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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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中静默半晌,沈寒霁站了起来:“你,可想明白了?是放手一搏,还是就此认命?”
  齐豫闭上了眼,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既然沈大人已经知晓码头镇的事情了,那齐某便先说其中一件事。”
  说着,睁开了双目,抬起头看向沈寒霁,开了口:“除了京淮运河这一条河道通往金都的外,其实还有一条更隐蔽的小河道,途径山洞,而山洞看似不通,也看似是暗河,但实则有一扇雕成了石壁一样的石门,但如何开,我其实不清楚。”
  “我便暂时说这么多,待联姻一事落定,我再说其他。”
  沈寒霁颔首:“此事,我会查实。对了,狱中也有几个刺杀被捕,尚未来得及自尽的刺客,我会把泄密一事推到他们的身上。”
  听到这,齐豫才笑了笑:“看来,沈大人心里边早就有数了。”
  沈寒霁略一挑眉,淡淡道:“我知道又如何,总该有证据呈交上去才成,不是吗?”
  二人相似一笑,沈寒霁继而道:“希望能合作愉快。”
  齐豫从地上站了起来,与其平视,回道:“但愿能彼此都能如愿以偿,才算是愉快。”
 
 
第81章 
  从金月庵回来后,温盈与顾芙华,还有其他几位贵女的关系便越发的好了,且还是交了心的。
  若有茶席或者是游玩,都会喊上温盈,温盈年岁虽比她们年长几岁,也是成过婚的,但她们也不大在意。
  茶席上,闲聊间,有贵女道:“我前些日子在街上,看到了一行穿着外族人衣服的人,看着来头似乎不小。”
  顾芙华似想起了什么,才道:“我听太子殿下提起过,那是东疆来进贡的使臣,使臣里边还有一个是东疆王的三子。”
  听到东疆使臣和东疆三王子的时候,温盈拿起杯盏的手略微一顿,不由自主地看向顾芙华。
  梦中话本记载。刘语馨与这东疆三王子,在重活一世后,没多久就认识了。
  刘语馨与东疆三王子有过短暂的交集。后来东疆三王子回了东疆,因对其念念不忘,所以在知道要去大启,进金都进贡的事后,便自告奋勇前来,只为了再见到自己心仪的姑娘。
  而此次前来,还为了联姻一事。
  东疆王不仅是才能中庸,便是性子也有几分软弱,但东疆却有一个强势的太后。
  东疆王主张与大启和平共处,但太后暗地里却是联合朝臣主张与大启开战。
  三王子此番进京,也是带着东疆王意欲与大启联姻的密信而来的。
  此时刘家女因金月庵替太子挡箭一事,得太后和皇后看重,便是太子也对她态度谦和,礼让有加,但芙华却是对她有了几分不喜。
  温盈琢磨着大概是因芙华那会是喜欢太子的,但因自己在没想通与太子的关系的时候便提了不想做太子妃,所以在看到太子对刘家女的态度,心里落差大,言语之间难免多了几分刻薄。
  约莫是这刻薄,让太子撞见,所以前者便如了芙华的愿,把那还未戳破的婚事说到了皇上那处。
  因二人都不愿,又有东疆联姻一事,而芙华聪慧明理,比起所有公主都出众,皇上也就有了其他的心思,便允了。
  再因刘家女以命相救太子,这太子妃便落到了刘家头上。
  而那东疆三王子见无望与心仪的女子相守,又或许见到顾芙华欺负刘家女,知道皇上也有意赐婚顾家女,他便先行求娶了明国公府嫡女顾芙华。
  那话本未曾提起顾芙华远嫁东疆后的事情,但东疆三王子本就不喜她,又怎会过得幸福?
  虽那话本中的刘家女从未伤害过顾芙华,可本该是属于顾芙华的姻缘却是到了她的手中。芙华也本该一世幸福安康的,但却因刘家女重活一世,她便被赐婚,远嫁东疆,这辈子与家人或许很难再见上一面。
  温盈的思绪回笼,从顾芙华的身上收回了目光,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如今太子与芙华在云麗山遇刺之后,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刘家女也没有救下太子的功劳,往后倒也不用担心芙华再被送去和亲。
  这时容家姑娘接着顾芙华的话,说道:“这个我知道,那东疆三王子样貌英俊,为人也挺好的。”
  一旁的贵女疑惑的问道:“容姐姐可是见过那东疆三王子?不然怎么知晓得这么清楚?”
