得清楚。
  贺时琛风尘仆仆地抵达医院,很快就找到母亲的单人病房。
  病房的门虚掩,透出屋里暖光。
  贺时琛火急火燎地赶来,他刚想要敲门进去,看到房内情况却一愣,不由停下焦急的脚步。
  屋内,楚千黎趴在床头跟余莘说话,她用夸张的动作将母亲逗得咯咯发笑,贺正合则站在一边开心地鼓掌附和。
  这真是温馨的家庭景象,洋溢着世间道不尽的美好。
  他好像不该在此刻进去打破一切。
  贺时琛茫然了。
  他一直不相信所谓的感情,只坚信牢不可摧的利害关系,然而楚千黎诡异的能力都没有彻底击垮他,眼前的画面却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觉得楚千黎有一种天真的愚蠢,但余莘和贺正合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让自己留下来就很危险。
  他们原本是和谐幸福的三口之家,他是身份丑恶的介入者,其实并不被这个家需要。
  贺时琛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现在突然就在心里做出决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何处,但似乎不应该留在此处。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余莘等人眼看贺时琛进门,全都露出惊讶之色。
  余莘苦笑:“果然瞒不过你,还说怕打扰你竞赛。”
  “那两分又不重要。”贺时琛面色如常,又忧虑道,“还要做手术吗?”
  “只是小手术,做完就出院,其实非常快。”贺正合在旁补充,“下周就能回家啦。”
  贺时琛闻言脸色稍缓,他瞥到躲藏在角落里的楚千黎,淡淡道:“你作业写完没?”
  楚千黎翘起兰花指,打哈哈道:“我夜观天象,今夜无暇做作业。”
  贺时琛戳破:“现在天还没黑呢,你能观什么天象?”
  余莘和贺正合都笑出声来。
  余莘:“确实,千黎跟着哥哥回家吧,爸爸留在这里就行,你也不能总在医院耗着。”
  余莘觉得女儿总在医院守着也不好,到时候再耽误其他的正事。
  楚千黎不满地啧一声。
  最后,贺正合留下来陪护,楚千黎和贺时琛乘车回家。
  别墅内,贺时琛将东西分门别类地装进行李箱,他先打开卧室门,倾听楚千黎房间声音,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便回去轻轻地将行李箱拉出来。
  楼下,李阿姨同样屋门紧闭,她从不在晚上出来,作息非常规律。
  贺正合和余莘不在家,李阿姨已经休息,没人会知道一切。
  夜色浓浓,月明星疏。别墅区万分寂寥。
  贺时琛悄悄地提着行李箱出门,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反正就不应该待着这里。天地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贺时琛起步前行,却突闻院里熟悉的声音,还夹杂奇怪的动画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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