  容家姑娘笑道:“大概是今年五月左右吧,我与刘家姑娘从内学堂回府,嘴有些馋,便邀她去天香楼去吃些小食。而那时便在天香楼遇上了个男子。
  “那男子说着不怎么流畅的大启话,其中还搀着东疆的话,与那小二扯了半日都说不清楚,急得那男子满头大汗,其他人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然后呢?”有人感兴趣的追问道。
  温盈也看向了容家姑娘,想听听她的详细后续,毕竟话本中,也就粗略地写了东疆三王子和刘家女二人第一次见面,写的是东疆三王子遇上困难刘家女出手相帮,自此结缘。
  容家姑娘道:“我们内学堂不是有一个来自东疆的女学傅么,平日里在堂上也会交我们说一些有趣的东疆话,以前不怎么好学的刘五姑娘,自从落水后便好似幡然醒悟了一般,而且对这东疆话似乎格外有天赋,女学傅教一次她便都能记得。”
  温盈思索了一息,便大概明白刘家女为何只学一次就能记住了。刘家女上辈子与那书生颠沛流离了八、九年,应当也与东疆的人有多交集,所以大概会说一些东疆话。
  顾芙华与她们都是内学堂的,所以点头应道:“这事我也清楚。”
  容家姑娘便继续道:“这不,刘五姑娘看不过去了,便上前帮忙说话了。说来也凑巧,我后来两次与刘五姑娘去天香楼,都遇上了那个人,所以印象特备深刻。”
  “而那日东疆使臣进京觐见的时候,我与芙华进宫与七公主说话解闷时,便看到那男子与太子说话,因印象深刻,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
  一次遇上也就罢了,接二连三的巧遇,多少有些是人为的。
  温盈暗忖应该不是什么凑巧,而是那个东疆皇子对刘家女一见倾心,便日日去那酒楼守株待兔。
  说起刘家女,旁人也好奇道:“不过也奇怪了,自从从金月庵回来后,便听说刘五姑娘大病了一场,被送到乡下的庄子养病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竟然如此严重。”
  容家姑娘道:“我听说,前几日被接回来了,好似没有什么大碍了。”
  余下又了了些关于刘家女的事情,温盈听得有些兴致索然。
  几人说了好一会,顾芙华便道:“我听皇后娘娘说,此次年宴,会把先前去过云麗山的女眷写进名单中,但那忠敬伯府娘子除外。”她看向了温盈,温声道:“你也不用担心在年宴上看见她,从而让自己堵心了。”
  温盈倒是看得开,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我倒觉着她看到我会堵心呢。”
  旁人听说这话,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先前裕王妃被太后罚了事情传了出来,那忠敬伯府的陈娘子吓得愣是不敢再出府,也不敢再办任何的茶席,宴席了。
  可要知道,这陈娘子办茶席宴席是办得最勤快的了,且哪家有大一些的宴席,总能遇上她。
  想做那等八面玲珑的人,但却是生了个不灵光的脑子和不会说话的嘴巴,
  陈娘子那样的人,也闹不起什么浪花来。
  说起年宴,温盈面上带笑,但心里头却思索了起来。
  先前刘家女称病离开金都,若真的是沈寒霁的手笔,如今准允她年前回来,为的是什么?
  让她与家人团聚过年?
  可这时候年宴会邀伴随太后去过金月庵的贵女命妇。而那东疆使臣也会在这年宴上出现,这之间会不会太过凑巧了些?
  ——
  临近年底新宅子已经修葺好了。
  宅子刚赏赐下来,温盈便已经让人去定做家具了。
  而后寻了个风水先生过来,挑选了年后的一个日子搬过去。
  赏赐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天子脚下,房价地价高得吓人,就这一座宅子是沈寒霁如今买不起的。
  温盈很喜欢这宅子,便很是上心。
  已是年底,沈寒霁已经开始休了年假,他日子算是半清闲了,一日便有大半日是在家中的,白日也能睡得足一些了,温盈的心里头才安定了许多。
  今日去新宅子贴对联,沈寒霁知道后便亲自写了对联,然后与她一同前去。
  如今已经把柯月和蓉儿从金月庵接了回来。蓉儿伤势好是好了,但还得再休养一段时日。而柯月的轻伤已经恢复,但临近年节,人手到底还是有些不够用。
  而新宅子还未添下人,也都是云霁苑那边过来的几个下人在打理。
  三进三出的大院子现在也就寥寥几个人,显得冷清。
  其他门的对联都是下人来贴,到了他们夫妻二人住的院子,沈寒霁便提议由他们夫妻二人来贴。
  沈寒霁想与自家娘子单独相处,便把旁的人都遣去收拾其他地方去了。
  温盈把已经抹了浆糊,走上前,递给站在矮梯上的沈寒霁。
  沈寒霁接过了对联,温盈退后几步,正要与他说位置,但沈寒霁却是不需指点便把对联贴得非常的正,温盈也就只好继续去糊另外一边的对联。
  抹着浆糊时,温盈想到了前几日在顾府听到的话,便在一旁问道:“夫君,先前刘家女从金月庵回来后,大病一场,说是去庄子养病,其实人是被夫君带走的吧?”
  温盈从顾府回来后,便联着话本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隐约猜测得出来沈寒霁想要做什么。
  沈寒霁贴着对联的手顿了一下,看了眼她,倒也不隐瞒。
  边贴着对联,边答道:“确实是我做的,回来后,我去过刘府与刘尚书见过面了,而显然刘尚书什么都知晓。”
  贴完了对联的边边角角,沈寒霁自梯上下来,拿过湿帕子擦了擦有些红也有些黏的手,走到温盈身旁,低声道:“刘尚书先前便知道裕王的事情,也知晓会失败,所以为了明哲保身,便让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可她那女儿也并非是什么安分的人,自诩与旁人不一样,自负过了头,因调香阁一事,皇上后来暗中派人去过一趟刘府。”
  温盈闻言,很是诧异地看向他。刘家女这等事落到皇上的耳中,怎可能平安度过?
  她轻声问:“那怎就没有把刘家女抓进诏狱中?”
  话一落,温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微睁:“你周旋的?”

  沈寒霁轻点了点头:“但对等的,便是她的婚事不能再由刘家做主。”
  说到这,沈寒霁顿了顿,而后道:“其实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也没有那么重要,但重要的在于她管不好那张嘴,莫说牵连到她全家,便是你我都会受到波及。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她远嫁到东疆,而在金都的刘家,还有那个书生的事情都成了她那张嘴的牵制,她若是敢乱说些什么,我又岂能善罢甘休?”
  是呀,沈寒霁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所谓好的一面,温盈也知晓他多半是装出来的。
  沈寒霁看了眼自己贴得对联,淡淡道:“且我与刘尚书达成了一致,对这等会祸及家人的事情将会闭口不谈,只要过了八年,一切可顺遂。”
  温盈明白他的意思。刘家女只知道八年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八年后她再与旁人说她重活一世的事情,没有任何可印证的证据,又会有谁会相信她的话?
  “可皇上怎会同意?”
  沈寒霁收回了目光,对她笑了笑:“你以为先前四五月份时,那东疆三王子来到金都,皇上岂会不闻不问?故而他在金都做的所有事情,皇上都一清二楚,更知道他几乎日日都去天香楼,又如何能不知晓那三王子的心思?”
  温盈一怔,惊诧道:“夫君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三王子日日去天香楼的?”
  说到这,沈寒霁轻咳了两声,然后拿过她手上的刷子,温声道:“我来刷。”
  温盈微微眯起了眼眸,感觉有点不对头。
  而后便听到在刷浆糊的沈寒霁道:“先前常常不着府中,在外出会友的时候,便约在天香楼,那个三王子满满一口东疆味的口音,便多留意了些,那日我也见到了那刘家女帮了他,他看刘家女的眼神便有些不对了,后来每次都能在天香楼看见他,也就明白他什么心思了。”
  “我记得夫君博学多才,似乎也会东疆话,怎就不上前帮忙?况且夫君那会还广交好友呢。”
  沈寒霁嘴角微微一勾,多了几分兴味:“我大概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看到他那着急的样子,和那带着东疆口音的大启话听着着实有趣,就忍不住想看看最后他会怎么解决。”
  温盈眉角微微一抽,他这分明就是恶趣味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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